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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如何,還未可知。 第19章 第十九章 京城街道上,幾輛外表不起眼的馬車骨碌碌行駛而過。路人不經(jīng)意瞧一眼,看到馬車旁跟隨的下人,便知道這又是從哪個地方趕來的達(dá)官貴人了。 皇帝壽誕,近來城中不時有拖家?guī)Э趤砭┑墓賳T,準(zhǔn)備給皇帝賀壽。 “這來的又是哪一家的?來得這樣遲,也不怕晚了?”一人好奇問。 恰在這時,一陣風(fēng)過,將馬車車簾吹起一角,露出車內(nèi)人半張臉來。那是個年輕的女子,烏發(fā)挽成髻,發(fā)間插一支金蝶簪,露出的下巴精致小巧,肌膚似雪、紅唇嫣然。 哪怕只瞧見一小半臉,也可窺見其絕艷之姿,叫人見之忘俗。 有人怔然片刻,道:“我記得那支簪子,那人該是遠(yuǎn)亭侯世子之妻,當(dāng)年的蘇家小姐蘇洛嫣。” 另一人恍然:“原來竟是她,我也記著,她還曾是前太子妃呢!” 一些好事者小聲議論,而在街邊一處茶樓內(nèi),臨窗二樓正坐著一面色冷硬的男子,他目光深沉冷漠,直直望著窗外那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因為位置便利,他將馬車內(nèi)的女子瞧得一清二楚。 那是蘇洛嫣,那個曾把他當(dāng)作神明一樣崇敬的少女。他還記得她凝視他時朦朧的淚眼、蜷縮著躺在床上時嶙峋的脊背。 這幾年來,他經(jīng)歷了許多,曾經(jīng)心愛的女人也在日漸的糾纏中變得歇斯底里,不再如往昔那般純潔無暇、小意溫柔。 顧修宴時常會想,如果當(dāng)初他選擇了蘇洛嫣,如今會不會好一點? 但這世間之事,沒有如果,更無法回頭。 他放棄了她,再如何后悔也晚了。 剛才那一眼,他看見她一如往昔的絕麗容顏,還看見她那雙比從前更加清澈透亮的眼眸,她還是那么美,那么的純真靈秀。 顧修宴忍不住猜測,現(xiàn)在蘇洛嫣心里的天神,依然是他,還是她那個瞎子夫君? 以她那般守禮的性格,該是她那個夫君吧?她就是那樣的,誰是她的夫,誰便是她的天,哪怕那人身有殘疾、目不能視,是個廢人。她也會一心一意,不離不棄。 “殿下,殿下?”對面一人輕聲喚道。 顧修宴驀然回神,轉(zhuǎn)眸看向那人,沉默一瞬后道:“我知曉了,你去告訴她,父皇壽誕,近些時日我沒空去看她。等過些日子,我再帶燕兒一同去?!?/br> “是是,小的這便去轉(zhuǎn)告蘇良娣。” 眼見人離去,顧修宴仍停留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這茶樓。 半年前表妹有孕,本該是件喜事,可惜剛顯懷就與蘇白薇在一次爭執(zhí)中落了胎,之后就留下了病根,太醫(yī)說她再也無法受孕。 宋家震怒,施壓讓顧修宴把蘇白薇送了出去。這半年來,蘇白薇一直住在外頭的院子里,顧修宴抽空才會去看她。 顧修宴其實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對蘇白薇到底是什么感情了。他愛她嗎?或許是愛的,每次她一在他面前盈盈哭泣,他便會對她產(chǎn)生憐惜。 他喜愛她的楚楚可憐、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小鳥依人,只要她安安靜靜的,他對待她總有無盡的耐心。 但蘇白薇似乎總在不安,總在嫉妒,總在猜疑。 她一次次懷疑他出去辦差會帶回來其他女人,懷疑他變了心,懷疑他不再愛她,她樂衷于試探他的真心,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來消耗他對她的情感。 多次下來,顧修宴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疲倦。 每當(dāng)這時候,他就會回憶起曾經(jīng)的未婚妻蘇洛嫣。她是那樣的端莊大方、嫻雅明理,如果她是他的心上人,絕對不會讓這段感情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當(dāng)她的愛人,一定比此刻的他幸福。顧修宴莫名地篤定。 * 阿洛回來得很晚,兩天后就是皇帝壽宴了,她今日才與聞人瑾慢悠悠回到侯府。 其他人都提前回了京,他們之所以落后一步,是因為阿洛又一次有了。 這真是個意外,誰也沒想到她會這時候有孕。還算幸運的是,這一胎她懷得很安穩(wěn),幾乎沒有多少反應(yīng),除了有些嗜睡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盡管如此,聞人瑾仍憂慮不已,路上盡量放慢速度,本來半個月前就該回來了,他們硬生生拖到了現(xiàn)在。 回家又休息了兩天,緩解了一下路途上的風(fēng)塵,很快就到了壽宴當(dāng)日。 阿洛是牽著穗穗一起去的,她是世子妃,穗穗從身份上也是個小郡主,是以都要出席這壽宴。 壽宴分兩邊,男子在朝陽殿與皇帝同坐,女眷則被貴妃領(lǐng)著去了月霞宮。 阿洛一到地方,就看見了個老熟人,對方顯然也瞧見了她,沖她招手示意。 “七皇子妃?!卑⒙遄哌^去,笑吟吟作勢行禮。 “你我之間還客氣這些做什么?”幾年不見,趙秋晨看似穩(wěn)重許多,一把扶住她,伸手去逗跟在阿洛腳邊的小丫頭,“小月兒,認(rèn)不認(rèn)得我呀?” 穗穗大名叫聞人玥,小字穗穗,取自穗穗平安的意思。 “趙姨姨好?!彼胨胍膊慌律?,趙秋晨與阿洛常常通信,對方還給她送過不少小禮物,她記得這個姨姨。 趙秋晨高興起來,幾年來她肚子一直沒信兒,看到這么個乖巧又漂亮的小女娃頓時喜歡上了,把穗穗抱到膝頭一起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