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的假千金 第25節(jié)
一個上午,走訪了三戶,甚至還有一戶就是金爐村的,是一對患有小兒麻痹癥的兄妹,小時候沒有錢治,哥哥已經(jīng)完全沒有行動能力了,meimei還能借著個小板凳當支點走走,兩個人就相依為命過了這么多年,meimei有個兒子,在外地上班,逢年過節(jié)才會回來。 走訪完這幾戶后,晏云清才發(fā)現(xiàn),與他們相比,自己已經(jīng)很幸運了。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從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很慘很難過,沒有被命運偏愛,可現(xiàn)在看看他們,她突然就覺得自己那點根本算不了什么。 四肢健全,身體健康,摯友仍在,錢財相伴。 不過就是受了點什么也算不上的挫折,如果這也叫慘的話,那未免也太凡爾賽了。 回到辦公室準備回家吃午飯時,晏云清才發(fā)現(xiàn)楚宿給她打了很多個語音通話,視頻通話,可因為她的微信一直掛在電腦上,手機又是靜音,所以根本沒發(fā)現(xiàn)。 這會兒看到了,連忙給他撥回去,卻發(fā)現(xiàn),這會兒,無法聯(lián)系上的人變成了楚宿。 【怎么了?有事打我手機吧,號碼發(fā)你?!?/br> 給他發(fā)完后,晏云清就騎著小毛驢往家趕了。 今天吃個什么呢? 要不買份牛rou粉絲湯帶回去吃?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騎個小毛驢還會時不時的走個神,在拐角處晏云清又摔了,這一次摔得還有點慘,手腕,腿,腳全擦破了,一動就疼。 坐在這荒郊野外,漂亮衣服都摔臟了,晏云清沒來由的來了一股委屈,看看這四周不見人煙,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出門都有接送,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強烈的落差感浮上心頭,心里頓時就泛起了細細密密的酸澀感,眼眶也紅了,要不是顧及著在這荒郊野外哭出來就更加狼狽可憐,她的眼淚幾乎要止不住了。 “唉,我就沒騎電動車的天賦?!?/br> 自個兒不小心摔的,怨得了誰呢?只能等緩過來了,拍拍身上的灰,整理整理儀容,盡量不讓自己太狼狽,再擦擦眼淚,把委屈難過都憋回去,把車扶起來繼續(xù)走。 等到了家,晏云清連忙給顧清玲發(fā)了條消息,哭訴自己今天的倒霉。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宿和顧清玲約好了,兩個人都沒有回她的消息。 看著空空蕩蕩只有六個人的微信,其中一個王支書,一個宋會計,一個姜賀,一個李代文,還都是因為工作和賠償加的好友。 這也太可憐了。 就在晏云清反思自己回來四個月了,一個能喊出來玩的朋友都沒有時,楚宿終于給她打電話了。 “楚秀秀,怎么啦?” 上一秒還在感慨自己沒有社交,下一秒楚宿的電話就來了。 晏云清臉上不自覺的就笑了,語氣揶揄著對方。 可對面人卻反常的沒有懟她,反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喂?聽得見嗎?楚秀秀是你手機不好,還是我的手機不好?我聽不到你聲音哎?!睋氖谴謇锇l(fā)的手機信號不好,晏云清特地走到窗戶附近,打開了窗戶。 可是那頭,只有男人隱忍的呼吸聲。 晏云清心中有了些許不太好的預感。 可還是不自覺的選擇漠視那份預感,微微放低聲音,語氣溫柔,“怎么啦楚宿?沒關(guān)系的,你和我說。” “晏……晏云清?!彪娫捘穷^,他的聲音猶疑且隱忍,微微哽咽,他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告訴晏云清的,可當她真的接電話時,他才發(fā)現(xiàn),是如此的難以說出口。 她真的可以接受嗎? 在她失去謝晉卿,經(jīng)歷了這場巨變后…… “嗯,你說,楚宿?!标淘魄骞膭钏?,此時她還有些奇怪,是誰有這么大的能力,能夠讓楚宿哽咽一次啊。 別是失戀了來找她訴苦的吧? 那她一會兒可要好好“勸導”他一頓,并為他獻上一曲分手快樂。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想到這個場景,晏云清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晏云清,顧清玲她出車禍了。” 第一句話成功說出口了,楚宿深吸了一口氣,吐詞不再那么艱難了,他一口氣說完這句,又像是怕她接受不了,緩了緩語氣,這一次語氣平穩(wěn)的人是他,“據(jù)說人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br> 可晏云清此時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 顧清玲,出車禍了? 明明每一個字她都聽懂了。 可當它們組合成一句話時,卻顯得那么晦澀難懂。 “怎么可能啊,楚宿,你別瞎說。”她的聲音有些抖,可是還是帶著故意為之的笑意。 “還有五天才是愚人節(jié)呢?!?/br> 這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一個玩笑。 傻子才上當呢。 晏云清期待著楚宿對她說,“對呀,騙你的。變聰明了嘛?!?/br> 可是,楚宿他從來都是會欺負人的。 安靜的室內(nèi),她清清楚楚的聽見,他說: “是真的,我也是上午知道消息的,現(xiàn)在正在往c市去,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你要不要也趕緊過來?” 這個電話,楚宿也糾結(jié)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告訴她。 至少,讓她們能夠見一面吧。 晏云清的笑容徹底僵住了,她好像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語言表達能力和行動能力,變成了一個可以接收各種信息,卻始終無法做出回應(yīng)的木頭人。 第34章 。 沙溪鎮(zhèn)到c市, 不過是兩百多公里的距離。 可晏云清卻輾轉(zhuǎn)了幾個小時,沙溪沒有車,市里沒有去c市的火車票和機票, 最后她還是專門叫了一輛車開過去的,到達c市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 顧清玲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楚宿的手機同樣一直沒有人接聽。 晏云清打電話問了公安局,卻得不到任何信息, 建議她打給交警部門, 可她并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路段發(fā)生的車禍, 交警部門同樣也無法給她有效信息。 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晏云清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現(xiàn)在顧清玲面前, 可不知道任何信息的她,此刻卻是那么的茫然與無能為力。 她打電話給晏爸爸晏mama, 卻因為是陌生號碼,直接被sao擾攔截了。 切換回原來的微信, 想要問問曾經(jīng)的朋友,卻發(fā)現(xiàn)她們不知道什么時候, 已經(jīng)將她拉黑刪除好友了。 給晏爸爸晏mama發(fā)消息, 他們大概在忙,同樣沒有回應(yīng)。 謝晉卿倒是給她發(fā)過消息, 可她那時候根本沒有看到,這會兒詢問, 同樣沒有回應(yīng)。 最后,晏云清只好撥出了那串更加熟記于心的數(shù)字。 漫長的等待中,她努力咽下心中的惶恐不安,在期望與絕望中反復掙扎。 直到電話一直開始重復, 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后再撥時,晏云清的眼淚終于徹底決堤,陷入情緒的崩潰。 孤身一人站在這陌生的街道上,舉目無親,心中焦急如焚,發(fā)出去的信息卻如同石沉大海般杳無音信。 明明只是過去了短短的三個月而已,什么都變了。 c市的繁華當然不是沙溪能夠比擬的,兩側(cè)路燈燈火通明,好像掉了一根針在地上都能夠找到 ,可在它的照耀下,晏云清卻紅著眼眶,哭得失態(tài)又狼狽,就像一個失去同伴又找不到家的小獸。 原來,人真的會急哭了。 比知道顧清玲出車禍了,更讓她難受的,是她匆匆忙忙趕到c市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她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連她在哪個醫(yī)院,現(xiàn)在怎么樣了都不知道。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比車禍更讓她難受。 在知道顧清玲車禍后,她沒有哭,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好車趕過去,她在與時間賽跑。 可現(xiàn)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走過兩百多公里,來到c市,卻在這離她最近的地方,什么也做不了。 你努力了,奔赴了,卻在這最后一點點距離里,無計可施。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電話響了,晏云清連忙擦干眼淚去看,是謝晉卿。 “顧清玲她怎么樣了?她在哪?” 她搶先開口,說出聲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哭腔。 “你是不是來c市了?你在哪?把定位發(fā)給我,我去接你。” 謝晉卿不是沒有嘗試過給晏云清打電話,可她的手機已經(jīng)停機了,根本打不通。沒有辦法,他只好打電話給李代文,讓他去看看,卻被鄰居和漁金村的支書告知,她中午就請了幾天假,臉色不太好的出門了。 她知道了。 謝晉卿擔心她在著急忙慌的情況下出什么事,看到有屬地名的陌生電話進來,就猜到是她,連忙撥了過來。 “好?!?/br> 聽著他沉著冷靜的聲音,晏云清也漸漸恢復了冷靜,應(yīng)了聲,因為剛才哭過的緣故,聲音還帶著點軟軟的乖巧。 不一會兒,那輛熟悉的車就到了,晏云清連忙跑過去,“清玲她怎么樣了?” 第35章 。 “……嗨?!?/br> 副駕駛的門剛一打開, 晏云清就看到姜蕓正坐在那里,看到她開門了,有些尷尬的向她揮揮手, 打了個招呼。 晏云清一怔。 沒想到姜蕓居然會在。 “你坐后面吧?!敝x晉卿語氣平靜。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