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覺醒后[七零]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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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還是拿了物料到王麗珍家,陪她說說話,打發(fā)打發(fā)一日復(fù)一日,一成不變看不到盡頭的時間。當(dāng)然,這只是王麗珍心里的想法。 寧香知道,這一年除了元月份總理去世,接下來還會有兩位偉人要離開大家,四人邦也會在十月份倒臺。這一年是歷史上最不平凡的一年,也是時代的轉(zhuǎn)折點。 這些東西她不會對別人說,只是一日一日更加努力沉淀自己,精進(jìn)自己的刺繡技術(shù),復(fù)習(xí)鞏固所有初高中的知識,背詩練字,沒事還自己寫寫文章。 她要讓自己做好一切準(zhǔn)備,在社會發(fā)生巨變的時候,足夠讓自己不慌不忙,跟上時代的每一個變幻莫測的腳步,活成自己想要的那個樣子。 而寧香不來繡坊后,繡娘們居然有些不習(xí)慣了,因為轉(zhuǎn)頭喊阿香的時候沒人答應(yīng)了。不止不習(xí)慣,她們還達(dá)成了一個共同的默契——不在背后說寧香的不好的閑話。 這些繡娘們在一起說閑話,不過都是抱著八卦吃瓜的態(tài)度,主觀上的壞心惡意沒有多少,不過都是憑著自己的三觀,說點家長里短解悶罷了。 每個村里的婦人大概都這樣,今天你不在就說你的,明天她不在就說她的。反正誰家都不可能沒事可說,所以一視同仁誰家都要說一說。 不再說寧香是因為,怕下次再找寧香幫忙,寧香不來幫她們了。 有些做活不愛動腦子記,總是在做活的時候問這問那的繡娘,還跟紅桃說:“要不你帶咱把阿香再叫回來好了呀,她是真會教,說什么我都能聽懂?!?/br> 紅桃說:“我倒是也想,可人家平時在這里跟我們半句閑話都說不上,她腦子里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和我們說不上一家,肯定不想來啊,你說是不是?” 這繡娘聽了嘆口氣,“確實,我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一句比一句怪。還有別人誰愿意和王麗珍走得近呀,她居然天天跟王麗珍在一起。王麗珍家庭成分那么不好,走得近說不好要被連累的呀,被懷疑階級立場有問題什么的,她竟都不在意。” 這年頭,階級斗爭還在繼續(xù)呢,普通人最怕的就是被懷疑階級立場有問題。 紅桃看這繡娘一眼,“別說了,王麗珍夠夾著尾巴做人了,她階級立場不可能有問題的。阿香家的家庭成分那是貧農(nóng),更不可能有問題,別亂扯。” 紅桃這么一說,這繡娘便閉嘴不說了。其他繡娘也都有默契,不再多嘴提寧香的事情,只說隨她自己想不想過來,下回再需要她,湊好雞蛋去請她就好了。 而寧香離開繡坊,成天和王麗珍在一起,就自然聽不到那么多有關(guān)于江家的八卦了。當(dāng)然她也無所謂,她這輩子不是用來盯著江家到底會怎么樣的。 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打算把手里的錢攢富余了,抽空去一趟蘇城,到新華書店提前買復(fù)習(xí)資料去。平時她日用不花什么錢,這算是一項比較大的支出了。 *** 春節(jié)過后天氣一天天變暖,寧香在三月初的時候去飼養(yǎng)室找了一趟林建東,又給他交了五個月的房租費。還是一張十元大團結(jié),順便送了他一點青團子。 自從林建東幫她搞定住家船的事情,又給她拿了初高中的課本,兩人見面次數(shù)就不太多。林建東接下錢和青團的時候,還問寧香:“都沒有什么不懂的?” 寧香笑笑,“當(dāng)然有的,都攢在那里呢,有機會拿來一起請教?!?/br> 說著想起復(fù)習(xí)資料來,又說:“再過幾個月等我攢夠了錢,到時候一定請你去蘇城?!敝翱浜?谡f下的事情,怎么著也得給它實現(xiàn)了。 林建東笑笑,也不跟她客氣,“行,那我等著?!?/br> 寧香又跟他站著寒暄幾句,便拎著空籃子回自己船上去了。 *** 三月時節(jié)吃青團,寧香月初和王麗珍做了一回青團,給林建東送了幾個,到下旬的時候,又想再吃一點,兩人便又去地里割漿麥草,打算回來再一起做一鍋。 王麗珍和寧香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說閑話,挎籃子出去割漿麥草的時候,偶爾又提起林建東來,王麗珍好奇小聲說:“建東年紀(jì)也不小了哇,怎么還不結(jié)婚呢?” 寧香還真沒關(guān)注打聽過這事,搖搖頭道:“不知道呀。” 林建東比她大兩歲,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二了,說起來在鄉(xiāng)下確實不算小了。 王麗珍還是疑惑,“他家雖說窮了點,但建東長得可以啊,也有文化有本事會做事,好歹也是個生產(chǎn)隊隊長嘛,并且隊里老少爺們都服他,不至于找不到媳婦吧?” 寧香想了想,“那可能是他自己不想結(jié)婚吧?!?/br> 王麗珍訝異一句,“這就怪了,還有男人不想結(jié)婚娶媳婦的?” 寧香低眉笑笑,是啊,還有男人不想結(jié)婚娶媳婦的?這世界上沒有比娶媳婦更劃算的買賣了,請保姆還要每個月花錢呢,娶媳婦可謂是一勞永逸。 寧香不知道林建東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關(guān)心人家的事情,和王麗珍隨意聊幾句,也就不說他這事了。兩人去野草地里找漿麥草,割一把往籃子里放一把。 王麗珍年紀(jì)大,走路多了就會累,便要歇息一會。 寧香讓她坐著休息不要再割了,自己往前走繼續(xù)去找漿麥草。沒走幾步,王麗珍在后頭扯著嗓子又喊了聲:“阿香啊,我馬上就休息好了。” 寧香還是回頭跟她說:“你就等我回來吧?!?/br> 然后王麗珍這一聲阿香,掠過草葉河水土堆,傳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耳朵里。 這人正在河岸上怒氣沖沖地砍野草,聽到這一聲喊,下意識轉(zhuǎn)回頭去看,就在岸上的不遠(yuǎn)處,看到了一個穿著件條紋對襟外套,手里拿鐮刀的姑娘。 這姑娘面若初春的含露桃花,捏著鐮刀的手指又白又長又細(xì),臉蛋小巧五官精致,兩根烏黑發(fā)亮的辮子垂在胸前,好像是哪個畫里走出來的江南女子。 她看著這姑娘愣了好一會,心里念叨——這就是阿香? *** 寧香找到漿麥草,蹲下身子割了往籃子里放。才剛割了幾把,低垂的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一雙黑色布鞋。鞋口是方形的,鞋頭沒有繡花,里頭的襪子是雪白的。 視線從布鞋往上抬起,寧香便看到眼前站著個臉龐陌生的姑娘。這姑娘看起來比她現(xiàn)在的年齡應(yīng)該大一些,個子高身架子大,看起來氣場有點強。 她站著寧香面前低眉看著寧香,出聲問了句:“阿香?寧香?” 寧香捏著鐮刀慢慢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姑娘的臉,快速搜索腦海里的所有記憶,最后確定不認(rèn)識她并且沒見過她,便開口回了句:“你是……” 姑娘微微一笑,“江見海的老婆?!?/br> 哦,是那個劉瑩啊…… 寧香頓時對她沒興趣了,只客氣禮貌地笑一下,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人了。 劉瑩站在原地,看著寧香這樣轉(zhuǎn)身,頓時就有點不爽。本來剛才隔一些距離看到寧香的時候,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因為她沒想到寧香長得這么漂亮。 本來沒見到寧香之前,她是不在意這事的,因為江見海不喜歡寧香,所以她都沒有想過寧香長得是什么樣子。但現(xiàn)在看到寧香長這樣,心里下意識就不爽了。 尤其她和江見海吵架的時候,江見海幾乎每次都拿她跟寧香來做比較,把她比得不如這寧香一根手指頭,說寧香這里好那里好,那里好這里好。 她現(xiàn)在看到寧香了,確實看起來哪都挺好,呵呵。 因為是前任和現(xiàn)任的關(guān)系,天生就是被拿來比較的關(guān)系,劉瑩心里的酸水控制不住冒得咕嚕嚕響,看著寧香的背影又開口說:“怎么了呀?江見海和你離婚娶了我,你看到我不高興呀?” 純純地找存在感,那意思就是——看,你漂亮又怎么樣,賢惠又怎么樣,還不是輸給我了。江見海不是外貌協(xié)會的,而且有追求,人家只喜歡有學(xué)識家庭和內(nèi)涵的女孩子。 她覺得寧香肯定也是酸了,因為自己的廠長男人被她給搶走了,所以現(xiàn)在見到她才會是這副反應(yīng)。她一邊酸一邊又覺得很是得意,畢竟她是現(xiàn)任,是勝利者。 寧香聽到這話就停了步子,鐮刀放到籃子里回過身來。 她看了看劉瑩的臉,問了一句:“你很得意?” 劉瑩沒說話,只是看著寧香,表情明顯。 寧香嗤笑一下,略無語道:“江見海沒告訴你嘛,是我和他提的離婚,就在我們大隊的繡坊里,所有繡娘都看著的。他就是個垃圾,我不想要扔了,你非要撿回去,還覺得是自己搶回去的寶貝,還想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腦子正常哇?” 劉瑩被她說得臉蛋一綠,抿了抿嘴唇屏住氣息,手指捏緊鐮刀。 寧香看著她繼續(xù)說:“怎么?他都把你扔在鄉(xiāng)下自己去城里快活了,你還沒發(fā)現(xiàn)他是個垃圾嗎?我說他是個垃圾別人不信,你應(yīng)該深有體會吧?有搶男人這心思和時間,干點什么不好?你知不知道,就因為有你這種女人,江見海那種男人才覺得自己是香餑餑,是世界中心。非得上趕著給他那種人抬身價,多花點時間給自己抬抬身價不好嗎?” 劉瑩一直屏著氣,聽完寧香的話,她硬扯嘴角笑一下,強行挽尊道:“他當(dāng)然是個寶貝,他工作好賺錢多,有錢給我花,怎么會不是個寶?江岸江源和江欣也聰明,以后再有大出息,我的日子就會過得更好,身價自然就高了??赡隳?,你就只有嘴硬,還有什么?” 江岸、江源、江欣? 寧香凝著眸子盯著劉瑩看,片刻順?biāo)浦墼囂街聠枺骸拔乙粋€鄉(xiāng)下人想象不出來,他們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讓你過上那樣的好日子?!?/br> 劉瑩笑笑,“你想象不到就對了,你才多少見識啊,連字都不認(rèn)識,國家新聞國際新聞你都知道嗎?這一年大事多的,眼看就要變天了,你想象不到的東西還多著呢?!?/br> 這一年? 變天? 寧香看著劉瑩的眼神越發(fā)深邃,如果她推斷合理的話,這姑娘應(yīng)該也不是普通人,她知道接下來的社會變化,也知道江岸江源和江欣長大后會很有出息。 因為這個,所以才執(zhí)意嫁江見海的? 如果是的話,那她還真不值得誰同情,和江見海一家鎖死在一起互相折磨一輩子去吧。 碰上她這樣只有功利心的后娘,江見海又是個甩手掌柜家里事一概不管,江岸江源和江欣這輩子還能不能有那么大出息,等著往下看就知道了。 上輩子寧香在江岸江源和江欣身上付出很多,小孩子本來就難帶,更何況是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品行還不大好的小孩子。 起初他們不接受她,對她敵意非常大,沒少合起來欺負(fù)她。但她只當(dāng)他們年紀(jì)小,給足了他們耐心和真心,包容他們的一切不好,逮著機會就跟他們講許多為人的道理,還有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好處。 她可憐他們沒了親娘沒人教,親爹又甩手不管,她給他們做好吃的,每天把他們收拾得干干凈凈體體面面的,不讓他們走出去像個小叫花子。 后來江岸江源和江欣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真心和好,又沒有了李桂梅在一旁教唆洗腦,對她說話的語氣從不客氣開始變成那種別扭的不耐煩,會說——“知道啦,我學(xué)我學(xué)還不行嗎?”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會盡量少闖禍的?!?/br> “哎喲喂,寧阿香你真的太嘮叨了,耳朵都被你說出繭子來啦?!?/br> “我真的是服了你啦,你是真的不嫌煩啊?!?/br> “實在受不了你,我去寫完還不行嗎,真啰嗦?!?/br> “我的天,又來了,知道了呀,這樣是不對的,以后不會再這樣了?!?/br> …… 在她這樣的督促之下,他們品行慢慢變好,學(xué)習(xí)漸漸認(rèn)真投入,同時也接受了她這個家庭成員,但改口叫的是“香姨”。 再再后來他們有了學(xué)識有了見識,成了有出息的人,和她這個文盲后媽便連半句閑話也沒得說了,哪怕是一句顯得別扭的不耐煩的話。 在他們都不再需要她的時候,她在家里慢慢變得透明,或者說在整個世界上慢慢變得透明。只還有老頭子江見海要她伺候,沒事不耐煩一句:“動作麻利點呀?!?/br> 想完這些,寧香看著劉瑩微微一笑:“祝你如愿所償?!?/br> 真能輕松摘到三個大桃子。 第035章 說完“祝?!钡脑?寧香便轉(zhuǎn)身走了,沒再和劉瑩多費口舌??傊院笠膊粫惺裁唇患?,更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和她掰扯純屬浪費時間,而且她們完全不熟。 而劉瑩看著寧香笑意如軟風(fēng)般地轉(zhuǎn)身走遠(yuǎn),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風(fēng),心里卻又莫名其妙覺得有點憋氣。然后想想她怎么也比寧香活得好,心里才又稍微舒服那么一點。 江見海雖然不如她婚前想象的那般把她捧在手心上,但好歹確實有工作有錢有地位,能給她體面讓她生活富足,尤其他作風(fēng)上沒有問題,他不愛亂搞。 之前和寧香沒離婚的時候,他和她之間關(guān)系雖然好,卻也保持著正常的距離。當(dāng)時她就感覺出來了,江見海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 原著里他和寧香結(jié)婚過了一輩子,到最后也沒有拋棄寧香,婚姻期間更沒有出軌亂搞過。就這一個優(yōu)點,就比好多男人強太多了。 而寧香眼下還有什么呢,她才真是要什么沒什么,沒文化又沒對象,而且還和她一樣,也把娘家的人全都得罪光了,全斷絕了關(guān)系。 沒有對象沒有娘家沒有朋友,也沒正經(jīng)的工作,離婚后在村里被人指指點點說閑話。平時靠做針線繡花賺點錢,就是做零活,低著頭彎著腰一陣一陣地繡,賺的錢還少且沒什么社會地位。 這種枯燥累人又沒錢景的零散活,她是不可能做的。 然后越想寧香現(xiàn)在的生活處境,劉瑩就越覺得,她這輩子必須得拿住江見海,大不了就是改造他。不然離了婚就像寧香現(xiàn)在這樣,娘家那頭回不去,二婚找不到像樣的男人,一個人跟個游魂似的,活得太難太孤苦。 想到這她心里才算是通暢了,拎起自己的籃子,轉(zhuǎn)身隨處找找,彎腰胡亂割了幾把草,把籃子給塞滿,便挎著籃子拿著鐮刀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