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的假千金 第38節(jié)
也是她一直聲稱, 他們成績一樣,晏云清被錄取一定是送禮了,一個小丫頭居然能住鎮(zhèn)上最豪華的別墅,一定是和什么人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關支書, 王支書,我說幾句可以嗎?” 站在會議室門口,聽著里面老大媽在那胡攪蠻纏,晏云清敲敲會議室打開著的門,滿意的看著因為她的出現(xiàn),突然啞口無聲,面色訕訕的老大媽,瞥了眼她那灰撲撲的衣服,以及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唇角扯了扯。 按道理來說,這件事既然支書們都沒有讓她知道,她也應該當個不曉得,全部交給村里處理就行。 但是這會兒她恰好聽到了,大家又正好都在,被人這樣子實名污蔑,還要退讓下去,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阿姨,這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第十六名,我,晏云清。76.6分。第三十六名,王???,64.9分,這十幾分的差距,怎么著也不能說是成績一樣吧?” 看那人不服氣的樣子,似乎還要說些什么,晏云清搶先一步開口,“你若是不相信我這邊的數(shù)據(jù),咱們可以去鎮(zhèn)組織部查成績,反正檔案什么的,組織部都有。” “然后,我們再來聊聊關于你說的送禮問題,這個問題我建議你呀,你得找出證據(jù),去向鎮(zhèn)紀委舉報,實名舉報。當然,我們不管做什么事,都得講究個證據(jù),誰主張誰舉證,你這空口白牙的隨口一說,一點證據(jù)都拿不出來,那叫造謠生事,誹謗詆毀村干部收禮,沒有證據(jù),那就叫誣告陷害。而你砸了大會堂的門,那叫損壞公物。一般來說,你這種行為得抓進公安局,好好教育幾天。” 看看老大媽,又看看關支書王支書,晏云清笑笑,“當然,都是一個村的,關支書王支書人好,不和你計較,報了警也是從輕處理?!?/br> “可是我不一樣,說句不講政治的話,兩位支書在這里我也照樣這樣說。這一個月一千五工資的村干部,我不當也無所謂,錢少事多還整天有長舌婦在后面嚼舌根,煩得很?!?/br> “您說說看,您這是自己家里人都死光了嗎?所以才天天對別人家的事這么感興趣?怎么,您那么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都沒能給您在鎮(zhèn)上找個豪華大別墅住呀?您這么了解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想必自己也沒少干過吧?” 最禮貌的語氣,笑瞇瞇的說著最讓人難堪的話。 “阿姨,垃圾就得呆在垃圾桶里,不是什么事吵一吵鬧一鬧,誰橫誰就有理,誰就厲害,也不是什么話,從您這張造謠生事的嘴里說出來,都不用付法律責任的?!?/br> “我這人就是受不得委屈,我已經(jīng)報警了,并且委托律師給您寫了張律師函,畢竟您的那些陰暗心思、酸里酸氣的流言蜚語,可是給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傷害和名譽損失呢?!?/br> “現(xiàn)在畢竟是法治社會,依法治國嘛。最近路邊宣傳語看了嗎?我們要遵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要文明,要和諧,要法治,要誠信、要友善。咱們呀,走司法程序,法庭見?!?/br> 輕嘲淡諷的言語間,明艷張揚的姿態(tài)下,隱約可以窺見曾經(jīng)晏云清的驕傲。 一味的忍讓,除了讓人更加得寸進尺,以及你自己越活越憋屈,毫無用處。 在復雜的環(huán)境里工作,一時的忍讓可以有,但你必須要建立自己的威信,否則,你說的話,連那垃圾桶里的易拉罐的不如。 至少易拉罐還能垃圾回收站要呢。 “垃圾?”老大媽聽出了她在嘲諷自己,上前就要去打她。“你看我不打死你個死丫頭!” 說完就甩開手臂,餓虎撲食似的要撲向晏云清。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一聲厲喝,陰郁薄涼的美人靜靜站在門邊,淺褐色的桃花眼里燃燒著冰冷的怒火,冷冽得幾乎要結(jié)冰的目光,輕蔑的落在那人身上,一種睥睨眾生的傲慢直指向那個試圖沖過來的老大媽。 自怨自艾著讓人厭煩的粉飾太平終于被撕破,溫柔忍讓相安無事的假面終于被丟棄,圖窮匕見。 退一步從來不是海闊天空,與人為善久了,得到的只有輕視。 緊抿的唇角,微微上挑的眼角,讓她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劍,凌厲而又戾氣橫生,從小耳濡目染浸染一身貴氣,熏陶出的主君威儀,讓人不敢輕視。 拋棄所有友善忍讓,覺醒自我,露出真容的女人,即使面容尚且蒼白陰郁,可那冷漠威嚴不容任何人質(zhì)疑的氣質(zhì),卻強勢而□□的叫囂著讓所有人臣服。 真的是,受夠了。 被這一聲厲喝的氣勢震懾住,混跡鄉(xiāng)野胡攪蠻纏,作威作福慣了的老大媽一時竟不敢有什么動作。 她是在虛張聲勢,還是在故弄玄虛? 無論是什么,她那挺得筆直的脊柱,強勢□□的氣勢,冷若冰霜的面容,亦或是那狠厲威嚴的姿態(tài),都不見半分怯弱。 聽說,姜家那個被抱錯的小丫頭,是從小就養(yǎng)在權(quán)貴人家的大小姐。 回想起曾經(jīng)村里流傳的關于女孩的家世來歷,想到她三萬塊撈一只貓尸體的闊氣,老大媽的氣勢徹底xiele。 而這時,同樣對晏云清的轉(zhuǎn)變沒反應過來的兩位支書,連忙拉著老大媽坐下。 “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動手。這里是村部,不是菜市場,別惹事?!?/br> “大媽啊,剛剛從警察局出來,你別找事做,再進去一趟?!?/br> “你,有什么事?” 懟完了老大媽,晏云清又再次將目光移到一旁拿著個小板凳當支點的女人身上,這個人她同樣有印象,不就是金爐村的患有小兒麻痹癥,導致殘疾的低保戶兄妹中的meimei嘛,有個兒子在外面上班的那個。 “沒……沒得什么事。大會堂的門不是我砸都去。” 看晏云清的目光移向了她身上,原本晏云清沒來前,還氣勢洶洶叫囂著謾罵的女人這會兒也慫了。 在人后罵幾句沒事,當著晏云清的面罵,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她只是單純的壞而已,又不蠢,之前跟著老大媽一起鬧事,不過是聽說幾個人成績一樣,可王興國收禮了,所以讓晏云清在村里工作,一時不忿在后面推波助瀾,嘴上罵得兇而已。 這會兒知道成績排名了,鬧事的底氣沒了,又被晏云清懟老大媽的氣勢給嚇到,只能乖乖認慫。 村干部再小,也是個干部。 這會兒沒有利益沖突,實在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公安局怎么說的?” “公安局是讓賠償大會堂門的錢,然后罰了兩百塊款,都是村里人,就沒有讓她們拘留?!?/br> 王興國給她解釋著。 “嗯,這個是對她們砸門的處罰,你們商量好就行?!边@件事她管不著,“不過,她們造謠,傳播流言,給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這件事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你想要干什么!”老大媽聽她這么說,有些慌了,“交代?什么交代???” “造謠不是沒有成本的,你們現(xiàn)在給我搞成這樣,嚴重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我剛才說的也不是在開玩笑,我們走司法程序。” 謠言難堵,但是不能因為它難堵就什么也不做。萬一影響到以后的政審呢? 既然這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么就必須解決?;蛟S法庭依然堵不上那些人的嘴,但是判決書可以證明,這些人的話,都是造謠。 “小晏啊,這個事情,說到底就是我們村里的小打小鬧,本來都是村里的人,被人說幾句就說幾句吧,當干部的哪個沒有被說過啊,要么就……算了吧?”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既然公安局已經(jīng)處罰過了,為了這么幾句風言風語,再鬧上法庭,走司法程序,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些。 王興國不太贊成。 看看關廣州,他似乎看上去也不理解,不過這些都是他們金爐村的人鬧出的事情,砸門的事已經(jīng)解決了,其他的都是私事,與他無關。 要是這晏云清真把事情鬧這么大,讓人下不了臺,以后工作做不起來的人,也是她晏云清,和他有什么關系。 第49章 : 晏云清沒理他。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她大概是了解王興國的做事風格了,總是誰也不得罪,圓滑得很, 處理事情永遠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氣生財。 可是, 他卻沒有想過,對一個沒有結(jié)婚的女孩子來說, 在村里被人傳出這種謠言, 是根本沒有辦法立足的。 傳出這個謠言的人, 簡直就是惡毒本毒, 心腸壞到了極點。 想起過來路上那些人異樣的眼神, 晏云清心里一陣惡心,只要回想起來就覺得惡心得很。 不單單是因為傳出這個流言的人, 還因為那些不辨是非就推波助瀾著傳播流言的人。 實力,可以稱雄世界, 而輿論,可以瓦解實力。 丁二奶奶說過, 這瞎說八道的人, 出在姜家自己家,看著滿臉怒色敢怒不敢言的老大媽, 晏云清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 那天,二爺爺好像和她在一起說著什么, 而二奶奶,好像也是第一個用奇怪眼神看她的人。 想到那老兩口都是在鎮(zhèn)上掃地的,消息靈通些,或者看到她住在哪里, 似乎也并不奇怪。甚至,二爺爺也的確見過謝晉卿。 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二爺爺二奶奶。 只是,真的是他們嗎? 她晏云清,好像也沒有什么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吧? 晏云清喜歡公平,既然有人喜歡cao控輿論來達成自己的私利,那么,被輿論反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冰冷的目光在兩位造謠者身上來回打量,不茍言笑的壓迫力讓兩人都敢怒不敢言。 “又不是我們先說的,我們又不曉得你住在哪里?!?/br> 低保戶有些不耐煩了。 這話又不是她們第一個說的,是你姜家人自己傳出來的,和她們有什么關系。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個消息沒有點依據(jù),人家能夠瞎說啊??粗轮n麗,涂著口紅的晏云清,她撇撇嘴。 在村里上班,還搞得這么妖里妖氣的,不說你說誰!而且時不時就往王興國家跑,誰知道做什么事啊。 “不知道你們還說?這叫什么?這叫造謠誹謗!根據(jù)我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guī)定,誹謗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看著兩人依然不知悔改的模樣,晏云清找了個位置坐下。 “來,說說看,你說這個不是你們先說的,那你們說,是從誰那里傳出來的?不說的話,我就找你們?!?/br> 看晏云清并不打算輕拿輕放,兩人相視一眼,交換了主意,“就是你家二爺爺?!?/br> “你家二爺爺二奶奶就在街上掃地,之前就有看到你坐一個男的車子從村里搬走的,前段時間又在別墅區(qū)那邊看到你了,你敢說你們倆沒關系?還有一次,你不是坐一個男的車去吃牛rou火鍋,然后,昨天那個男的不是來村里的嗎?他也是政府里面的吧?你敢說你們不認識?” “什么叫造謠,瞎說八道沒影子的事才叫造謠,我們這個,都是親眼看到的!有本事你別急啊,你心里沒鬼你會這個樣子?” 越說越覺得自己才是對的,晏云清這番不過是戳到痛處跳腳而已,當著關廣州王興國的面,她把自己知道的,別人看到的,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怕什么,難不成還真的能把她抓起來??! “呵。” 倒是她小看她們了。 這是特工情報局出身吧? 還是在她身上安監(jiān)控了? 一共就和謝晉卿見了一面,和李代文吃過一次火鍋,都被知道了? “原來吃個火鍋,借車搬個家就是不清不楚的關系了???” “一天到晚的嚼舌根,看她不清不楚,看你不清不楚的,哪里有這么多不清不楚的!眼睛有毛病就去配眼鏡,別在這邊丟人現(xiàn)眼。幾十歲的人了,心思還這么陰暗?!?/br>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提到李代文了,王興國這會兒反常的幫晏云清說了幾句話。 而關廣州則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晏云清。之前比較忙,確實也沒有想過,前段時間,怎么好端端的,李助理突然問起晏云清的去向了? 現(xiàn)在聽她們一說,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早就認識啊,看起來關系還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