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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床板上的人兒發(fā)出一聲輕微的細/吟。 謝語嵐昏昏沉沉間,只覺自己如置身冰火兩重之間,身子一忽兒凍得打起冷戰(zhàn),一忽兒又燙得她燥郁難擋。 旁邊一個正在收拾著濕衣的農(nóng)家婦人聽見動靜,忙放下衣服湊上前去,對著那花容月貌的女孩兒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姑娘……姑娘?” 兩排濃密纖長的睫毛翕翕顫動了好一會兒,那雙被溪水浸潤的眸子才慢慢地睜開。 “哎喲,姑娘你可算醒了!”那位農(nóng)婦欣喜道。 然而謝語嵐不過是看起來像是醒了,實際根本沒有恢復意識。 那農(nóng)婦見謝語嵐眼神迷濛,與她說話亦無甚反應,頓時覺得不對。又見她兩頰隱隱透出不正常的紅暈,便探手去摸她光潔的額頭——“哎呀!”觸手發(fā)燙,竟是發(fā)起了高熱。 守在門外的趙子珩聽見聲音,立刻敲了敲門問道:“大嫂,可是有什么不妥?” “誒,公子稍等!”農(nóng)婦收回手,轉(zhuǎn)身抱起那堆濕衣服開門出去。 “公子,那姑娘想是在河水里凍壞了,現(xiàn)在正發(fā)熱呢!”那姑娘看著便嬌貴,如今病得這樣,農(nóng)婦也是心急。 聽見農(nóng)婦的話,趙子珩本就皺著的雙眉擰得更緊。 這里地處城外,郊野山區(qū)也不過零散幾戶人家,方才若非他手下長期潛匿在汝陽的暗衛(wèi)指點,也不一定能找到這一戶將謝語嵐暫時安置下來。而這樣的地方自然更不用想著能請到什么大夫來了。 趙子珩回想起方才抱起她時隔著披風都能感覺到她的纖弱與冰冷,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禁握了握拳,心中怒氣再次上揚,趙旭坤…… 那農(nóng)婦見他不語,想了想又道:“姑娘這時節(jié)落水必是寒氣入體了,我們山里人受了寒缺醫(yī)少藥的,喝姜湯是最好的。熱熱的一碗給姑娘喝下去,怎么也能驅(qū)驅(qū)寒氣?!?/br> 趙子珩斂下眼中寒芒,對那農(nóng)婦懇切道:“那便有勞大嫂了。” 農(nóng)婦忙擺手不好意思道:“應該的、應該的,況且您還給了那么些銀子……” 趙子珩止住她的話:“不管如何,總歸是大嫂給了方便?!?/br> 那農(nóng)婦見他儀表堂堂,即便穿著簡單的窄袖袍服也掩不住其貴人氣派。偏這樣一個人對著她這等村婦還十分有禮,說話行事更沒有半點鄙夷,比她往日見過的那些鄉(xiāng)紳不知道要好性兒多少。 這婦人本也是個淳樸良善的性子,又對趙子珩觀感極佳,故而并不敢怠慢:“我這就去熬湯,還有姑娘的衣衫也得晾干了才行。瞧公子身上濕的,不如也去屋中烤烤火吧!” 趙子珩拱手道:“多謝大嫂——” 眼見農(nóng)婦去了灶房,趙子珩才朝一旁的商二道:“傳話過去,盡快將謝家的侍衛(wèi)引過來?!彼€發(fā)著熱,必須快些送回城中延醫(yī)問藥。 雖然他很是不滿謝家的那些侍衛(wèi)竟然讓謝語嵐陷入危險,可是現(xiàn)在還是只能將人交還給他們。 交代好事情,他又踱回安置謝語嵐的那間房門口處站著。剛才那農(nóng)婦出來以后沒有關(guān)緊房門,因此趙子珩輕易便能看見床上的人兒因身體不適而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樣子。 他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抵不住心中的念想,抬腳走了進去。 上一次見她還是正旦那日,自己計算著時間在宮中與她“偶遇”。大概是起得太早,她看起來明明困倦,可又要強撐著不在人前失禮,一張瑩潤的小臉半掩在領口那一圈白絨絨的狐毛里,努力眨巴著她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再沒有比她更可愛的姑娘了。 那時候的她生動、鮮活,像一只靈性的小鹿,在他心上撒著歡兒。 現(xiàn)在呢? 她半閉著眼睛,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口中發(fā)出受傷小獸般低嗚的聲音,仿佛有無限的委屈卻又無力訴說。 趙子珩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地拂開黏在她臉頰上的碎發(fā),眼中的心疼無所遁形。以往他們見面,因他有意逗弄,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生氣。兩人相處從沒有這么安寧的時候。 這是他第 一回這么安靜、仔細地看她。 - 這邊齊國公府的侍衛(wèi)隊統(tǒng)領徐廣義正焦躁地帶人尋找謝語嵐。 好不容易見著一個樵夫打扮的年輕男子,墨竹搶上前去,激動地將謝語嵐的樣子大致形容了一番,問他有沒有遇到人,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眾人十分失望,徐廣義朝樵夫道了聲謝便領了人與之錯身而過。 “誒——,”不想那樵夫又忽然叫住他們,猶豫道:“那什么,我從后頭過來的時候,好似見著有人從河里撈了個人上岸……” 眾人齊刷刷地回頭盯著那樵夫。 樵夫似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忙道:“我遠遠看了一眼,那從水里救上來的瞧著倒是個姑娘的樣子,只我也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忽然又有了一絲希望,徐廣義立刻追問道:“小兄弟,敢問你在何處看見的?!” 他們的人在這片林子又喊又叫地搜尋了這么久,若小姐沒出意外的話不可能不應聲。而以她的腳程,便是迷路了也走不了多遠,所以徐廣義最擔心的,也是最壞的情況,便是她已經(jīng)被匪徒劫走了,而這后果卻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如今聽這樵夫所言,徐廣義雖然也十分擔心,但也是真的希望那個人便是自家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