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但面紗小姐沒有想到,周行知和葉寧萱來就坦白了身份不說, 還直接把自己的侍衛(wèi)推出來頂缸,這這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簡直就是為了她的十萬兩來的! 對了, 還不知道這位小姐怎么稱呼呢?周行知笑瞇瞇的問道。 我姓路。路小姐面紗下的表情言難盡, 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挑個看起來好看些的侍衛(wèi)借我用用?在遇上麻煩的時候,還希望幾位公子可以幫個小忙。 自然可以。周行知很滿意面紗小姐的配合, 直接把跟著直接過來的年紀最小的百戶喊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位小姐名義上的夫婿了,等到我離開的時候,你再回來。 是。被點名的百戶怎么也沒有問, 只是彎腰低頭行禮。 幾位公子,你們是三個月以后離開嗎?面紗小姐說道,不知道能否請教下幾位公子的姓名。 唔, 我們大概會留下個月左右,不過我們在走之前應(yīng)該可以幫路小姐你解決問題的。周行知說道, 我姓周,名知行。這是我的愛人,姓寧,單名個軒。 周行知說著頓了下,這位是我的表弟, 姓鐘,單名青。 路小姐點頭記下,作為誠意,這是五千兩銀票,事成之后,我會把剩下九萬五千兩銀子奉上。 好,天色不早了,再見。周行知接過五十張面值百兩的銀票,思考下后拿走了最上面的張,然后把剩下四十九張遞到了葉寧萱面前。 葉寧萱對此習(xí)以為常,直接卷吧卷吧就把銀票收了起來。 鐘青衣基本是懵逼著進去,懵逼著出來的。在她的眼里,周行知和葉寧萱基本就是進去說了幾句話,然后隨意的留下了個侍衛(wèi),這樣就可以拿到十萬兩銀子了?那個路小姐怕不是什么傻白甜吧! 等到坐上回去的馬車后,鐘青衣終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嚴格些來說,路小姐只是用五千兩換了個人而已,如果后續(xù)達不成她的目的話,她肯定不會拿出剩下九萬五千兩的。拿到錢周行知心情不錯,所以也樂得回復(fù)下鐘青衣。 可是,路小姐和我們還是第次見面啊,她為什么那么容易就相信了我們?鐘青衣不懂就問。 大概有兩個原因,第,因為我們帶著很多隨從,看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第二,她知道我們不會看上她,我們只是單純的為了錢而已。周行知說道,路小姐的想法她基本可以猜出來,而她的處境,大概也就是被家里逼婚,或者是家中出現(xiàn)變故,需要個工具人夫婿便于她爭奪家產(chǎn)罷了。 如果她愿意拿出十萬兩當(dāng)做酬勞的話,那么她得到的肯定不僅僅是十萬兩。 鐘青衣似懂非懂的點頭,周行知到底是從哪里看出那么多東西的,自己怎么就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呢?就這樣帶著肚子的不解,鐘青衣慢慢悠悠的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帶著問題去找周公了。 行知,你覺得路小姐多久發(fā)現(xiàn)我們的身份?等到鐘青衣離開后,葉寧萱的狀態(tài)也放松了很多。 我留了個百戶在那邊,如果路小姐反應(yīng)夠快的話,她明天應(yīng)該就會猜出來了。周行知說道。 閑聊了幾句后,周行知就和葉寧萱分開,兩人各自去洗漱換衣服,等到把自己洗的白白凈凈以后,又起躺在了床上。 祭天的時間被安排在周行知抵達杭州府的第四天,如今第天已經(jīng)過去了,距離祭天還剩下三天的時間。 難得不需要早朝,周行知干脆就睡得晚了些,直到巳時正才和葉寧萱起從床上爬起來,直接放棄了早飯奔著午飯去了。 陛下,在您休息的時候,路小姐過來了趟。在吃飯的空蕩,魏忠彎下腰,用著只有周行知和葉寧萱可以聽到聲音開口,大早她就送來了盒子的銀票,奴才已經(jīng)清點過了,共是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周行知拿著筷子的手稍稍停頓了下,看來路小姐比朕想得還要聰明啊。寧萱,這些銀子,夠不夠解決燃眉之急? 綽綽有余。葉寧萱的心情也不錯,十萬兩的用處可太大,可以提前進行很多計劃。 有了銀票的加持后,周行知和葉寧萱兩人加在起整整多吃了碗飯,杭州知府在上門匯報情況的時候,兩人還在院子里各自拿著根木棍在比劃些招式。 陛下,這是微臣連夜整理出來的名單。杭州知府低著頭說道,陛下說的雖然是三天之內(nèi)完成,但他可不敢真的用上三天才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 周行知把棍子放在邊,接過了知府遞過來的本子,余光看到了知府眼底下的青黑,寬慰了句,愛卿辛苦了。 能為陛下解憂 ,是微臣的榮幸。杭州知府站在周行知的斜側(cè)面,雙手放松放置在身前,似乎是在等著周行知問話。 翻開本子,周行知還可以聞到里面散發(fā)出來的墨香,估計是完工就給自己送了過來。周行知把本子往自己的左邊移了移,方便坐在旁邊的葉寧萱閱讀。 本子上記錄的人名并不多,加在起也不過是二十六個。但就是這二十六人,如果把他們家族所有的財產(chǎn)都加在起的話,已經(jīng)可以快可以抵得上國庫半年的稅收了。 這二十六個人的家族資產(chǎn)情況,在本子里也都有記錄。周行知在翻閱到第五頁的時候,看到了位路姓的富商,是個靠著買賣木材起家的人,目前產(chǎn)業(yè)多半是在家具制作上,小部分則是涉及到了造船業(yè),祖上出過位舉人。 附近哪些村子受災(zāi)比較嚴重?周圍的物價怎么樣?周行知只是大概的翻閱了遍,然后就把本子交給了魏忠,讓他先保存好。 主城的村子情況都還好,比較嚴重的是城外的小楊村。知府說道,針對這些旱情,衙門已經(jīng)在想辦法打井取水,至于物價,生活基本物品,柴米油鹽之類的并沒有太多變化。 好,會朕要親自去小楊村看看。周行知說道,知府你在這里等著朕,朕和皇后去換個衣服。 遵旨。聽到周行知的話后,知府直提起來的心放下半了。他早就猜到了,年輕的帝王總是喜歡親自去看看什么,所以提前做了些安排。 換衣服用不了多少時間,鐘青衣聽說兩人要去微服私訪以后,直接回屋換好了男裝,跟在了兩人的身后。 哥哥們,這次我們是去哪里?。跨娗嘁赂谥苄兄纳砗?,臉上的笑容很是殷切。 去小楊村,查看村民的受災(zāi)情況。聽到和鐘青衣的稱呼后,葉寧萱輕咳了聲才把笑意壓了下去。 知府口里的小楊村離主城有挺長段距離的,坐上馬車后直走了將近個時辰,才算到了小楊村的地方。 這些村子里般都是以物換物的多,如果是要換取銀錢,才會到城里趟,隨意找個地方叫賣東西。知府直跟在周行知的后面,充當(dāng)著合格的解說員。 周行知邊聽,邊注意村民的反應(yīng)。村民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有些驚訝,然后就直接移開了視線,似乎有些躲著她的意思。 陛下,這里的村民大概是把我們當(dāng)做不能得罪的大戶人家了,所以才會這樣。知府解釋道。 周行知點了點頭,繼續(xù)往村子里走。大概走到半,就看到有群青壯年在打井,身上穿著洗得有些發(fā)白的衣服,隨著揮舞的鋤頭和鐵鍬,不停有汗滴從他們的額頭上滾落,連帶著衣服也被浸濕了大半。 打口井,大概需要多久時間?周行知停下了腳步,微微皺眉看著這和諧又不太和諧的幕。 回陛下的話,大約是在半個月左右,如果是有經(jīng)驗的人,時間會短點,但是最快也要十天。知府說道,小楊村這口井,已經(jīng)打了大概五天了,如果陛下要是十天后來看的話,井應(yīng)該就打好了。 聽到知府的話后,周行知微微挑眉,眼里閃過了絲暗芒。這個知府,功課做得很足的,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的。 自己來小楊村可是個時辰前才做下的決定,而且自己還特意讓知府等自己換完衣服起來,她為的就是避免知府提前知道消息,然后故意去做些不必要的安排。 但現(xiàn)在看來,杭州府的知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有城府啊,說不定是從見面開始,就故意用些信息去引導(dǎo)自己的思維。 知府你是提前來過這里嗎?鐘青衣倒是沒有想那么多,直接問道,都知道他們挖了幾天的井了。 這知府意識到自己露出了破綻后有些緊張,但他很快就想好了說辭,前段時間臣去過受災(zāi)的幾個村子查看情況,小楊村也在其中。 原來是這樣,知府大人還真是勤政愛民。鐘青衣說道,忍不住走進了幾步,想要看看古代人是這么挖井的,同時小聲的嘀咕了句。 都這么熱了,這些人怎么還穿的那么整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搓手手 第25章 鐘青衣說話的聲音很輕, 除了周行知和葉寧萱聽清楚了以外,其他人就只能依稀的聽到幾個字,并不知道她說了什么。 周行知看了一眼打井的幾個人, 并沒有在這個時候挑明,而是避開這個話題, 知府辛苦了,我們?nèi)ヌ锏乩锟匆豢窗伞?/br> 是, 陛下這邊請。知府緩緩?fù)鲁鲆豢跉? 繼續(xù)打起十二分精神, 免得再露出什么破綻。 土地的情況是偽裝不了的,放眼過去,大片的土地上, 只有零星的幾點綠意, 大部分都是已經(jīng)干涸到近乎發(fā)裂的土地。原本用作灌溉的小河也只有不到半米寬的水流,只有非常靠近河流的地方,農(nóng)作物才能勉強活下去。 周行知大概看了一些,這些農(nóng)作物大部分都是秧苗。這就表明, 村民心里還是存著一點希望的,只要下一場大雨,這些秧苗就可以被種下, 然后在秋天變成一顆顆飽滿的糧食。 祭天的地方準備的怎么樣了?周行知問道。杭州府還算不是受災(zāi)最嚴重的地方,如今都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 那其他州府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要是真的一直不下雨的話,再過一段時間的話,怕是連生活用水都要開始緊張了。 祭天臺臣在收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搭建,這幾天在做最后的檢查工作。知府答道。 那就把祭天的時間提前一天吧, 明天魏忠你去幫朕看看地方,后天午時,朕會登臺求雨。求雨早上一天或者晚上一天對周行知來說都一樣,但在這些需要春耕的百姓眼里,早一天下雨,他們就可以早一天開始種植農(nóng)作物,到時候秋天的收獲就會多上一些。 遵旨,奴才明日會親自去檢查祭天臺的。魏忠應(yīng)道。 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看到的東西都是經(jīng)過精心準備以后,周行知也沒有了什么仔細探究的心情,直接騎著馬圍著最近的農(nóng)田轉(zhuǎn)圈,巡視了一番就直接騎馬跟著隊伍回去了。 知府有些摸不準周行知的態(tài)度,但仔細回憶之下自己也沒有露出什么太大的破綻,只能維持一個好知府的人設(shè),繼續(xù)伺候在周行知的身后。 為了表示祭天的誠意,周行知在回去后就開始沐浴更衣,從今晚開始齋戒。 小光,準備工作做得如何了?周行知并沒有通鬼神的力量,她有的只是一個多功能智腦而已。 【周圍的情況已經(jīng)錄入的差不多了,預(yù)計在程序啟動后,可以在五分鐘以內(nèi)增加云層中的濕度,十到十五分鐘內(nèi)實現(xiàn)降雨?!恐悄X的功能基本就沒有被周行知使用,所以能量一直都在積累變多。 降雨范圍和大小呢?周行知繼續(xù)問道。 【降雨范圍在以主人為圓心,半徑為二十五公里的正圓內(nèi),日降雨量大概在三十到四十毫克左右?!恐悄X在經(jīng)過嚴謹?shù)姆治龊螅芸炀徒o出答案。 行,明日午時我會登臺,等到我開始祭天儀式開始的時候,你就開始釋放能量。周行知閉上眼,默默在心里計算這樣的降雨量能不能緩解旱情。 根據(jù)奏折和杭州知府的奏報,缺水的州府至少有四個,按照目前的降雨范圍,她必須要分別趕赴四個地方,然后依次求雨才可以徹底解決旱情。 齋戒的時候是不可以和人同房的,所以今天晚上周行知是一個人睡覺。 一般來說二十一天就足夠人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而周行知和葉寧萱從同床共枕開始到現(xiàn)在,又何止二十一天。習(xí)慣了每天晚上有人抱著自己以后,就很難接受一個人孤零零的睡覺了。 周行知還好,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習(xí)慣一個人睡覺后就直接讓智腦幫自己做了一個小催眠,借用外力睡著了。 但與此同時,葉寧萱就只能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是因為她不習(xí)慣一個人睡覺,而就是她忍不住擔(dān)心周行知在祭天的時候出什么問題。葉寧萱原本就是心思通透的人,周行知可以看出來的東西她也看得出來,知府是有問題的。 熄了燭火以后,葉寧萱睜開眼就只能看到一些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閉上眼以后,腦海里總是不受控制的冒出了秦冉臨行前的叮囑。 江南官場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從先帝繼位開始,當(dāng)?shù)氐墓賳T就已經(jīng)和地方鄉(xiāng)紳世家建立起了較為穩(wěn)固的關(guān)系。而且江南富饒,其中的讀書人非常多,身上有功名的人也非常多,這些人都被一張無形的關(guān)系網(wǎng)給網(wǎng)了起來。 如果想要清查個別小官員的話或許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如果是想要徹查官場,那就會把這張關(guān)系網(wǎng)里的大部分人牽扯進來,事情也會變得極為難處理。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以后,葉寧萱忍不住搖了搖腦袋,把所有的思緒清空,開始自己安慰起自己來。 江南的官場難處理是真的,但是這一次行知可不是來查貪官的,他只是來祭天求雨而已,最差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祭天失敗,然后嘉親王的逼迫下放棄在邊境組建新軍 可是,如果不能在邊境組建新軍,行知在邊境的威望就會下降,這樣一來邊境的問題也更加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