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點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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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櫻甩了甩腦袋,深吸口氣,轉頭望向窗外,漂亮到精致的小臉上一片冷淡。 到了醫(yī)院,女孩下了車,把空空的塑料袋扔在附近的垃圾桶里,隨后拿著一瓶牛奶鎮(zhèn)靜走進去。 真人cs一回合下來耗時不少。 人越來越多,惦記著早點帶南櫻回家,賀君持只打了三回合就不玩了。 但他的獵殺排行榜還是排名第一。 斷崖似的。 教練都忍不住勸他再玩幾回合,畢竟這邊上被他吸引的觀眾可真不少。 賀君持推辭了,換了衣服就出了場館。 一路往外走時,掏出手機發(fā)了幾條消息給南櫻。 沒有回復,賀君持只好又在群里問了句。 鄒宜告訴他南櫻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間了。 賀君持于是又給南櫻發(fā)了幾條,然后耐心地等了一會。 還是沒有回復,賀君持輕皺了下眉,人太多,他直接去找了老板看監(jiān)控。 讓他沒想到的是,鏡頭里,女孩從蹦床館出來后,沒有去洗手間的方向,而是直接出了游樂場。 賀君持的臉色微微一變。 過節(jié)期間醫(yī)院人依舊不少,尤其骨科,南櫻看到林鴻文專家的號已經(jīng)預約滿了。 南櫻上了三樓的骨科診室。 骨科診室還沒靠近,就看到了外面等待著很多病人家屬。 手里拿著很多東西,坐在地上,或者拿著單子站在門外。 全都殷切地望著辦公室里面。 南櫻默默地看著,往前走近。 看到里面有小女孩坐在椅子上,一只腳踝向外彎成奇怪的弧度,揉著眼睛抽噎著,家長在旁邊擔憂地看著。 男人穿著白色醫(yī)生服,戴著眼睛,蹲在小女孩的身前,不時按著腳踝,溫聲細語地耐心給安撫著。 南櫻戴著帽子,默默地看著。 放在口袋里握著東西的手指緊了緊。 “謝謝醫(yī)生,謝謝醫(yī)生……”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里面的家長頓時忍不住哭出聲,感激地連連道謝。 在男人轉過頭看過來時,南櫻趕緊轉過身,下意識往另一邊走去。 相比較走廊里的人來人往,安全通道里清凈極了。 熾白的燈亮著光。 南櫻蹲在里面,蹲的腳都麻了,放在口袋里的手也沒有抽出來。 渝港的天氣不冷,但她的兩只手指卻發(fā)著冷,掌心冒出一層冷汗。 南櫻低下頭,看著地上自己的陰影,呼吸急促。 腦海里,像有兩種念頭在打架。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mama我想吃炸雞!”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 “吃什么炸雞,要不是背著mama亂吃,咱們至于大晚上的折騰到醫(yī)院?” “mama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我以后再也不搗亂了?!?/br> …… 南櫻就像被驚醒。 兩三秒后,她轉過頭去,看看安全門玻璃窗外,偶爾走過的影子。 良久后,她撐著膝蓋站了起來,慢慢推開了門。 走廊里人來人往,呼吸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凌冽味道,這氣味鉆入鼻腔,叫人清醒又混亂。 南櫻的雙腿仿佛被凍住,用盡全力,才能往前挪一兩步。 她看向了骨科診室的方向,還沒有下一步的反應,旁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南櫻?!” 南櫻愣了下,扭過頭去。 林詩檸穿著條長裙,手里提著一個布包,看著眼前戴著帽子,雙手插兜的女孩皺起眉來:“你來這干什——” 又忽然想到什么,林詩檸忽然攥緊了手里的袋子,本能地后退了兩步。又看了看骨科診室的方向。 “你……”林詩檸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著她,欲言又止。 “你……是來找我爸爸的?我們家已經(jīng)不欠你了……” “是嗎?”南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輕聲道:“那你知道,你爸爸這些年的經(jīng)典案例,以及研究成果,全是偷襲我爸爸的研究嗎?” 林詩檸一愣。 南櫻眼眶漸漸發(fā)紅,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連成果都是偷竊別人的,算什么良醫(yī)?” 林詩檸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震驚,只喃喃道,語氣無力又蒼白地辯解道:“只,只要能救人不就好了嗎,那些資料放著沒用,還不如交給能發(fā)揮它價值的人……更何況……南叔叔對那些研究成果又不在意,還能救人……” 南櫻嘲諷似的笑出聲來:“這就是我為什么這么惡心你們的原因,道貌岸然,明明做盡了傷天害理的事,卻偏偏打著大義的名號道貌岸然,還反過來指責別人小氣不夠寬容!” 這邊的爭吵引來幾個路人的視線。 林詩檸臉色稍僵,警惕地看了眼周圍人,然后走過來,沖她壓低嗓子:“你小點聲好嗎,難道還想毀了我爸爸的事業(yè)嗎?我告訴你,我爸爸是這間醫(yī)院的骨科骨干,還是市里的知名骨科醫(yī)生,手里有很多求他治療的病人,你要是毀了他,就等于連帶毀了那些無辜病人!” 南櫻攥緊了手。 眼底暈紅一片。 也許是有些心虛,林詩檸默了默,又說:“要不這樣,我回去后和我mama商量一下,給你點錢,就當是買斷那些資料,你別告發(fā)我爸爸,我們各退一步,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別再耿耿于懷了。這樣一直拖著,對我們誰都不好?!?/br>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算你不同意,這么些年過去,你說那些資料,是你爸爸研究的,也早已經(jīng)找不出證據(jù)了!” 南櫻的心疼的快要炸掉。 渾身微微發(fā)抖著,一股近似與毀滅的沖動不可抑制地沖了上來,南櫻的手剛從口袋里拿出來,忽然就被一只手給握住。 “南櫻!” 賀君持在耳邊喊道。 有亮光一閃而過,林詩檸瞥見她從口袋里拿出來的東西,當即尖叫了聲,腿一軟,身子向后摔在了地上。 周圍人全都看了過來。 手腕被賀君持原封不動地塞了回去,賀君持直接抬手攬住還想沖動上前的南櫻,有些強硬地將她按到懷里。 一邊目光陰郁警告地看向地上的人。 “詩檸,你怎么了?” 路過有認識的護士奇怪地走了過來問道。 林詩檸臉色慘白,腦海里還回想著剛才的一幕,有種死里逃生的后怕,觸及到賀君持的眼神,又看看被他護在懷里的女孩,粗喘著氣,舌頭都有些打直。 “沒,沒事……沒事……” 懷里的女孩雙手攥住他的衣服,悶聲哭了起來。 賀君持眼睫低垂,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而后看向還癱在地上起不來的林詩檸,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好久不見了,改天我們一家來看看你們?!?/br> 他在用這種方式威脅著她。 林詩檸嘴唇抖動了兩下。 賀君持沒再理會,抱著南櫻走出圍觀的人群。 外面天色濃暗,不時響起陣陣鞭炮聲,還殘留著元宵節(jié)的氣息。 賀君持抱著她出了醫(yī)院,將她放在路邊的長椅上,俯身,從她口袋里摸索了下,從里面掏出那把水果刀,轉身走到前面垃圾桶扔掉,而后走了回來。 在她身前蹲下。 像是爆炸過后的安靜,女孩臉上呆呆的,沒有任何表情。 賀君持盯著她看了一會,眼睫輕垂,抬手握住她蒼白的手指。 握在手心。 捂暖了。 “傻。” 半晌后,他終于說了這一個字。 只是啞著嗓子。 南櫻終于有了些反應,眼皮動了動,視線慢慢移過來,落在他臉上。 “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出事了,我怎么辦?”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只會造成更大的傷痛,叔叔要是在,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這樣,對不對?” 鼻息忽然涌起一陣酸澀,干涸的眼睛也有些發(fā)癢,南櫻用力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哭腔。 “對不起啊……我好像,被逼到了絕境……只能用這種方法解決……” “我知道這樣不對?!蹦蠙烟鹗直澄孀×搜劬?,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邊哭邊說:“他們怎么能這么欺負人,害了我爸爸不說,還要侵占我爸爸的研究成果。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我可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林鴻文的研究是叔叔的?”賀君持輕聲問。 “對,之前看電影,碰到劉阿姨,她告訴我的?!蹦蠙堰煅手溃骸安蝗晃乙惠呑佣济稍诠睦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