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覺醒后[七零]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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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婆家受了委屈回娘家,得到的不是安慰不是撐腰,是一句娘家是親戚,別有事沒事鬧脾氣往娘家跑,這樣不合適!江家會對咱們家有意見!” “你們從來沒關心過我在江家過得好不好,我在江家守活寡,伺候李桂梅那個惡婦,還有江岸那三個壞小孩,你們全都不心疼。一說就是我矯情,誰家媳婦不伺候婆婆不受點委屈,小孩子都調皮,跟小孩子計較是我有毛?。 ?/br> 有些話有些事情,不說起來還好,一說起來就想閘口泄洪,奔涌而下,想憋也憋不住了。寧香聲音都說得有些嘶啞,但她眼眶沒有再紅。 她不給胡秀蓮說話的機會,純粹為了發(fā)泄,繼續(xù)大聲吼:“我從小時候會拿掃帚開始,就幫你們干活了!我只比寧蘭大兩歲,五歲我就帶她了!十歲輟學回家掙錢,掙的錢全給了家里,我自己連一塊酥糖都沒有買過!” “結婚后每次回娘家,寧波寧洋見面就是要吃的,沒買吃的直接上來一起翻我的包,他們眼里也沒有我,只有錢只有吃的!寧蘭是最沒良心的!” 聽到最后,胡秀蓮也火起來了,瞪著眼睛回:“就你寧阿香有良心!你有良心你把咱家好好的日子禍禍成這樣?我看就你最沒良心!” 寧香冷笑一下,“那你們可得離我遠點,不然小心我哪天禍禍死你們!” 胡秀蓮被氣得咬起牙來,“寧阿香,我胡秀蓮這輩子生了你這么個東西,是我造的最大的孽!你等著吧,你這樣對你親爹親娘,你會遭報應的!我看你能過出什么好來,想都不用想,王麗珍就是你的例子!” 氣狠狠說完這話,胡秀蓮甩手就轉身走了。她要是再在這跟寧香吵下去,她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她給氣炸了。生了這么個東西,算她胡秀蓮倒了八輩子血霉! 她上岸后走了沒幾步,忽又和林建東正面撞上了。 林建東面色深凝,也不知道在這地方站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碰上了長輩胡秀蓮,都沒有出聲打招呼。 胡秀蓮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出聲理他,直接走了過去。 寧香站在船屋的門外,目光隨了胡秀蓮一會,自然也就看到了林建東。她也沒什么怕丟面子的,看到林建東的瞬間,只輕輕吸口氣收了暴怒的情緒。 她下船上岸,和林建東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彼此面前。她神態(tài)和語氣都平常溫和了下來,好像剛才和胡秀蓮吵架的不是她一樣。 “怎么了?” 林建東把手里的一本書送到她面前,溫聲對她說:“向同學借的一本詩集,剛才在飼養(yǎng)室忘了給你了,所以給你送過來?!?/br> 寧香笑一下伸手接下詩集,“謝謝?!?/br> 林建東收回捏著詩集的手,看寧香一會,從她臉上看不出她有任何不好的情緒,但他還是出聲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寧香猜測他是把她剛才和胡秀蓮吵架的過程都看在眼里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于是輕輕牽一下嘴角,看著林建東說:“沒事,吵個架而已?!?/br> 林建東想扯嘴角沒扯起來,看寧香這么說,也沒再多往下問別的,只又說:“這一本你隨便看到什么時候都可以,我同學他不急著要?!?/br> 寧香沖他點頭,又說了一遍:“謝謝?!?/br> 沒別的事了,林建東看著寧香回船屋,自己回去飼養(yǎng)室。回到飼養(yǎng)室梳洗完躺下來睡覺,卻半分困意都沒有,腦子全是寧香和胡秀蓮吵架時候說的話。 想到實在睡不著,他摸黑起身披上外套,在烏黑的夜色中獨行,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寧香的船屋所在的河邊。 今晚沒有月亮,夜色深得沒有一絲雜色。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在河岸邊悄悄坐下來。早春的河風吹在臉上,鉆進衣服的領子里,灌遍全身。 不遠處的船屋里亮著一盞燈,窗里火苗如豆,一個纖瘦的身影坐在窗下翻書。 他就這么看著,思緒纏在風里。 *** 胡秀蓮帶著一肚子的盤算到船屋找寧香,找完帶著一肚子的火氣回家。一直到晚上洗漱完上床睡覺,她也沒把這口氣給咽下去。 她對寧金生說:“讓她死在外面好了!” 寧金生一副早就預料到的表情,“我跟你說她一點良心都沒有,就是活生生的白眼狼,你非不信,你非要去給自己找這個難看。現(xiàn)在好了,看清楚了?” 胡秀蓮還在回味她和寧香吵的這場架,答非所問說:“她說她不容易,我們就容易?累死累活上工掙那么點工分,有時候還不夠一家人一年吃的,她是老大,她不幫我們分擔,誰幫我們分擔?她從小到大受的都是委屈,我們又享過什么福?就她一個人難呀?” 寧金生瞥一眼胡秀蓮,“這話放自己肚子里吧,說給她聽不如說給狗聽,她要是真知道體諒家里的難處,當初就不會和江見海離婚。因為她離這個婚,我們家現(xiàn)在過的這叫什么日子?原本多好的日子,都叫她離婚給毀了!” 胡秀蓮恨得掐自己的大腿,“我算是知道她的厲害了,我再也不會找她了,就讓她一個人過吧,看她一個人能過出什么日子來!沒親戚沒家人,做一輩子繡活,賺的錢帶去棺材里!” 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一輩子遭人唾棄! 寧金生說:“她就是賺一腰包的錢,也沒人瞧得起。她也就只能跟王麗珍在一起瞎攪和,攪和到最后,步的就是王麗珍的后塵,孤魂野鬼一個?!?/br> 胡秀蓮深深吸氣,“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離了娘家能過出好來的,這輩子絕對有她后悔的時候。她現(xiàn)在是一個人賺點錢吃喝不愁,可一輩子這么長,總有她遇到難處的時候。有個家她還能有個歸處,沒有家,死了都沒人管!” 寧金生吹了燈,扯了被子躺下,“別管她了。” 胡秀蓮也躺下來,眨眨眼睛深呼一口氣。 *** 這一晚,寧香在窗下翻了幾頁詩集就吹燈睡下了。 傍晚胡秀蓮出現(xiàn)的這一小段插曲,她沒有太往心上放,因為不值得多想。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去放繡站拿物料,是和陳站長說好的,高檔藝術品的物料。 做這類繡活,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是趕件數(shù),現(xiàn)在則是完全偏質量。這樣一幅繡品,做上兩三個月三四個月是尋常事,甚至有做一兩年甚至好幾年的。 寧香把物料拿回來就在琢磨繡法,想著怎么樣才能更好地把這幅作品呈現(xiàn)出來。放繡站發(fā)放的繡品,底稿自然還是放繡站給好的,留給她的只是刺繡上的事情。 在沒有任何人的打擾下,寧香在家里蒙頭琢磨了兩天,今天正要劈線起針,忽又聽到有人在外面叫她。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忙放下手里的繡活出去。 林建東站在岸邊,笑著告訴她:“我這邊時間騰出來了,明天去蘇城,剛好去辦點生產隊里的事情,你時間上方不方便?” 寧香這種閑散人員,時間全由自己控制,她直接鎖上門下船上岸,和林建東說:“那我們現(xiàn)在去找許書記開兩封介紹信吧,明天開就來不及了?!?/br> 從甜水大隊到蘇城路程遠,搖船過去得要走上大半天,所以得早點走。最好是早上的時候趕到那里,吃個早飯再逛個大半天,然后再搖船回來。 到蘇城兩頓飯吃什么寧香都想好了,早上吃剛出油鍋的油條,蘸著醬油又脆又鮮,再吃一碗咸咸鮮鮮的豆腐腦,中午吃甜鮮的湯面,再加兩個金黃的生煎包。 早上都是咸的,中午都是甜的。 第039章 寧香和林建東去到大隊部,敲門進書記許耀山辦公室的時候,許耀山正在喝茶。 他看一眼進門的寧香和林建東,吐出不小心喝到嘴里的茶葉來,蓋上搪瓷茶缸的蓋子,再看向寧香和林建東問:“什么事呀?” 林建東和寧香一起走到他辦公桌前,說明來意——去蘇城。 許耀山聽了問:“去蘇城干什么?” 林建東道:“我去給生產隊置辦點東西,縣里沒有?!?/br> 寧香那邊接著道:“許書記,我是去買書,縣里也沒有?!?/br> 許耀山聽到這話笑一下,看著寧香,“你又不識字,你買書干什么?” 寧香眸光認真起來,看著許耀山,“許書記,我一直在學習,我現(xiàn)在識字了?!?/br> 許耀山面露驚訝和好奇,“是嗎?” 林建東在旁邊點點頭,幫著寧香說:“是的,我給阿香借的課本。” 許耀山聽完眨眨眼,又看向寧香,“你還真是跟人不一樣?!?/br> 總之就是去一天蘇城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許耀山沒多再說什么,拉開辦公桌抽屜從里面拿出兩張介紹信出來,讓林建東和寧香自己填寫。 作為具有時代特色的東西,介紹信和其他很多東西一樣,比如有些糧票,都印著毛主席語錄。 紙張開頭就是幾個大字——毛主席語錄。 下面跟的兩句話是——領導我們事業(yè)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d。 領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林建東和寧香用許耀山那支筆頭劈叉的舊鋼筆,先后填完介紹信,再遞回給許耀山簽個字,蓋上甜水大隊革委會的公章,便算弄好了這個出行“身份證”。 拿到介紹信,兩人謝過許耀山,便打算一起走人了。結果剛轉身走了沒幾步,許耀山忽又叫了林建東一聲,隨后沖他招招手,讓他先別急著走。 沒有叫寧香留下,寧香自然就拿著介紹信出了辦公室回船屋。 許耀山看著寧香走遠,清清嗓子問林建東:“你和阿香……”說著又清嗓子,“你們兩個……是不是在那個……”說完再次清嗓子。 林建東一聽就聽出了許耀山是什么意思,他簡單笑一下道:“許書記,您想太多了,我和阿香就是普通同志關系,沒你想的那回事?!?/br> 許耀山又清清嗓子,十分開明道:“有也沒事,國家提倡男女平等自由戀愛的嘛?!?/br> 林建東還是笑著,“真的沒有?!?/br> 許耀山也只是無聊八卦一下,人家談戀愛的事情可不歸他管,看林建東堅持這么說,一點不像隱瞞撒謊的樣子,他也就沒再往下多問了。 讓林建東走的時候,他又囑咐林建東:“阿香沒有出過遠門,她一個婦道人家,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既然你跟她一起出去,那你一定帶好她,好好帶回來。” 林建東點點頭,“您放心吧?!?/br> 許耀山這就沒話說了,端起自己的搪瓷茶缸子,繼續(xù)喝茶去。 林建東拿著介紹信回到飼養(yǎng)室,稍微收拾一下吃了點飯,晚上很早就吹燈睡覺了。然后在夜半時分的時候起來,和寧香在河邊碰頭,上一條小船去蘇城。 寧香在船上坐著,林建東搖漿劃船。雖然他長這么大沒去過蘇城,但是路線他都招人問好了,也都完全記在了腦子里,路上沒有因為怎么走而費神。 因為起得太早,林建東劃船的時候讓寧香再休息一會。寧香確實也困,便把黃書包墊在腿上,趴在大腿上瞇眼睡了會,睡之前對林建東說:“你累了叫我?!?/br> 結果林建東一直都沒有叫她,在她因為睡姿難受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跳出東方的天際線了。朝霞染紅了云,太陽是紅艷艷的一團。 寧香眨眼清醒了一會,忙要去接林建東手里的船槳,“天都亮了,你怎么不叫我???你都搖這么長時間了,換我搖吧,你休息一會?!?/br> 林建東握緊了船槳沒給她,只說:“不用,搖船能費多少力氣?你坐好了就行,應該快要到了。你省著點力氣,難得來一回,到蘇城好好逛逛?!?/br> 寧香覺得這不行,又和他爭了一會,但最終還是沒爭過他,于是就安心坐著繼續(xù)讓他搖了??粗栐跂|方慢慢升高,寧香就和他隨便扯點閑話。 兩人現(xiàn)在熟,說話也沒有特別多的顧忌,什么都能拿出來聊上兩句。說著說著說到了一點情感話題,寧香也沒有回避,問了林建東一句:“你為什么不結婚啊?” 說著她又補充解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奇。” 他自身條件其實挺不錯的,高中畢業(yè)生,有文化又能干,就是家庭條件不好,拖了后腿,但是也絕沒到說娶不上媳婦的地步,畢竟他人品樣貌能力擺在這里。 就寧香看來,他比當下許多男人強太多了,會洗衣服又會做飯,每天踏踏實實只管做事,為生產隊的大小事情跑斷腿,隊里沒一個人說他不好。 林建東也不忌諱人家問他這個,很坦誠地對寧香說:“不想結,不想耽誤人家姑娘。家里太窮了,娶媳婦也是娶回來過苦日子的,一家人吵吵鬧鬧,沒什么意思?!?/br> 寧香看著他,心想他還真是個想法有點不尋常的人,于是她又問:“沒人說你嗎?說你不負責任,自私沒有責任感,不想結婚就想自己輕松。” 林建東道:“別人不知道,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有時候確實會說。好像不趕緊結婚生孩子我就是千古罪人,不結婚就是自私自利,結婚生孩子是我的任務?!?/br> 寧香沒忍住笑一下,果然還是會有這些話。 林建東看她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問她:“你呢?還想結嗎?” 寧香搖搖頭,“我也自私,不想再嫁人過苦日子,伺候人的日子過夠了?!?/br> 林建東笑出來,“那我們想到一起了?!?/br>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笑笑的,在天色剛大亮起來的時候,到達了蘇城。林建東搖船靠,把船岸鎖起來,然后和寧香上岸往城里去。 夜里出來的,肚子還餓著,兩個人便先找早餐鋪子吃了早餐,油條醬油豆腐腦。林建東幾乎什么事都搶在寧香前頭來,不讓她多忙活,以至于付錢給糧票的時候寧香都沒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