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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意言知道他是想練好騎射,至少不輸給以前曾跟岑意言議過親、相看過的世家公子。 之前宗元嘉突然提到這一茬,醋得很,非要逼岑意言一一列舉出人員名單。 岑意言簡直大無語:“這只是世界背景進行自我完善的結果,我穿過來的時候都是太后了,而且也不是我去議親相看的啊。” 宗元嘉“哼”了一聲:“但是世界背景是根據你的潛意識自我完善的,你為什么完善著完善著,會把那么多帥得各有特色的世家公子完善成你的相親對象?” 岑意言搖著團扇:“這就是了,因為他們帥得各有特色啊。” “古語有言,‘食色性也’,在男未婚女未嫁還單身的時候,看看帥哥不是很正常的嘛?!?/br> “這不就跟那些顏狗追星是一個心理,只是喜歡臉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跟他們在一起?!?/br> 宗元嘉頓了頓,咬牙:“怪不得之前的直播世界你造出了個全是帥哥的‘白云上’粥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暗地里專做拉皮條生意的‘天上人間’呢!還有那個有著帥哥店員的奶茶店!” 岑意言:“……” 這家伙記性是不是太好了點。 她沒辦法,只能把相親名單列給了他,后來就聽說,他卯著勁兒在練武場上練習,還時不時請教謝琦,打算之后春獵時一定贏過那幾個人。 青衣知道練武場一事之后,不知道腦子里哪根筋扭了,突然恍然道:“原來督主前些日子一直往您這里跑,是為了使自己忙碌起來,排解心中的抑郁?!?/br> “可是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收回呢,督主近日肯定是發(fā)現自己實在難以忘記謝狀元,便破罐子破摔,重新開始接近謝狀元了?!?/br> “怪不得人都說相思之情,讓人流淚,催人心肝。連督主這樣的人,都抵抗不過相思之苦?!?/br> 岑意言:“……” 謠言傳得太離譜,她忍不住幫正主辟謠道:“青衣,勿要胡說?!?/br> “這世上謠言紛紛,有的并非無中生有,有的卻是空xue來風,你要有基本的判斷能力,不要聽風就是雨?!?/br> “宗督主對謝狀元并無那等意思?!?/br> 青衣“啊”了一聲,皺著眉仔細想了一遭:“根據什么判斷呢?” “太后娘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岑意言:…… 她總不能說這是因為宗元嘉和自己兩情相悅吧。 她頓了頓,找了個借口:“就宗督主那脾性,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還能放他回去成功定親?他不鬧得把天都掀了才怪?!?/br> 青衣恍然大悟:“還是娘娘您慧眼如炬,看得分明?!?/br> 岑意言又出手懲治了一批最愛八卦的宮中,自此,謠言才漸漸止息。 春獵當天很快到了,青衣清點著需要帶出去的東西,心情好得不行,像是個準備出去春游的小學生,光是糕點就帶了許多。 岑意言看著又好笑又可憐,這青衣跟她一起進宮,也有許久沒見到宮外的景色、吃到宮外的東西了。 這丫頭平時只知道心疼自家娘娘,倒也不心疼心疼自己。 她從自己放金銀物件的匣子里挑了個小巧的金元寶,給了青衣:“拿著,若是在外頭見到什么好東西,盡管給自己買一買。” “還有,那糕點也別帶了,外頭的小吃,難道不比宮里頭多?” 青衣謝過了她,歡歡喜喜地領了賞錢。 三月十八一大早,宮中眾人便坐上轎子出發(fā)了。 這還是岑意言第一次坐太后規(guī)格的馬車,一上去,青衣驚喜地打量了圈馬車內寬大的空間和豪華的陳設,發(fā)出了驚嘆聲。 車廂內最里頭是個小臥榻,兩側靠壁陳設著兩張寬長椅,坐起來柔軟舒適,椅子下頭設計成了小柜子,可以放些東西。中間是個小桌子,上面擺著一組一看就很名貴的茶壺茶杯。 木質桌椅臥榻全是檀木打的,散發(fā)出淡淡的幽香。 竟然還有個擺放物品的小架子,上頭放著綠植、香爐、話本以及魯班鎖等小玩意兒。 廂壁兩側各有一個窗,此刻正打開著,但遮著一層蟬翼窗紗,明艷的陽光隔著窗紗朦朦朧朧地灑進來,美得不行。 青衣摩挲著那個精致的小架子,夢幻般的說:“這車廂真是又好看又舒服,就算叫我一輩子都住在里頭我也愿意??!” 岑意言笑罵她:“得了吧,就你這性子,把你管在這馬車里一天,就耐不住寂寞了。” 外頭馬匹打了個響鼻,一聲嘶鳴,馬車緩緩地移動了起來。 等出了皇宮,岑意言坐在車廂側壁掀起窗紗朝外看。 隨著巍巍皇城逐漸遠離,人聲逐漸鼎沸。 此時還是一大早上,就已經有很多百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生活。 路邊賣早點的攤主一把掀開籠屜,瞬間大量白煙竄涌上來,模糊了攤主和顧客的笑臉和寒暄;一對老夫婦推著裝滿蔬菜瓜果的小推車,吃力地走向自己的攤位;有小孩拿著個小玩具從人群里竄出來,身后跟著婦人叫他慢點的大喊聲;路邊乞兒也敲著碗哀求乞討…… 一切都鮮活極了,也比慈寧宮院子里的桃花好看多了。 岑意言一轉眼,看見前頭宗元嘉騎在馬上,一身利落簡潔的騎裝,那身形看著,倒也健壯了不少,看起來沒那么單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