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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止不住一跳,點進去一看,第一個便是某位網(wǎng)紅的視頻片段。 名字很熟悉,她隱約記得他以獵奇和惡搞出名。 因為連了wifi,視頻開始自動播放。 那位主播坐在一輛緩慢行駛的敞篷跑車里,戴著黑色墨鏡,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用手機給大家直播,隨著鏡頭一陣晃動,畫面從前置攝像頭切換到后置攝像頭。 幾個像是釜山行里的喪尸一樣的“人”印入眼簾,手腳畸形,脖子歪斜,眼球突出,口角流涎,嘴里的虎牙支棱出來,似乎很是鋒利,不像人的牙齒。 他們正慢慢的一步一拖,在街上晃蕩,有一個嘴里下頷似乎全是血。 鏡頭拉近,遠處一個人在地上□□抽搐著,似乎被割斷,不對,似乎被咬斷了動脈,血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染紅了一大片地磚。 然后隨著一陣晃動,鏡頭回轉,那個主播道:“我從城郊飆車回來,才發(fā)現(xiàn)街上不對勁,現(xiàn)在路上游蕩著的都是喪尸!周圍小區(qū)里也尖叫連連。” “大家!末世來了!” “但看樣子這些喪尸行動非常遲緩,五感遲鈍,如果做好防范,它們應該對人類不會產(chǎn)生太大的威脅?!?/br> 他臉上現(xiàn)出一種難言的興奮。 “下面主播將錄下更多的細節(jié),供大家了解,外面很危險,希望直播間的朋友們體諒一下我的艱辛,多給主播刷點禮物!” 那主播說著探出身子,對著那幾個喪尸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寶貝們,看過來!” 幾個喪尸像是被激怒了,嘴里發(fā)出“嗬嗬”的嘶聲,緩慢地走了過來,幾張令人恐懼的臉逐漸放大。 那主播一直等到只剩約一只手的距離的時候,一腳油門踩出去,車子飛馳起來,將它們甩在身后,又“哐”地撞翻了前面晃蕩著的一只喪尸。 車開了一會兒,博主大笑著將車亭在一個拐角:“謝謝淼淼姐的航空母艦!謝謝各位的打賞!” 下一秒,一只青筋盡現(xiàn)、指甲尖銳的手以絕對稱不上是遲緩的速度伸進了畫面。 隨即鏡頭前噴出一片血霧,畫面猛烈震動。 ——黑屏了。 彈幕上“主播當心后面!”的提示語飛速滑過,可惜已無人問津。 岑意言就是從那個視頻里,大概對喪尸有了初步了解,并且認識到除了行動緩慢的那些,可能還存在著速度很快的喪尸,是以普通人類的能力所無法抗衡的。 說來也很感謝當時各大運營商建的基站以及大部分的電線電纜在末世初期都沒有被損毀,網(wǎng)絡的存在以及電量的供應給了大家迅速了解末世的情況、學習如何應對的機會。 她靠著別墅里屯著的各類存貨,在毓秀山里呆了將近一周,充分了解了喪尸的特征,學會了如何使用自己的異能,做了萬全的準備,才整理好所有東西,到危機四伏但物資充裕的城市里去。 因此她也沒吃多少苦。 開著車的宗元嘉卻沒有感到慶幸,在進城之后岑意言必然會直面可怖的喪尸以及在極端環(huán)境里可能比喪尸還可怕的人類,又怎么會是“沒吃過多少苦”呢。 岑意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道:“說來,在末世前期,我最感謝的還是大明星謝琦,他極具社會責任感,在末世前期一直利用他擁有龐大粉絲量的微博賬號,匯總實時數(shù)據(jù),播報每個城市還有物資的地方和志愿者們建立的臨時庇護所,拯救了一大波人?!?/br> “謝琦?”宗元嘉的眼前霎時間劃過無數(shù)光影變遷,他一腳踩住了剎車,勉強從快速掠過的畫面里想起了一個小片段。 “哦對,蝴蝶結!”宗元嘉猛地坐直身體,“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看到了你的傷口,說的那句‘給別人包扎的時候倒知道要包得整整齊齊,還要對稱’?” 他想起一個片段,那好像是在一個長得奇奇怪怪的車里,坐在駕駛座的岑意言把他包著紗布的手拉過來,把紗布散開,重新包扎,長長的紗布每卷一圈,重疊部分就像用尺子量過一樣整齊精確,最后打了個標標準準、左右對稱的蝴蝶結。 岑意言皺眉:“我可不記得有這回事啊,難不成我也失憶了?” “可能是你跟別的小jiejie發(fā)生過的故事吧?!?/br> 這話剛一出口,她就自知失言閉了嘴,感覺有點酸溜溜的。 宗元嘉連忙自證清白:“沒有啊,因為當時你也提到了謝琦!” 那會兒岑意言給他包好了傷口,他欣賞了一下包得像是藝術品的手臂,笑道:“謝謝,岑老板?!?/br> 當時岑意言問:“你叫我老板干什么?” “這不是欠你個人情呢嗎,我也沒錢,幫你干活償還怎么樣,岑老板?你要喜歡我身材,我給你走個秀也行啊?!?/br> 岑意言只回答了后面那個玩笑:“行啊,布料越少錢越多,看你嘍?!?/br> “那你可得傾家蕩產(chǎn)了?!?/br> ——嗯,原來他當時就sao的沒有底線了。 不愧是他。 “傾家蕩產(chǎn)?”岑意言轉了轉手上價值千萬的小玫瑰手鏈,“你想多了,我的資產(chǎn)夠我包下一百個謝琦全/裸走秀給我看了?!?/br> 宗元嘉記得,他當時一副吃醋的樣子:“好端端提謝琦做什么,我這張臉沒他帥嗎,岑、老、板?” 記憶片段戛然而止,宗元嘉復述完了,偏頭看岑意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