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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一想,白央央都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在這四九城里被無數(shù)大人物尊稱大師,那這位小師姐得多牛??? 一般干這一行的脾氣都挺古怪,見白央央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助理不禁有些擔(dān)憂起來。 白央央?yún)s不知助理的心理活動,她出門便徑直去了火車站。 一路上,她都在祈禱千萬別出什么事。 倒不是像助理想的小師姐太可怕,而是因為小師姐她,是、個、路、癡! 聽師兄說,小師姐是一個人下山的,想想小師姐曾經(jīng)下個山迷路到找不回來,在外流浪好幾天差點被拐賣的經(jīng)歷,白央央就膽戰(zhàn)心驚。 因為這件事,師父死前都放心不下小師姐,臨終告誡幾個弟子,一定要照顧好她。 小師姐天賦最高,照她的心性和天賦,原本留在青原山一輩子修道的話,或許最后都能白日飛升。 白央央想不明白,小師姐怎么突然下山了? 到了火車站,白央央按照師兄給她發(fā)的車票行程,在火車站出口等。 倒也沒等多久,不到半小時,火車站內(nèi)涌出一股人流,車到站了。 白央央抬眼一掃,隨即目光一定,落在一個身影上,rou眼可見地大松一口氣。 那是個年輕的女人,身量嬌小,穿一件深藍(lán)色道袍,一頭烏發(fā)扎成一顆丸子,丸子上插一根樸素的木簪。 這樣的裝扮讓她在無數(shù)人潮中頓時變得特殊起來,堪稱鶴立雞群,白央央一眼就瞧見了她。 幸好,沒走丟。 “小師姐!這里!”白央央打開車門,抬手沖那邊揮了揮。 女人抬頭向這邊看了過來,沒一會,就走到白央央面前。 隨著距離拉近,女人的面孔也逐漸清晰,她膚色偏白,臉頰透著建康的粉,一雙眼睛卻尤其的黑,眼瞳又大又圓,干凈透徹,像是不諳世事的嬰兒才有的眼睛。 見到白央央,她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央央。” 白央央看她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袱,鼓鼓的也不知塞了什么東西,忙道:“小師姐快上車?!?/br> 女人眼神新奇地掃了一眼旁邊的汽車,乖乖坐上了副駕駛。 上去之后,在白央央的提醒下系好安全帶,然后她就睜著眼睛好奇地四處打量。 白央央道:“小師姐,師兄跟我說我才知道你下山了,怎么突然就要下山呢?” 阿洛打量著車內(nèi)的東西,車前掛的墜飾是蘊含著靈力的平安扣,車內(nèi)也沒有半點晦氣,一通檢查完,她才回答道:“前幾天有人去道觀找?guī)熜郑麄冋f光在山里修行不夠,出山經(jīng)歷紅塵洗禮才有用?!?/br> 白央央:“這話對也不對,有些人需要歷經(jīng)考驗,小師姐你不用!” 有些修道之人,的確需要歷經(jīng)考驗才能達到超脫的境界。但還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就是修道的苗子,天生就有一顆赤子之心,無需歷練便能超脫于世。 白央央就是前一種人,她幼時被拐賣,路上發(fā)燒生病被丟下,師父將她撿了回去。 五歲修道,直到十八歲下山,她始終比不過這個比她小卻比她天賦還高的小師姐。 師父說她心念不凈,就算修行一輩子,也修不出結(jié)果,最多當(dāng)個普通的捉鬼驅(qū)邪的天師罷了。 于是十八歲那年,白央央下定決心離開青原山,走入這凡塵俗世,踏上了另一條路。 她看得很開,師父都說了修道沒結(jié)果,那就干脆出山當(dāng)個世俗中人。 不過下山之后,白央央才發(fā)現(xiàn),山上平平無奇的她,在外面簡直被奉為神明!師父他們都不知道,外面道教天師沒落到了何種地步,她這個山上最差的弟子,在外都能被叫一聲大師。 白央央在這四九城混的風(fēng)生水起,和眾多大佬結(jié)交,她開了個天師事務(wù)所,主營捉鬼、驅(qū)邪、看風(fēng)水,還兼職賣符算命,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而她的小師姐,和她可就是一個極端了。 如果說白央央就是個滿身市儈的普通人,她的小師姐那就是小仙女本仙! 師父說小師姐是赤子之心,赤子指剛出生的嬰兒,他們生下來身體通紅,內(nèi)心純凈、無欲無求、精氣充足、通體自然。 道家認(rèn)為嬰兒的狀態(tài)便是修行的最高境界,修道要復(fù)歸于嬰兒,并非返老還童,而是挺有一顆純凈無暇、干凈自然、化繁為簡的道心。 白央央自認(rèn)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境界,但她的小師姐,就是這樣一個擁有赤子之心的人。 所以哪怕小師姐比她天賦高,比她厲害特別多,師父和師兄也更偏愛小師姐,白央央?yún)s也一點都不嫉妒。 “我也想來看看央央?!币坏琅暣驍喟籽胙氲幕貞?,小師姐有些擔(dān)憂地說,“我算出來你會遇見大麻煩,有些看不大清,所以來找你?!?/br> 白央央心中一暖,修道者都知道,越跟自身相關(guān)的事越算不清楚,小師姐遠(yuǎn)在青原山卻還惦記著她的安危,怎能不叫她感動? “既然這樣,那小師姐就在我這里住些時候吧,外面也挺好玩的,很多東西山上都見不到呢。” 白央央當(dāng)然也怕死,小師姐比她厲害多了,有她在,她的安?;静挥脫?dān)心了。 驅(qū)車回到住所,白央央目前就住在事務(wù)所里,事務(wù)所開在城中街頭,租金貴到嚇人,好在白央央干一票也能賺不少,因此還能負(fù)擔(dān)得起,甚至綽綽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