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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周譽最后很是無奈地看著她:“這事菱菱幫不了我?!?/br> 得虧她方才手邊沒東西,不然只怕周譽就要當場斃命了,也不用去擔心誰會害死他了。 元青以幫沈菱歌出府送東西為由,來了一趟,扶著周譽解決了三急,又匆匆地回了后院。 只是三急解決了,還有同樣為難的事。 夏日炎炎,京中又高溫不散,他這不換洗怎么能行,衣服倒也還能解決,讓云姑偷偷去買幾件來,可這擦身的活可怎么辦。 讓元青日日過來也不現實,他雖還沒成年,但男女有別,自然不能在姑娘的臥房久待。 云姑倒是什么都愿意為她做,但云姑既要時刻守著門,且她將來還要嫁人,這樣的事她做不合適,最后算來算去,這事只能落在了沈菱歌的頭上。 用過晚膳,婢女們便在屋內準備了兩大桶的湯浴,她喜歡夏日泡澡時加些曬干的金銀花。 這也是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她很容易招蚊蟲,金銀花能清熱祛毒,甚至對紅疹痱子都管用,她也一直很喜歡草藥的味道。 送上來的浴桶里,自然也撒上了金銀花瓣,一時之間屋內煙氣裊裊,清爽的花香彌漫再空氣之中。 沈菱歌在心里不停地勸慰自己,進京路上她也曾說過為奴為婢都會伺候他,只要把他當外祖來伺候,就當是還他的救命之恩了。 她咬了咬牙,終究是挽起了衣袖,露出細白的手腕,將布巾浸入guntang的熱水中。 許是看出了她的為難,周譽在一旁認真道:“我只是動作慢些,并不是廢人,我自己來?!?/br> 他胸口處有傷,上衣只套著一半,沈菱歌咬著牙不吭半聲,掀開他的衣服,直接將擰到半干的布巾搭在了他的背上。 濕熱的觸感,以及淡淡的金銀花香,讓周譽有種渾身被打通的感覺,舒服清爽,甚至連日來累積的傷痛和疲倦,都被清掃而空。 周譽并不是京中時興的那種白皙的翩翩美男子,他的背脊寬厚,又因為常年習武cao練的緣故,顯得尤為的緊實。 沈菱歌前世沒嫁人,與季修遠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周譽放下底線,她已再沒回頭路了。 guntang的布巾順著肩胛骨在背脊上來回滾動,頓時屋內沒了聲響,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一個急一個緩,在這寂靜的夜里,伴著院中的蟬鳴,有種別樣的和諧。 “疼嗎?” 沈菱歌手中的布巾,落在了一處最長的傷口上,那口子足有手指長,傷口早已愈合,只剩下略顯丑陋的疤痕。 周譽盤膝靠坐著,雙目正視著前方,他從方才起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心中默念著心經,不敢叫自己亂看亂想,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思。 聞言頓了頓,感受到她手上的動作,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么。 “這便是與黑煞一道殺出重圍那次落下了,無妨,早就不疼了,你若不提起,我都記不起了?!?/br> 周譽說得很是輕松自然,可沈菱歌卻滿是酸澀,這么重的傷,怎么可能會不疼呢,只是他從不與人說罷了。 當然他身上傷痕累累,但還是這次的最為致命,箭羽刺穿了他的胸口,即便傷口止住了血,但無法遮掩那個存在的傷痕。 看著眼前這些,她反倒是沒了一開始的忸怩與為難,更沒有絲毫兒女情長,在她面前的,不僅僅是甘愿為她受傷的周譽,更是傷痕累累的將軍。 沈菱歌擦得很小心,生怕會弄疼他似的。 “真的不疼,你別怕?!?/br> 沈菱歌輕輕地應了句,也聽不清她說了什么,只知道她舉著布巾從背后伸到了胸前。 兩人四目相對,沈菱歌滿臉的坦然,不自在的人反倒是周譽,且此刻的氣氛有些不同。 周譽想說兩句打破此刻的僵局,可還未開口,那濕潤guntang的布巾又落了下來。 隨著她的動作,周譽極力忍耐壓抑的火苗,還是忍不住的燃了起來,不知沈菱歌擦到了何處,他猛地閉上眼,悶哼了聲。 這哪兒是為難沈菱歌啊,分明就是在折磨他。 “你替我擰干,我自己來。” 沈菱歌專心致志,聞言才停下動作,看著他滿頭的汗水,疑惑不解道:“很熱嗎?” “熱。” “可天黑前剛落了雨,今兒不算熱啊?!?/br> 她口中疑惑地嘀咕了兩句,還打算繼續(xù)為他擦身,就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以及他的嘆息聲。 “菱菱,我只是受了傷,并不是眼瞎耳聾,我也非圣人,心儀之人在眼前,又怎么可能心靜如水?!?/br> 沈菱歌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聽到他那句心儀之人,才明白了些什么,低頭看了眼,臉頓時就紅了,暗罵了句無賴,起身跑開了。 跑了一半又折回去,把手里的布巾塞進了他的手里,結結巴巴地道:“你自己弄干凈,不然不許你再睡我的床?!?/br> 周譽看著手里突然出現的布巾,以及沈菱歌跑走的背影,愣了片刻后,低笑出聲。 這世上,真沒比她更好更可愛的女子了。 等到全部收拾完,又和昨夜一樣,周譽睡床,沈菱歌睡那張小床,云姑則依舊是守前半夜。 即便周譽已經徹底退了熱,也還是得小心病情會反復。 在睡床的事上,周譽也有不同的意見,他自然是不希望沈菱歌委屈自己睡小床,但可惜他的意見不重要,直接被沈菱歌給忽視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