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追悔莫及時我重生了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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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大事,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對了,陸予崢坐我三輪車回來的,他等會還要去醫(yī)院,我著急去市場,你帶兩個包子給他送去。要是有機會.你也多和他說說話,同齡人總是有些話可聊的,我怕這孩子鉆牛角尖覺得是自己的錯?!?/br> 李江海說罷三下五除二把粥喝了,麻利的收拾碗筷后出了門,余杉找了個干凈的袋子裝上兩個包子,又覺得可能不太夠又放了兩個死面饅頭,一路小跑去了陸予崢的家門前。 陸予崢還穿著昨天那件衣服,門敞開著,他正蹲著收拾家里的一地殘骸,臉上看不出悲喜。 余杉輕輕走了過去小聲問了一句。 “你吃包子嗎?我第一次做包子,你愿意嘗一嘗嗎?” 她把袋子遞過去,眼神很柔軟,這種柔軟就像是黑夜里忽然出現(xiàn)的小小光點,盡管小,但無聲的存在著,成為了漫長人生里支撐人活下去的溫暖之一。 這是她第二次給陸予崢?biāo)统缘?,這次找了一個“體面”的理由。 陸予崢接過包子,猶豫了一下咬了一大口,就像某種大型犬短暫的卸下了自己的防備,疲憊和饑餓開始涌上來。 騙子,明明就是胡同口那家早點店賣的包子,味道一模一樣,陸予崢想到。 點點碎片拼出了原本的故事,陸予崢頻繁的出現(xiàn)在胡同里時自己已經(jīng)和杜如蘭離開了這個家,隨后陸予崢家著火,老人出了意外導(dǎo)致他重新回到那個有錢的父親身邊,人也變得越來越乖僻,之后就是高中三年的墮落。 很難想象對于現(xiàn)在的陸予崢來說,失去江奶奶意味著什么。 余杉是個懂得分寸感的人,她沒有去問東問西,在送完包子后就離開了,陸予崢一個人沉默著收拾完火災(zāi)后的一地殘骸,繼續(xù)著自己的生活。 這兩日鄰里街坊偶爾會傳出感慨,江奶奶的孫子陸予崢實在是個很古怪的孩子,親人住院他也從沒有掉一滴眼淚,照常兼職,照常修理房屋,剩下的時間就住在醫(yī)院陪護。 余杉對流言不太關(guān)心,她只關(guān)心自己的半塊西瓜到底能不能送出去,李江海又買了一整個西瓜,可是他們這里最近在進行電力檢修,冰箱時好時不好的,父女倆吃完了半塊西瓜,看著剩下的半塊李江海提議要不再送去給陸予崢。 余杉私下里覺得陸予崢像個小狼崽子,狡猾戒備心又很重,小魚同學(xué)當(dāng)了那么久的大明星總是有幾分偶像包袱的,她不想再被拒絕,所以原本是不太情愿的 ,但最終還是抱起了西瓜,因為搞不清楚陸予崢家里到底有沒有餐具,于是貼心的還在上面插了一個鐵質(zhì)大西瓜勺。 出門時剛好偶遇了背著包回家拿換洗衣服的陸予崢,余杉就尾巴一樣跟在后面到了他家門口。 陸予崢一回頭就看見了尾隨著自己的小姑娘沖著自己眨眼睛。 “西瓜.很甜的.“余杉笑盈盈的說道?!澳憧焐焓郑冶Р粍永?。” 陸予崢一愣,他不自覺的伸出手從余杉手中接過了那半塊西瓜,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只能看見余杉的背影了。 鐵門被關(guān)上,陸予崢把西瓜放在桌上,自己則走進廚房開始做飯,盛夏的水果放的時間一長就會快速的蔫巴,西瓜也不例外。陸予崢從廚房走出時,屬于西瓜的清甜味道已經(jīng)散去,半塊西瓜裸露的頂部顏色有些暗沉。 陸予崢坐在桌旁,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塞進嘴里。 果然和余杉說的那樣.很甜。他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昏暗的光線下少年的肩膀有些輕微的抽動。 他后悔了,不該吃那半塊西瓜的,因為.實在是太甜了. 第四章 蹲在墻角里的柔軟 這兩天余家的氣氛很奇怪,余夫人是個高且瘦的貴婦人,本名瞿落楓,年輕時是個在圈內(nèi)頗負(fù)盛名的美人,可能是打娘胎里就帶出的貴氣,她舉手投足都帶著壓迫感,丈夫姓余,兩家算是門當(dāng)戶對的家族聯(lián)姻,結(jié)婚前也是針鋒相對讓不得彼此半分,婚后到是維持住了表面的和睦。 別墅這兩天住進來一個咋咋呼呼的女人,名叫杜如蘭,對于她的身份余家人閉口不提,反倒是杜如蘭自己喇叭一樣到處宣揚了一番。 她為這家的男主人,生了一個孩子。 余夫人保持了良好的素質(zhì)和涵養(yǎng),她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飯,余明磊兩只手交叉看著眼前的女人。 刀叉被輕輕的放下,余夫人笑著問了一句。 “你打算怎么安置外面那個女人和孩子?” “當(dāng)時只是個意外,我喝醉酒了.”余明磊難得解釋道。 余夫人發(fā)出輕笑。 “你應(yīng)該慶幸這個時候余朗上班去,meimei也回學(xué)校了,他們不會想看到自己的父親是這副模樣?!?/br> 余明磊皺眉,翟落楓抬眉看了他一眼又道。 “事已至此,孩子是怎么來的,你和那個女人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關(guān)心,只是我不想在外面聽見什么流言蜚語,你自己處理?!?/br> 余夫人是個很驕傲的人,她的丈夫在自己備孕期間始終和一個幫傭保持著不正當(dāng)?shù)哪信P(guān)系對于她的個人來說是一生的污點和丑聞,她厭惡且不想提及,長達二十幾年的婚姻牽扯了不少集團內(nèi)的利益聯(lián)系,斬斷也并不是那么快的。 連同那個還沒有見到面的孩子,余夫人都真心的感到惡心,此刻也僅僅只能維持表面的修養(yǎng)和禮儀。 “那個孩子我要接回來自己撫養(yǎng),對外公布的消息就說是嚴(yán)伯的,杜如蘭我會給一筆錢打發(fā)走。” 余明磊是個頗為大男子主義的人,常年在商場上殺伐決斷讓他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余杉這個孩子既然是自己的骨血,帶回到自己身邊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至于以什么名義他不在乎。 “隨便你?!宾穆錀鞯难劾锫冻鰩追殖爸S,隨即離開了餐桌。 此時的余杉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李江海答應(yīng)他明日會早些收攤,父女倆去最近的商場添置些上學(xué)會用的東西。 江奶奶被從醫(yī)院接了回來,余杉偶爾通過窗戶看見了一個男人來找過陸予崢,排場很大,黑色的商務(wù)車堵在胡同門口,隨行的居然還有醫(yī)生,陸予崢固執(zhí)的站在門前最終還是讓醫(yī)生進去了。 這種財力的碾壓給人帶來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自尊心的擊潰。 好在陸予崢是個軟硬不吃的人,男人大概最后沒能得嘗所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離開。 等到那群人都走了,余杉依照李爸爸的囑托又給陸予崢?biāo)腿チ税雺K西瓜,昏暗的胡同巷子少年就蹲在那里,看起來很不起眼。 他還不想回家,因為奶奶在里面。 余杉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頗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他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眼下的淚痣若隱若現(xiàn),比余杉見過的很多人都好看。 見到是余杉,少年稍微收斂了一些脾性。 “還剩下半個西瓜?!庇嗌架涇浀恼f道,把西瓜遞過去。 “我給你錢?!标懹鑽樏嗣诖鼜睦锩嫣统隽艘恍┝沐X。 “不用的,是我請你的。”余杉沒接過錢,陸予崢站起身也沒數(shù)把一摞子零錢塞到了余杉的口袋中,態(tài)度不容拒絕,眼里有一種固執(zhí)的驕傲。 他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可憐。 “我沒覺得你可憐.“余杉也抱著西瓜蹲了下來,小小的一只,說話聲音柔柔的。 “我爸常和我說一句話,勞動人民的手是最干凈的,他每天早出晚歸殺豬賣rou,總有些人笑話他身上有股難聞的腥臭味,但那又怎么樣呢,他驕傲于他的職業(yè),因為這份工作可以養(yǎng)活他和我,但也明白他一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所以也樂于接受別人的善意。我媽不要我的時候他為了照顧我只能用布包把我裹起來背在身上,跟著他去市場,夏天被悶的全身都是疹子,后來胡同里的榮阿姨看不下去了就把我抱到了他們家去看管,就是在這種幫助和善意下我漸漸長大,沒有人可以一個人解決所有的事情的?!?/br> 陸予崢聽得很認(rèn)真,夏夜即將來臨,蟬鳴漸小,耳邊只有少女的聲音,或溫柔的訴說或撒嬌一樣的抱怨,都是些生活中零零碎碎的瑣事,親人鄰里的只言片語,這些事情像黑夜中閃閃發(fā)光的螢火蟲,鮮活的存在著。等余杉說完他忽然笑了,是溫和的沒有攻擊性的笑容,像悶熱的夏日忽然吹來的涼風(fēng),清爽又美好,然后伸出手揉了揉余杉柔軟的頭發(fā)。 “我為什么每次倒霉都會被你看到。”陸予崢笑道。 “你也看過我很丟臉的樣子,我們扯平了?!庇嗌枷氲侥且蝗盏胖孕熊嚶愤^的少年,他大概什么都看見了,狼狽的自己和父親,然后悄悄的報了警。 西瓜到了陸予崢的手里,余杉飛奔離開,忽然回頭笑著說話,風(fēng)把聲音帶到了陸予崢身邊。 她說,下次見面她要請他吃冰棍,不收錢的那種,還有他們家的西瓜勺都送出去了,下次務(wù)必帶來還給她。 門內(nèi)傳來江奶奶的聲音,陸予崢推門進去。 “是誰呀?”江奶奶問。 “是余杉,住在胡同里的?!?/br> “余.杉,余杉.”老人遲鈍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和您提過,他爸爸救了咱們?!标懹鑽樞Φ?。 “哦,那這樣可得好好謝謝人家,你剛才怎么不把人請進來坐坐呢?” “下次吧,屋里還沒收拾好?!?/br> 陸予崢無奈的笑,是啊,他欠別人的何止那一塊兩塊錢呢,怕是永遠(yuǎn)都還不完吧. ------------------------------------------------------------ 余家的老宅地下室有幾間員工房,母親帶著自己住在這里,這里陰暗狹小沒有窗戶也沒有光亮,原本好歹還算安靜,可最近隔壁來了一個瘋女人。 顧祁禮給自己帶上耳塞,輕輕翻動著書頁,過兩天就是開學(xué)了,他會作為入校第一名發(fā)言,稿子需要寫,預(yù)科的內(nèi)容也需要學(xué)習(xí),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天不遂人愿,地下室的房屋隔音效果并不好,對面的瘋女人一直在不停的打電話,聲音尖銳且刻薄。 “都說了讓你們等幾天等幾天,我馬上就能把欠你們錢還掉?!?/br> “我真沒騙人,你們知道我現(xiàn)在住在哪里嗎?南林灣別墅區(qū),我懷了這里男主人的孩子,現(xiàn)在孩子要認(rèn)回來了,馬上就可以拿到錢了?!?/br> “我女兒長得漂不漂亮?漂亮啊,最差還有我女兒做擔(dān)保的嘛,你們擔(dān)心什么呢?” 對面住著的正是杜如蘭,余明磊是個心狠的人,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出現(xiàn)應(yīng)該可以爽快的從他那里拿到一筆封口費,還清賭債之后自己就可以趕緊跑路,卻沒想到余明磊一毛不拔還把自己關(guān)在了這里。 杜如蘭當(dāng)然不敢報警,她對余明磊有自骨血里透出的恐懼,如果不是這次真的需要錢她也絕對不會回來。 走廊傳來皮鞋的腳步聲,顧祁禮猜是余明磊,果然沒一會旁邊的房間里就傳來杜如蘭的哀嚎,余明磊打了她。 杜如蘭不敢說話,她握著手機躲在角落里,連抬頭都不敢。 余明磊舔了舔后槽牙,那雙原本冷靜沉穩(wěn)的雙眸中滿是暴戾,手里握著一把長柄高爾夫球桿。 “你有膽子回來是我沒想到的?!庇嗝骼谛Φ?,目光陰森。 “那個孩子現(xiàn)在在哪?叫什么名字?”他問。 杜如蘭顫抖著伸出手拉住余明磊的褲腳小聲道。 “錢,給我錢吧,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br> “呵.“余明磊覺得瞿落秋說的很對,他過去怎么會和這種下水道里的老鼠在一起。手高高地?fù)P起又是一頓暴打,高爾夫球棍撞擊人的骨骼發(fā)出讓人牙酸的折斷聲。 杜如蘭不停的哭嚎,蜷縮著抱頭痛哭。 “你干脆殺了我吧,被你打死和被高利貸打死也沒有區(qū)別,你打死我吧。” “好,我給你錢?!庇嗝骼趤G掉高爾夫球桿,從西裝里掏出手巾優(yōu)雅的擦了擦手指。 “但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管不好嘴,后果你自己看著辦,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庇嗝骼谕{人的時候依舊很優(yōu)雅,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杜如蘭心上,讓蜷縮著的女人不自覺的開始顫抖,可想到自己馬上就有錢還賭債了,滿是淤青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笑意,讓看的人覺得可憎又荒唐。 “可以可以,她叫余杉,今年16歲,就住在本市,姚海街道106戶,她養(yǎng)父叫李江海,是個賣豬rou的?!倍湃缣m說道。 隔壁的顧祁禮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余家看著光鮮亮麗又怎么樣,實際上內(nèi)里早就糜爛不堪,比起因為貧窮而身陷泥沼的他們也好不了多少。 也是在這一晚,顧祁禮記住了一個名字,余杉。 她是余家新的家庭成員,一個.小三生出的孩子。 第五章 命運有既定的軌跡 余杉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改變了命運,直到家門口見到了余明磊。余明磊五十有余但保養(yǎng)的極佳,身上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壓,他坐在車?yán)锟粗囃獠话驳睦罱#壑泻翢o波動。 余杉熟悉那種眼神,那種看輕一切,覺得自己可以支配一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