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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承祖,靠著對前任女王之恩而進入北城軍營,之后又靠著扎西杰波而坐上北城守軍大將之位。在這之后的幾年里,這二人一直都是屬于狼狽為jian的好搭檔。他們將女國資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然后再販賣到其他國家,只要有利可圖,即使是女國的戰(zhàn)略物資,他們也會毫不遲疑。但在利益面前,再好的搭檔也會產(chǎn)生矛盾。但在相互依存的利益關系面前,這種矛盾雖然一直是引而未發(fā),卻是日積月累的越積越多,暴發(fā)也就是時間問題而已。當扎西杰波要將五百守城士兵編入他的城主護衛(wèi)隊時,這矛盾暴發(fā)的引線終于被點燃了。 扎西杰波仗著自己手上已有軍隊,也就事事把錢承祖踢在了一邊,但他忘了,錢承祖手上可有比他多兩倍的軍隊。 錢承祖呢?雖然手上有比扎西杰波強大的軍隊,要滅掉扎西杰波也不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但他知道,扎西杰波身后還有一位女國的神師,現(xiàn)在又多了位男王,如果他敢于公開的去扎西杰波的自留地里搶東西,那他得罪的可能就不僅僅是一個北城城主,甚至可能是與整個女國為敵。這是他惹不起的,也不敢去嘗試的。因此就算有多少不滿,那也只是放在暗地里,兩人各自在市場上暗地里較量,都死死盯著對方,只要誰先犯錯,那最后失敗的就是他了。 這兩人之間的相互制衡,使得北城的權力天平暫時處于平衡狀態(tài),北城的這種平衡原本是可以一直維持下去的,扎西杰波與錢承祖,只要對方不犯錯,那就誰也無法去打破這種平衡。但他們忘了,就算此時的北城最有權勢的是他們,但北城不是他們的北城。 女王的兩道圣諭,讓這種平衡的局面很徹底向錢承祖一邊產(chǎn)生了傾斜。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誰也沒想到,這個大餡餅甚至把錢承祖都給砸暈了。他懷疑女王的這兩道圣諭是別有用心的,但另一方面,如果他不趁機壓住扎西杰波,那他可能就永遠的錯失了這次良機,且扎西杰波還不會感謝他,女王更是有理由撤換他。 冷靜下來的錢承祖沒有了剛接到圣諭的興奮。的確,自己是可以憑此讓扎西家族在北城的勢力徹底得到瓦解,可之后呢?女王又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人就這樣,當幸福來得太突然時,他們就不得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錢承祖已喝掉了三杯茶,但還是沒想好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反倒是他兒子錢博恩樂觀的說道:“爹,你咋年紀越大膽子越?。窟@還用想嗎?這么好的機會,如果我們不趁此機會把扎西杰波給滅掉,那最后被滅掉的就會是我們。你擔心以后女王會來收拾我們,可你想想,扎西家族完蛋后,在北城還有誰能跟我們錢家抗衡?就算女王想收拾我們,她也得找到一個可與我們錢家匹敵的對手啊?如果不能,那何不讓我們壯大,至少這樣還可以讓我們錢家替她守住女國的這座城池?!?/br> 聽完兒子的話,錢承祖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這應該是他最好的選擇。既然想好了,那也就沒什么可等的了,至于答應李煙雨說要把李洋找到的事,這位特使的使命既然已完成,那她去了哪里對他來說又有什么關系呢? 對于父親的這個想法,錢博恩卻有不同看法,“我們不僅要派人去找這位特使,而且還要查出六個多月前女王派往北城的兩位副相的下落。在北城,這事我們沒去干,那就只剩扎西杰波會干了。如果我們能找到他殺死兩位副相,或者綁走特使的證據(jù),那對我們錢家就更有利了?!?/br> 錢承祖不得不承認,兒子比自己看得更長遠。當即走過去拍著兒子的肩說道:“博恩,看來我是該放手讓你去做一些事了,這接下來查找兩位副相和特使失蹤案的事就交給你去辦吧?少去喝點花酒,把這事給我辦漂亮了?!?/br> 錢博恩應承著走了出去。 既然已決定要跟扎西杰波決出個雌雄來,錢承祖也就不想再拖下去,叫來師爺,讓他寫份文書派人送到了北城城主家。文書內容大概就是將女王第二道圣諭的內容給說了一遍,順便再告知扎西杰波,為了不辜負女王期待,即日起,北城的賦稅將由北城守軍負責征收,以便早日打造出一支強大的北城守軍,守衛(wèi)好女國的邊城,為女王分憂。 文書送到時,正是晚飯時間,扎西杰波一家正在吃晚飯。扎西杰波最寵愛的小女兒“曲珍”本來是早年前送到王城做神師的大伯家,想著能有機會到太學官邸學習,將來可以留在王城做個女官,不想女王說曲珍太小,不適合留在太學官邸。既然沒有做女官的機會,扎西杰波也就讓人把曲珍給接回了北城。今天曲珍剛到家,扎西杰波也早早的就回家來陪女兒。不想他這前腳剛進家門,錢承祖派來送文書的人就到了。 文書是由管家拿進來的,扎西杰波原本滿臉幸福的笑臉,在看到文書內容時,這臉馬上由晴轉陰,最后是黑沉沉的就如暴風雨來臨前一般。扎西杰波冷笑著看了看文書最后的用印說道:“‘北城王’,在北城就算有王,那也應該是我扎西杰波?!?/br> 第一百零三章 等待 都說摩擦會產(chǎn)生熱,當兩個誰也不服誰的人撞在一起時,那就不是熱,而是火花了。如果這兩個人還都是有相當權勢的人,那這火花說不定就會成為燎原之勢。 扎西杰波在收到錢承祖派人送到的文書后,他很認真的把文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后一把將文書揉成一團,轉身就給扔進了一旁燒的正旺的一只鍋莊里。做完這一切,扎西杰波又換回了笑臉,繼續(xù)陪著女兒吃晚飯。只是他此時臉上的笑有些勉強,但才八九歲的曲珍自然是看不出父親的勉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