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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表面笑得端莊又榮幸,一背著他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還說專為她準備的,她剛就在車里的暗格找到一點東西,一看就是那炎國皇子留下的,不用想就知道,這車之前到底是誰在坐。 劇情里炎國皇子的戲份不少,在幾個過繼的皇子中,他最得老國主寵愛,倒不是什么別的原因,存粹是因為,只有他不在乎炎國國君的位置罷了。 老國主雖然養(yǎng)了幾個繼承人,但他一點也不想死,所以他便苛責冷落有野心的兒子,而寵愛單純不諳世事的小皇子。 小皇子出使翼國,他給他安排最好的車駕,誰知道小皇子一去就被女主迷了眼,之后再也沒回炎國。 阿洛蹭了這順風車,一路上過的舒服極了,她一旦閑下來,就忍不住想撩撥那個木呆呆的暗衛(wèi)。 到底是身為公主,以前在皇宮里到處都有人看著,處處都是眼睛,她都不敢跟他多接觸。 這會可算是出宮了,她還是這所有人里頭最大的,第一天就把十一安排進車里伺候。 對中年官員,她只解釋說那是皇家暗衛(wèi),貼身保護她的安全,對方就不再說什么了。 車馬轆轆,阿洛趴在窗口往外望。 這會他們正走在山道上,一側是山壁一側是層層的森森林海。 路途走了大半,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嵐國與炎國邊境線,此處人煙稀少、四野荒涼,遠遠望去,看不見一道炊煙。 耳邊傳來男人有些沙啞的嗓音,正慢慢讀著書本。書是講各國風景人情的游記,明明作者寫出來風趣幽默,描繪的各種情景也栩栩如生,可叫這出聲的人讀來,語調沒有一絲起伏,仿佛念經一般平板無趣。 阿洛聽著聽著,又被這馬車搖晃著,情不自禁眼皮就往下耷拉。 眼看馬上就能睡著,她及時喊了停:“別念了別念了?!?/br> 黑衣男子頓了頓,伸手將書本放下。 阿洛揉了揉眼睛,手肘擱在小幾上,兩只手撐著下巴,仔細盯著盤膝坐在對面的人。 男人黑發(fā)高高束起,挽成一個髻,發(fā)髻上插著一根樸素的木簪子。 他的臉仍舊被面罩罩住,露在外面的只有額頭與一雙眉眼。 阿洛以前很少這樣認真看他,出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其實很好看。 英挺的眉形下,是一雙堪稱鋒利的眼眸,眸光堅毅如冰,眼瞳漆黑如墨。 這雙眼最出彩的地方,就在于他的眼神,冷漠鋒銳,沒有一絲情緒,也不曾因任何話語而動搖。 他是最合格的那種暗衛(wèi),阿洛的四名暗衛(wèi)中,只有他像個兵器,沒有一絲人氣。 其他幾個暗衛(wèi)各有各的特點,他們雖是暗衛(wèi),本質上卻還是個人,會有自己的情感與思想。 十一卻不同,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個只會聽從命令的機器,阿洛叫他牽馬,叫他守夜,現(xiàn)在叫他每日伺候她衣食住行,他始終不曾有半點不滿或是怨懟,似乎缺乏自己的個人情緒。 看著他的眼睛,阿洛下意識在腦海中描繪他的模樣,他的臉一定如他的眼眸一般冷硬,叫人望而生畏。 如果是一般人,她這樣盯著對方,別人肯定會疑惑。 對面的男人卻連眼神都不閃一下,目光平板直接地回視她,呆板地像個木頭。 “十一,你說你會易容,對不對?” 十一啞聲回道:“是?!?/br> 阿洛眼睛亮了:“易容的程度怎么樣?你能不能裝成我的樣子出來,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十一道:“可以。” 阿洛早就在劇情里看過,十一當初對她說自己擅長刺殺和易容,其實他是個全才,刺殺與易容只是他最擅長的罷了。 書中他幫了女主很多,無數(shù)次刺殺對手,無數(shù)次臨危受命,每一次十一都能完美完成任務,帶著豐厚的成果歸來。 “十一,你會不會永遠忠誠我?”阿洛問。 黑衣男人默默注視她,片刻后道:“十一永遠忠誠于主人。” 阿洛:“你的主人是誰?” 十一冷漠地道:“主人只是主人?!?/br> 阿洛懵了一下,好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在十一眼里,他是一件兵器,落在誰手中,誰就是他的主人。 可以,這想法很十一。 阿洛道:“既然我現(xiàn)在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把面罩摘下來,你摘不摘?” 十一黑眸冷凝,語氣平靜道:“暗衛(wèi)守則第十條,不得在任何人面前顯露真容,除非死亡。” 阿洛眉頭一皺,她的耐心并不多,跟他耗這么多天,連他的臉都見著,頓時就要炸。 然而還沒等她張口,對面男人眼簾驀然一掀,眼底射出冷厲的光芒。 幾乎一眨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阿洛只聽耳邊傳來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即便情況緊急,依然沉穩(wěn)鎮(zhèn)定:“別出來,有襲擊?!?/br> 下一瞬,車外便響起一陣刀戈相擊之聲,伴隨著人群的嘈雜呼喊,還有紛亂的腳步聲,一時間風聲鶴唳、硝煙四起。 阿洛如今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會自找死路,她提心吊膽守在車內,連窗戶都不敢靠近,緊貼著車壁聽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來犯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戰(zhàn)況如何,只有一聲接一聲的哀嚎與呼喊,讓她意識到這次襲擊并不簡單。 為什么原劇情里沒有這次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