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師徒雙隕
“噗通!” “夠了,無憂……傻孩子……不要在繼續(xù)下去了。” “云烈……千錯萬錯……皆由我一人承擔(dān)……” “老夫懇求你放過我徒兒……” 易天行看著水無憂,真的是心如刀絞般的疼痛,整個人瘋狂的嘶吼起來,雪白的須發(fā)散亂垂落,身影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目光充滿了自責(zé)與悔恨。 寧可一死,也不愿讓徒兒遭罪。 千般過錯,皆由而起。 若不是他私心作祟,又豈會是這般結(jié)果。 若不是他依仗身份,又豈能…… 尊嚴(yán),面子比起徒兒的性命,根本算不得什么? “放過!我從未想要他的命,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br> “現(xiàn)在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我無意與你們?nèi)彘T有瓜葛,是你自己硬湊上來?!?/br> “現(xiàn)在局面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br> 云烈四平八穩(wěn)的端坐于石墩之上,神情冷厲到了極點,沒有半點的不忍與憐憫。 “云烈小兒,虧你擁有儒門至高傳承,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得勢不饒人嗎?”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眾叛親離,淪為眾矢之的嗎?” “你對的起先賢諸子,對的起這世間蕓蕓眾生嗎?” 易天行跪在地面,眼眸充滿了深深的怨恨,猶如是一頭困獸般的咆哮起來,恨不得將云烈給當(dāng)場咬死。 “哈哈哈!” “說一千,道一萬,還都是我云烈的錯了。” “老狗,我非你儒門弟子,別用一派師長的口吻來教訓(xùn)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先賢諸子,蕓蕓眾生,我憑什么要對的起他們,又為何要對的起?!?/br> “我是欠他們一塊元石,還是他們借過我一枚銅板?!?/br> 云烈起身仰望虛空,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繼而看向了易天行充滿了不屑與鄙夷,果真最是無情讀書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正是這群滿腹圣賢書的讀書人。 讀書人不乏有一腔正氣,甘為人族不惜身死的先賢大儒。 但也有口蜜腹劍,笑里藏刀的偽君子。 “噗!” “你……你……你這是詭辯……全是歪理邪說……” 易天行手指著云烈,內(nèi)心激憤難平,可是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被氣的是腹中血氣難平,最終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差點沒是當(dāng)場昏死過去。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竟然不認(rèn)自己是讀書人,不承認(rèn)是儒門弟子,那這一身儒門傳承…… 又算什么?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 更是將臉按壓在地上踐踏…… 云烈小兒,何其狠毒,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直到此時此地,你還拿儒門來壓我!” “也不看看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有這個資格嗎?” 云烈一甩袖袍,凜冽無比的風(fēng)雷之聲閃爍,給人一種無比可怕的氣息,再一次是端坐在了石墩上,看著面前渾身焦黑,艱難爬行的水無憂,不帶有半點的憐憫。 這一刻,四面沉寂,鴉雀無聲。 雖然圍觀身影越來越多,可卻是無一人敢與上前,也無一人敢與勸說。 事情起因,很多人都是全程看見了,皆是易天行咄咄逼人導(dǎo)致,但也有很多人內(nèi)心感嘆,云家二公子手段太狠了。 根本就是沒給他們半點活路,全程就是在往死路上逼。 但是若反過來,易天行也不會給云烈任何活路,并且他不是一次想要誅殺云烈。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場中,白衣青年負(fù)手而立,始終不發(fā)一言,但漆黑眼眸中對于云烈只有贊賞,小師弟到是殺伐果決,絕不拖泥帶水,今日之事縱是儒門知道,也唯有吃下這個啞巴虧。 但往后小師弟必與儒門交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那又能怎樣呢? 就憑如今的儒門,也就只有一尊圣人坐鎮(zhèn)。 他敢不要臉下場為難小師弟,真當(dāng)我這個七師兄是吃素的。 “咚!” 就在距離不到七步的時候,水無憂焦黑的身軀倒地,不知道是陷入了昏迷,又或是已經(jīng)沒有聲息。 “云小友……他死了……” 玄木大師內(nèi)心無可奈何,上前一步走到了水無憂面前,二指探入了鼻下,又是用元力探查了身軀,最終再三確定已經(jīng)沒有了聲息。 此事發(fā)生,他也算是旁觀者之一,但他卻沒有出言去求情。 易師伯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處心積慮的要殺云小友,再三哀求他都沒有罷手。 如今又能怪的了誰來。 況且云小友師兄降臨,也是按照符文師的規(guī)矩,易師伯比不過別人,又能怪誰? “噗!” “無憂!” 易天行眼見自己的徒兒身死,整個人是悲痛欲絕,再次是一口老血狂噴而出,最終無比怨毒的看著云烈,陷入了深沉的死寂中。 “水無憂,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師徒咎由自取?!?/br> “玄木大師,念在你的份上,我留他全尸,你將其安葬了吧!” “至于易天行老狗,下地獄去吧!” “焚!” 云烈身影站立起來,周身彌漫著一抹極盡的煞氣,揮舞袖袍卷動虛空,就見金烏虛影展翅,十道金色火焰洞穿而下,頃刻就是包裹住易天行的軀體,直將其當(dāng)場氣化,連靈魂也被湮滅。 “攝!” “小師弟,為兄已經(jīng)抹除今日在場,除與你有特殊關(guān)系之外所有人的記憶。” “為兄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br> “這小玩意送你,對你行走東域會方便許多?!?/br> 言罷,白衣青年揮舞虛空,就見一道空間裂縫浮現(xiàn),身影頃刻消失而去,而云烈的手中呈現(xiàn)出了一枚金色令牌,一面雕刻著奇異符文,一面雕刻著王字,彌漫著無比神異的氣息。 “烈哥哥,不要掉以輕心,此事未完!” “七染,你什么意思?” “烈哥哥,水無憂尚未死透,他的靈魂中有異寶潛藏,不用十二個時辰,便能夠復(fù)活。” “七染,你此言當(dāng)真!” “烈哥哥,最遲今夜子時,水無憂必能復(fù)活,不信你可以去看?!?/br> “七染妹子,水無憂到底還有什么來頭?!?/br> “烈哥哥,話不說盡,總之真正的好戲已經(jīng)上演了,還有那個易天行……死掉的是一道靈身?!?/br> “什么?易天行老狗還沒死……這……” “烈哥哥,無需擔(dān)心,有我在,誰也害不了你,說好的一百個雞腿,什么時候兌現(xiàn)?!?/br> “七染妹子,馬上兌現(xiàn)!” 云烈聞言,表面神色平靜如常,但內(nèi)心不免是有幾分危機(jī)感,因為他很清楚水無憂沒死,或許可以解釋有至寶,但是易天行只是一道靈身,那里面可就大有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