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覺醒后[七零]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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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們是真心的,也沒什么意思。 寧香看著他笑笑,也客氣道:“不用了,我和麗珍阿婆會做?!?/br> 寧金生看王麗珍還不順眼,也不看她,又忙說:“阿香,爹爹在這里跟你認(rèn)個錯好不好?一家人能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你大度,原諒我們,好不好?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事情,爹爹一定站在你這邊,不管別人說什么爹爹都護(hù)著你,還有你兩個弟弟?!?/br> 寧香忍不住笑出來,嘴角彎彎,眼底卻又沒什么笑意。她也不想在這里,在這樣的氣氛下和寧金生鬧不愉快,便笑著溫聲說:“我給過你們機(jī)會的,當(dāng)時決定和江見海離婚,我首先就是回的娘家,幻想著你們會給我依靠,結(jié)果,并沒有?!?/br> 寧金生語無倫次地解釋:“阿香,你要理解我們做父母的苦心,我們當(dāng)時也是為了你好啊。我們能有什么見識,當(dāng)時只覺得,離婚你這輩子就毀了!” 寧香不想跟跟他說廢話了,其實事情怎么樣,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沒必要這時候又來演這種戲。有很多話她也說過很多遍了,他們不是不懂,是故意裝不懂。 現(xiàn)在他怎么知道自己有錯了,知道主動來道歉了,怎么也知道,她想要的一直就是他們當(dāng)父母的無條件的愛和無條件的支持以及維護(hù)。 他們從來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只是覺得她不配得到罷了。 現(xiàn)在她考上大學(xué)揚眉吐氣了,突然就配了。 可是,她已經(jīng)完全不需要不想要也不會再要了。 寧香沒再跟他多說廢話,拉上王麗珍的胳膊,繞開他便走人了。 寧金生被晾在原地,又鬧了一臉的難堪,垮著臉憋著氣,感覺快要憋屈死了。 第050章 院里這么多的人,自然有人看到寧金生和寧香的互動,看他被寧香晾了,也沒人上來說什么。寧金生自己站在原地憋悶一陣,吸口氣垮著臉,又回了工地上。 他剛才也是真的沒有憋住,本來只是想來看看熱鬧,但看到寧香上去領(lǐng)錄取通知書,很大方自然地說話,這么多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而他這個親爹卻只能當(dāng)個旁觀者,心底里的后悔便一點點溢出來,充滿了心房。 這是他的女兒啊,是他該享的榮耀和榮光啊! 尤其看到寧香往林建東那邊看,而林建東被家里一堆人圍著,他就吸口氣堆著一臉笑上去找寧香了。不過想著,她應(yīng)該是羨慕林建東的,也想有家人參與分享她的喜悅。 可誰知道,這丫頭仍然沒有半點軟和氣,不給他半點面子。 胡秀蓮剛才沒有跟著去,看他一臉憋悶地回來,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吃了閉門羹,拿熱臉去貼了冷屁股,白惹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之前寧香沒有揚眉吐氣的時候,胡秀蓮去找過她,她就不愿意回家,滿嘴怨恨,現(xiàn)在她成了村里人人夸贊的金貴大學(xué)生,肯定更不會輕易和家里和解。 這丫頭以前性子有多軟和好說話,現(xiàn)在就有多執(zhí)拗難說話,特別能記仇,鬧僵兩年多了,見到家里人還跟仇人似的,不給家里任何一個人好臉,說話還難聽。 現(xiàn)在寧香考上大學(xué),胡秀蓮不敢有脾氣了,也不罵她沒良心是白眼狼了,只小聲嘀咕說:“當(dāng)時誰知道能會有今天,她要跟江見海離婚,就是活生生坑家里,我們不也生氣的么?因為她離婚這個事,我們遭了人多少白眼,大半年我都沒怎么出去找人說話?!?/br> 寧金生深吸一口氣,也是硬不起脾氣了,只說:“她可不管這些,也不會理解我們的難處,真理解也不會鬧離婚了。她只一心記恨我們當(dāng)時沒給她撐腰,把她攆了出去,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孤零零地受罪?!?/br> 聽著這些話,胡秀蓮心里非常后悔,半天又看著寧金生問:“怎么辦,她這樣記恨我們,不認(rèn)我們,我們也就這樣算了?就真當(dāng)沒養(yǎng)過這個閨女?” 就當(dāng)沒養(yǎng)過這個閨女,以前喊這句話的時候有多硬氣,現(xiàn)在說起來就有多憋氣。以前那是個離了婚給家里丟臉的閨女,現(xiàn)在這個可是考上大學(xué),畢業(yè)后會端鐵飯碗的閨女啊! 他們寧家從來沒出過什么人才,也沒有過什么揚眉吐氣的事情,之前被寧香離婚鬧得在村里抬不起頭,眼下她考上大學(xué)了,家里卻又沾不上她半點光。 真是倒霉??! 倒了八輩子血霉??! 就這個事,怎么想怎么憋屈,怎么想怎么氣得要喘不上氣。 當(dāng)沒養(yǎng)過這個閨女,以前說得有多響,現(xiàn)在提起來打自己的臉打得就有多響。 而他們之前對寧香說了那么多狠話硬氣話,到現(xiàn)在盡數(shù)全打在了自己臉上,火辣辣地只剩疼,簡直憋得想回到兩年前,直接往自己臉上抽上幾巴掌。 寧金生深呼吸幾口氣,緩半天對胡秀蓮說:“你是個當(dāng)娘的,你最知道怎么疼孩子。之前確實是我們虧待了她,往后你就費心思多疼疼她,沒事叫寧波寧洋也多去看看她。都是一家人,氣頭上說的氣話怎么能當(dāng)真?以后我們一家子全都對她好一點,人心都是rou長的,說不定哪天她心里的氣就消了?!?/br> 胡秀蓮覺得寧金生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一家人哪有一輩子解不開的仇怨。他們以后對寧香好一點,讓寧香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她肯定會消氣和家里和解的。 胡秀蓮嘆口氣,突然又有了良心道:“她是家里的老大,從小就要幫我們分擔(dān)家里的擔(dān)子,確實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她說得確實是沒錯的,她也就比阿蘭大了兩歲,肩上擔(dān)的擔(dān)子卻是寧蘭的很多倍。她能干平時也不叫苦,我們也就……” 寧金生目光掃到不遠(yuǎn)處的寧蘭,沒好情緒接話道:“讓寧阿蘭享這些福,到頭來有什么用?大學(xué)大學(xué)考不上,工作工作找不到,上工掙不到工分,好婆家也難找!” 胡秀蓮現(xiàn)在也不耐煩寧蘭,覺得她不止沒用還拖累家里,巴不得她趕緊嫁出去,于是接話道:“依我看也沒找什么出色的人家了,找個差不多的嫁了得了。” 寧金生沒意見,“趕緊找媒婆把她的婚事定了吧,再拖兩年更不好找。” 她這年齡一天天上來,也沒什么大出息,婆家肯定一天更比一天不好找。閨女大了嫁不出去要招人家笑話的,養(yǎng)成了老姑娘更是要被人指指點點。 胡秀蓮應(yīng)聲,“我再多麻煩幾個媒婆去?!?/br> 寧蘭也沒有去湊寧香領(lǐng)錄取通知書的熱鬧,因為她如果過去,那不是去湊熱鬧沾喜氣,那是去給自己找難堪的。她之前沒少瞧不起寧香,現(xiàn)在卻被寧香壓得死死的喘不過氣,再去看她風(fēng)光,那更是自找憋屈。 她在不遠(yuǎn)處踢土塊,心里除了憋氣,還默默在想——今年還有一次機(jī)會,這次復(fù)習(xí)的時間長很多,足足還有半年,她這次一定要好好復(fù)習(xí),爭取今年一定要考上。 *** 拿到通知書以后,寧香心里懸著的所有東西便全部落地了,再沒有什么好去擔(dān)心和憂慮的。剩下來的時間就是收拾收拾,到時候拿齊資料帶好行李去上學(xué)。 晚上從王麗珍家回到自己的船屋里,寧香把通知書仔細(xì)收起來,又把之前復(fù)習(xí)用的所有書籍和資料全部認(rèn)真整理了一遍。 除了那幾本《數(shù)理化自學(xué)叢書》是她自己花錢買的,剩下的其他復(fù)習(xí)資料都是林建東的,畢竟她沒有同學(xué)可借資料,她打算明天抽時間都給他送回去。 雖說他們現(xiàn)在考上了不需要了,但下面還會有其他人仍要復(fù)習(xí),所以這些寶貴的復(fù)習(xí)資料都是不能扔的。哪怕別人不需要,收著以后沒事翻看看,也是一段回憶。 把所有復(fù)習(xí)資料都收拾好,洗漱一把在窗下的桌子邊坐下來,整個身心都很放松舒暢。寧香就著油燈的光線,又拿起繡繃和繡花針,心情很好地做了會繡活。 做到眼睛和脖子都累了,放起繡繃,吹燈上床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在下河的鴨子的嘎嘎叫聲中醒過來,洗漱一番開門開窗悠閑地開始做飯,過的依然是獨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安靜又悠然的小日子。 然而這份安靜和悠然只保持到了早飯剛做好,就在她準(zhǔn)備盛飯吃飯的時候,忽聽到船外岸上有人叫了兩聲:“大姐?!?/br> 她一開始沒多在意,聽了幾聲聽出是誰的聲音后,她木了下眼神,同時停了下手里的動作。然后還沒等她再有動作,已經(jīng)有人跳上了她的船。 寧波寧洋直接踩上甲板,到船屋門口往里說:“大姐,姆媽讓我們給你送點酒釀餅,她特意今天起大早做的,豆沙餡的,現(xiàn)在還熱乎著呢?!?/br> 寧香繼續(xù)盛自己的飯,出聲答寧波寧洋的話,“不用了,你們拿回去吧,想吃的話我自己會做。我不需要你們給我送東西,送什么我都不會要?!?/br> 寧洋站在門外說:“可姆媽說了,必須要讓你收下,她是特意為你做的?!?/br> 寧波補(bǔ)充,“家里就只有這一點白面,都給你做酒釀餅了?!?/br> 他們這里越冬的時候會種小麥和油菜什么的,但是小麥種的不多,所以每年分糧食的時候,各家分的小麥都很少,平時主食基本都是大米。 寧香聽了這話也并不動容,坐下來直接開始吃飯,嘴上說:“這么金貴的東西,我可不配吃。你們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吧,你們才是寧家的寶貝呢?!?/br> 寧波寧洋再年齡不大,也聽得出這話里里外外帶著刺,而且他們現(xiàn)在確實也不算小了,都十二歲了,好賴話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不管什么年齡的人,都不愛被人陰陽怪氣駁面子,尤其自己還是一片好心送好東西來的。他們又正是進(jìn)入逆反期的年齡,所以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他們親娘大早上起來,用了家里所有的面粉辛辛苦苦做的酒釀餅,他們兩個親自送過來,她不要不吃也就算了,還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刺人是什么意思? 寧波寧洋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么氣,尤其是他們這位大姐的氣。要知道他們的這位大姐,在鬧離婚以前一直都是對他們很好的,哄著他們都來不及。 他倆站在甲板上默聲片刻,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后抿住嘴唇直接轉(zhuǎn)身下船走了。 寧香也懶得多管他們,仍然坐著安心吃飯,吃完飯便抱著一摞復(fù)習(xí)資料上船,往王麗珍家里去了。到了那放下書仍是做繡活,過著與之前無異的生活。 *** 寧波寧洋拎著小竹籃子回家,心里都有點不高興,然后不高興著不高興著,就把籃子里的幾塊酒釀餅?zāi)贸鰜矸至朔?,全都給吃進(jìn)肚子里去了。 到家以后,他們把空竹籃子隨手往桌子上一扔。 胡秀蓮看籃子里的餅沒了,亮起眼睛問:“你大姐收下了?” 寧波很淡定道:“她說她不配吃,我們自己吃了?!?/br> 胡秀蓮聽完這話嘴角驀地一僵,瞬間氣血充上腦子,差一點翻白眼當(dāng)場暈厥過去。 好半天穩(wěn)住了,她看著寧波寧洋咬牙忍氣說:“小猢猻,你們把我氣死算了!” 寧波寧洋才不管她氣不氣死呢,總之回來的路上他們也吃飽了,轉(zhuǎn)身就跑出去玩,嘴里還不忘給胡秀蓮丟一句:“我們要是小猢猻,你就是老猢猻……” 小兔崽子! 胡秀蓮又是一陣憋氣,再次翻白眼差點氣到絕倒。 *** 寧香在王麗珍那里做繡活做到中午,看著頭頂太陽掐著差不多的時間,她抱著一摞復(fù)習(xí)資料去了生產(chǎn)隊的飼養(yǎng)室。 到了那里,林建東剛回來喝口水休息會。 看到寧香過來,他忙起身從屋里出來,笑著說:“來找我?” 寧香點點頭,把復(fù)習(xí)資料送他手里,也笑著說:“以后用不到了,所以我整理好了拿來送給你。接下來可能還有別人要用,你再借給別人吧?!?/br> 林建東接下資料點點頭,想起什么又道:“你等一下,我這里還有幾本你的那個復(fù)習(xí)資料,我找出來給你拿回去。一塊錢一本買的,這套資料必須收好?!?/br> 寧香確實沒打算不要這套資料,于是她就等著了。站著等了一會,又聽林建東在屋里叫她,“別客氣啊,進(jìn)來坐著歇一會,我給你倒了碗水在桌子上?!?/br> 寧香也便沒再多客氣,進(jìn)屋坐下來。 飼養(yǎng)室和她之前住的時候沒什么差別,還是那個樣子,堆著很多農(nóng)具。要說哪里變化比較明顯,那就是書本資料變多了,足足占了不小的一塊角落。 林建東就在那個角落里蹲著埋頭找書,寧香喝口水隨意看了看,然后目光被手推車把手上掛著的一副畫吸引了過去。坐著看了一會,她站起身,直接走到畫前。 本來她以為那是一張白紙作的畫,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張去年的掛歷。正面是一個戴紅領(lǐng)巾頭上扎紅花的紅小兵照片,反面則是用鉛筆畫的園林。 這個園林不是普通的取景構(gòu)圖,而是把好幾處景物用一種很奇特的方式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好看又有意思,抽象中帶著具象,帶著奇巧的心思。 林建東把書找齊的時候,回過身正好看到寧香在看他的畫。他挺不好意思的,拿著書走到寧香面前說:“那時候和你去逛了拙政園,回來沒事畫著玩的?!?/br> 寧香聽到話回頭,問他:“你畫的?” 林建東點點頭,還是那句話:“自己畫著玩的。” 寧香轉(zhuǎn)回頭去又看了會那幅畫,好半天又開口說:“把顏色填起來,應(yīng)該很好看?!?/br> 窮人家連鉛筆都是省著用的,哪能用得起顏色這些東西。林建東畫畫從來也沒有學(xué)過,都是自己靠臨摹東西,練出了點手感,然后手癢的時候瞎畫著玩的。 小的時候他是純粹臨摹,現(xiàn)在看到好看的東西,腦子里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于是就會畫一些眼睛里看到的,還有腦子里想象的,這樣結(jié)合起來的畫。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地欣賞他的畫,他是又歡喜又覺得怪有點不好意思的,于是說:“等到了大學(xué),我沒事再學(xué)學(xué)色彩之類的。” 其實他之前也有學(xué)的,因為他給寧香借過不少藝術(shù)類的書籍。在給寧香之前,或者寧香看完還回來之后,他沒事的時候也會翻開來看一看。 只不過身邊沒有材料和工具,也僅僅是看看而已。 寧香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可以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接下林建東手里的書,這也就準(zhǔn)備走了。但她抱著書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住步子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林建東猶豫一下,還是問了句:“這幅畫你留著嗎?” 林建東仔細(xì)看著她的表情,稍微揣測了一下,“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