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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圣上的福氣啊?!?/br> “幸哉幸哉!” 雖然嘴上這樣說,語氣卻干巴巴的,沒什么開心的意思。 青衣聞言面露不忿,這不是在諷刺當(dāng)今圣上不是她們太后娘娘的親生孩子嘛!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將圣上視若親子,督主卻拿這事來侮辱她,實在可恨! 她不敢瞪宗元嘉,就瞪了低著頭的安遠一眼,算是報了仇。 岑意言卻很是無語——連一個七歲小孩的醋都要吃,也是沒誰了。 她沒搭理這句話,繼續(xù)道:“你說的都是好辦法,不過卻要注意一點,輕徭薄賦、開放山澤都是朝廷政策,最好定下規(guī)矩,表明在何種情況下、滿足了那些條件,才能實行這些政策?!?/br> “否則,我們給梁州開了這一口子,其他州縣官員為了自己的政績或是腰包,紛紛來申請減免賦稅、減輕徭役,我們就沒有依據(jù)來評判,到底減不減、哪些州縣減。”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定好規(guī)矩,勢必會讓其他州縣官員和百姓心中不滿。” “妙哉!妙哉!太后娘娘真是深謀遠慮、見微知著?。∠鲁寂宸?!” 青衣見連督主都佩服不已,面上又顯出些驕傲的小神色,但安遠還是那副木頭樣子,無趣極了。 宗元嘉就這么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問了些問題,趁青衣放下了戒心,順勢道:“還有一些折子我倒是沒整理出思路,不知能否跟太后娘娘借個地方、借支筆,讓我先思索一二?!?/br> 岑意言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一起自習(xí)嗎? 成。 她讓青衣派人搬張小桌放在自己的書桌前,讓宗元嘉坐在自己對面,兩個人各自批著各自的折子,一時間書房里寂靜下來,唯有偶爾響起的翻動書頁的聲音,但也寧靜祥和。 因為涉及到政務(wù),青衣和安遠都站到了門外候著,以免看到聽到些朝堂機密。 青衣回頭看看伏案的宗督主,突然感覺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怒無常,心狠手辣,雖然剛剛還諷刺自家太后娘娘。 她悄悄喚站在旁邊的安遠:“哎,安遠公公!你怎么一直這幅面無表情的模樣,昨天沒睡好嗎?” 安遠被叫了,身子一抖,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過去看了一眼正在批折子的自家督主,見他似乎沒在意這里的動靜,松了口氣,然后心有余悸地看了青衣一眼,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身子往反方向稍稍挪了挪,閉口不言。 第一次被人嫌棄的青衣:……膽小鬼! 岑意言披著披著,見宗元嘉安安分分,沒出事嗎幺蛾子,松了口氣。 她平時下午處理公務(wù)的時候,就喜歡吃點小零嘴,于是叉了塊桌上擱著的桃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宗元嘉那毛筆走勢,怎么就不太像是在干正事的樣子呢? 她舉著叉子,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宗元嘉身后,想看一眼。 宗元嘉竟然也淡定得很,一點也不心虛,大大方方地向椅背上一靠,把桌上那張紙完完全全地展露了出來。 岑意言探頭一看,卻見那紙上是一幅畫。 畫中的場景正是她昨天躺在塌上的場景,宗元嘉站在塌旁,旁邊一扇窗開著,那很是不搭的長頸白瓷瓶插著小花立在小桌上。踏上一個美人橫臥著,薄毯也掩不住窈窕的身形。 美人仰著頭,露出白生生的一段脖頸和筆直鎖骨,勾著紅唇,抬手用拇指指腹蹭過旁邊一位穿著藏青色衣袍的男子喉結(jié)處,眼眸間光華流轉(zhuǎn),像是勾人的妖精引人墮落。 那男子堪堪露了個側(cè)臉,站著沒動,眼神里卻有涌動翻騰的情緒被深深壓著,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籠而出。 只是平平無奇的寫實畫風(fēng),兩個人也只有一小片肌膚相觸,卻因為這被刻意添加上去的兩個眼神,像是有火星子擦過,下一秒就要燃了起來。 欲望含而不露,曖昧隱而不宣,性張力卻足得很,要說這兩人之后滾到了一起翻/云覆/雨也沒人懷疑。 岑意言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手一抖,叉子上未扎牢的小半塊桃花糕啪嘰一下掉在了畫紙右上角,滾了一下,不動了。 天哪! 誰會畫自己的小簧圖??! 宗元嘉這臉皮也太厚了! 宗元嘉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他用左手慢條斯理地拈起那塊糕點:“太后娘娘,您的糕點掉了?!?/br> 岑意言一把搶過來——她是真的怕他下一秒就把這塊梅花糕給塞進他自己的嘴里。 第97章 我成了太監(jiān)8 門口的青衣聽到了這句話, 躬身詢問:“太后娘娘,需要奴婢進去清理一下嗎?” “不必!”岑意言趕忙喝止。 青衣一臉疑惑地轉(zhuǎn)了回去。 岑意言剛松了一口氣,宗元嘉就捏住他的手腕, 帶著那塊梅花糕,叫岑意言放進桌上的碟子里。 那糕點黏乎乎的,岑意言的拇指食指上都黏了點碎屑,難以清理。 宗元嘉并不放開岑意言的手,而是用帕子沾了點茶水, 幫她一點一點擦干凈了。 擦到拇指的時候,岑意言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畫上自己這根手指正貼著他顫動的喉結(jié), 這回連脖子都紅了。 啊啊啊啊啊,宗元嘉這個貨,怎么這么…… sao??! 幸虧宗元嘉是背對著門口, 青衣安遠兩個人的視線被他的背當(dāng)擋著, 看不見他們兩人在干什么勾當(dā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