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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瑛娘聽得眼睛亮閃閃的,盡是對未來的渴望與企盼。 “真的。”皎皎點點頭,“等打完了仗,我就帶你去京都?!?/br> “嗯!” * 天微微放亮。城中火光四起,打殺聲撼天動地,處處都是熏人眼睛的硝煙霧瘴。 宋命立于廝殺之中,面上笑意殺氣騰騰,像極了地獄羅剎。 他微微仰頭,看著數(shù)米外高馬上的雄壯男子輕抬了抬眉毛,哂笑出聲:“嗤……都說西韃人心狠手辣,卻不想也是蠢笨如豬?!?/br> 那男子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旋即震聲大笑:“原來是個障眼法。我還說從叛軍手下屈辱得像條狗的硬骨頭,怎么會那么輕易地死了?!?/br> “那是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彼蚊娌桓纳朴迫荒税训渡狭芾斓难哼赀晷Φ?。 霎時間,眾人還未看清他的動作便見他凌空躍起。眨眼的功夫,護(hù)在那男人周圍的護(hù)衛(wèi)盡數(shù)倒地。 男人見狀,如臨大敵。他握緊了手中兵器眸中似有幾分詫異:“想不到一個閹人也有如此功夫。” 宋命雙足落地,身姿靈巧得像一片葉。他冷淡掀眸,淡漠地掃了一圈將西韃王包圍的將領(lǐng)士兵:“你已是喪家之犬,我勸你束手就擒?!?/br> “你知道閹人也配?”西韃王跳下馬來,手中兵刃亮光晃眼,三下五除二沖破了將士的包圍圈,招式分外凌厲。 宋命奮戰(zhàn)一夜,面容眼角壓著幾分疲憊。衣衫已看不出原有的顏色,盡被鮮血覆蓋。 他巋然不動,靜靜看著西韃王。等待他沖殺到自己面前。大刀劈至面門,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唇角弧度陰森,抬劍遮擋。 刀劍碰撞出清冽聲響,動聽且惑人。兩人勢均力敵,打斗得令人激情澎湃。蠱得周圍士兵將領(lǐng)摩拳擦掌,張張沾染鮮血的面容顯露出興奮。 窄街巷道拼湊起來的戰(zhàn)場之上,西韃人已是寥寥無幾。 東方天邊忽得升起一團(tuán)火,金色的光焰傾瀉而下,染得天空滿是奪目的光。 “天亮了?!?/br> 該去見皎皎了。 宋命忙里偷閑望了望金云燦陽兀的加快攻速打的西韃王措手不及連連敗退。 他高舉手臂狠狠劈落,西韃王本能地?fù)]刀格擋。只聽見“鐺”的一聲脆響,那足有一掌寬的重刀瞬間斷成兩截。 西韃王虎目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上的殘刀。他喘著粗氣,憤憤地看了眼地上那半斷刃。 宋命勾笑,極力控制著微微發(fā)抖的右手。方才奮力一擊震傷了手骨,鉆心的疼也不過是讓他緩緩活動了一下手腕,仿若什么都不曾發(fā)生。 這西韃王招式不見得有多高明,但卻是實打?qū)嵉牧Υ笕缗?。與他打斗,也破費了番功夫。 西韃王突然瘋癲怒吼,抄起一旁的斧頭野獸般撲了過來。 宋命與他交戰(zhàn)已經(jīng)摸準(zhǔn)了他的路數(shù),眼見他癲狂失去理智下盤不穩(wěn),宋命反手奪過近身士兵的長!槍攻擊他的弱點。 小山似的男人轟然倒地,小腿被斷掉的骨頭扎得鮮血淋漓。森然白骨在血rou中清晰可見得冒了頭,一如長勢喜人的筍破土而出一般。 “啊!” 宋命冷眼看著在地上打滾大喊的男人揚了揚眉毛,緊接著舉刀斬斷他的手掌。 鮮血淋漓,他眼睛卻眨都沒眨一下,熟練得像個每天都做的熟手。 他輕蔑一笑,蹲下身子猶如逗狗般拍了拍他的臉:“現(xiàn)在可知那些死在你手下的大胤百姓有多痛了么!” “呸!兩腳羊生來就是老子充饑的東西!”西韃王疼得滿頭大汗,骨頭仍然硬得很。 “我最是喜歡硬骨頭?!彼蚊亮瞬潦?,笑得如初陽般燦爛,“磨軟的過程才有趣?!?/br> “綁起來,留著慢慢玩。”他起身吩咐,瞧著西韃王就要被斬斷手腳拖走又忽地開了口,“既然如此,也當(dāng)讓你死個明白。你可曾想過昨夜為何勝得輕松?又可曾想過為何守城門的兵為何突然換了人?” 西韃王怔愣一瞬,臉色青白雙目泛著血紅,顫動地趴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都是些引蛇入洞的小把戲罷了,沒餌怎能讓你上鉤?” “你、你……”西韃王終于有了反應(yīng),聲聲沙啞,“想不到你為了引我上當(dāng),置城中百姓不顧。你對我狠,對自己人也狠。宋命,你猜猜他們會不會對你感恩戴德?” “這城中哪里還有百姓?”宋命哧哧笑道,看向西韃王的目光像是在看天真孩童般帶了幾分慈愛,“都是我大胤兵將喬裝打扮的。” “你、你竟不惜損傷那么多精兵良將!”他目瞪口呆。 “馬革裹尸是每位兵將的榮幸與歸宿?!彼蚊送爝?,好似看見了無數(shù)英魂的影子,“他們護(hù)住了自己想護(hù)的東西?!?/br> 他說著,忽地?fù)P起抹意味深長的笑:“西韃王一代賢君愛民如子,想必定會掛念無主的西韃。” 梗著脖子的西韃王聞言突然回頭,宋命朝他咧了咧唇:“您身邊最乖順的三王子現(xiàn)下正在草原上舉行繼位大典,從今往后,西韃每年朝奉。您精心培育的寶馬良駒,盡是我大胤囊中之物。” “我大胤國力一日強(qiáng)一日,而你的西韃從此以后只配養(yǎng)馬,只配做大胤的馬場。” “大胤……大胤!” 形容狼狽不堪的西韃王聲嘶力竭,被人像牲口似的拖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