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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樓可有消息傳回?” 玉清盯著微黃的紙張,忽然開口。 “沒?!毙炝钗赝鲁鲆蛔郑暗茏愚k事不力,還請師尊責罰。” 他慣會撒嬌打滾扮可憐,嘴上說得誠懇弱勢,實則夜夜受罰的還不知是誰。 玉清并未將他假意請罰的話聽到耳朵里去:“連千歲樓都查不到絲毫消息的……” 她說著,指尖微收,攥緊紙張:“該是何方神圣?” 這些天來,她號令百宗幾乎要把整個仙界翻上個底朝天,卻沒能得到有關“長命子”的只言片語…… 她決定,親去一會。 “令兒,為師跟你打個商量?!庇袂鍌冗^頭,“你今晚……折騰得輕一些,為師明日……想下床?!?/br> 她磕磕絆絆、吞吞吐吐地將這番話說完,耳尖兩頰已然紅成一片。 徐令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拇指找到玉清的腰窩,輕輕按了一下,玉清的半邊身子便在他手中酥軟了下去。 “令兒,聽話?!?/br> 玉清拍了拍徐令作怪的手。 “好吧?!毙炝钔鲁鲆豢跉?,將下巴墊在玉清的頸窩里磨蹭,“令兒便辛苦忍耐幾日……不過,事后,師尊要加倍補償令兒……” 他說著,側過臉,溫熱的吐息包裹住玉清的耳朵:“可好?” 加……倍……補……償…… 玉清摸摸自己的腰,咬著牙:“好,為師答應你。” 正這當,只聽“嗖——”地一聲,似有什么利器破風而來,釘在了外間的書案上。 徐令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登時立起身子,同時豎起耳朵。 “誰?!” 外間一片死寂。 玉清垂著眼瞼,眸色一沉: 這可是她的仙府,她本身在鎮(zhèn)守在屋中呢,居然就有人突破重重結界,將暗器投了進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令注意到玉清驟變的氣場,利落收回正欺師滅祖的手,順著自己的衣領袖口一路理下,同時緊盯內間的門,低聲請示:“師尊,我去瞧瞧?!?/br> “嗯?!?/br> 玉清從喉嚨里滾出一聲,同樣掀起眼瞼。 徐令翻身下床,壓著步子行至門前,將門推出一條窄縫,側身而過。 門隨即合上。 玉清獨坐內間,面無波瀾—— 她大概能猜到,此事出自誰人之手。 畢竟,放眼全仙界,能順利潛入琢光宗,甚至將暗器遞到她眼皮底下的人,屈指可數(shù)。 而會作出這樣的把戲的,只有一個。 長命子。 外間始終安安靜靜的,并沒有打斗的聲音。不多時,徐令便拿著兩樣東西,折了回來。 “師尊,我仔細檢查過了,人沒進來?!彼耆潘上聛?,步子很大,走得袍帶當風,發(fā)尾在腰后輕甩,“我在師尊的書案上,找到了這些?!?/br> 他將搜來的物什雙手奉給玉清。 其中一件是張泛黃的信紙,另一件是把小指長短、分外精致的貝殼小刀。 信紙最上端有條整齊的豁口,想來,這張紙應該是被串在小刀之上,隨小刀一起被投進來的。 紙上寥寥數(shù)語,言簡意賅: 聽聞仙尊在尋我,遲不現(xiàn)身,實有不恭。不妨明日午時,玄鈴峪一會。 玉清瞇起眼,指尖捻著落款處的“長命子”,目光卻落在“玄鈴峪”三個墨字之上。 她許久沒有見過這個名號了,乍然一見,竟還有陌生。 那是昔日垂花宗本宗的所在,也是葬花之役的古戰(zhàn)場。 徐令侍立一旁,小心觀瞧著玉清的表情:“師尊,我們……可要赴會?” “當然?!?/br> 玉清垂著眼,慢悠悠地將手中信紙折得齊整。 那長命子將見面地點定在那個地方,就是想將玉清一軍—— 玄鈴峪中有玉清造下的三千殺孽,他以為她會害怕。 真是可笑。 玉清兩指夾著折好的信紙,將其遞給徐令,徐令兩只掌心攤開,接在玉清的手下,玉清指尖一松,信紙便落于徐令掌心,并被他好生收于懷中。 “明日,你陪為師一同赴會?!?/br> 聞言,徐令的眸底躍上一抹顯眼的喜色,他立刻壓低腰身,生怕玉清反悔似地搶著拱手:“遵命?!?/br> 他說著,抬眼向玉清明媚一笑:“師尊?!?/br> . 翌日,徐令駕云,載著玉清去往玄鈴峪。遠遠地,就瞧見焦黑的山坳上空,飄滿了彩云。 “師尊,這是……” 徐令瞧見萬朵彩云的同時,彩云上的眾修也望見了玉清師徒二人。 “仙尊,您也……” 眾修齊刷刷地從懷里掏出肖似的信紙—— 您也……收到長命子的邀約了? 玉清:…… 徐令摸摸懷里的同款信紙,無辜地眨眨眼,眸中卻滿是狡黠的笑意:“原以為是單刀赴會,沒想到……竟是群毆啊……” 玉清聽著他的玩笑話,面上清清冷冷的,并無半點笑意。 她方才草草一掃,便掃見了整個三十三門,除此之外,還有百十來個她叫不全名字的大小宗派。 長命子聚齊了大半個仙界,總不會是但求一死,他言行舉止如此出格大膽,則非有驚世之能,必有暗算之謀。 更有甚者,兩者兼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