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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以凌瑤為首的三個女生正朝這邊走來。 凌瑤是二班的,和鹿汀在的七班隔了大半個走廊的距離。兩人鮮少打交道,高一那會兒趙可人花癡程澈的臉,拉了幾個同被男□□惑的少女,對程澈的私生活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有目的、有組織的調(diào)研,凌瑤就是其中之一。 外表斯斯文文的女生,戴著副紅框眼鏡,鏡片挺厚,顯得多有學(xué)識似的。趙可人讓鹿汀別被人酷似阿拉蕾的外表騙了,她是看動漫看成這樣的。 當(dāng)初跟蹤小組的日?;顒右驗槌坛旱耐蝗恍輰W(xué)而打止,凌瑤作為小組里另一位骨灰級元老,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程澈突然復(fù)學(xué),且轉(zhuǎn)到了七班,幾個女生偷偷摸摸建了個名叫“親澈家族”的小群,才重新活躍起來。 凌瑤讓趙可人把鹿汀拉進幾個人的小群里,方便了解程澈的動向,鹿汀因為嫌棄那惡心吧唧的名字,給直接拒絕了。 對于凌瑤突然造訪,鹿汀不明所以。 剛準備開口問對方來意,卻見對方大步上前,用力握住鹿汀的手,鏡片里透過來的目光真誠又懇切。 “請你幫一幫程澈!” 鹿汀有些懵。 旁邊一個女生接話,“我們也是想不到別的辦法,才來找你的?!?/br> “是啊,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鹿汀不明所以地看著面前三人,確定自己沒聽錯,剛才她們說的人,是自己的同桌程澈。 可是,程澈不是五分鐘前還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嗎? “我……幫程澈?” 她何德何能啊。 站在左邊的女生試圖理清話頭,“剛才小樂從洗手間回來的路上,見程澈被一大群人帶走了,是隔壁班經(jīng)常抽煙喝酒的那群男生。我們擔(dān)心他遇到不好的事?!?/br> “那些人手里還拿了家伙,如果打起來,程澈一定會吃虧。” “你也不想看到他出事吧?!?/br> 輪番轟炸完畢,鹿汀終于有了插話的空隙,“那個,打斷一下,為什么只有我能幫他?” “因為他們老大也在,就是和你很熟的蘇煜——” 鹿汀回想起那天兩人的不對付,又想起艾琳說他們是“天敵”的事,心里“咯噔”一聲。 蘇煜那家伙,怕是又要惹事了。 鹿汀冒著遲到的風(fēng)險,跟著凌瑤幾個女生來到了教學(xué)樓的頂層。 天臺的大門敞開,樓頂被純凈的淺藍籠罩著。太陽光肆無忌憚地落下來,曬得萬籟俱寂。偶爾有幾只白色的鳥越過,停在樓頂?shù)谋芾揍樕稀?/br> 幾個女生輕聲輕氣地躲在門邊,屏氣凝神地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一共有十來個男生,個個面色不善,程澈被包圍在一群人中間,雙手插著兜,還是那副面癱臉。 蘇煜站在角落里,上身是干凈的白襯衫,卻顯得痞氣。他靠在身后的石柱上,漫不經(jīng)心地抽著煙。 旁邊的高個子在跟程澈聊天,聲音被天臺上的風(fēng)蓋了過去。 程澈回了句話,面前幾個表情越發(fā)凝重,氣氛緊張起來。 凌瑤擔(dān)心地抓著鹿汀的手,“程澈不會被群毆吧。” 鹿汀低聲道,“等會兒萬一有什么事,你們?nèi)ジ嬖V老師?!?/br> “那你呢?” “我、我勸架。” 兩撥人無聲地對峙著,已經(jīng)上課十分鐘了,誰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風(fēng)漸漸停歇下來,周圍終于恢復(fù)清凈。 鹿汀隱約地,聽清了站在蘇煜身邊的男生說的話,“程澈,你什么意思?” “去年如果不是你突然退出,我們根本不會在半決賽輸給附中。對于這事,你難道沒一點愧疚?” 程澈沒說話。 另一個聲音也插道,“當(dāng)初打成那樣,很多師兄都哭了。你就算不考慮學(xué)校和球隊,也想想他們?!?/br> “程澈,做人不能太自私。” 待周圍的人說完,程澈才抬起那雙冷漠的眼睛,掃了一圈眼前氣勢洶洶的人。 沉默了幾秒,他淡淡開口,“你們說這些,關(guān)我什么事?” 左邊的大高個被他的語氣激怒,正要沖上前,卻被身旁一言不發(fā)的蘇煜攔下了。 蘇煜掐滅了手里的煙,抬起頭看著程澈,勾唇笑笑。 “我就問你一句話?!彼呱锨埃敖衲晷kH籃球賽,你跟不跟我們一起?” 程澈只是道,“我已經(jīng)很久不打籃球了?!?/br> 空氣凝固了瞬間。 然后,程澈在眾人的目光里轉(zhuǎn)身。 “沒種?!?/br> “垃圾。” 身后響起此起彼伏的咒罵,程澈的腳步只是頓了頓,便走向了天臺的出口。 第17章 17 十七 鹿汀直到聽清后半部分對話,才知道自己鬧了大誤會。 凌瑤臉上有些尷尬,“之前小樂說那些人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手里拿了家伙……對方又是蘇煜,我們真的很擔(dān)心。” “……” “而且,沒有打起來不是挺好的嗎?!?/br> “……” 是挺好的。 大概是覺得抱歉,凌瑤在旁邊滔滔不絕地解釋著,過了好一會兒,鹿汀才發(fā)現(xiàn)程澈往這邊走來。 對方離門不足五米,眼睛恰好看向鹿汀。她腦袋卡殼了一會兒,然后想也沒想,便拉著凌瑤道,“快跑?!?/br> 四個女生慌慌張張地朝樓下奔去,因為是上課時間,腳步聲在樓道里回響著,聽得格外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