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兇器
書迷正在閱讀:檸檬汽水、萬人嫌成為了花滑冠軍、心動距離、龍王殿之最強贅婿、男朋友是戰(zhàn)斗力天花板、被迫在西幻游戲玩修羅場、越過謊言擁抱你、被戀愛守則、我在真人秀里出道封神、穿成男主的炮灰跟班[穿書]
到了亥時,蘇子檸把蕭麟昱送走。她回了自己房間,換上女裝。 北房,正房。蘇同文的屋子已熄了燈,她暗松了口氣,躡手躡腳跨過門檻,然后朝屋外走去。 街上,更夫敲鑼邊走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咣,咣。”兩聲大鑼帶著兩聲梆子點兒。 蘇子檸系上黑色面紗,摸著墻尋到小路去劉府。 這條小路,夜里是無人經(jīng)過的。而她之所以穿女裝,怕事情暴露也可裝個可憐,用美色忽悠過去。 她常用男裝身份,這樣也不會引人懷疑。 找到劉府,上面已經(jīng)貼上封條。深夜,看著漆黑的四周,那白色微微被風吹著的封條像是孤魂野鬼的手爪,飄著。 “呼,呼……” 風聲有些大,蘇子檸莫名打了個寒顫。她輕盈推開大門,里面空無一人。一個下午,劉員外入獄,劉氏突發(fā)身亡,劉家的下人也都不見蹤影了。 估摸著被遣散了。 蘇子檸走到正中央的四方墻院,她站定看著腳下。 她腳下踩著的本是劉氏下午的尸體位置,蘇子檸深深看了幾眼,又走到那棵槐樹。 從槐樹這方向看去,那片地方尤為顯眼。 看了半晌,蘇子檸突然走到院后的走廊,看到一根銀色的發(fā)絲。 這頭發(fā)該是劉氏的,蘇子檸拿起看了看,推開面前的門,這個屋子就是劉氏在公堂昏倒后,小衙役帶進去的屋子。 蘇子檸走到床前掀開被子,幻想起劉氏被小衙役放在這里。 “誰!”蘇子檸回眸冷望。 一個黑影從暗處隱出,走進的竟是顧長欽。 蘇子檸看到他,眸色從濁變清:“你不該來的!” 他穿著黑衣,與黑色混為一體像是黑色精靈:“為何?” 蘇子檸吐出一片濁氣,關(guān)上門:“蕭大人現(xiàn)在與我正在合作,顧大哥就不怕我反水于蕭麟昱?” “你不會……”顧長欽十分確認。 蘇子檸笑了笑,目光放在這張床上:“但我還是在父親和顧大哥之間做了選擇,我選了父親,顧大哥要盡快離開郴縣才是?!?/br> 顧長欽麥色的皮膚被月光照過,滲著銀白:“說明你是個孝子,我離開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蘇弟了?!?/br> “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蘇子檸輕聲道。 顧長欽露出了笑容,綻開的笑帶著淡淡的寵溺:“你文采變好了!” “有嗎?”都是九年義務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顧長欽眸子變深嚴肅道:“你來劉府做什么?” 蘇子檸目光再次從顧長欽身上落到床上:“查案!” “這不是你該查的?!鳖欓L欽眸子愈來愈深,像是黑洞般,抓著蘇子檸。 蘇子檸隱隱覺得這是一張網(wǎng),人人都知道的彌天大網(wǎng),偏偏她被蒙在鼓里。蘇子檸沒追問,她為所欲為道:“既然做了捕快,就要一案查到底,一路走到西?!?/br> “不怕死?” “死有何懼!” “你倒是有氣魄?!?/br> 蘇子檸沒在說話,她負著手如老者,微微彎腰看著這張床。觀察了半天,她在枕頭上看到一大片水漬。 “這是什么?”顧長欽挑挑眉,問道。 蘇子檸聞了聞味道,把枕頭扔給顧長欽:“口水。” 顧長欽輕笑起來,眼眸深諳看著枕頭的水漬:“看出什么了?蘇捕快……” “五當家為何勾結(jié)劉員外。”蘇子檸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提問。 顧長欽眸子變暗,沉沉看著蘇子檸:“你相信我嗎?” “自然?!碧K子檸十分爽快。 顧長欽眉宇展開,露出一抹清爽溫暖的笑:“你也知道,五當家是新招募的,你覺得他為何勾結(jié)劉員外?!?/br> 蘇子檸聽到答案也不驚訝,如她所料于是回答之前他問的話:“這枕頭就是殺了劉氏的兇器,上面的口水應該是悶死劉氏,被唇齒沾上的?!?/br> “仵作為何沒發(fā)現(xiàn)?”顧長欽反倒問了這一句,像是說她自作聰明一般。 蘇子檸倒不生氣,囅然而笑:“早知顧大哥會反駁我,沒錯……仵作為什么不說這是兇器,因為這是劉氏起居的枕頭?!?/br> “她睡覺,夢囈甚至是流口水都是尋常事,作案的人定是抓了這個極為巧妙之處,才如此行事。大膽卻巧妙,不讓人覺察?!?/br> 顧長欽把枕頭拋給蘇子檸,抱著胳膊靠墻:“看來徒勞無功,證據(jù)無法讓人說服?!?/br> 蘇子檸伸出食指,轉(zhuǎn)了轉(zhuǎn)表示不對:“no……不,不,這枕頭雖然是常人起居所落下的,可顧大哥別忘了劉氏在公堂是被人敲昏過去?!?/br> “她額頭出血,看到血流嚇暈過去??蔀楹芜@枕頭上沒有血漬卻有口水?不奇怪嗎?” 顧長欽也擰著眉宇,他看著蘇子檸朝床頭走去,跟著過去。 蘇子檸掀開被子,定睛一看下面的床鋪是有血漬的,呈片狀。 “我猜那小衙役只把劉氏放到床上,便撒手不管了?!碧K子檸玩味道。 的確這血漬有些暗沉,看樣子是劉氏被砸之后,小衙役安置到床上,便離開了。劉氏只能任由傷口流血,可那公堂上的驚堂木只不過半指厚砸不死人的。 顧長欽像是明白了什么,卻等著她說:“昨日下午,劉氏死在院中,仵作勘察說除了額頭是半塊驚堂木所害,其余地方?jīng)]有任何傷處?!?/br> “那片地很干凈,說明兇手過了很長時間才把她安置在院中,以至于劉氏的血已經(jīng)干涸。” 蘇子檸負著手露出燦笑,澈眸流離如星光:“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如果劉氏因為胸悶氣短離開屋子走進院子,可額頭應是還在流血。” “所以劉氏所有的血都流在了這個床頭,這才是案發(fā)現(xiàn)場?!边@話是顧長欽說的。 蘇子檸微微頷首,把枕頭放在床頭:“這個枕頭無論是質(zhì)地還有絲線都不像這間屋子,院子后走廊的這間屋子是下人的。” “下人是買不起枕頭,也用不起這么豪華的枕頭。所以這枕頭是正屋里的,被兇手隨意拿到用來悶死劉氏?!?/br> 她說完臆想,開始論證:“首先這被子是普通的麻線所制,屋子很小只有幾盞煤油燈,而且墻壁起皮,像劉氏這種日日金銀佩戴不離身的怎么會住這種屋子?” “所以……小衙役把劉氏送到離大門和院子最近的屋子,他也不管屋子是不是劉氏居住的,只覺得趕快辦完差事離開?!?/br> “然后兇手來此,想用最簡單又能掩人耳目的法子想殺死劉氏,可……劉氏這里沒有枕頭,他只好隨意去了屋子拿了一個與這間屋子最不襯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