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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芳大驚:“所以他果真是早就算準了會是你護送晉王?” 顧照之淡淡點了點頭:“聽來的確是不可思議,但若一早了解到安國公府中正的立場傾向,又在軍營中安插了耳目知道晉王一直想趁北征的機會拉攏我,再加上了解上官丞相的行事風格,知他多半會叮囑晉王以我安國公府為掩護,以示此番提前返京絕無其他用心——那么,就可以算到。” “那,”她忖道,“也就是說你會被圣上投閑置散,也在他意料之中了?” 顧照之不置可否,只道:“我看似被牽連,卻也許恰恰意味著無論哪邊都尚有轉(zhuǎn)機?!?/br> 謝晚芳萬萬不料朝堂上這看似風平浪靜之下竟是一舉一動都如此兇險,遠超自己的想象,不免有些擔心地道:“那圣上接下來會如何?兩派相爭至此,總不能無限拖下去?!?/br> “圣心難測,誰知道呢?!鳖櫿罩挠膰@了口氣,“不過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晉王也并非全無機會,否則他此刻就是應該已被遣去了封地,而不是還留在京都府邸?!?/br> 謝晚芳忽然想起了云澄,那個看上去如冷玉生溫的男子,明明有那般過人的才氣與智謀,卻身體羸弱,或許他這一生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可以建立功業(yè)了。 “那你呢?”她問顧照之,“你又如何打算?” “這個時候我自然要以圣上之令為重。”他說得隨意,“我能幫他的已經(jīng)幫了?!?/br> 云澄要將計就計地在天豐帝心里埋下對晉王一黨懷疑的種子,那他就順水推舟地幫著補了那么一刀,好讓天豐帝知道晉王在軍營里已然是如魚得水,戰(zhàn)事未停,卻于圣上病重之際不得詔令便提前返京,竟還能得到統(tǒng)帥的支持,甚至派他這個國公世子隨行護送。 有些事晉王早已走在了太子前頭,至于是好是壞,卻又是未必了。 謝晚芳聽他這么說已是了然,只是想到自己滿心以為能幫到他的提議竟原來只是多余,不由還是有幾分失落,但旋即仍是點點頭表示明白:“確實也不宜,那便算了?!?/br> 顧照之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以后莫要聽風就是雨的自己嚇自己,有什么事大可直接來問我?!?/br> 她有些意外:“我問你,你便會說么?” “能說的自然會說?!鳖櫿罩f著,笑笑,“我也不想你稀里糊涂地好心辦壞事,若再將我的后腿扯一扯,那可真是平白生出麻煩。” 謝晚芳突然覺得他這次回來真是變了不少,整個人都比當初剛成親的時候沉淀了許多,雖仍然凌厲,但鋒芒卻不再畢露。 “沙場之上很磨礪人吧?”她不由得問道。 顧照之不料她忽然有此一問,頓了頓,才略略頷首:“嗯?!?/br> 雖只有一個字,卻是能想象得到的艱苦考驗。她不再說話,他也似乎并不打算多言,氣氛一時靜默下來,只有車輪滾滾伴著窗外夜市的喧囂聲聲入耳。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馬車駛?cè)肓藝拇箝T。 兩人剛在二門前下了車,謝晚芳就看見不遠處的廊檐燈籠下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地躲在了柱子后面。 她皺了眉,冷下聲音問道:“誰在那里?” 顧照之順著她目光回頭看去,只見有個侍女從廊柱后磨磨蹭蹭地轉(zhuǎn)了出來,猶豫了一下,才低頭小步快走過來,站在兩人面前拘謹?shù)匦辛艘欢Y,然后便徑自向著他道:“世子爺,姨娘先前原本在屋子里抄經(jīng),可抄著抄著突然心口疼,口中一直念叨著世子爺……”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抬眸朝顧照之望了過來。 謝晚芳等人這才看清原來這侍女是秦氏身邊的蓮兒,這后半句話雖是被她說得欲言又止,但傳達秦氏想見顧照之的意思卻已是表露無疑。 她神色淡然地看著蓮兒,并不搭腔。 “既然身體不適,可請了大夫來看過?”顧照之問道。 蓮兒道:“姨娘說天色晚了,不敢驚動夫人?!?/br> 這話說的!白鷺有些氣不過,可礙于顧照之在場,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顧照之喚了自己的從人上前,吩咐道:“去請大夫來。” 謝晚芳不欲摻和,也不打算把這明擺著的戲碼再看下去,趁此空隙向著他福了一禮:“世子爺,那我便先回去了。” 他才一點頭,她便轉(zhuǎn)身就走。 “把人帶下去,”他的聲音忽然自身后淡淡傳來,“領(lǐng)十棍?!?/br> 謝晚芳倏地頓住了腳步,愕然回頭,只見蓮兒已大驚失色地跪了下來。 “世子爺……”她滿臉驚慌,似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顧照之站在那里,聲音自夜風中緩緩飄來。 “你在聽月樓侍候了這么久,看來是越發(fā)地不懂規(guī)矩?!彼f,“難道還要本世子教你誰才是主子?” 蓮兒本就懼他,此時哪里還敢辯解,忙蒼白著臉磕頭認錯求饒。 “這次小懲大誡。再有下回,你也不必留在府里了?!鳖櫿罩Z氣冷淡地說完,轉(zhuǎn)身徑自朝前院書房的方向走去。 謝晚芳愣愣地看著他于月色下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低下頭,伸手輕撫腰間的玉鈴,不知在想什么。 *** 沒過幾天,從朝中便傳來消息,天豐帝正式命太子監(jiān)國,至于對晉王卻仍是一字未提。 謝晚芳想起顧照之那天晚上說晉王尚有機會的話,越發(fā)地搞不明白這萬人之上的那位到底在打著什么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