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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抿了抿唇,有些自己的固執(zhí)和堅持:“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每次都能躲得開。我不能拿我最寶貴的東西賭。” 宋命笑笑,搖頭糾正:“你最寶貴的,永遠(yuǎn)都是你的性命?!?/br> “不,是你!”皎皎罕見地反駁了他的話,“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是你于血泊之中給我溫暖,若沒有你,我早就死在那個晚上了?!?/br> 宋命看著亮閃閃如寶石似的眸子,心弦緩緩顫動,好似有什么東西裂開一道縫隙,死氣沉沉的心臟開始有了鮮活的跡象。 “你那晚……” 皎皎見他眸光微沉,朝他揚起一個明媚無比的笑臉:“那晚我想,若是逃不掉就跳湖,干干凈凈地死。” 宋命垂眸注視著她的笑臉,皺了皺眉覺得胸腔某處好似疼了一瞬。像是插上根尖銳的針又緩慢拔出,扯出紅rou,絲絲拉拉的疼。 “不會再有那一天了?!?/br> “嗯,不會了,我有大人了?!别ú幌胱屗麚?dān)心,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想學(xué)騎馬是嗎?我教你?!彼蚊送砗蟮男●R駒,牽著她走了過去。 剛動步子,初一便適時上前稟報:“稟督主,刺客服毒自盡了?!?/br> “那暗器邊緣泛紅光,是黎國獨有的朱鐵?!彼蚊漤托?,“但黎國再蠢也不會做得如此明顯,去查查西韃最近有何異動。” 皎皎仰頭看向身邊神色認(rèn)真的男人,黑亮的眼睛眨啊眨,飄出了幾顆小星星:大人認(rèn)真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好看! “阿珂,我們?nèi)ァ?/br>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青色身影陡然沖至自己面前,緊張兮兮地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將她打量個遍:“聽說遇見刺客,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可嚇著了?” 皎皎茫然地看著景縱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抱著宋命的手臂往他身后縮了縮,但仍是開口答了:“沒受傷,一切都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景縱松了口氣,瞥了眼被皎皎抓著的那條精壯手臂有些看不順眼。 “不知景少爺何時對我督主府的姑娘感興趣了?!彼蚊渎?,眉宇間氤氳著一團(tuán)黑氣。 “你府上的也不見得就是你的。”景縱見皎皎十分親近宋命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那你說說是誰的?”宋命被恬不知恥的景縱氣笑了兩聲。 “是我……”小妹二字差點脫口而出,景縱及時停下。母親反復(fù)叮囑過,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不可透露出去。 宋命慢慢悠悠地將刀柄放置在景縱肩膀上威脅似的點了點,狹長眼眸微挑:“她是我的?!?/br> 說罷,收回目光勾唇一笑,看向皎皎時面容晴朗:“走,教你騎馬?!?/br> “嗯!”皎皎彎著眉眼點頭,不禁悄悄回眸看了看臉色憋得發(fā)白的景縱,心里竟隱隱有些難過。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溫?zé)釟庀?,她脊背一麻立刻轉(zhuǎn)了過來。 “你的眼睛只能看我,要乖哦。” 皎皎心尖顫抖,總覺得他應(yīng)該還有半句話沒說,比如“再看別人就會把你眼睛挖出來”…… 他語氣陰冷,可她抬頭看過去時,他面上卻仍是溫和如春風(fēng)的笑意。 皎皎步子漸漸變緩,幾欲停下。 “怎么了?” 她揚頭,看著宋命忍不住道:“那大人的眼睛會只看我嗎?” 宋命不由自主地站定,低頭凝視那雙極其漂亮的水杏眼。他皺著眉,似是在思考。 身旁的人沉默許久,就在皎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突然聽見了一聲沉沉的“會”。 沉寂下去的心臟又陡然被人拉著升起,她不禁挑起唇角,盈盈笑臉燦若春花。 皎皎笑著朝明珂走了過去,拉著她的手高高興興:“阿珂,咱們?nèi)ヲT馬吧!” 明珂瞥了眼宋命連連擺手:“我就不跟你們摻和了,怪多余的。我去找景縱表哥?!?/br> 說完,騎上馬一溜煙兒地跑遠(yuǎn)了。 皎皎回頭看著跑遠(yuǎn)了的明珂,宋命已經(jīng)踱到她身邊:“小馬無趣,騎我的?!彼麑ⅠR場侍從召來吩咐道,“去將我的踏云牽來。” “是?!?/br> 不久,皎皎就看見侍從牽了匹毛色泛著淺金光芒的高頭大馬走來。 那駿馬體態(tài)優(yōu)美、肌rou線條流暢如行云,毛發(fā)更是如綢緞一般閃著珍珠光澤。 “這……”皎皎看得呆了,“我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馬?!?/br> “踏云很通人性。”宋命扶著她的腰直接將人送上馬。 皎皎猝不及防驚呼出聲,嚇得忙緊緊抓住韁繩。 馬場侍從看得目瞪口呆,不光是他,周圍有牽著馬的名門貴族們都不禁停了下來:宋督主竟讓旁人騎上踏云! “別怕,我牽著踏云帶你走一圈?!彼蚊鼱恐\繩,見她有些怕走得極為緩慢。 皎皎扶著馬鞍,低頭看著宋命。他認(rèn)真地牽著馬,小心為她避開石頭坎坷,還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她的表情。若是怕了便會溫言安慰幾句,然后走得更慢。 一炷香能走完的圈子,他愣是硬生生走了將近一個時辰。 皎皎面上揚著笑,一對眸子如浸在星河之中,沾染了星星點點的奪目光彩。 不出半日,殺人不眨眼的玉面修羅宋督主溫溫柔柔地為女子牽馬游逛了整日的事情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