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香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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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我無賴?分明是你太過狡猾,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你可是害苦了我?!痹さ蛦≈曇?,說的一臉的幽怨之色。 郭小滿一聽這話,料想今天是不好再唬弄過去了,只好用雙手捂了自己的臉,又閉緊了雙眸,然后再不說一句話了。 見得這般情形,元瑜哪里還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一時激動得不能自已,隨即眉眼含笑,滿心歡喜地湊近了。 片刻之后,這兩人便陷入纏綿之中再不能自撥,只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此時的室外卻是另一番情形。 清思宮的大門被人自外面揣開了,門口擁進了一大群人,一眾內(nèi)侍及宮女簇擁著一架肩輿進了門,坐在肩輿上的女子,身著湘紅色大紅軟緞宮袍,渾身貴氣逼人,只是她此刻板著一張臉,粉面含威,周身都似隱著一股盛怒之意,可不正是暫領六宮事的趙貴妃? 肩輿之后緊緊跟著的,是一身霞色云衫的謝淑妃,謝淑妃神色匆忙,顯然是被趙貴妃臨時起意叫了過來的。 適才謝盈盈派了張公公去到鐘粹宮,找到了鐘粹宮總管太監(jiān)吳全,將看見有男人爬墻翻進清思宮一事都說了,吳全聽后自是緊急報給了趙貴妃。趙貴妃一聽立即拍案而起,宮妃與人私通,這還得了!這樣的事要是不立刻處理,可就是她這領六宮事的貴妃的失職之處了。想到此處,她火速召了宮中侍女以及執(zhí)事太監(jiān),算在一處足足好幾十號人,一路浩浩蕩蕩,殺氣騰騰地往清思宮方向趕去。 走到半路之時,盛怒之中的趙貴妃還是留了個心眼,叫人飛速趕往麗正宮,將謝盈盈一同叫了過來。 門被揣開之后,眾人抬眼,見得正殿方向死寂一片,不由得有些愣神。這時就有眼尖的小太監(jiān)指著偏殿方向喊了一聲。 “貴妃娘娘,偏殿有燈亮著!” 趙貴妃抬眼看去,果然見得偏殿的廊下點著好幾盞燈。她一揮手,眾人便朝著偏殿方向涌了過去。 待進了偏殿院子,趙貴妃的肩輿被放了下來。一名執(zhí)事太監(jiān)上了前,正待扶趙貴妃下得肩輿。 “糊涂東西,難道要娘娘親眼去看那般不堪之景嗎?”總管太監(jiān)吳全將那執(zhí)事太監(jiān)給喝住了。 “貴妃娘娘,您就等在院子里,待小的去抓了里面那一對,縛好了前來見您。”吳全躬著腰身很是諂媚地道。 趙貴妃點了點頭,覺得吳全言之有理,區(qū)區(qū)一個不得寵的妃子而已,讓她親自進去的確有些失了身份。 “都噤了聲,腳步都放輕些?!眳侨粨]手,領著身后的一眾人悄悄靠近了郭小滿的屋內(nèi)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一聲喝叫聲響了起來,長廊拐角處,阿茉一邊披著外衣,一邊慌忙跑了過來。 先前元瑜打發(fā)她出門,她心知肚明,于是自去歇了下來,才睡下不久等得珍珠叫喚了起來,她心生警覺,于是披衣起身趕了過來,不想?yún)s是發(fā)現(xiàn)廊下已是站滿了人。 “快,捂了她的嘴?!眳侨粨]手,兩名內(nèi)侍便就上了前,一把捂了阿茉的嘴巴,然后將她拖到黑暗處了。 屋內(nèi),錦被之下,一對忘情的人兒即將入得佳境,元瑜吮著郭小滿的粉唇,呼吸漸漸粗重,一雙手慢慢地探了過去,又輕輕解開了她的外衫。 可就在元瑜激動不能自已的時刻,屋門被人推開了。他以為是阿茉,眉頭一皺,正待喝她出去,可不想還未等他開口,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沖到了榻邊,先是扯開了軟羅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將他自錦被里拖了出來。 “好一對jian夫蕩婦,你們這快活日子可是到頭了!”拽他的那人,發(fā)出一陣尖利而興奮的喝罵聲,緊接著,床榻邊便圍了一群惡狠狠的內(nèi)侍來。 突然生出了這般變故,郭小滿臉色都嚇白了,聽到這喝罵聲,頓時又覺得不可思議來,慌得伸手扯過被子將自己蓋嚴實了,只露出一雙眼睛朝外看著,就看見被拽至床邊站著的元瑜,一頭墨發(fā)散了下來,身上小衫更是滑落了一大半,露出了寬寬的肩,還有細窄緊實的腰身。見得元瑜這般模樣,郭小滿竟生了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皇帝被人抓/jian在床,這事還真是曠古奇聞啊! “是哪個瞎眼的狗奴才拽的老子?”元瑜這會兒已是回過神來了,他先是暴喝了一聲,還不忘回手一把拽落了榻上的軟羅帳擋住了郭小滿的身形,然后跳將起來,正對著當頭吳全的心窩子,飛起一記大腳就揣了過去。 吳全“哎唷”一聲被踢個正著,他踉蹌著,隨后四腳朝天后仰在地上,然后嘴一張,又飚出了一口鮮血。元瑜猶自不解恨,他起身沖上前去,對著吳全又補了一腳,口中喝罵道:“狗奴才,朕要把你千刀萬剮,再滅了你九族!” 見得眼前情形,其余眾人已是魂不附體了,一個個臉色發(fā)白,兩股打著顫,腳腳發(fā)軟支撐不住身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雖說還沒看清臉,可這人又是“老子”又是“朕”的,喝罵之聲氣勢沖天,還要滅人九族的,除了當今的皇帝陛下,還會有其他人嗎? 第44章 獨發(fā)晉江文學城16 說吧,說說你哪里…… “圣上, 饒命啊……”吳全掙扎著奮力爬了起來,口中哀嚎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蔥。 “求圣上饒命……”其余眾人也都顫抖著聲音, 一個個將頭磕得咚咚作響。 里面動靜這般大,門外院內(nèi)的一群人立即感覺到了不妙了。這一聲接一聲的“圣上, 饒命”、“圣上, 饒命“, 更是讓外面的個個都魂飛魄散了。趙貴妃臉色發(fā)白著自肩輿上站了起來,一時心慌腳下一滑竟是跌落在地,身側的嬤嬤宮女連忙七八八腳扶了起來。 趙貴妃甩開了眾人的手, 腳步踉蹌走進了屋門,進了門繞過屏風抬眼一看,臉色就變得煞白,腳下再也挪不動步子了。里面的床榻上,纏枝紋并蒂蓮軟羅帳被放了下來,羅帳外的床沿邊坐著一個人,身上只著小衫褻褲,面沉如水,一雙眼睛像是淬了冰的利刃, 正直直地朝她看了過去。 “趙月華,你好大的威風??!”元瑜的聲音又冷又沉, 帶著一絲陰鶩。 “圣上,臣妾……臣妾錯了, 是臣妾錯了!”趙貴妃只覺渾身一冷,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圣上,臣妾糊涂啊,今晚淑妃派了張福來到臣妾宮中告密, 說有宮外男人翻墻進了清思宮。臣妾聽了一時糊涂,只想著既領著六宮事,就得保證后宮清朗,所以就帶著人來了。臣妾如此失察,實在是罪過啊……”趙貴妃一邊叩首,一邊哭得泣不成聲,話里話外,卻是將所有的罪責一骨腦地全都推到了謝盈盈的身上,自己只落得個輕飄飄的失察之過。 元瑜聽得冷哼一聲,眼光落到跪在趙貴妃身后一點謝盈盈身上,正待發(fā)話之時,就聽得院外又是一陣腳步之聲,緊接著,一臉惶恐的盧公公連滾帶爬地沖進了門,他的身后,跟著一眾內(nèi)侍,個個身形魁梧,面露兇相,手里還都持著一根木棒。 “圣上,老奴護駕來遲,實是在罪該萬死。”盧公公撲到元瑜的腳邊跪了下來,口中哭泣著,面上皆是悔恨之色。 適才他因著鬧肚子離開皇帝后,緊緊忙忙尋了地方解決了,可不想出了廁房才走出去一段路,肚子內(nèi)又是一陣作響,他只好又返身回來。如此折騰幾回,待他臘黃著臉出來時,就見得有小內(nèi)侍找他找得一頭的汗,說是有緊急情況,有人看見趙貴妃帶著一幫子人殺氣騰騰的往清思宮方向去了,他一聽跳將起來,慌忙召集了內(nèi)侍監(jiān)眾人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皇帝竟是被人當場“抓jian”了。 “你個貪嘴的老東西,怎么不拉死你?”元瑜見了盧公公,頓時氣又上來了。 窩在軟羅帳之內(nèi)的郭小滿聽得元瑜的這一聲喝,頓時才恍然大悟了。剛才她還在納悶,元瑜來時,清思宮外定是有人守著的,今晚怎么就讓趙貴妃帶人闖進來了呢?原來是這盧公公鬧肚子去了。只是,清思宮這般偏僻,皇帝來那么多回都沒事,怎么偏偏今晚就出事了呢?難道是被人盯上了嗎?郭小滿想到這里,心里很是疑惑了起來。 “圣上,都怪這張好吃的嘴,老奴可都悔斷腸子了!”盧公公直起腰身,伸手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你滾起來,老子夠煩的了!”元瑜又喝一聲。 盧公公聽得松了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抬眼看著屋內(nèi)屋外跪了一地的人,他走近兩步,弓著腰替元瑜將身上的外衫披好了又理得周正了,然后才硬著頭皮又問道:“圣上,這,這該要如何處置?” 元瑜聽得臉又一沉,眼光冷冷地落在了謝盈盈身上。 “謝盈盈,說吧,說說你哪里借的膽子,竟費心設計來捉朕的jian?”元瑜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卻是冷冰冰的,聽得人忍不住都要打冷戰(zhàn)。 謝盈盈頓時瑟瑟發(fā)抖起來,她以額觸地,口中抽泣著道:“圣上,臣妾實在是太蠢了,今晚大宴中途,臣妾的去后院更衣之時,無意間見得郭妃,啊,是德妃,德妃meimei在一處涼亭之內(nèi),和一個年輕的男子說話。臣妾一時豬油蒙了心,以為德妃有不軌之行,竟是悄悄派了人來清思宮門外守著,不想這些人瞎眼的奴才,竟沒認出是圣上來。這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蠢笨多疑,竟懷疑起德妃meimei的品行來……” 謝盈盈一番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完了,軟羅帳內(nèi)的郭小滿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怎么也沒想到,今晚她在涼亭無意間遇到了太上皇,被叫住說了一會兒話,這情形竟是被謝盈盈都看在了眼里。謝盈盈此時又當眾將這事說了出來,元瑜會怎么想她?若是問將起來,她又如何說得清?他要是不相信她,又該怎么辦?郭小滿想到此處,手心也不由得捏緊了。 跪在地上的趙貴妃聽了謝盈盈的話,本來慘白的臉上又緩過一些神來。她仔細回想起來,郭小滿與謝盈盈二人在宴席上的確是離開了好一陣子,如今不管謝盈盈這話是真是假,郭小滿于萼輝樓后院與男人私會這件事,都會在皇帝心頭扎下一根刺來。 元瑜聽得一時沒有說話,他的眉心微微擰了起來,看向謝盈盈的眼內(nèi),一股厭惡憎恨之色毫不掩飾。 盧公公悄悄朝皇帝看了一眼,立即明白了皇帝心里此刻在想什么。他冷笑一聲,心中暗道,這個謝淑妃真是不自量力,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妄想拉德妃下水,還真是個蠢笨不堪的。 “淑妃娘娘,老奴覺得,您這眼睛,該是要尋個太醫(yī)瞧瞧了。萼輝樓后院哪里有什么年輕男子?德妃娘娘和個小內(nèi)侍說上兩句話,你就當成個外男了?”盧公公已是上前一步,對著謝盈盈陰陽怪氣地說道。 “呃,可能是個小內(nèi)侍,許是臣妾看錯了……”謝盈盈被元瑜眼神中的憎恨嚇到了,忙又慌里慌張地改口道。 聽到這里,元瑜的臉上露出了煩躁之色,他伸手指了指蜷縮地上發(fā)抖的吳全,又指了指謝盈盈身后跪著的總管太監(jiān)張福來。 “先將這兩個,拖出去,杖斃!”元瑜一字一句道。 吳全與張福來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立即叩頭哀嚎著道:“圣上,饒命啊,圣上,饒了小人,圣上……” “圣上,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錯了!吳全他也是聽命行事,請饒了他一命吧,臣妾甘愿領圣上的罰……”趙貴妃頓時也著了急,一路膝行向前哭著向元瑜哀求道,吳全是她的心腹之人,一向對她忠心不二,此時若是眼睜睜看他被杖斃,她哪能忍心? “淑妃娘娘,小人可都是聽了您的吩咐啊,您快跟圣上求情,饒了小人一命吧。”一旁的張福來見狀,立即轉過身拽著謝盈盈地袖子喊道。 謝盈盈此時自身難保,哪里肯理會張福來的哭訴,她伸手推了張福來一把,面上也露了一絲不耐煩來。 一時間,屋內(nèi)哭哭啼啼鬧騰得很的,元瑜聽得越發(fā)心煩意亂,他揮了下手,兩旁侍立的內(nèi)侍沖了上前,一把按住了吳全與張福來,正待拖出門外去施刑。 “圣上,饒命啊,貴妃娘娘,小人不想死啊……” “圣上,饒了小人吧,圣上……” 吳全與張福來殺豬般的慘叫了起來,可抓住他們的內(nèi)侍哪里敢停留,一個個個兇神惡煞似,將兩人一路拖到了門口處。 “圣上,且慢……” 總在眾人惶恐不已,以為吳全與張福來必死無疑之時,屋內(nèi)傳出了一聲來,那聲音清清脆脆,帶著點軟糯,聽得人心頭忍不住微微一動,眾人循聲看去,竟是發(fā)現(xiàn)那聲音,是自皇帝身后軟羅帳內(nèi)發(fā)出來的。 是睡在床榻內(nèi)的德妃娘娘說話了!眾人皆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也瞪得老大,都想聽一聽這位新得了圣寵的德妃,會說出什么話來。 盛怒之中的元瑜聽得這一聲,心頭立刻就似注入了一汪清冽的山泉水來,只覺渾身清涼了好些,還微微泛出了一絲甜意。 “你想說什么?”元瑜轉過身過去,看著軟羅里的影影綽綽露出的大半張臉,他聲音輕軟著,唇邊也不由自主地含了一絲笑意。 眾人從未聽過皇帝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也從未在皇帝臉上見過般溫軟的神情,一時間皆都目瞪口呆了。趙貴妃的面上掠過一陣矬敗之感,而謝盈盈的臉上則呈現(xiàn)一片死灰之色了。 “圣上,請息怒。這兩個奴才的確該死,不過,今兒是上圣皇太后的生辰,大喜的日子,可不宜見血光啊……”郭小滿輕軟著聲音道。 元瑜聽得這一句,面上露出一陣恍然之色。思忖片刻之后,他點了點頭,口中卻是溫和道:“朕倒沒有想到這一點,虧得你提醒了。那就依你,暫寄了他倆的狗命,先送去暴室好了。” 羅帳內(nèi)的郭小滿聽得元瑜說的這些話,一雙秀眉忍不住輕輕蹙了起來,心想她之所以出聲,的確是想到上圣皇太后生辰忌諱見血光,不過,還有另一層原因,她是覺得吳全與王福來只是聽命行事,她有些不忍心見他們被活活杖斃了??稍み@般爽快地答應饒他們不死,她卻有些忐忑不安來,他當著眾人對她這樣言聽計從,落在旁人眼見,她可不是個惑主的寵妃了? “圣上英明?!惫M只好輕聲回道。 “盧盛,還愣著做什么?”元瑜轉頭朝盧公公瞥了一眼。 盧公公當即意會,上前兩步,將手一揮,內(nèi)侍們立即拖著吳全與王福來出門去了。 見得人被拖了出去,元瑜的眼光在趙貴妃及謝盈盈身上盤旋了下。兩人神色皆都緊張了起來,謝盈盈更是一臉惶恐之色。 第45章 獨發(fā)晉江文學城17 不知小滿可愿收留…… “謝盈盈搬弄事非, 誣陷德妃,既日起,褫奪封號, 降為美人?!痹っ鏌o表情,聲音也是冷冷的。 謝盈盈聽得這句, 臉色愈加發(fā)白, 跪著的身子也是搖搖欲墜, 可她縱是百般不情愿,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只得哭著叩頭謝恩。 元瑜的眼光又落在趙貴妃身上,過了片刻,才神色淡然著道:“貴妃,你回去吧,日后當擦亮眼睛,別再被人當猴耍了才是?!?/br> 趙貴妃聽得這話面上一苦,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一陣酸澀,皇帝既沒有罰她,也沒有責罵她, 可是就輕淡淡的一句,已清楚明白地告訴了她, 在他眼里,她又蠢又笨, 被謝盈盈將槍使了還渾然不知。 “臣妾謹記圣上教誨, 日后行事定當三思而后行?!?/br> 趙貴妃謝恩后起身,面上皆是頹敗之色,腳下也似乎站不穩(wěn)了一樣, 她身側的侍女忙伸手攙扶住了。而后謝盈盈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了身,二人又施禮告退過后,這才帶著人灰溜溜地退出了清思宮。 趙貴妃一行人離去之后,盧公公將手一揮,內(nèi)侍監(jiān)眾人也退到院外去了。這是,就見得門口處走來四道人影,那四個人腳步遲疑,在門口張望著,神色緊張,卻是不敢近前。盧公公看見了,便自室內(nèi)走到了門口查看,就見得門口站著四人,一個五官標致膚色稍黑的小宮女,一個老嬤嬤,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太監(jiān)還有個年輕些的宮女,原來是阿茉,俞嬤嬤,金寶及暖香。 “敢問盧公公,我家娘娘她沒事吧?”俞嬤嬤是認得盧公公的,她上前一步福身一禮問道。適才正屋發(fā)生了這般大的動靜,俞嬤嬤、金寶及暖香都被驚得起身前來查看,他們在廊外角落內(nèi)又發(fā)現(xiàn)了被縛住手腳的阿茉,解開阿茉后,又見得滿院子的內(nèi)侍及宮人,這幾人哪里見過這般陣仗?又不曉里面郭小滿的情形,這會兒皆都驚魂未定。 “嗯,有圣上在,德妃娘娘自是毫發(fā)無傷?!北R公公緩聲道。 “阿彌陀佛……”聽得這話,幾人都喜得念起了佛。 “有灑家在這里伺候著,你們幾個都放心歇著去吧。”盧公公又吩咐一聲,四人忙行禮告退。 打發(fā)了四人,盧公公重新回到了屋內(nèi),就見得床榻上的軟羅帳被掛了起來,皇帝坐在床榻邊上,床榻內(nèi)的郭小滿也坐了起來,仍然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兩人相對看著,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 見了眼前情形,盧公公哪敢上前打攪,只輕著腳步退了出去。 屋內(nèi),元瑜定定地看了郭小滿一會兒,突然間嘆了一口氣。 “還沒有消氣么?你剛才不是都罰過他們了么?”郭小滿輕聲問道。 元瑜卻是不說話,他挪身坐到了郭小滿的身側,伸雙手將她連人帶被子摟在了懷里。 “小滿,你怪我么?”元瑜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一絲懊悔與心疼之息。 郭小滿聽得這話一時愣住了,她心里也不知道,他問的,是他從前冷落她的事,還是今晚趙貴妃帶人闖進清思宮的事,她側過臉抬起頭,見得元瑜的臉上有絲愧疚,還隱有一些疲憊之色,她看得心里忍不住又軟了一軟。 “好啦,事情都過去了,我誰也不怪。倒是你,明日有大朝會,你天不亮就得去上朝,如今都快三更天了,你該是要早些安歇才是?!惫M軟著聲音道。 “你這一說,我倒是有了困意。只是,不知小滿可愿收留我,讓我在此安睡一宿?”聽得郭小滿這般說,元瑜臉上的郁色一掃而光,一雙眸子也重新生出了光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