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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顧及著腹中孩子,兩人許久沒有親近了。 “夫君,還是來吧?!崩铠S時翻身正對著沈曄,瘦長的手指緊緊攥住被子,她咬了咬唇,羞赫道:“前幾日我回王府看父王母妃,二嫂說可以適度,夫君小心點便是?!?/br> 沈曄拒絕了,“忍一忍便好,夫人不用管我?!?/br> 嗓音較白日里變得有幾分低沉沙啞。 李鳶時心疼他,眸子中流出幾分失落,那攥著被子的手松了松,手指搭在他肩頭,大著膽子慢慢往里探了探。 沈曄抬手握住五根手指,額上滲著汗,“夫人莫要亂動?!?/br> 輕輕抬手,沈曄蹭了蹭她臉頰,“別調(diào)皮,屆時收不住。” “我?guī)头蚓??!?/br> 鳶時沒有理會他,紅著臉將手收回進被窩中。 唉,他額頭上明就泛著亮晶晶的汗珠,偏偏嘴硬。 === 十月懷胎,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隨著鳶時肚子渾圓起來,陰冷冰寒的冬天隨之過去,一眨眼新年來臨。 春天來了,萬物復(fù)蘇,最原始的情緒如雨后春筍般破除而出。 每每心癢,夫妻兩人便用那冊子上畫的最簡單的方法。 倒也還好,既不會傷了孩子,也能紓解心緒。 鳶時常常摸著隆起的小腹,期待著她和沈曄的第一個孩子。 男孩還是女孩呢? 鳶時枕在沈曄腿上,抬手撓了撓男子下頜,“夫君喜歡男孩還是女孩?!?/br> 沈曄眉眼低垂,滿目都是妻子的影子。 第一次被問這樣的問題,沈曄細細想了想。 倒也無所謂,他更喜歡身下這個大娃娃。 “世上求子不得子,求女不得女的比比皆是,孩子尚未降臨,夫人莫要憂心。夫人懷著孩子辛苦,無論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彼卑椎?。 “那便好。”李鳶時唇角上揚,開心地笑了。 “爹爹娘親在等你,要快點出來見我們哦?!彼亲?,似乎是在跟腹中孩子交談。 見鳶時笑意盈盈滿心期待,沈曄便覺人生于世,有這一刻足矣。 他覆上她手,語氣嚴厲道:“在里面安分一點,不準再鬧你娘親了?!?/br> 鳶時抬頭,笑道:“沈大人,你慈愛些,別嚇著孩子。” 沈曄不言,低首啄了啄她唇。 暖陽高照,春風和煦,卷起紛飛的櫻花,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 鳶時生產(chǎn)那日,也是這么一個艷陽高照的午后。 一盆盆血水傾倒在地,染紅了地上飄落的花瓣。 將近兩個時辰,女子的喊痛聲終于被一聲清脆的嬰啼代替。 那一刻,沈曄毫不猶豫沖進房中。 床頭上那張汗水淋漓慘白的小臉,如被風雨摧殘的花朵,讓人心疼。 沈曄擁她入懷,忘卻了自己還有個孩子未看。 “夫君,是個男娃娃?!崩铠S時蒼白的唇瓣張張合合,虛弱無力地說道。 鳶時用盡了所有勁把他們的孩子帶到人世,她虛弱地靠在丈夫肩頭,眼皮好沉好沉,剛說完一句話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沈曄想要一個女孩,像妻子一樣漂亮可愛,事已如此他便只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男孩也好,男孩也好。 床上的血污觸目驚心,沈曄又想起鳶時不住的含疼聲,嚇得他臉驀地白了。 手臂用力,沈曄抱緊懷里疲憊不堪的妻子。 === 六月已至,日漸炎熱。 鳶時出了月子,每每看著搖籃里的兒子便覺得滿足。 沈曄給孩子取名沈懷瑾,取自《楚辭·九章·懷沙》,“懷瑾握瑜兮,窮不知所示”,喻人品德崇高。 因剛生產(chǎn)完,又在給孩子喂奶,為圖方便鳶時衣物穿得松垮。 那日她在屋中給瑾兒喂食,沈曄不聲不響便進來了,嚇得鳶時忙避了身子。 衣角一撩,沈曄在她旁邊坐下,絲毫不避諱,“都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夫人還是這般害羞。” 李鳶時臉上燥熱,若不是手中抱著瑾兒,她定是會將沈曄轟出房間,這人長得儀表堂堂,怎能做到如此自然地說出那臊人的話。 鳶時嗔他一眼,想了想還是不跟他計較,且先把孩子喂飽再說。 瑾兒生來安靜,很少會哭鬧,小小的一雙手揪著鳶時的衣領(lǐng),嘴里砸吧砸吧,偶爾還會抬頭看父親母親一眼,不過片刻之后他又低下頭去了。 終究還是吃飯最重要。 * 夜里,沈懷瑾吃飽喝足,在鳶時懷里睡著,沈曄將熟睡的兒子抱到搖籃中,小娃娃睡眠極好,夜里餓時才會醒來。 沈曄回過身來時只見鳶時埋頭在整理衣襟里的肚兜。 “不用系,過會兒也得松開的。”沈曄握住她纖長手指,一本正經(jīng)說道。 因剛喂過瑾兒,沈曄一親近她便能聞到一股甜甜的乳.香。 自從做了母親,沈曄越發(fā)覺得妻子嬌媚。 聞言鳶時耳根微燙,他怎么還是這般。 沈曄側(cè)躺在床上,攏了人在懷里,他手指撩開鳶時胸前垂落的幾縷頭發(fā),余光忽地落到鳶時衣襟。 發(fā)現(xiàn)紅梅有些泛紅泛腫,他眉頭緊了緊,“瑾兒可有將夫人咬疼?” 察覺到男子目光,鳶時不自覺抬手擋了擋,這問的都是些什么話!讓她如何回答! “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