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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這下才好奇起來,“怎么,你的婚事定了?” 趙秋晨今年也快滿十六,本來早該定親,只是她前年祖父去世,一為守孝,二她自己又是個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婚事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好在她有個位極人臣的太尉爹,也不愁嫁,家里便由著她瘋玩。 眼看馬上過孝期,趙秋晨也已經(jīng)十五,拖不得了,于是婚事也重新提上日程。 趙秋晨:“定了,是七皇子?!?/br> 阿洛呆了下:“竟然是七皇子……” 趙秋晨以為她在奇怪人選,便道:“不是七皇子也會是別的皇子,我父親坐得太高,我必定是要進(jìn)皇家的,只是皇帝年歲漸大,不然我恐怕還得進(jìn)后宮?!?/br> 她卻不知,阿洛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阿洛想到的是劇情,七皇子這人在書里出現(xiàn)過一次,書里男主上位過程中擊敗了無數(shù)兄弟才爬上那無上的寶座,而七皇子原本該是他最大的對手。 七皇子顧祁樓,今年方十六,乃貴妃所出之子,也是皇帝最寵愛的一個孩子。他少而聰敏、勤學(xué)好問,性情仁厚,處事亦有自己的章程,是個非常出色的儲君苗子。 不僅自身?xiàng)l件優(yōu)秀,他的母親柔貴妃,更是皇帝心愛的女人,他把柔貴妃當(dāng)妻子、七皇子當(dāng)兒子,與他們相處時,就和世上最普通的一家人一樣親密。 原書中有說,如果顧祁樓尚在,或許還輪不到顧修宴來坐那個位子。 可惜這個對手,因?yàn)橐粓鲆馔馑涝诹耸藲q。 七皇子意外死亡,皇帝大受打擊之下大病一場,身體更加衰敗,也順便拉開了皇位之爭的序幕。 阿洛沒想到,趙秋晨要嫁的人竟然是七皇子顧祁樓。 那她不是過兩年就得守活寡了? 阿洛有點(diǎn)擔(dān)憂,她跟趙秋晨關(guān)系其實(shí)也還好。與聞人瑾定親之后,不少原來的朋友都跟她疏遠(yuǎn)了,只有趙秋晨一如往昔。 這人沒什么心眼,雖然有時候很欠,但阿洛看出來她也沒什么壞心思。 要不幫趙秋晨一把?是告訴她不要和七皇子定親,還是阻止七皇子未來遭遇的那場意外? 不用想肯定是后一個好,這里親事定了一般很難取消,而且她就算把實(shí)情說出去別人也不一定信。最重要的是,既然自己有能力救人,卻還冷眼旁觀身邊的人去死,阿洛覺得自己做不到。 至于男女主的結(jié)局會不會因?yàn)閯∏楦淖儼l(fā)生變化,阿洛管不著。她的任務(wù)只有男女配,劇情什么的與她無關(guān)。 阿洛正暗自思索,趙秋晨卻已經(jīng)起身打算告辭。 想著時候還早,還有兩年時間,阿洛便沒說什么,與聞人瑾一同送她出去了。 回來時聞人瑾道:“明日回門后,我打算去一趟天門山見師父?!?/br> 阿洛了然:“向他老人家報喜嗎?” 聞人瑾微微頷首,說:“此番路途遙遠(yuǎn),阿洛且在家稍等些時日,我不日便歸。” “???” 阿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了,“阿瑜不帶我同去?” 聞人瑾沉默著,一副默認(rèn)的姿態(tài)。 “為何不帶我去?師父知曉你成婚,你不帶上妻子,一個人回去見他,他難道不會失望嗎?” 聞人瑾溫和地說:“師父為人寬厚,不會計較這些。我會向師父傳達(dá)阿洛的問候,阿洛不必?fù)?dān)憂?!?/br> 阿洛擰著眉頭:“你是擔(dān)心我不能適應(yīng)長途跋涉嗎?我可以做到的,師父待你恩重如山,我也理應(yīng)見他一面……” “阿洛,”聞人瑾柔聲打斷她:“乖乖在家待我歸來,好嗎?” 阿洛仰頭仔細(xì)打量他,被她說過一次后,聞人瑾再與她說話會直視她,他藏得住話,但那雙琉璃眼卻藏不住心事。 “阿瑜,你在怕什么?” 聞人瑾睫毛一顫,抿唇不語。 阿洛敏銳地問:“你在怕師父的批言,是不是?你怕他不贊同我們的婚事,還是怕他不喜歡我?” 聞人瑾張開手臂,輕柔將她擁入懷中,聲音無措又有些祈求般地道:“不是,都不是。阿洛,讓我一個人去吧?我定會很快回來?!?/br> 他唯一怕的,只有失去她。 師父說他一生孤苦飄零,若此次前去命格未改,那是不是說明,她終有一日會離他而去? 僅僅才幾日,他卻已懼怕沒有她,甚至開始在意起那從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天命。 摟住她的懷抱越收越緊,其中的珍惜與惶恐的意味是那樣的明顯。 阿洛看不到聞人瑾的臉,只能瞧見他白皙的頸項(xiàng),她抬起手環(huán)住他的腰,踮腳湊近他,在他耳畔緩緩?fù)鲁鰞蓚€字。 “不要?!?/br> 聞人瑾身形一僵,下一刻卻感覺耳沿被溫?zé)徨竦臒霟岵吝^,她柔軟的唇貼緊了他的耳垂。 “夫君,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長身玉立、芝蘭玉樹的白衣公子驀然垂下眼,妥協(xié)般地閉上了眸。 “……好。”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三朝回門,這是大榮朝一向有的傳統(tǒng),阿洛坐在回蘇府的馬車上,盯著對面垂眸“看”書的白衣公子,已經(jīng)看了有半盞茶時間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然而那清俊溫雅的公子似乎半點(diǎn)沒有感覺到她直勾勾的注視,兀自沉浸在書本當(dāng)中,頭都沒抬起過。 阿洛知道,他肯定清楚她在看他,只是不搭理她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