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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顏璟看著她傻乎乎信任的樣子,輕輕揚起了嘴角,他輕聲道:“那你靠過來點,我同你說?!?/br> …… 今日蘭府定婚,自然是擬了黃道吉日。 是以這樣的好日子,宮中恰巧正有宴會,皇上設宴,慶祝北疆傳來的喜訊,前些日子李顏璟提出的建議,已經(jīng)飛鴿傳書到了北疆,解了北疆燃眉之急。 雖是個開始,但皇上高興,便召了幾個大臣和王爺,一同飲酒。 而偏偏今日蘭府又出了這檔子事,皇上索性把他們直接召到了這里。 許公公將帶來的四個人留在殿外,一個人進去通傳。 常安站在李顏璟身側(cè),而方世纘則和蘭蓉站在一起,他們各自都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常安悄悄側(cè)頭,看了一眼方世纘。 他因為來得倉促,穿的是便服,只把定親那一身紅彤彤的禮服脫掉了。 便服? 常安忽而想到,原書中,方世纘有一個隨身攜帶的半邊玉佩,上朝的時候不會戴,但除此之外日日戴在身上,后來也就是因為無意中一次穿便服進宮,這才被皇上和皇后看到,然后認出了他皇子的身份。 但為何今日他卻沒有戴那塊玉佩呢? 常安的目光停留太久,方世纘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他忽然轉(zhuǎn)過頭,剛好捕捉到了常安困惑的目光。 隨著她的目光,方世纘自己看向了自己的腰間。 “我的玉佩呢?”他下意識問了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也有些意外。 “哦……玉佩啊……”一旁的蘭蓉道:“我方才給你拿下來了,就放在蘭府,你別擔心。” 蘭蓉話音剛落,李顏璟和常安同時側(cè)目。 比起好奇蘭蓉的話,他們更驚奇對方都對這件事感興趣。 常安不說了,她知道原書的情節(jié),那李顏璟呢?常安不禁困惑,他竟然也會關心一個小小的玉佩? 不等常安想清楚這個問題,許公公從殿內(nèi)走了出來。 “皇上傳諸位進殿?!?/br> 一行四人頷首進殿,殿內(nèi)兩側(cè)坐幾位王爺和大臣,他們面前各自有個矮桌,放置著美酒佳肴。 殿內(nèi)還殘留著方才歌舞升平的愉悅氣氛,示意皇上并沒有一上來就斥責,而是宛若談天般開了口:“方才,朕正在商議北疆質(zhì)子的事情,若是北疆之后可以與成國簽訂條約,逐年上供,北疆質(zhì)子便可放回?!?/br> 他看向李顏璟:“太子,你覺得此建議如何?” 兩側(cè)坐著的都是參與北疆之事的大臣,頓時把目光聚集在了李顏璟這里。 常安沒想到進來還有這一出,她有些擔心,不由地攥緊了手掌。 因為原書中,李顏璟提議直接殺了北疆質(zhì)子,成國大戰(zhàn)北疆,那北疆質(zhì)子又落得個慘死,一時間周圍無人敢對成國進犯,雖成國穩(wěn)固,李顏璟卻也落得個心狠手辣的名聲,為皇上所不喜。 “父皇?!?/br> 在常安還在思索的時候,李顏璟已經(jīng)開了口:“兒臣記得,北疆質(zhì)子再過兩年便入弱冠之年,成年之后質(zhì)子或生仇恨,不如答應北疆,質(zhì)子成年后送回,既能安撫北疆,又可突顯成國有大國風范?!?/br> 常安又驚又喜,忍不住稍稍側(cè)目看過去。 李顏璟竟然能說出這種話?這可是原書中完全沒有的內(nèi)容。 “好!”皇上大贊:“為君者,仁義天下,不愧是朕的太子!” 幾位大臣也連連稱好。 一位將軍模樣的人嘆道:“太子經(jīng)歷過南境邊關之戰(zhàn),還能有如此仁義,微臣自愧不如??!” 幾人贊嘆過后,有位年長的王爺說道:“太子此次迎親回來后,真是處事愈發(fā)穩(wěn)重了?!?/br> 這一說,就把事情轉(zhuǎn)移到了殿上的這四個人,皇上的嘴角也漸漸重新放下。 “是了?!被噬系溃骸斑@回迎親,倒是出了不少事,今日蘭府的事,皇后已經(jīng)跟朕說了,既然瑞寧公主身份存疑,不如今日就當著朕的面,驗一驗,也算還瑞寧一個清白?!?/br> 話雖這么說,顯然皇上已經(jīng)是懷疑常安了,偏偏他還道:“瑞寧,你不用怕,今日驗過,今后若是有人再敢質(zhì)疑你,你便來找朕,朕替你做主!” 常安欠身:“瑞寧謝過皇上。” 皇上點點頭:“諸位關于查驗瑞寧公主身份,有沒有什么建議?” 李顏璟道:“兒臣以為,或許只有找宣國的人來,常安有個奶娘,或可證明?!?/br> “不可?!庇腥说溃骸跋氯藰O容易被收買,這種奶娘的話不可信,彼時她說話反復,莫要再給瑞寧公主身份抹黑了。” 皇上也不贊同:“而且奶娘在宣國,過來也需要些時日?!?/br> 此時,常安上前一步:“皇上,那不如叫瑞寧的兄長宣弘來吧?” 聞言,蘭蓉也上前:“皇上,臣女也覺得此方法可以,宣公子乃宣國王上的嫡長子,將來宣國儲君,他所說所言皆代表著宣國,必然不會說謊?!?/br> 常安覺得不對勁,蘭蓉怎么會主動同意她的建議? 她又悄悄看了眼李顏璟,李顏璟面上帶著一貫的沉穩(wěn),仿佛沒有察覺到蘭蓉有什么異常。 常安不禁思索,難道他早就猜到會如此?所以才會在車上叮囑讓她主動提出這句話。 “皇上?!币晃淮蟪家驳溃骸靶诱汕叭談偟铰宄牵瑳Q議共商北疆之事,此方法可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