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還給嗎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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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馥想讓自己看起來云淡風輕,但在狐貍托生一樣的司延夏跟前,他心里的那點慌張是無所遁形的。 辛桃馥不禁想起班子書說過的話。 他說,殷相司君這些家族的本家子大多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所以,殷先生看自己才看了個稀奇。 當時,辛桃馥還是半信半疑,他明明覺得自己也有著超過同齡人的成熟。倒是他見過不少家境好的同齡人,個個跟十四五似的幼稚。 等他現(xiàn)在真的接觸到司延夏,才發(fā)現(xiàn)好像真是如此。 無論是班子書還是殷先生,都不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約是五十多歲的成熟生意人的心機都未必超得過他們。 而司延夏也給人一種“這孩子一出生就懂事”的錯覺。 也得虧辛桃馥這邊開始胡思亂想、神游天外,才讓他真的有幾分“我根本不在意這個手提袋里的東西”的感覺。 司延夏拿著手機下單咖啡,一邊說:“拿鐵加一顆糖,加厚奶泡。這樣可以嗎?” 辛桃馥不得不感到意外:司延夏還知道自己平常喝咖啡的口味? 他喜歡喝加了糖還浮著一層厚奶沫的拿鐵,他想,或許因為他還是小孩子的口味,喜歡豐富綿密又柔軟甜美的口感。 他從前與幾個同學一起喝這樣的咖啡的時候,還被取笑過。 大約是在某些人眼中,往咖啡里加糖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還有在拿鐵上附上厚奶泡,也會被一些“咖啡愛好者”笑問“那你為什么不干脆喝卡布奇諾”?他們又會說,“正宗的意式拿鐵”的奶泡不能超過半厘米。 但司延夏什么都沒說。 辛桃馥反而問:“你不覺得意式拿鐵加糖加奶不正宗?” 這么問的時候,辛桃馥其實已經有所預估。他想,司延夏會像在牌桌上討好自己那樣說一些漂亮話,比如“這樣的拿鐵也很好喝”“辛同學的品位特別”“誰說拿鐵不能加糖”,卻沒想到司延夏只淡淡說:“在‘x巴克’就不要談正宗意式了吧?!?/br> 辛桃馥抿了一口咖啡,默默無言。 司延夏將手提袋推到辛桃馥面前:“拿回去吧,這雙鞋子很襯你。別人都不適合?!?/br> 手提袋里放著一個嶄新的鞋盒子,鞋盒子里放著一雙全新限量版球鞋。 辛桃馥最近為了“養(yǎng)家”而多花錢了。而殷先生給他的二十五萬“冬衣錢”他不敢多花,為了維持他那個“溫暖的家”,只好鋌而走險,悄悄賣掉一雙球鞋。 那雙鞋,他還沒穿過,是全新的,所以能賣出一個很好的價錢——實在是超乎辛桃馥這種“平民”的想象。一雙二手鞋,居然能賣這個價? 而現(xiàn)在,這雙被賣掉的鞋又重歸辛桃馥眼前——這讓辛桃馥想起了一個老故事:故事主人公把受詛咒的鏡子丟進河里,第二天起床,發(fā)現(xiàn)那面魔鏡又再次擺在他的床頭…… 鏡子里照著的臉自然寫滿恐懼和慌亂。 辛桃馥再次喝了一口咖啡,他心里還有疑惑:這雙鞋他又沒穿過,司延夏怎么知道這是他賣出去的? 辛桃馥看著司延夏,保持微笑,好像根本不在意,一切的不安都溶在深褐色的咖啡里,藏在厚厚的白色奶沫之下。 他說:“為什么突然送我鞋子?” 司延夏知道辛桃馥不肯承認這是他賣掉的,便說:“阿明是一個誠實的生意人,但是口風不嚴。” 辛桃馥背脊顫了顫。 阿明,是他們學校的一個同學,兼職當球鞋的二道販子。辛桃馥賣鞋無門,是偶爾聽說到阿明在干這個,才悄悄把鞋賣給他的。 他明明還讓阿明不要透露他的身份,而阿明也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說絕對保密的。 辛桃馥覺得自己像被逼到了墻角,眼前就是司延夏狐貍一樣的鉤子眼睛??伤狙酉牟o趁勝追擊,他似乎也沒打算威逼辛桃馥承認自己賣鞋了這件事。 司延夏好像想表示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隨后,他又徑自聊起另一個話題:“現(xiàn)在大學商業(yè)街鼓勵大學生開鋪創(chuàng)業(yè),還有優(yōu)惠,你知道嗎?” “聽說了?!毙撂茵ゲ恢浪狙酉臑槭裁凑f這個。 司延夏則道:“我在那里開了一家咖啡廳,你有興趣入股嗎?” 辛桃馥答“我沒錢?!?/br> 司延夏說:“人才入股嘛,也可以的。你當?shù)觊L,可以拿到相應的股份和月薪?!?/br> 辛桃馥笑笑:“我算什么人才?” 司延夏道:“你的形象好,又懂得待人接物,是最適合的?!?/br> 辛桃馥道:“可我對咖啡一竅不通?!?/br> “不必懂太多,只是一家又賣咖啡又賣輕食的小店而已。”司延夏道,“你可以先來試工,如果你實在是‘德不配位’,我也會不留情面地辭退你的?!?/br> 那天回家,辛桃馥拎了一個鞋盒子,還得到了一份工作。 司延夏所說的咖啡廳就在大學商業(yè)街里一個角落,門店不大,里頭有輕食和咖啡。店里有人專門做咖啡,也有人做輕食,有人做收銀,有人打掃,也就是說辛桃馥幾乎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早上去開店,下午去對對賬本清點一下物資,一天的工作就已算完成。 甚至說,如果是刮風下雨,或是辛桃馥那天無課不用上學,還有另一個店長主動替辛桃馥完成這些工作,叫辛桃馥不必特意跑一趟。 辛桃馥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去當?shù)觊L的,是去當爺爺?shù)摹?/br> 那家店雖然是司延夏開的,但司延夏去得更少。 那么說,辛桃馥是爺爺,那司延夏就該是太爺爺。 司延夏對這家店不太過問,就像他根本不在意這里頭投入的錢。辛桃馥雖然沒開過店也沒學過管理,但他還是能看出來,這家店是不太掙錢的,有時候可能還要虧損。 但司延夏不在乎。 辛桃馥甚至懷疑,司延夏是不是故意開一家店來給自己做“店長爺爺”? 當然,司延夏發(fā)現(xiàn)辛桃馥的疑問后,也解釋了一番:“這家店開了好幾個月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開店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是哪根蔥呢。 辛桃馥不禁疑惑:“那你開這個店是做什么的?” 司延夏說:“我報名了校內創(chuàng)業(yè)項目。” “……”辛桃馥懂了。 司延夏這是響應學校的號召,踴躍參與創(chuàng)業(yè)比賽。玩兒呢。 雖然這家店不掙錢,但辛桃馥還是收到了不菲的工資。 辛桃馥知道這錢不是白給他的,但他似乎不能做到像那天在牌桌上那樣風度翩翩又干脆利落地拒絕。 他想到父親和奶奶現(xiàn)在是多么的幸福洋溢,他就無法拒絕這一筆錢。 中秋節(jié)來臨之際,辛桃馥就跟店里請了假,因為他要隨殷先生一起出國旅游。 臨行之前,他也回了一趟家里。辛思勞完全沒了那個嘲諷地說“你找到好去處”的樣子,特地為辛桃馥做了一桌子菜,說:“這些都是你愛吃的。等你出國了,肯定會想這個?!?/br> 辛桃馥咬了一口酥軟的豬rou,說道:“我就去一周,也不久?!?/br> 辛思勞又說:“那邊冷,你帶好衣服了么?……那邊吃得不慣,先帶個杯面去怎么樣?……天氣預報說那兒要下雪的……” 也不記得多久沒聽過親人這樣絮絮的念叨,辛桃馥眼眶濕潤。 真好,這樣真好。 辛桃馥想著。 x城確實下雪了。 辛桃馥和殷先生到達的那天晚上就很冷,但辛桃馥并無感覺。 因為他們一下飛機,就坐上了開著暖氣的專車離去。過程中他仍穿著上飛機時穿的薄秋裝,身子處在溫暖的車子里,卻能看到車窗外薄雪堆積的街道,以及穿著冬衣的行人。這仿佛形成兩個世界。 辛桃馥就像是玻璃罩子里的玫瑰。 辛桃馥原以為他們會去酒店,沒想到卻去了一個別墅。 他這才知道,原來殷先生在這個地方也有房產。 同樣的,也有管家和仆人再次守候,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時刻準備著恭迎這位一年也不知會“臨幸”幾回的主人。 雖不知主人一年會來幾回,但知道月薪一年會來十幾回,那就足夠。 管家笑容可掬地用外語說:“先生,您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br> 辛桃馥便問:“我的房間呢?” 殷先生笑道:“你和我住一間?!?/br> 辛桃馥愣了一瞬。 他從未和殷先生同住過一屋。 說起來,他雖成了殷先生的“金絲雀”已好幾個月,二人卻從未同寢過一回。 剛開始的時候,辛桃馥已像“準備就義”一樣的做足心理準備,預備在入住紫藤雅苑的第一天就“正式上崗”。這一層“覺悟”卻隨著殷先生優(yōu)雅的“謙讓”一天比一天的淡下去。他的“決心”在先生的縱容下變成了像玫瑰一樣脆弱又扎手的玩意兒。 別墅的主臥室裝修華麗,整體墻壁貼著羊絨質感的湖藍色壁布,淡雅的水晶燈打出柔軟的光映襯著這片壁布,色彩便更夢幻,像是墜入海洋,使人心曠神怡。床頭放著玉蘭花似亭亭玉立的落地燈,依舊散發(fā)柔和可親的光澤。 辛桃馥在這么美好的環(huán)境里,卻心神不寧,躺在極舒適的床上,卻無法入眠。 先生在主臥配套的淋浴間洗澡,水聲并未被隔絕,模模糊糊地傳入辛桃馥的耳里,像是窗外下雨似的。 等好一陣子,殷先生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浴袍使他平日裹藏在西服下的肌rou顯出形來,他是那種乍看苗條卻又肌rou發(fā)達的身材,很像一只豹子。 “先生……”辛桃馥的頭靠在枕頭上,臉上露出恍惚的神色。 殷先生帶著熱水蒸汽溫度的身體靠近,使他們之間的溫度都要上升。 “先生……”辛桃馥說。 殷先生離他很近,卻不觸碰他,只是問:“怎么還不睡?坐一天飛機不累么?” 說完,殷先生便躺下,那充滿侵略性的、豹子一樣的身體遮掩在薄被之下,只露出那斯文俊秀的臉蛋,使人警戒心都低了七分。 辛桃馥不想打啞謎,便直接問:“先生和我睡一屋,不想干點什么嗎?” 殷先生聽到這樣的話,就像是大人聽到童言童語一般詫異的笑。他說:“我今天真的只想睡覺?!?/br> ——這是實話。任何一個連續(xù)加了七天班后又坐了十幾個鐘頭飛機還得倒時差的男人都可當禁欲派的領軍人物。 辛桃馥決定直來直去,問:“今天?那明天呢?” 殷先生也直來直去,便答:“明天就不一樣了?!?/br> 第17章 你在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