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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厲峻行現(xiàn)在還是健康的,他早就把剛才那些話痛罵出口,把這些小人趕出去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只要情緒一激動,就覺得胸口灼痛,呼吸不暢,頭腦充血,眼前發(fā)黑,哪里還有力氣去罵人? 五叔和他的小兒子站在床前,離厲峻行最近,看見他這個樣子,父子兩個相對一笑。 李秘書被他們的人控制了,兩個律師中有他們的人,門口的保安也被控制。 今天厲峻行要么就是按照他們的意思修改遺囑,要么就是直接氣死,無法立遺囑,到時候厲家集團還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五叔把手一伸,后面就有人把已經(jīng)準備好的另一份遺囑遞到了他的手上。 “峻行啊,你要是不放心,就把這份遺囑簽了,厲家集團我們會好好幫你管著,等你好了還是你的。” 厲峻行又不是傻子,他簽了這份遺囑,立刻就得死。 他趴在病床上,把眼睛往下一轉(zhuǎn),看也不看床前這些丑惡的嘴臉,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爸,跟他廢話什么。”五叔的兒子就是剛才帶人把李秘書控制起來的白西裝,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被擠到角落里的厲南偃,眼神中滿是不屑,“他還想把咱家的東西給那個小野種,也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京城,不是什么外地來的野種能夠隨便折騰的鄉(xiāng)下……” 白西裝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背后幾聲痛苦的叫聲響起,沒等他回頭,就被人揪著頭發(fā)提了起來。 “你他么說誰是野種?”厲南偃那張俊美冷冽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厲南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米九了,比白西裝高了二十厘米,能單手抓籃球的大巴掌扣在白西裝頭頂,輕輕松松地把他提到了跟厲南偃平視的高度。 白西裝痛得兩只手抓著厲南偃的手腕,想要掙開,卻被厲南偃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整個腦袋都被抽得往一邊偏了四五十度,發(fā)出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 “嘴巴不干凈,就別要了?!?/br> 第101章 請示 厲南偃滿眼戾氣, 正反連抽了白西裝七八個耳光,把他打得頭暈?zāi)X轉(zhuǎn),只會慘叫。 厲南偃沒打李秘書, 是記著李秘書對厲峻行的忠心,但是面對這些惡心的厲家人,他可沒有那份寬容。 他到京城這兩年, 收斂了脾氣, 但不等于別人當面辱罵他是野種, 他還能忍下去。 就算是罵他野種的人是厲峻行,他都敢打, 更別說這些跟他沒有一分錢關(guān)系的陌生人了。 “真是反了!給我好好教訓(xùn)他!”五叔大聲喊, “果然是外面養(yǎng)的野種……” 厲南偃一回頭,冷冷一眼瞪過去, 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冰冷鋒銳的氣質(zhì), 竟然把五叔嚇得一下子忘了自己在說什么,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兩步。 這些人真的都很欠揍。 在爺爺去世之后, 厲南偃學(xué)會的經(jīng)驗就是,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如果對頭不肯服軟認輸,那肯定是你打得他還不夠狠。 他本來不想卷入?yún)柤疫@潭渾水,可是別人不放過他呀。 當著厲峻行都一口一個“野種”, 等到厲峻行死了, 這些人為了保險起見,肯定要把他打壓到服氣投降,甚至說不定還想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 還不如趁著現(xiàn)在他先動手呢。 厲南偃從來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當初跟車跑長途的時候,國道上不知道遇到多少次攔路打劫的, 都被他一根鋼管打得頭破血流。 從爺爺去世之后,他心中的猛虎就已經(jīng)脫閘而出,再無約束。 這兩年的自制不過是因為寧錦的緣故。 現(xiàn)在被人當面挑釁,那頭猛虎再次咆哮。 揚手一丟,白西裝就被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五叔身上。 翻倒在地的父子兩個捂著臉的時候,厲南偃就已經(jīng)一腳踩在了五叔胸前。 他彎下身來,一把揪住了五叔的衣領(lǐng),往上一薅。 “你,你想干什么?”五叔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我可告訴你,你敢動我一個手指頭……你……厲峻行都不敢……” 厲南偃低頭,咧嘴一笑,一拳就砸在了他臉上:“老東西,今天教你們個乖?!?/br> 挨打的時候,就要乖乖閉嘴忍著。嘴巴越賤,挨打越狠。 三分鐘之后,李秘書站在病床前,看著滿地翻滾哀嚎的人,一臉痛快??吹贸鰜?,他很想喊一聲“打得好”。 這些吸血蟲早就該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了。 兩個律師都呆住了。 門口那幾個之前被控制的保鏢一臉愧疚,站在外面不敢吭聲,只是用震驚和欽佩的眼神不停偷偷打量厲南偃。 厲峻行被扶起來靠在床頭,眼神復(fù)雜。 地上的厲家人知道今天得不了好,一個個爬起來,這個捂臉,那個捂胸,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病房。 臨走之前,白西裝還沒有忘記回頭放狠話:“厲家集團是厲家人的!誰也別想拿走!” 厲南偃慢慢把頭轉(zhuǎn)過去,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白西裝立刻抖著兩條腿踩著風火輪消失了。 “如果你是想用這個辦法激起我的危機感和仇恨,讓我接手厲家集團,我得說,你成功了?!眳柲腺茸叩讲〈睬?,兩只手插在褲兜里,一條長腿斜斜伸出去,一臉桀驁不馴。 厲峻行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