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她這杯烈酒 第64節(jié)
“路斯越?!?/br> “六——” “這一年,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br> “四——” 她等不及,抬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吻上他。 “三、二、一?!?/br> 雙唇分開,他說:“新年快樂?!?/br> 她笑著:“新年快樂。” 一年結束了。 他低著頭,看著她在笑。 路斯越突然一聲“哥哥?!?/br> 龔煦微微挑了一下眉。 “你說,今晚要補償我一夜的?!?/br> 你還能說她醉了嗎,她清醒得不要不要的。 龔煦看著她那可可愛愛求歡的表情,笑著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唇舌相纏,深入而纏綿。 翌日,日上三竿,路斯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扭頭,旁邊沒人了。 她伸著懶腰,在床上翻了個身,捏著嗓子喊:“哥哥~” 她真的是喊哥哥喊上癮了,昨晚,開始喊哥哥,中間喊哥哥,結束的時候還喊哥哥。 “哥哥”兩個字被她喊了一夜。 龔煦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手上還有水。 路斯越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下去,她懨懨無力:“你干嘛呢?” “剛洗完衣服?!睖蚀_來說,他在給她洗內(nèi)衣。 路斯越還以為他在洗自己的,“哦”了一聲后,扭頭找衣服。 龔煦走過來,抽了紙巾擦了手,把沙發(fā)上的衣服拿給她。 路斯越問:“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彼麄冊缟峡煳妩c的時候才睡。 路斯越看他一點都不顯疲憊的臉:“你幾點起的?” 龔煦想了下:“不到十點?!?/br> 路斯越咂咂嘴,年輕的小狼狗就是不一樣啊,都不知道累,這體力。 路斯越穿好衣服去了衛(wèi)生間,在看到衣架上掛著的黑色蕾絲內(nèi)褲時,她臉色一僵,然后臉頰瞬間羞得通紅。 昨晚她把他纏在身下的時候都沒這么臉紅過。 她癟著嘴跑出衛(wèi)生間,滿是羞澀的眼神‘瞪’著在疊被子的龔煦。 “你、你怎么——”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龔煦怔怔的:“什么?” 路斯越:“……”她又羞又惱地剁了一下腳,又轉(zhuǎn)身跑回了衛(wèi)生間。 龔煦還以為怎么了,追到衛(wèi)生間,拉著她的胳膊:“怎么了?” 路斯越垂著頭,默了幾秒,伸手指著掛在磨砂玻璃門把手上的衣架。 龔煦撲哧一聲笑出來,他彎腰,看她低垂的臉:“你在跟我見外嗎?” 路斯越睨了他一眼,把臉偏過去。 龔煦歪著頭追著她的眼神,說了句:“對不起?!?/br> 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路斯越抬頭。 “應該先問你的?!?/br> 他有每天早起洗內(nèi)衣的習慣,本來他是只洗了自己的,可想到昨晚他們說過的那些話。 她不許他與她背道而馳,那么他們之間應該是要共度余生的關系。 所以他才給她洗了最私密的衣物。 “路斯越?!?/br> 路斯越看他:“嗯?” “你現(xiàn)在是不是我的人?” 路斯越皺眉,回道:“你、你明知故問?!?/br> “那我以后再給你洗衣服,可不可以不過問你?” 路斯越咬著唇,默了幾秒,點了下頭。 尷尬感打破,路斯越也不扭捏了,厚著臉皮問:“那我襪子呢,你洗了嗎?” “沒有誒?!?/br> 路斯越皺眉了:“內(nèi)褲你都洗了,襪子你怎么不一塊給洗了?” 龔煦笑著直起腰,把她摟懷里:“逗你的。”洗好的襪子被他晾在沙發(fā)的扶手上了。 路斯越哼了一聲,推開他:“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好,”他轉(zhuǎn)身,關門前想起來:“上午,顧總給你打了電話,我接了,她說今天不和我們一起?!?/br> “哦?!?/br> 四人原本計劃玩到初五下午回蘭市,誰想到初三的早晨,窩在床上還沒起的路斯越接到了路湛霖助手蔣干的電話,說是路湛霖住院了。 路斯越當然不信,肯定是那個老頭子在耍手段,想把她騙回去呢。 然后,路斯越就收到了一條微信,是路湛霖插著氧氣管趟在病床上的照片。 路斯越一下子就坐起來了:“不是吧,玩真的啊!” 可春運期間的飛機票不好買,初四中午,路斯越和龔煦才回到蘭城,還是坐的經(jīng)濟艙。 而周硯和顧鳶還停留在哈爾濱。 路斯越讓龔煦先回家,她一個人去了醫(yī)院。 路湛霖住的是高級病房,正在掛點滴,病床上的人,臉頰如紙一樣泛出灰白,看得路斯越不禁蹙起了眉頭。 她走到蔣干身邊,“你跟我出來一下?!?/br> 病房外的走廊里,路斯越冷著張臉:“到底怎么回事?” 蔣干以為路斯越問的是路湛霖為何會住進醫(yī)院,就如實回答:“莫家那邊提出要退了婚約,董事長一氣——” 路斯越?jīng)]有耐心地打斷:“我是問你他的身體!” “哦,”蔣干忙回道:“董事長這幾個月來,心絞痛越來越嚴重了,這次檢查,醫(yī)生說董事長的動脈粥樣硬化越發(fā)狹窄阻塞,建議做心臟搭橋?!?/br> “心臟搭橋?”路斯越皺眉:“心臟搭橋可不是小手術,他今年都79了!” “是,董事長年級是大了,可一聲說若是不做手術,可能、可能說不準哪天就……”蔣干今年也無視出頭了,跟了路湛霖大半輩子,說道這,他也哽咽了。 路斯越扭頭看了眼病房半掩著的門,沉默片刻,她問:“他自己怎么說?” 蔣干:“董事長沒說什么,醫(yī)生跟他說了手術建議后,他就一直看著天花板?!?/br> 蔣干說完,路斯越就沒再說話,也沒再進病房,就一直坐在走廊的藍色長椅上,一直坐到了天黑。 蘭市的冬天干冷,路斯越從醫(yī)院出來后就一個人開車去了夕柳墓地。 她站在母親的墓碑前,問墓碑上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恨他嗎?” 其實路斯越對母親沒有過多的印象,路芝檸去世的時候,路斯越才5歲,路芝檸走后,路湛霖就把家里所有路芝檸的照片收起來了。 路斯越偷偷地在路湛霖的房間和書房里找過,可一張都沒有找到。 任哪個愛孩子的父親,在孩子死后,會這么絕情? 沒錯,在路斯越的印象里,路湛霖就是一個絕情的老頭。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看武俠劇,劇里說到絕情丹,當時她還不知道父母愛情的遭遇,她問路湛霖:“爺爺,吃了絕情丹真的就不會愛人了嗎?”她那個時候都不知道愛是什么。 路湛霖回答了她,但又像是自言自語:“真有絕情丹,我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會給她弄來!” 當時懵懂的路斯越還琢磨了好一段時間,爺爺口中的‘她’是誰呢? 路斯越扭頭看墓碑上的男人:“你怎么就這么不入他的眼呢?”就因為窮嗎? 說真的,路斯越想不通,這么多年過去,一直都沒想通。 她接手路氏的時候,讓人查過楚越的身家背景,除了祖輩農(nóng)民,可謂是身家清白,一個祖輩都是農(nóng)民的家世,按道理說,該是和路湛霖那種人不會有什么仇和恨。 所以,就因為窮,配不上路家的千金小姐,就被路湛霖活活逼死? 連帶著逼死自己的女兒? 路斯越苦笑:“還真是絕情呢?!?/br> 她吁了一口氣,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跟他們說一個好消息似的:“現(xiàn)在那個逼死你們的老頭子,身體非常的不好,醫(yī)生說可能哪天就不行了?!彼夹奈⒉豢刹斓匾惶骸澳銈兙涂炷茉嵩谝黄鹆??!?/br> 生不能在一起,死還要等這么多年。 路斯越仰頭看著漆黑的夜幕,喃喃自語:“如果我不要路氏,他應該奈何不了我們吧?” 可是…… 她眉心微擰,仰起的頭落下來,問墓碑上的女人:“當時的你不要路氏不就行了嗎?你們遠走高飛,私奔……不就行了嗎?” 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