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覺醒后[七零]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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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梅這話剛說完,江岸和江源剛好也起來了。兩個崽子前后出來,一個打著長長的哈欠,一個揉著睜不開的眼睛。 看到江見海提著行李箱,江岸收住哈欠,看著江見海問:“爹爹,你要走啦?” 江見海看著他嗯一聲,“這次走,得過年才能回來,你也是個大孩子了,說起來都算是男子漢了,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好好婆,照顧好弟弟meimei,曉得吧?” 江岸吸吸鼻子,看起來挺有擔(dān)當(dāng),帶著鼻音接話:“爹爹你放心吧?!?/br> 江見海還真沒什么不放心的,不是他相信江岸,而是這些事本來就不是他該cao心的事情。身為一個男人,他要做的就是出門干好工作,賺錢養(yǎng)好家小就行。 家里雞毛蒜皮的事跟他都沒關(guān)系,如果非說哪里有關(guān),那就是他得再找個媳婦。 而關(guān)心他找媳婦這事的,顯然不止他自己一個。江源揉完了眼睛,就看著他問了一句:“那爹爹你過年的時候回來,會帶個城里后娘回來嗎?” 江見海低眉思考片刻,“盡力吧?!?/br> 李桂梅是最想立馬再找個兒媳婦的,家里這些事也好有人替她做,但找兒媳婦可不是買豬崽,到養(yǎng)豬苗的豬圈里挑上一兩頭,付了錢就能領(lǐng)走。 她屏住氣,一心為她兒子著想道:“不著急,這回咱不湊合,一定一定要好好挑,挑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咱這條件,到哪找不到好媳婦?” 江見海深以為然,點(diǎn)頭道:“您就放心吧?!?/br> 一家三代四口說完這些話,江見海也就到了該走的時候。李桂梅和江岸江源送他出門,讓他路上小心,又絮絮叨叨囑咐他在外頭照顧好自己。 江見海全都應(yīng)了,隨后拎著行李箱搭船離開甘河大隊(duì)。 因?yàn)檫@兩天沒怎么吃好飯,他一直餓著肚子,所以也沒有立即去縣城坐車。說趕不上車是假的,他就是不想留在家里吃李桂梅做的飯而已。 他先坐船到公社,去國營食堂吃早飯。 一碗奧灶面加一份燜rou,幾口就吸溜到了肚子里,把肚子填得飽飽的。 吃飽了心情也跟著好一些,但剛出國營食堂的大門,轉(zhuǎn)頭就碰上了讓他心情很不好的人——寧阿香! 看到寧香的瞬間,他心里頓時憋滿氣,臉色和步子一同滯住了。 迎面碰上,寧香自然也看到他了。但寧香卻連眼珠子都沒晃一下,直接把他當(dāng)成是空氣,徑直從他旁邊走過去,半分眼光和情緒都沒再多給他。 被寧香這么忽視,江見海頓時火冒三丈。 一個上一輩子把他捧到天上的人,把他當(dāng)皇帝一樣伺候的人,這輩子鬧著跟他離婚后,現(xiàn)在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這種反差帶來的心理落差,足夠讓他氣到爆炸! 不過現(xiàn)在兩人離婚了,江見海也不能當(dāng)街說什么。他要是轉(zhuǎn)身追回去,追著寧香問她是什么意思,那他還要更丟面子。 所以他什么都沒做,站在原地捂住胸口深深吸口氣,壓住火氣。 然后他就這樣淡定地冷著臉,憋著一肚子的氣,搭船去到縣城,又買票上車,坐車離開蕪縣,去往他目前所在的工作地。 *** 寧香今早起得也很早,吃完飯便趕來了公社。和江見海在國營食堂外碰上,純屬是意外和偶然。她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放繡站。 她現(xiàn)在人生三大要事——賺錢、學(xué)習(xí)、鉆研刺繡。 然而今天她運(yùn)氣好像不大好,和江見海碰面過去后沒多久,在她走到木湖高中大門外的時候,又碰上了背著書包來上學(xué)的寧蘭。 寧蘭看到她的時候也愣了一下,停住步子站在原地,卻沒沖她打招呼。 寧香依然當(dāng)沒有看到她,徑直從她旁邊走過去。但她錯身走過去沒多久,寧蘭忽轉(zhuǎn)身看向她的背影,大聲問了她一句:“你真的不會后悔嗎?!” 聽到寧蘭的聲音,寧香這才停下步子。 片刻轉(zhuǎn)身,她看著寧蘭道:“都想看我后悔是吧?那你們好好等著吧?!?/br> 寧蘭死死攥緊了書包帶子,又是硬聲一句:“寧阿香,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寧香沒忍住笑了。 誰是老人? 寧金生還是胡秀蓮? 還是她阿爹? 或者叔叔伯伯姨姨娘娘? 不好意思,她自己就是老人! 她沒再理寧蘭,懶得費(fèi)口舌和她掰扯,嗤笑完轉(zhuǎn)身便走了。 寧蘭站在原地沒動,捏著書包帶看著寧香走遠(yuǎn),她把嘴唇抿得緊緊的,努力壓住眼底的情緒,心里的火氣。 *** 寧香沒被江見海和寧蘭影響心情,她現(xiàn)在才不要被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影響心情。她背著包趕去放繡站,跟在比她還早到的一群繡娘后頭,等著領(lǐng)刺繡原料。 陳站長節(jié)后剛?cè)コ抢锢C莊拿的原料,許多鄉(xiāng)下繡娘都會趕在這時候過來,所以放繡站的人就有點(diǎn)多。都是想早點(diǎn)拿原料回去,擠著時間多做幾件繡品出來。 寧香擠在人群里等了一氣就等到了自己,放繡站的人知道她手快,所以每次都會給她比別人多的原料。她做的繡品質(zhì)量也好,放繡站的人也都喜歡她來拿原料。 寧香拿完原料就準(zhǔn)備走了,但轉(zhuǎn)過身還沒走幾步,又被陳站長給叫住了。 陳站長把她叫到他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清靜下來后對她說:“昨天我去繡莊拿原料,他們說明年會有新的繡品發(fā)下來讓咱們做。過陣子會有繡師到咱公社來給技工人員做培訓(xùn),專門教怎么繡這個新的繡品,好像是日本的和服腰帶,你想不想來?” 寧香看著陳站長愣了一下,片刻回過神回了句:“我可以嗎?” 她愣神不是因?yàn)橐馔怅愓鹃L會找她問這個,而是她猛一下想起來一些相關(guān)回憶。這個事前世也是有的,但是她因?yàn)橐藕蚪夷抢闲∷膫€,實(shí)在分不開身,就沒來。 陳站長只以為她是意外,笑著道:“你手藝好悟性高學(xué)得快,我推薦你過去就可以了。等學(xué)會了,可以幫著教教其他繡娘。就是我看你這婚后實(shí)在是忙得很,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br> 寧香微微牽起嘴角,“站長,我離婚了,現(xiàn)在最多的就是時間,我來?!?/br> 第019章 陳站長聽完這話一愣,眨眨眼,半天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問:“你……離婚了?” 這是多大的一個事啊,她居然這么輕輕松松就說出來了?還說得好像跟今天在路上撿到了一塊糖一樣的,讓他一時之間微微有些錯亂。 寧香點(diǎn)點(diǎn)頭,回答得依然很干脆:“昨天剛辦的手續(xù)?!?/br> 她不覺得這是什么丟臉且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并不會把這件事當(dāng)成一個污點(diǎn)或者恥辱,更不會藏著掖著不敢讓別人知道。 哪怕全世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自己也要把腰挺直了。 陳站長看著寧香長長嘶口氣,昨晚他回到家,確實(shí)聽家里人說閑話,說有一對夫妻到革委會辦了離婚。這事在公社很轟動,算是能震驚人全家的稀奇大事。 但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寧香啊。他記得寧香嫁的那個男人,好像條件挺好的,是城里一個大絲綢廠的副廠長,還要升廠長呢,唯一不足就是有三個前妻留下的孩子。 嘶完這口氣,陳站長又問:“怎么突然離婚了?” 寧香微微屏口氣,然后松了道:“不突然,一開始結(jié)婚的時候就該拒絕的,當(dāng)時立場不堅(jiān)定,心里顧慮也多,過了這大半年,現(xiàn)在想明白了?!?/br> 自己想明白了就行,陳站長也不是什么愛多管閑事的人。他的工作是帶著繡工繡娘搞刺繡,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刺繡任務(wù),繡娘的私事可不歸他管。 離婚算是傷疤一道了,估摸著寧香現(xiàn)在是裝著很開心的樣子,所以他沒再多往下八卦,只又把話題引回到正事上說:“有時間就行,那到時候你過來吧,好好學(xué)學(xué)。” 寧香點(diǎn)頭應(yīng)下來,又和陳站長確定好培訓(xùn)的時間地點(diǎn),便拿著原料回家去了。 現(xiàn)在她的家自然就是河邊那條小船,小船沿著河岸停在一株柳樹邊,遠(yuǎn)看細(xì)細(xì)如煙霧的柳枝籠在船頂,轉(zhuǎn)成墨色就是一副煙火與詩意摻雜的意境畫。 蕪縣交通靠水,許多人吃住都在水上,所以河面上最不缺的就是船只。運(yùn)輸船住家船漁船,什么樣的船都能在河面上看到,所以寧香的船并不是孤單一只。 只是林建東應(yīng)該揣測到了她不想與人扎堆的心理,所以船只停泊的地方,與其他船只扎堆的地方稍隔了些距離,難得地得了一小片的安靜區(qū)域。 別人喜歡熱鬧,住家船那都是挨著在一起的,不少人家甚至都擁有自己的一小片固定水域,跟地面上的土地似的,常年都把船??吭谀抢?。 寧香沿河走回來,目光不會四處亂瞟。她知道自己眼下滿身流言蜚語,在村子里不受人待見,所以她也不會舔著臉去和別人套近乎,沒意義的事。 但她孤身獨(dú)行不與人攀交情,卻還是有人從船里出來看到了她,張口熱情地招呼一句:“阿香去公社拿繡品啦?” 聽到別人跟她這樣打招呼,寧香確實(shí)有那么點(diǎn)意外。不過她不是不識好歹瞎冷傲的人,好壞她還是分得清的,便忙笑著回一句:“是呀?!?/br> 招呼著走過去了,心里想想也想得通。都是鄰里鄉(xiāng)親的,打小就都認(rèn)識,如果不是關(guān)系到各家切身利益,人家看熱鬧歸看熱鬧,并不會上趕著得罪人。 鄉(xiāng)下人都這樣,看熱鬧說閑話,在背后嚼舌根子誰都不客氣。但說閑話歸說閑話,如果不是彼此間有積怨,當(dāng)著面還是很客氣的,淳樸好心的人更是不少。 寧香拎著繡品原料回到自己的船上,掏出鑰匙開門進(jìn)屋。進(jìn)屋后立即打開窗子通風(fēng)透氣,坐到占了大半個房間的床上,掏出繡品開始做秀活。 船上這兩間棚屋實(shí)在狹小,她的所有東西又都塞在里面,可活動的空間更是不剩多少,大的繃架是擺不出來的,做不了面幅大的繡品,只能做小的。 昨天上午剛?cè)ス缯诫x了婚,她的事情在村子里正是議論熱度最高的時候,所以寧香這幾天不打算去繡坊,打算避過了這陣子的熱度再說。 自古來世事再怎么變化,原理規(guī)律都是一樣的。不管是一個村子,還是一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所有的熱點(diǎn)都是新的壓舊的,熱度一過也就沒什么人提了。 誰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看熱鬧不過就那一陣子,動嘴巴動鍵盤叭叭幾句,沒人有那功夫一直盯著別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有的是一地雞毛的事要去煩。 當(dāng)然如果有積怨,那就會一直記恨在心里。比如她在江家和寧家,這輩子都不會是好人,永遠(yuǎn)都會是個毀了他們安生日子的,不安分的,壞女人。 寧香知道,他們會一直盯著她,盯到人生盡頭也要等到她后悔那一天。 可是不好意思,她是不會讓他們?nèi)缭傅摹?/br> *** 寧蘭可不是早上在學(xué)校門口遇到寧香,被她嗤了才氣的,她自從中秋那晚被寧香懟了幾句,又被抽了一巴掌,就在心里積壓下了怨惱和火氣。 她在學(xué)校呆一天,上午上課時間全在走神,下午跟著班級去勞動,做事也是迷迷糊糊的,釘耙差點(diǎn)耙同學(xué)的腳面上去。 傍晚放學(xué)回家,背著書包垂頭喪腦。剛到甜水大隊(duì)的地界上,她就把頭又更低下去幾個度,腳步也放得更快,幾乎是用小跑炮回的家。 現(xiàn)在家里名聲不好,她實(shí)在不愿意被人評頭論足。不管是人家說她爹娘沒教好閨女,還是說她大姐不安分,或者再說到她和寧波寧洋,她都不想去聽。 到家了幫忙胡秀蓮喂豬燒飯,胡秀蓮也是冷著臉不說話。之前胡秀蓮還會絮絮叨叨罵寧香,現(xiàn)在木已成舟,她連罵也不罵了,只把恨意都憋在心里頭。 她胡秀蓮命苦,生了個這樣的閨女,讓家里丟這樣的臉面。嫁了條件那么好的男人不好好過日子,非要離婚丟人,把家里的臉整個丟盡! 本來眼見著他家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寧蘭還有三個多月畢業(yè),到時候麻煩江見海托個關(guān)系,在縣城給找份正經(jīng)的工作,不叫人羨慕么? 大女兒嫁得好,女婿是大廠長,二女兒有文化工作好,以后也不愁嫁。一家人再齊心協(xié)力供寧波寧洋上學(xué),讓兩人讀完高中,畢業(yè)也弄個鐵碗飯捏在手里,多好的日子啊。 到了那時,整個甜水大隊(duì),也不會再有比他家日子過得更好的了。 多叫人羨慕的日子?。?/br> 她胡秀蓮和寧金生,可以把頭抬得高高地走路的呀! 過了半輩子窮日子了,讓人瞧不起,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原本伸個手就能碰到,可是啊可是,寧香這個死丫頭作死不干人事要離婚。 離了對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處? 連累家里人一起,每天活在別人的唾沫星子里,她現(xiàn)在開心了? 名聲臭了以后找不到男人,沒有男人為她遮風(fēng)擋雨,沒有家庭沒有依靠,死了都沒人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