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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肌膚,溫熱的觸感若有若無,落在他冰涼的身軀上,猶如一點火星綻開。 傅言禮微微抿緊唇,滿目期待又緊張,掩都掩不住。 下一秒,她手往上滑動,拉著他散開的衣領,緩緩將其合攏。 傅言禮閃爍的眼眸,霎時暗淡下來。 他身形一動,就要鉆進小人偶里自閉。 阿洛這時低低說了一句話:“喜歡?!?/br> 短暫的兩個音節(jié),后一個字剛蹦出來,前一個音已消散在空氣里。 卻還是被一雙靈敏的耳朵捕捉到,并一點點放大,放大到令他感到振聾發(fā)聵。 傅言禮全身僵硬,直直看著阿洛,阿洛一如既往的淡定,與他四目相對。 一分鐘后,他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阿洛眼前。 躺在床頭枕邊的小人偶動了動,咕嚕一滾,滾進了枕頭底下,安靜不動了。 阿洛愣了一下,驀然失笑開來。 祖宗還是那個祖宗,傅貓貓還是那個傅貓貓,裝模作樣最在行。 什么引誘,什么主動,他這個千年的老古板怎么可能做得出來。 阿洛自顧自擦干頭發(fā),拉起被子躺上床,燈關了,屋內(nèi)一室昏暗。 她手伸進枕頭底下,摸到一只小人偶,拿到面前來,放在自己旁邊的枕頭上。 然后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我是天陰之體,和鬼接觸太多會加重陰氣,要是和你……恐怕會直接引來冥府之人?!?/br> 陰氣太重,冥府把她當做鬼勾走就不好了。她是個活人,活人去冥府,基本去了就不可能再回來。 這也是從小師父就不讓她接觸太多鬼的原因,怕她哪天就在睡夢中悄無聲息死去了。 小木偶人咕嚕嚕滾動,滾到她臉頰邊,停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原本冰涼的小木偶人,正在散發(fā)微微的熱度。 第二天起床,阿洛就發(fā)現(xiàn)白央央看她和傅言禮的眼神特別八卦,跟娛樂圈狗仔有得一拼。 阿洛隨意一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過這丫頭注定不可能看到她想看的,她不是多外向的性子,傅言禮別看他表現(xiàn)地很活潑,其實內(nèi)里就是個害羞鬼。 兩人平日里相處和以往沒什么差別,唯獨不一樣的,就是每次接了單,傅言禮就變得特別積極,一改之前的嘟嘟囔囔消極怠工。 他甚至還提議,讓阿洛呆家里,他自己去解決就好了。 不過因為是事務所接的單,怎么也要當事人出面,所以阿洛還是會照常出門辦事。 每回出門,傅言禮必定跟隨,只是從前要他出門得哄,現(xiàn)在倒是自覺得可怕。 而且一到人家里,阿洛一般連鬼的面都沒見到,傅言禮便借著身份之便,將那倒霉鬼解決了提到她面前來,讓她超度了它。 有了這么一對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高效率抓鬼小隊,白央央的事務所名聲大噪,前所未有地熱鬧起來。 客人們口口相傳,單子越來越多,整個四九城玄學界都有所耳聞,白小姐那家“生死之間”事務所里,有個年輕輕輕卻本領高強的小天師,那天師養(yǎng)著一只厲害的鬼將,鬼將又兇又聽話,任何鬼怪對上他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天師養(yǎng)小鬼奴役其為他們賣命,在玄門很常見,一般稱那些小鬼為鬼仆。 大部分天師養(yǎng)的鬼仆都很弱,因為強的難馴服,一旦脫離掌控便會引來反噬。 那小天師養(yǎng)的鬼卻不能叫鬼仆,因為他太強了,據(jù)知情人士說,那只鬼修為深厚,出手也極其狠辣,即便是難對付的百年老鬼,跟他打個照面也會被撕成碎片。 所以為了顯示尊敬,眾人都稱他為鬼將。 鬼將雖然兇狠,但到了主人面前,卻乖地像只小貓,他會收斂起所有的爪子,在她面前喵喵叫著撒嬌。 這可不是杜撰,有人親眼所見,鬼將纏著小天師要吃路邊賣的煎餅果子。 小天師與鬼將的存在,在這城里也算是一樁新鮮事,與此同時,四九城內(nèi)所有的鬼怪,一時間都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恨不得縮起尾巴過日子。 第239章 第十九章 傍晚時分,晨昏交替之間,陽氣下沉、陰氣上升,這時候最容易出現(xiàn)靈異事故,因此黃昏也被稱為群魔亂舞的時刻。 阿洛坐在公園長椅上,她身旁蹲著某只老鬼,正指著廣場上一些散步的居民,嘀嘀咕咕說各種各樣的小八卦。 他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說完了,現(xiàn)在只能說人家的了。 “你看到那個有點俊俏的男的沒有,這是他這個月帶出來的第五個女孩子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不把感情當回事,看著越人模狗樣的人,對感情越輕浮。” “那個戴著翠玉耳環(huán)的老婆子,她見人就炫耀自己的耳環(huán),天天都要說一遍,說是她兒子給買的,花了好幾十萬吶,念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其實那耳環(huán)是假的翡翠,是她兒子糊弄他娘呢!” “還有那邊那個老頭子,我瞧瞧告訴你,他跟好幾個女的干過那事!躲在廣場邊的公廁后邊,這么大年紀,也不知羞!” 說著說著,老鬼就露出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痛心眼神。 阿洛:“……” 這是她剛來這邊,迷路到的那個廣場,老鬼也是當初那只老鬼,還是一樣的話癆。 離開之前,她說過有時間再來聽他講故事,如今也算履行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