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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追悔莫及時我重生了 第22節(jié)

    她許久沒有見到余杉了,那日余杉大鬧了余家后雖然大家明面上不說,但都是支持這個孩子的,他們是親眼見到的余杉被管家客客氣氣的請進家門,請進來又要趕別人走,人.總是有脾氣的。

    余杉走上前笑問,“今天是學(xué)生秋游,顧阿姨不用特意送到這里的?!?/br>
    顧芬小心膽怯的看了一眼余暖的眼色,見余暖絲毫不理會笑著和旁邊的女生聊天,沉默的對余杉搖了搖頭。

    “余暖,你幾歲了沒長手還是沒長腳啊,出門還得帶個工作人員?”這話不是余杉說的,雖然她話也到了嘴邊。

    說這話的人是吳安宇,他一向在班級威望很高,雖然學(xué)習(xí)比不過顧祁禮,但人八面玲瓏,是個情商很高的人,父母都是濱江市首屈一指的小語種同傳工作者,家室性格都極好。

    他極少對人口出惡言,今天算是例外。

    “沒見到我腳崴了嗎?帶保姆也是陳明同意過的呀,你有意見嗎?”余暖無辜的看向吳安宇,神情柔弱,語氣卻不那么客氣。

    “真惡心?!眳前灿钣X得語塞,良好的修養(yǎng)讓他羞于口出惡言,算是被惡心了一通,轉(zhuǎn)頭就走了。

    顧芬對余杉擺了擺手,便是勸她也不要管這個事情了。

    于是無奈余杉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陶麗麗激動的抓著余杉的手臂道。

    “吳安宇剛才簡直帥呆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余杉看著陶麗麗花癡的模樣笑問。

    “可惜像他這樣的君子是斗不過余暖這種兩面派的小人的,人家一句話就把人惡心到了,她那種就得有個不講道理的潑婦,二話不說把人五花大綁了丟河里才可以。”

    此時陶麗麗沒想到自己這隨便說的話居然在不久的將來得到了應(yīng)驗。

    第23章 將醒未醒之間(下)

    巴士往前開著, 陳明建議有特長的同學(xué)可以上來表現(xiàn)一下,他們有現(xiàn)成的話筒和音響。

    同學(xué)們熱烈響應(yīng),通過擊鼓傳水瓶的形式, 水瓶傳到了余暖手中她看了顧芬一眼,手一松瓶子就落了地。

    “撿起來。”她輕聲說道。

    這句話在吵鬧的巴士顯得微不足道, 女人彎下腰去撿椅子下的水瓶,圓形的水瓶慢慢往前滾動, 落到了一個人的腳邊。

    是顧祁禮的,他把面無表情伸手將水瓶撿起來遞了過去。

    顧芬尷尬的笑了笑接過了水瓶,看著兒子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余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對母子, 心情變得很好。

    “咚咚咚!”蒙著眼睛的同學(xué)剛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陳明拿著話筒, 看著現(xiàn)在的情況更尷尬了。

    “啊.這次是搖到了咱們班以外的人, 顧.芬同志, 要不這次我們就不算了,從下一輪開始好吧。”

    顧芬感激的點點頭,準(zhǔn)備把話筒交還回去余暖忽然道。

    “老師, 既然瓶子都到了她手里就唱一下嘛, 玩游戲就不能還有例外,不然誰都不愿意上臺怎么辦,而且她唱歌挺好聽的, 對吧。”

    顧芬臉上顯現(xiàn)出更深的惶恐和無措。

    余暖話剛結(jié)束,顧祁禮就起身走到了前排。

    “剛才瓶子在我手里, 我來唱吧?!?/br>
    畢竟是平日里寡言少語的高冷學(xué)神,今天能破天荒的唱一首歌當(dāng)即就獲得了車廂眾人的起哄。

    “我給大家唱一首《season in the sun》?!?/br>
    顧祁禮唱歌很好聽,聲音低沉且優(yōu)雅,成名后作為福利還翻唱了粉絲應(yīng)援曲收獲了萬千淚水, 狹小的車廂中,劣質(zhì)音響傳出少年訴說一般的歌聲,一曲結(jié)束同學(xué)紛紛熱烈鼓掌。

    余杉看著車前的少年,這首歌是她高中時期的最愛,是管家給她買了手機后余杉在里面下的唯一一首歌,坐著車回家時,余杉常常還要求顧祁禮和自己一起聽,帶著同一副耳機從上車聽到下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都和他們無關(guān)。

    可能畫面太過于美好,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剛才那尷尬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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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余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她為什么老針對顧祁禮mama???”陶麗麗有些不解,余暖這個人虛偽的很,這次明顯陳明都對她帶人的行為不滿意了,她還非要這樣搞,不是明擺著給顧祁禮難堪嗎?

    余暖這么做的原因沒有誰比顧祁禮更清楚。

    她在自己家書架上看到了一本《太空垃圾》的科普文,里面介紹了諸多清掃太空垃圾的奇妙設(shè)想,其中有一頁目錄就標(biāo)注了一個單詞-----“spade”。

    這本精裝書價格昂貴,能在書店買到的可能性很少,加上知識又著實比較冷門,于是余暖問了母親顧祁禮是不是借閱過,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

    盡管知道顧祁禮喜歡余杉,盡管總把兩人化為一類人,但在她的幼年時期,顧祁禮一直都是自己的,看不上,但他必須存在在那里,就像自己不要的玩具,即使剪掉耳朵,挖了玻璃眼睛,那也是屬于自己的。

    “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孩是自己的玩具?!边@個恐怖的想法一直在余暖腦子里扎著根。

    從母親那里得到肯定答復(fù)的余暖在房間坐了很久,隨后她用打火機點燃了那本書。

    書頁燃盡,她想要毀掉顧祁禮喜歡的東西。

    “spade”這個單詞很特別不是嗎?除了顧祁禮,她想不通還會有誰會選擇這樣一個名字。

    她知道顧祁禮驕傲,于是偏要擊碎他。

    余杉已經(jīng)走了,顧芬是唯一的報復(fù)對象,傷害她會讓顧祁禮難受。

    余暖很清楚這一點,也樂于見到。

    巴士在上午十點半抵達了目的地,學(xué)生在參觀完古鎮(zhèn)后會在學(xué)校安排好的地方就餐,就餐結(jié)束跟隨導(dǎo)游游覽景點,隨后便是喜聞樂見的自由活動時間。

    兩個班同學(xué)在目的地前匯和,二班和四班是高一年級的兩個極端,高一二班學(xué)神輩出,每次考試都是內(nèi)卷的一次完美詮釋,而四班卻穩(wěn)如泰山的位居年級最后一名。

    兩個班平日里就不太對盤,明著暗著會較勁。

    四班有個神人,叫胡蟒,是個女孩,一身腱子rou。家里是開武館的性格極為潑辣。

    胡蟒平日里最討厭一種人,柔柔弱弱的白蓮,干著壞事還得給自己找個理由,又壞又虛偽,而恰好余暖就精準(zhǔn)的踩著了她的雷點。

    于是兩班剛一匯和,帶著傭人為人高調(diào)的余暖立刻就引起了胡蟒的注意,她盯著余暖看了好一會差點把人盯出個窟窿。

    余杉和陶麗麗偶然路過聽見胡蟒和幾個女生在討論下午自由活動去哪里,胡蟒說最好不要碰上二班那個新來的轉(zhuǎn)校生,看著就煩。

    但事情就是那么不湊巧,下午自由活動時,余暖就在湖邊碰見了四班成群結(jié)隊的幾個女生。

    女生以胡蟒為首,站在湖邊,胡蟒捋著袖子打算下去撈魚。

    這里是景區(qū)最大的人工湖,里面養(yǎng)著不少魚苗,每年會對外開放游客可以帶著漁具來垂釣。

    胡蟒覺得以自己的水性,下這種人工湖大概是小菜一碟,于是他們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拐角準(zhǔn)備下水摸一圈。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學(xué)校知道,于是胡蟒找了人給自己把風(fēng),可惜被最討厭的人撞上了。

    他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只事情傳到了余杉和顧祁禮耳中時已經(jīng)變成了,濱江市一中有人落水了。

    那一瞬間余杉就想到了顧芬。

    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盡管拒絕了杜如蘭,但她依舊住進了余家,命運有時候喜歡開玩笑,你以為改變了一切,但實際不過是事情換了一個時間換個一個身份出現(xiàn)在你的身邊。

    顧芬是死于溺亡的,是為了救一個人。

    余杉腦子有些空白,她立刻沖著人工湖跑去。

    有人比她更早到達那里,是顧祁禮,陳明抓著四班的幾個學(xué)生大聲怒斥著,余暖衣服頭發(fā)濕漉漉的,手里拿著紙巾一點點的擦著頭發(fā)。

    “你們還是學(xué)生嗎?一個個和地痞流氓一樣,居然把我們班同學(xué)往水里推,你知道下面這湖有多深嗎?萬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辦,你們的年齡也到了,有沒有想過后果是什么?!“

    “陳老師,我和您說過很多遍了,我們沒推她,我確實動手了,也強迫她坐在湖邊的石階上威脅要把她推下去了,但我沒有真動手。”胡蟒皺著眉頭解釋道。

    她也不是第一次鬧事打架了,不至于這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

    “你還找起理由來了,我們同學(xué)總不會自己跳下去吧,等你們班班主任來了我要好好理論一下,我還要叫你們家長,簡直反了天了,有了錯誤我們就要承認并解決問題,在大人面前嘴硬是沒有意義的?!?/br>
    陳明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深知學(xué)生霸凌的嚴(yán)重性,如果這次不管,那這種情況就會越來越普遍。

    四班的班主任也很快就來了,實際上他一直在湖那邊釣魚,聽到事情后漁具都沒收就來了。

    “陳明老師,孩子都小,不要生氣嘛,你們幾個都跟我走,我們來了解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皮癢了都是?!?/br>
    陳明自然是要跟去的,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顧祁禮,囑托班長照顧一下落水的同學(xué),如果帶了換洗衣服趕緊把濕衣服換掉免得著涼。

    陳明走了,顧祁禮卻沒動。他沉默的在余暖旁邊的長椅坐下,問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

    “你是故意的吧?!?/br>
    余暖坐在湖邊的長椅上歪著頭看著顧祁禮,眼神無辜。

    顧祁禮比任何人都更早的知道她的真面目,這讓余暖覺得很舒服,這種不需要偽裝的感覺。

    “猜對了,不愧是學(xué)霸?!?/br>
    “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有意思嘛?“顧祁禮問,他的語氣很平靜,既沒有憤怒也沒有膽怯。

    “當(dāng)然有,我和你說過很多遍我討厭你和余杉混在一起,但你就是不聽,這只是你該付出的代價罷了?!庇嗯f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確實。”顧祁禮點點頭,“你說的這些話應(yīng)該讓你的母親聽一聽,她和你說了很多次要善良,可你就是不聽,被揭穿也不過是你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而已?!?/br>
    余暖臉上的笑容凝結(jié)了一瞬,隨后又重新綻放。

    “顧祁禮,你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誒~你看看那是誰呀?!庇嗯赶虿贿h處,湖邊有一個女人她正赤著腳小心翼翼的踩著巖石行走著,笨拙的拿著一個網(wǎng)兜在翻找著什么。

    “你看,我只需要一句話,腳崴了不舒服,或者丟了東西,你和你的家人就需要付出很多很多,僅僅是為了滿足我的需求,你得有什么樣的勇氣才會覺得你有資格挑釁我?“

    余暖喜歡這種感覺,掌控一個人全部的感受。

    顧芬是個懦弱的人,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忍讓和接受余家給予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尊為何物,更沒有走出余家的勇氣。

    因為顧芬的懦弱,她的孩子也會一輩子被困在這里,懷抱自己天生的驕傲,變得越來越扭曲。

    “你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鳖櫰疃Y嘆了口氣,起身走到高臺邊。

    余暖愣了一下,她在思考顧祁禮說這句話的意思。

    他是說自己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還是.

    于是她認真的看著顧祁禮臉上表情,企圖看出些什么。

    顧祁禮回頭看她說道,“我得謝謝你找了這么一個沒有攝像頭也很隱蔽的位置,還有你太小看一個母親了?!?/br>
    湖水淹沒自己的時候顧祁禮并沒有什么感覺,他從高臺上跳下去落了水,此刻他的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慶幸,向上看去,湖水清澈倒映出圍欄上的景色,天空異常的藍。

    然后他看見了余杉,少女站在那里焦急的呼喚,岸邊聲響越來越嘈雜,隨著陣陣耳朵鼓膜的嗡鳴聲,顧祁禮無聲的笑了。

    他本身就會水,且體力很好,余杉反倒是不會水的那一個。

    破開水面的時候顧祁禮游過去牢牢的抓住了岸邊余杉伸過來的那只手,黑色的襯衫濕漉漉的,他猛的抱住余杉,胸膛起伏像是溺水人在呼吸著得來不易的空氣。

    “真好.我還沒有遲?!鳖櫰疃Y囔囔道,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么,除了余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