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寵妻日常 第73節(jié)
曉曉呼吸亂了一分,小臉貼在了他胸膛上,小聲反駁,“哥哥才舍不得賣我。” 裴修寒不由輕笑了一聲,“是,哥哥確實舍不得,是不是吃定我了?” 曉曉臉頰有些燙,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裴修寒最終也沒舍得讓她幫忙,小姑娘臉皮薄,他僅是咬了咬她,她都羞得想躲起來,左右僅剩十天,他也不是等不起。 說好了要一起守夜,曉曉卻沒撐多久,剛剛子時,她就睡著了,外面的爆竹聲也沒將她震醒,怕她睡得不舒服,裴修寒將她放在了床上。 過完年,時間好似飛了起來,轉(zhuǎn)眼就是七日。 這一日,無疑是個好日子,大晉那邊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城,暗衛(wèi)已經(jīng)尋到了雪儷的下落,過段時間就能將她送到京城。 趙贄至今昏迷不醒,他膝下的皇子皆未及冠,年齡最大的也才十六歲。 皇子之間自然少不了一番爭斗,你來我往,沒人能討到好處,他們才剛吃了敗仗,國庫虧空得厲害,幾個小國趁其動亂時,甚至勾結(jié)在了一起,偷襲了大晉。 太子不得已求大周出手相助,大晉和大周百年前本就同屬一國,裴修寒早就有統(tǒng)一國土的念頭,直接派兵去了大晉。 他并未離開京城。 趙贄出事后,大晉猶如一盤散沙,幾個皇子又尚且年幼,背后的世家,勢必會斗得你死我活,內(nèi)憂外患之下,根本沒人能力挽狂瀾,大晉的傾覆在所難免。 裴修寒只需要再多點耐心即可。 成親前兩日,曉曉就搬回了張府,新郎和新娘婚前最好不要見面,裴修寒便也沒再過去尋她。 這兩日張立也沒有去軍營,家里沒有長輩,許多事都是他這個兄長一手cao辦的,府里貼滿了喜字,燈籠都換成了大紅色,遠(yuǎn)遠(yuǎn)瞧著一片喜意。 離成親僅剩一日時,曉曉才有些緊張,早上醒來后,心跳無端有些快。 她收拾妥當(dāng)時,才發(fā)現(xiàn)哥哥已經(jīng)做好了早膳,張立在家時,一向勤快,想到她就要出嫁了,他做了一桌子飯菜。 曉曉都被眼前豐盛的飯菜震到了,她邊拉著小星和綠珠入了座,邊道:“哥哥做這么多干嘛?咱們也吃不完。” 平日早上最多四道菜,今日竟是四葷四素,還有一小盆蛋湯,將圓桌擺得滿滿的。 張立道:“趁你沒出嫁,多給你做點,以后想做都沒機(jī)會?!?/br> 曉曉聞言皺了皺鼻子,“王府和家里只隔一個院門,都成一個府邸了,我什么時候想回來,隨時回來,以后多得是讓哥哥給我做飯的機(jī)會,哥哥到時可不許偷懶?!?/br> 因她這話,張立心中的悵然消散了大半,清潤的眼眸里不自覺多了一絲笑意,“成,那就隨時回來,哥哥做給你吃?!?/br> 曉曉彎了彎唇,幾人用完早膳,小星就作畫去了,自打得知母親得救后,他就在作畫,打算趁母親過來前,多攢點銀子,在附近買個小院。 張立與曉曉說了會兒話,又去核對了一下嫁妝單子,曉曉則納鞋底去了,她打算趁出嫁前,多給張立做兩雙靴子。 他如今在軍營,時常要練武,很費鞋子,她才剛納一點,就聽丫鬟說,莫川來了。 年前莫川也來到一次,讓人送了不少年貨,他已經(jīng)讓太醫(yī)幫忙看了他的眼睛和雙腿,因為隔得時間太久,想治好有一定的難度,他倒是謹(jǐn)遵醫(yī)囑,最近都在給雙腿做復(fù)健。 今日他之所以過來是給曉曉送嫁妝來了。 老太太其實也想來看看曉曉,被他諷刺了一通,才沒臉來,她終究是愧對長子,也讓人給曉曉備了一份嫁妝,讓莫川一并帶了過來。 莫川本不稀罕府里的東西,要拒絕時,才想到曉曉的處境,張立手頭沒什么銀子,給她備的嫁妝也有限,老太太拿出的這一份,說是給曉曉的嫁妝,其實本就是兄長的產(chǎn)業(yè),曉曉若是不要,等于便宜了其他人。 莫川全收了下來,甚至又索要了許多,當(dāng)做給曉曉的補(bǔ)償,這本就是安國公府虧欠她的,老太太理虧,終究是應(yīng)了下來。 他管老太太要東西時,莫霜也在明月堂,直到此刻,她才得知,曉曉竟是大伯的孩子。 曉曉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莫川管老太太索要的,他只說是兄長留給她的,硬是給曉曉留了下來。 莫川并未多坐,將東西留下后,就推著輪椅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他推著往前走了一步,終究還是叮囑了一句,“日后若是受了委屈,盡管跟我說,就算你父親不在了,還有我為你撐腰。” 曉曉心中暖暖的,她點了點頭,“謝謝五叔?!?/br> 莫川還是頭一次聽見她喊他五叔,他眼眶都有些發(fā)酸,半晌才低聲道:“跟五叔客氣什么。” 曉曉伸手扶住了他的輪椅,將他送到了門口,門口停著安國公府的馬車,瞧見他,秦典連忙走了過來。 前段時間為了調(diào)查雪姬的事,秦典去了大晉,最終還查到了雪儷和小星的身份,上個月他便回了京城,如今都是他在照顧莫川,也是他幫著莫川做的康復(fù)治療。 馬車上還有一個輪椅,需要坐馬車時,都是秦典或小廝,扶著他上馬車,莫川不希望曉曉瞧見他狼狽的模樣,對她道:“你回去吧。” 他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曉曉應(yīng)了一聲,聽話地回了府,“五叔路上注意安全?!?/br> 莫川微微頷首,冷峻的容顏瞧著柔和許多。 他在秦典的攙扶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的腿依然使不上勁兒,站起來時,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秦典身上。 秦典自幼習(xí)武,扶著他倒也不覺得辛苦,他正欲架著莫川上馬車時,莫川耳尖動了動,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方向。 秦典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輛馬車停在了樹影下,兩個姑娘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秦典認(rèn)識牧熙和牧雯,小聲道:“是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br> 牧熙和牧雯也瞧見了他們。 莫川今日穿了一身絳紫色衣袍,他薄唇微抿,陽光透過樹葉灑了下來,恰好將他半個身體籠罩起來,他那副站不穩(wěn)的模樣,莫名有些刺眼。 鎮(zhèn)國公府和安國公府是世交,牧雯平日若是遇見了安國公府的人,總會打聲招呼,唯獨面對這位五爺,她有些膽怯,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 誰料,牧熙卻直接朝他們走了過去,牧雯也跟了上去,牧熙也沒跟莫川打招呼,直接看向了秦典,“需要幫忙嗎?” 秦典連忙搖頭,“不必,謝謝牧姑娘,我一個人就行。” 秦典雖然說了一個人即可,其實將莫川架到馬車上,卻并非易事,莫川一向不喜歡小廝的觸碰,秦典在時,都是秦典跟著他,今日小廝根本沒跟來。 莫川身材高大,體重也不容小覷,他的腿又沒半分力氣,每次將他架到馬車上時,秦典都格外小心,唯恐一個沒抓好,將人摔倒。 牧熙卻沒聽他的,徑直扶住了莫川的手臂,少女的手臂軟綿綿的,莫川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擰了擰眉,皺眉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將他架到了輪椅上。 莫川心情還算不錯,只淡淡掃了一眼牧熙的方向,他隱約瞧見個瘦弱的身形,難得主動開了口,“丁點力氣,幫什么忙?” 牧熙瞇了瞇眼,“若非怕你摔倒,驚動曉曉,誰幫你。” 她說完,輕嗤了一聲,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莫川不由抓住了扶手,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嘖了一聲,“沒禮貌的小丫頭,下次見了,該隨著曉曉喊五叔,懂嗎?” 牧熙意外地挑了挑眉,沒料到曉曉會這么快認(rèn)他,想到曉曉向來心軟好哄,她也沒太詫異。 她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直接拉著牧雯進(jìn)了張府,將他口中的沒禮貌貫徹到了底。 門口的侍衛(wèi)認(rèn)識她們,邊讓小廝進(jìn)去通報,邊放她們?nèi)肓烁?/br> 進(jìn)了張府后,牧雯才好奇道:“你怎么跟他好似很熟?” 牧熙語氣淡淡的,“哪有很熟?” 見她懶得多言,牧雯識趣地沒有追問,她們今日來,是想看看府里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她們還特意帶了幾個丫鬟和嬤嬤過來。 曉曉才進(jìn)屋,得知她們來了,曉曉收起了針線筐,笑著迎了出去。 瞧見她們,曉曉笑彎了眉眼,“雯jiejie也來啦?!?/br> 牧雯已經(jīng)嫁給了鐘譽(yù)。 鐘譽(yù)體貼又細(xì)心,對她一向照拂,牧雯跟舅母的關(guān)系也很好,因沒有婆媳問題,又能伴在外祖母身側(cè),她的小日子很是滋潤,出嫁后這段時間,因為心情好,瞧著光彩照人的。 她親熱地拉住了曉曉的手,“明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我放心不下,就來瞧瞧你?!?/br> 鎮(zhèn)國公府和張府離得不算遠(yuǎn),牧雯回府看了看,與牧熙一道來的。 鐘氏則去了燕王府,燕王府沒有主母,她便幫著張羅了一下,一忙就是大半天。 曉曉算是最清閑的,因為牧熙和牧雯在,她也沒再做靴子,與她們一起說了說話。 牧雯今日來,其實還擔(dān)負(fù)著一個重任,姑娘家出嫁時,母親都會指點一下房事,曉曉沒有母親,鐘氏便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了牧熙,她左右已經(jīng)成了親,多少能叮囑一兩句。 牧雯還挺不好意思的,也不知叮囑什么,干脆將娘親塞給她的避火圖拿了過來。 她本想尋個牧熙更衣的時間,再私下塞給曉曉,誰料直到天都要黑了,她都沒尋到與曉曉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她只得對牧熙道:“你先回避一下,我與曉曉有幾句話要說?!?/br> 牧熙懶得動彈,她已經(jīng)與鐘氏說好了,晚上不回府,要留下來陪曉曉一晚,她窩在榻上沒動。 聽到牧雯的話,也只斜睨了她一眼,“一整天都跟做賊似的,巴不得我離開,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 牧雯忍不住剜了她一眼,只覺得好心被當(dāng)成了驢肝肺,她是怕她尷尬,才想支開她,見她不肯動,牧雯也沒再避著她。 她將避火圖塞給了曉曉,摸了摸鼻尖道:“這是我出嫁前,母親塞給我的,你若想看,可以看看,免得洞房時,什么都不懂,萬一鬧笑話?!?/br> 鐘譽(yù)沒有通房,洞房時,兩人試了兩次,才成功,想起那些事,牧雯臉頰燙得厲害,飛快道:“剛開始有些疼,你且忍忍,姑娘家都要經(jīng)歷這一遭?!?/br> 她說完,就飛快跑開了,著實臊得厲害。 曉曉將冊子隨手放在了榻上,追出去送了送她,牧熙懶得送,拿起冊子瞄了瞄,翻到冊子上打架的小人時,她神情微頓,又多翻了幾頁,依然是打架的小人,不過是姿勢變換了一些,牧熙頗覺無趣,又丟了回去。 曉曉此刻,才剛將牧雯送到門口,牧雯臉頰紅得厲害,掃到她羞赧的神情,曉曉也莫名有些臉熱,隱隱猜出了她為何臉紅。 大年夜,她想幫裴哥哥時,裴哥哥說等洞房,曉曉其實有些好奇洞房究竟是怎么回事,送牧雯上馬車前,她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真的很疼嗎?” 裴哥哥之前咬她時,曉曉都覺得有些疼,也不知洞房是怎么個疼法。 牧雯點了點頭,一張臉紅得厲害,她趴在曉曉耳旁小聲道:“頭幾次是疼,疼完就覺得舒服了,你別怕?!?/br> 她說完,就趕忙上了馬車,好像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 曉曉回到梅苑時,已經(jīng)是一刻鐘后了,她一眼就掃到了榻上的避火圖,曉曉從未看過這些,見圖冊被翻開過,就清楚牧熙肯定已經(jīng)看過了。 曉曉邊翻開一頁,邊問她,“你看完啦?” 不等牧熙回答,曉曉就瞧見了圖冊上衣衫半解的小人,第一幅竟是少女衣衫凌亂,被男人壓在榻上。 這幅畫面,一下就令曉曉想起了之前的一些場景,她的臉?biāo)查g燒了起來,根本沒料到書里竟是這些。 牧熙笑嘻嘻道:“嘖,怎么臉紅成這樣,表哥已經(jīng)對你下手了?” 曉曉拒絕回答她的問題,她將避火圖合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對牧熙道:“你連親事都沒定,少看這些?!?/br> 牧熙忍不住彎了彎唇,她自幼沒有母親,很小的時候,便已經(jīng)被迫成長了起來,這些事,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單手支著下巴,笑道:“無非是男女間那點事,就算不看,我也能猜出一二,倒是你,多看看吧,免得洞房時,什么都不懂,總不能白白被表哥欺負(fù),你也得學(xué)點手段才行?!?/br> 她說著就去拿避火圖,打算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指點曉曉幾句,牧雯那丫頭,根本指望不上。 曉曉卻將避火圖收了起來,不許她多看,牧熙嘖了一聲,又靠到了榻上。 有她陪著,曉曉的緊張倒是緩解不少,天還未亮,曉曉就醒了,牧熙起得也早,張羅著讓丫鬟給曉曉開面,上妝。 天亮后,鐘氏、牧雯、鐘淼等人也陸續(xù)過來了,每人都送了賀禮,曉曉讓綠珠幫著收了起來,把每人送的禮物也記了下來,日后都是要還禮的。 丫鬟花了近一個時辰,才給曉曉上好妝,她肌膚雪白,面若芙蓉,平日不裝扮時,已然美得驚人,上完妝,美得幾乎不似真人。 鐘淼等人皆看愣了眼,都忍不住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