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覺醒后[七零]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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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寧香準確地猜到了來意,寧蘭的臉瞬間紅一陣白一陣,不過深起來的夜色幫她掩蓋了。她本來是想先打感情牌的,等寧香原諒了她,她再說過來的真正目的。 被揭穿了真實目的也無所謂,她利用夜色的便利,也不當自己尷尬,醞釀一會,直接順水推舟道:“不是來要錢的,是借,姐你借我點錢行不行?” 寧香嗤笑一下,“不是從小到大沒花過我一分錢嗎,來找我借錢干什么?你花的錢不都是你爹娘給的嗎,他們那么有錢,你找他們要去呀,來找我干什么呀?” 寧蘭連臉都不紅了,也沒有中秋節(jié)那天的半點硬氣,急聲軟氣解釋說:“姐,那天我是腦子抽了,說的都是氣話,真的都是氣頭上說的氣話,不是真心的。你一向是我們家最好說話最大度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說那樣的氣話傷你的心了。” 寧香冷下臉,“別給我戴高帽子,誰愛大度誰大度去,這輩子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人。那些話是氣話還是心里話,你比我清楚。我也沒有傷心,你根本不配。寧阿蘭,你給我聽清楚了,這一輩子,我哪怕錢多到用不完拿去燒,也不可能再給你一分一毛!” 寧蘭看著寧香的臉不死心,仍舊說:“我不是說了嘛,我是借的,我會還給你的。馬上我要畢業(yè)了,我們班要去飯店聚餐,還要給同學送畢業(yè)禮物。爹爹姆媽說快年底了家里沒有錢,姐你幫幫我好不好嘛?班里那么多人,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拿不出錢吃飯,拿不出禮物吧,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呀?” 心疼她? 寧香笑了,也真不想再理她了。 她沒再多跟寧蘭廢話,直接轉身到岸邊準備往船上去。結果寧蘭不死心,仍是跟了上來,看寧香要上船,她一把抓住寧香的手腕,哀求道:“姐,我求你了行嗎?” 班級里那么多人,只有她拿不出錢,她真的丟不起這個人啊。 寧香實在煩她,甩開她的手就要往船上去。結果寧蘭跟個牛皮糖一樣,連忙又一把抓上寧香的手腕,還是那句話:“姐,我真的求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寧香快被她煩炸了,深吸一口氣回過頭,看著她沉聲道:“別做夢了,你今天就是在這賴一夜,哪怕你跪一夜,我都不可能給你一分錢!你給我放手!” 寧蘭就是不放,嘴里還在念叨,“姐,你是最好的,求求你了?!?/br> 寧香實在是忍不可忍,努力甩她想要把手抽出來。但因為寧蘭這回捏得緊,兩個人便在河邊扯拽起來了。然后只聽“噗通”一聲,寧蘭一個沒站穩(wěn)被甩進了河里。 伴隨著“啊”一聲尖叫,河面上瞬間水花四濺,蕩開層層水波紋。 岸邊的水不深,寧蘭嚇得一直尖叫撲騰,一會也自己從水里站起來了。 摔進去的瞬間還是嗆了幾口水的,站起來后水深到腰,這時節(jié)的水溫已經(jīng)有了刺骨的冷感,寧蘭終于崩潰了,頂著一頭一臉的水沖寧香喊:“寧阿香!你干什么???!” 寧香站在岸上始終沒有動,連手都沒有伸。 她不止不想伸手拉她,還想用腳照著她的頭踩她一下。 干什么? 想讓她從眼前徹底消失! 雖然寧香不是故意的,但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可抱歉的。她任寧蘭一個人在水里掙扎著上岸,自己跨步上船,開了鎖準備進屋的時候,出聲扔了一句:“滾遠點!” 寧蘭好不容易爬上了岸,渾身衣服濕透,全身都是刺骨的涼,整個人都在抖。她頭發(fā)也全濕了,滴滴答答滴著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心里的委屈在瞬間爆炸,隨后往地上一蹲抱著膝蓋,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 寧家,寧金生胡秀蓮以及寧波寧洋,已經(jīng)坐下來吃飯了。 胡秀蓮嘴里嘀嘀咕咕的,說寧蘭:“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這么晚還不回來?!?/br> 然后她話音剛一落地,寧蘭帶著一身濕噠噠的水從門外進來了,除了全身濕透,她臉上眼淚也不少,進門以后還在吸溜著鼻子哭呢。 家里四個人看到她這樣,瞬間都愣了一下。 寧波先反應過來,看著她開口道:“二姐,這么冷的天,你還下河游泳啊?” 寧蘭:“……” 游你大爺! 寧洋又說:“會感冒的。” 寧金生和胡秀蓮皺眉看著她,異口同聲:“弄成這副鬼樣子,干什么去了?” 寧蘭不說話,吸溜著鼻子拖著一身水進屋,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她抖著手一點一點把濕衣服脫掉,擦干身上的水,再穿上干凈的干衣服。 換好衣服她把頭發(fā)擦干,便爬床上裹起被子取暖去了。 胡秀蓮看她進屋半天沒出來,直接喊她一句:“干什么呢?吃飯還要請你是哇?” 寧蘭裹著被子發(fā)抖,聲音也抖得不行,“我不吃了。” 胡秀蓮又在外面嘀咕一句,“一天也不讓人安生。” 聲音雖小,寧蘭在里頭也聽到了,然后她吸著吸著鼻子,眼睛就忍不住又啪啪掉了下來。心里越來越委屈,眼淚越掉越多,她便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 寧香一整天的好心情被寧蘭毀了一陣,等她吃完飯坐在燈下翻開書,那一陣壞心情也就過去了。心思全專在課本上,學累了睡得也很踏實。 接下來幾天,寧香都是去公社學習繡制和服腰帶。蘇城來的那位繡師在演示教授的時候,也會說點其他理論上的東西,別人不愛聽這個,但寧香喜歡聽。 聽繡師講這些,寧香才更深入地明白,刺繡為什么會是門藝術。因為它需要的不僅是有技術就可以,還要多看書增加學識,提升自己的藝術領悟力和創(chuàng)造力。 但凡是藝術,就都需要創(chuàng)作者有想象力,想象力不是死板做針線就能有的。所以想要真的在刺繡上有造詣,還是得鉆研進去,了解中國歷史,了解民族文化。 許多的歷史典故和名畫,是最需要去深入研究的。 除了想象力創(chuàng)造力,當然色彩搭配、光感控制,這些也都需要花很多心思去琢磨。 幾天的培訓課程完整學下來,寧香也算是受益匪淺。 這些跟繡師學來的東西,跟那些下鄉(xiāng)來教學的技工人員或者其他繡娘是學不到的。他們每次都是來教授一套死板的刺繡方法,讓繡娘們照著做,趕件數(shù)就行。 所以學完之后,寧香去跟陳站長說了聲謝謝。 陳站長只笑著道:“嘴上的咱就免了,放在實際行動上好哇?過了年發(fā)放和服腰帶的物料,你手速快,一定要給我多做點,讓上頭看到咱木湖繡娘的本事。” 寧香笑,“那是一定的?!?/br> *** 入冬后放繡站發(fā)放的物料慢慢就不多了,寧香手速又快,所以空下來的時間也就自然變多了。她把這些時間大部分用來看書復習,剩下的還是跟王麗珍學刺繡。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其實王麗珍已經(jīng)沒什么能教寧香的了。她不懂什么藝術不藝術的,做刺繡全靠家傳針法和天分,教完針法和技巧,也就沒什么能教的了。 寧香自己開始琢磨創(chuàng)新,挖空心思繡不同種類的東西,不再僅限于花花草草。她之前做放繡站的繡活,大部分都是花花草草。 她繡好后就拿給王麗珍看,讓王麗珍挑毛病。雖然王麗珍已經(jīng)教不出東西,但她每次都能挑出問題,所以寧香仍然把她當老師敬著的。 當然就算有一天,王麗珍連寧香做的東西也看不懂了,她也會繼續(xù)把她當老師。 一日為師。 一輩子為師。 *** 過了元旦,蕪縣的天氣越發(fā)冷。 也就在這冰冷的月份,周總理去世,舉國哀悼。 這一年是十年動蕩終結的一年,似乎也是這十年來,灰度最高的一年。 寧香第二回經(jīng)歷這種事情,心里還是覺得很難過。沒有在這個時代生活過的人大概體會不到,不知道他們對于這些偉人的感情有多深。 他們走后,剩下的便只有懷念了。 這一年的元月份,這件大事讓所有人都忘了其他小事,但所有的小事也仍然都在發(fā)生著,就像時間的齒輪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停下來半分半秒。 寧香近來生活過得很輕松安寧,沒有什么人再來煩擾她。 她每天不是在自己的小船上,就是在王麗珍家里。這時節(jié)地里也沒什么東西要打理,兩個人也不需要去自留地里忙活,偶爾悶得慌就去看一下油菜。 這一天家里的白糖吃完了,寧香拿著票證和錢去大隊的供銷社買白糖。大隊的供銷社不巧沒有白糖,她便又直接去了公社的供銷社。 然后她到公社的供銷社買完白糖轉身剛要走,迎面忽又碰上了這一個月多以來沒再見過的寧蘭。寧蘭手里拎個小籃子,里面整整齊齊擺著小半籃子雞蛋。 她迎面看到寧香,下意識就把籃子往身后一藏。 看寧蘭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寧香把目光從籃子上抬起來,多看了她一眼。但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多管閑事,徑直擦過寧蘭的肩膀出了供銷社。 寧蘭站在原地好半天沒動,轉頭看寧香直接走遠了,她才抿抿嘴唇,當沒有看到寧香,進去找到供銷社的售貨員說:“同志你好,我拿雞蛋換點錢?!?/br> 第024章 寧蘭不止拿雞蛋到供銷社換了錢,之前還拿糧食去糧站換了一點糧票。出供銷社以后,她掏出書包里的錢和糧票數(shù)了數(shù),憋悶了一個多月的心情總算開朗了。 數(shù)完她把糧票裝起來,拿著錢去國營商店,在里面買了要分給其他同學的畢業(yè)禮物。班里同學全都約定好了,男生送一支筆,女生送一條手帕。 禮物買好整齊裝進書包里,她去同學家把籃子還了,又和同學一起去學校。到學校之后抽機會把禮物都分出去,同時也收了別人送的禮物,十分開心。 班級里的聚餐她當然也去了,身上的錢和糧票都夠,聚完餐還剩下錢又用來交了拍畢業(yè)照的錢,然后買了幾塊奶糖放身上,回家路上沒事就塞一塊在嘴里。 三天后學校正式放假,寧蘭收拾了剩下的一些課本文具,和同學說再見,正式告別自己的高中生涯,成為一名七十年代的高中畢業(yè)生。 *** 臘八節(jié)一過,距離除夕還有二十來天的時間。 春節(jié)是一年一度最大的節(jié)日,所以村里給各家發(fā)放各種票證,尤其是布票。過年的老傳統(tǒng)就是要穿新衣服,沒有布票也就扯不了布,也就穿不了新衣服。 寧香和王麗珍自然也都拿到了票證,尤其她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拿到的布票足夠做一件新衣服。但像家里人口多的,就很難家里個個都有新衣服穿。 其實就算生產隊給發(fā)足了票,也不一定有那么多錢去買啊。 寧香和王麗珍拿到票去國營商店買了新布回來,卻沒有找裁縫做衣裳。兩個人都是最會耍布料針線的,做衣服那是繡花之余自然而然就學會了的普通技能。 不止做衣服,做鞋做帽子,也全部都是樣樣拿手。 寧香和王麗珍今年是這樣商定的,不做自己的衣服,而是給彼此量尺寸做衣服。做什么樣式繡什么花,都由對方來決定。 于是除夕之前這些天,兩個人除了出門置辦一些必要的年貨,撿點柴禾割一點野草野菜,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家里繡花做衣服,爭取到年前把衣服做好。 今天中午吃完飯,兩個人坐在茅草屋外曬著太陽做針線。今天午后的陽光格外的好,曬在身上暖烘烘的,連手也不覺得有半分冷氣。 做了一會針線,王麗珍揉揉腰背和脖子站起來,說要去上廁所,問寧香去不去。 寧香沒有上廁所的欲望,而且她手里的活做得正上頭,便搖搖頭沒去。 王麗珍這便自己一個人去了廁所,但廁所里還有同隊的別人,結伴一起扯點家常閑話。她們看一眼王麗珍,立馬就把目光撇開了,好像多看她會長針眼似的。 王麗珍也不管她們,打算上完廁所就回家。 結果她還沒上完,忽又有個婦人跑進廁所來,急火火地說:“哎喲喂,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胡秀蓮和趙彩秀在她們家門口打起來了!” 趙彩秀是胡秀蓮的鄰居,兩人做了那么多年鄰居,關系不好不壞,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發(fā)生過口角,也有在一起好好說話的時候,但動手打起來還是第一次。 人家一聽到打起來了,腦子里看熱鬧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全都興奮起來了,起哄一般出廁所一起看熱鬧去了,一邊走一邊還打聽:“怎么打起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