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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險些看直了眼,面前這少女艷若桃李、燦若驕陽,如此美貌的俠女,他可從未在江湖中聽聞過,想來果真如少女所說那般,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 “無事無事,我們江湖中人不拘小節(jié),最講俠義!俠女盡管住,我李老四也不差那幾個錢?!贝鬂h大手一揮,豪邁道。 阿洛笑吟吟瞧他一眼,嬌聲道:“既然如此,那小妹便謝過李大哥了?!彼匾夥湃崃松ひ簦θ菀蔡鹈罉O了,果然見那大漢露出迷醉的表情。 接過李老四遞來的牌子,阿洛在對方直勾勾的注視下上樓,來到房間。 這房間也很簡陋,空蕩蕩的屋子里,除了一張床和一架梳妝臺,再不見其他事物,似乎根本就沒想過考慮客人的居住感受。 阿洛身體不舒服,倒也沒法挑三揀四,一身濕淋淋鉆進被子里悶頭睡去。 她這一覺睡到天色昏沉,直到被一陣細微的聲響驚醒,那是腳步踏在木地板上的動作。 阿洛慢慢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了平躺,唇角勾起一個笑。 這客棧她一進來就察覺到不對,首先便是大廳坐的幾個客人,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全都向她看了過來,眼神中透著明晃晃的打量。 然后就是那店家,住店不收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最主要是,那幾人眼珠子里快要溢出來的貪婪和急色,自從她出玄陰教,這樣的目光阿洛可是見過不少。 藏在被子里的手輕巧一翻,指間夾著一枚彎月般的小刀,阿洛靜靜平緩呼吸,閉上了眼睛。 走廊上腳步聲停在門前,聽氣息一共三人,隨后是微不可覺的紙張破碎聲。 黑暗中,一股濃煙從穿破紙張的竹管中冒出來,滲透在屋內。 片刻后,一人悄聲道:“大哥,應該好了吧?” 有人回答說:“你去開門瞧瞧。” 木門被悄無聲息打開,阿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三人抹黑進屋,聽著那床上少女平穩(wěn)的呼吸聲,一人禁不住笑道:“哈哈!這次可是個上好貨色!” “這樣漂亮的姑娘,我看比那武林第一美人也不差,我都有些不舍得將她送上山了?!?/br> “不如先讓咱們哥幾個松快松快?” 被叫做大哥的人道:“不可,要是讓教主知曉,我們都得沒命!” 來福客棧乃是開在這條路上一家黑店,此處向來人跡罕至,若有人從這里經過,蹲守在客棧中的李老四幾人便會將人攔住,男的搜刮錢財后殺掉,女的則送上不遠處的云棲山。 云棲山上盤踞著一方小勢力,名叫血衣教,李老四等人便是血衣教教徒。 當今世道亂,占山為王的小門小派也多,血衣教便是一個。 血衣教教主身懷不凡武藝,幾年前來此,收服諸如李老四這等草莽之輩,建立了血衣教,平日里便派教徒下山燒殺搶掠,自己在那山上等著教徒供奉享受。 阿洛聽聞這幾人頭上竟然還有人,似乎還要將她送上頭領那里,手中夾著的小刀頓時一收,在那幾人來搬她時也裝作昏迷的樣子。 “這姑娘身上guntang,怕不是病了吧?” “管她呢,把她送上山,就沒我們的事了?!?/br> 幾個大漢將她抬上一架車,馬車車廂很小,阿洛被丟進去,靠坐著墻面,手指碰到另一具溫熱的軀體。 這車里竟然還有人,就在她旁邊。 腦海中剛浮現這個念頭,便聽李老四小聲道:“啞巴和尚,你往里去些,給我騰騰地方。” 他這語氣聽著,那叫一個客客氣氣,還帶著一絲畏懼。 不怪他如此反應,實在是這和尚太難纏。 今日這和尚來客棧中躲雨,李老四幾人慣例向他索要財物,不料卻踢到了鐵板。和尚武藝高強,幾人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然而明知他們這是家黑店,和尚卻不離去,還要求他們帶他去見教主。 幾人哪里敢拒絕,這和尚雖不殺人,下手卻狠,幾人被他打得哭爹喊娘。打又打不過,趕又趕不走,只得將他一起送上山去,交給他們教主對付。 本來還以為和尚會發(fā)怒,畢竟他們又抓了個姑娘,卻不料那和尚眼皮微掀,竟真往旁邊讓了塊地兒。 車門一關,李老四抹黑駕車上山。 說是上山,其實血衣教位于云棲山一處山坳內,為了方便運送“貨物”,特意修了一條道,好駕車過去。 車廂內狹小的空間中,阿洛暈乎乎睜開眼,抬手一把抓住旁邊人的衣袖。 “和尚,又抓到你了?!?/br> 那人身形一僵,驀地抬臂,似乎要格擋開她的手。 恐怕他也沒料到會在這里遇見阿洛,夜色昏沉,阿洛被抬上車的時候,他并未看清她的臉,只以為那是普通的被劫掠的無辜女子。 阿洛沒管他的動作,自顧自扯著他的袖擺,整個人往他身上倒去。 “和尚,你身上好暖,我好冷啊,你讓我暖一暖好不好?” 她身上衣裳半干半濕,睡了半天燒也沒退,看著還更嚴重了,開口說話時嗓子都是嘶啞的。 大概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一只溫熱的大手探了過來,修長的手指往她腕上按去,似乎要給她把脈。 兩人肌膚相接,彼此都是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