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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無用,不代表其他地方無用?!卑茁浜龔街弊叩搅松湎?,“況且做交易的不是傻子,確實一無是處的東西,鬼市不會收。” 言若凝被他幾句說的愈發(fā)起了好奇心:“為何冥界會有這種交易?” 白落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嗤笑了一聲。 他拿出一把刀,輕輕劃了劃其中一棵桑樹,勾唇笑說:“為了掙錢。” “掙錢?” “鬼君愛好錢財,眾所周知?!?/br> “這樣啊?!毖匀裟巳?。 那位鬼君愛好錢財她知道,原作有提到過一點,只是那位鬼君,未曾真的出現(xiàn)在劇情中。 白落寒忽然伸過手來捂住了她的眼睛,沉聲道:“閉眼?!?/br> 言若凝有些訝異:“為何去冥界要走這里?” “數(shù)年前,鬼君設(shè)下了結(jié)界。幽都,神族之軀輕易進不得?!?/br> 她這才乖乖聽話閉上了雙眼,抿緊嘴唇,不動也不語。 白落寒緊緊握著她的手,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周遭也漸漸熱了起來。 第21章 幽都尋書 沒過多久,白落寒便松開了手。 “到了。”他低聲說了句。 這幽都里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東西?按照常理來說應(yīng)該清一色的全是鬼吧! 言若凝緩緩睜開雙眼,所處之地陰暗無光,迎來的每一口氣都是濕熱的,站在這渾身都躁動不安。 她和白落寒站在一條很小的過道上,面前是一扇門,邊上生了兩簇花,紅的耀眼無暇。 她識得,這是黃泉路上才有的彼岸花。 白落寒拿過她手里的笛子,往前走了兩步,用笛子輕輕推開了門。 言若凝跟著白落寒的腳步往里走去,這里邊偌大寬廣,就如凡界集市一般,擺地攤的、飯館酒館、首飾鋪子、還有賭場。 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叫賣聲,說話聲,吵鬧聲充斥在耳邊,聒噪的很。 白落寒將笛子還給她,沒說話,顧自往前走。 他一上前,便有商販同他打招呼: “喲,魔尊大人,許久沒來了啊?!?/br> “魔尊今日到此,是不是來痛飲幾杯???” “賭一局賭一局,上回贏了我那么多?!?/br> “……” 白落寒沖著所有和他說話之“人”輕聲一笑,并未搭話。 真是聽得讓人牙疼。 言若凝揉了揉右臉,此時又一聲音傳入——“今日新來的簪子,牡丹花簪,魔尊大人瞧瞧!” 簪子—— 言若凝順著聲音往邊上看去,沒有見到說話的是誰,恰逢首飾鋪有一“人”也朝她這邊望過來。 那“人”穿著普通的凡界士兵服,脖子被白綾圍住,眼眶充血,臉色白的可怕,還有好幾道疤痕,帶著一點點血。 這該不會是上吊死的吧? 言若凝努了努嘴,垂眸,卻看到他的腿腳似乎是反著的。 她頓時一驚,瞪大了雙眼,目光緩緩朝上挪去。 那條白綾掉落在地,她清楚的看到面向她的那個腦袋下方,是后脖頸。 他不是腳反了,是頭反了。 言若凝呼吸一滯,瞬時覺得惡心,忙一把拽住身側(cè)白落寒的衣角,嚇得閉上了眼。 白落寒捂住了她的雙眼,開口:“數(shù)年前我?guī)夷飦磉@里,她也有些不習(xí)慣?!?/br> 言若凝僵著沒出聲。 他又握住她的手,緩步繼續(xù)往前,語氣溫和帶著笑意:“你可以閉著眼睛走,我牽著你的手,必不會教你走丟。” 這笑怎么感覺是在嘲諷她……言若凝推開了他的手,仍只拽著他的衣角,走在他身側(cè),“還是免了吧?!?/br> 白落寒笑了笑,沒說話。 此等笑,有鬼。言若凝竟瞬間覺得自己面子有些掛不住——“你是不是覺得我膽子小,一丁點害怕的東西看了都不敢睜眼?” “豈會?我方才說了,我娘來這里也是一樣的。習(xí)慣了就沒事了?!卑茁浜疄⒁庖恍Γ静辉谝獾臉幼?。 怎么把我和你娘相比。言若凝愣了愣,又問:“你經(jīng)常來這里?” 白落寒點頭:“嗯?!?/br> “為了簪子?” “為了找簪子?!?/br> 言若凝:“……”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問這么一句,許是方才聽見那句話,心里有些迷惑。 加之—— 白落寒來冥界之前,和她說的要求,是拿回當(dāng)年她送七皇子的那支簪子。 他要簪子做什么? 言若凝見他這副模樣,輕輕嘆了口氣,心中煩悶不已。 越往前走越冷清,也沒了像方才那樣奇奇怪怪缺胳膊少腿的“活物”,言若凝松開了拽著白落寒衣服的手,靠在他身側(cè)走著。 進來這里之后周邊的空氣都是熱的,言若凝捏了捏手心,都已經(jīng)在冒汗了。 她輕呼了口氣,覺得渾身不自在,扯了下衣服。 直到路過一間關(guān)著門的鋪子,才隱隱有了些涼意。 言若凝下意識地往那鋪子上方看了看。 她瞇了瞇眼,湊近白落寒,連猜帶懵,問他:“典當(dāng)鋪?” 白落寒隨著她停下了腳步,抬眸看了看,沒出聲。 言若凝歪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出聲,又說:“鋪子蹊蹺啊。這都死了成鬼了,還有什么能典當(dāng)?sh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