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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竊香在線閱讀 - 竊香 第32節(jié)

竊香 第32節(jié)

    “討好我?”郭小滿用指頭指了指自己, 問得一臉的驚詫之色。他去跟薛蘭舟習字學畫, 怎么會是討好她?

    “哼,你這又會寫又會畫的,連一個壽字都能寫出那么些花樣出來。能看得懂什么白鶴圖, 又能被人夸有指點之功。我這樣的粗人,若不學著點,早晚會遭了嫌棄。”元瑜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之后,又覺是很是沒面子,于是氣惱地哼了一聲,然后將背過身去,一副再不想理她的神情。

    白鶴圖?指點之功?郭小滿愣了好一會兒,還是從這兩個詞找到了癥結所在。那天夜里,她和他說了兩次見太上皇的情形,說了白鶴圖和夜景圖的事,當時他表現(xiàn)得根本不大在意,聽完也就迷迷糊糊的應了兩聲就過去了。當時她心里還暗自慶幸,這人看著大咧咧的氣度也大,并不十分在意她與太上皇見面的事??伤f萬沒想到,他竟是裝的,面上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心里卻是小氣得很,還賭氣去習字學畫了。

    “你就是想學,為何要尋了那賢妃去?不能跟我學嗎?”郭小滿看著元瑜的背影,口中嘀咕道。

    元瑜聽得這話,心頭倒是生了一陣驚喜。他轉過身頭,見得郭小滿板著一張俏臉很是不高興的模樣,他越發(fā)歡喜了起來。

    “你這是生氣了?”元瑜湊近了問。

    “你二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處,天長日久耳鬢廝磨的,萬一那天把持不住了怎么辦?”郭小滿佯裝著一臉惱怒地道。

    “好好,我依你,以后再不召她了,就跟著小滿習字學畫,學累了我和你就臥在一處說話,說上整整一夜,如何?”元瑜說得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

    郭小滿聽得這“臥一處說話”幾個字,頓時面上一熱,隨即滿面酥紅了。她瞪一眼元瑜正待罵一聲“不要臉”,可那不要臉的哪里還讓她開口,伸手一把攬過了她,咬了她的粉唇,呼吸也凌亂了起來。

    “小滿,小滿,我想你了……嗯,很想,求你了……”

    元瑜一邊吮著她,一邊低啞著嗓音軟聲相哄,郭小滿哪里還有抵擋之力,當即渾身酥軟著任他肆意妄為了。

    ……

    次日一大早,宮里便都傳出兩樁令人驚愕不已的消息,一樁是麗正宮半夜被內侍監(jiān)盧公公帶人突襲搜宮,當場將謝美人與一名假內監(jiān)堵在房內。另一樁,是永巷傳出來的,昨夜被送進去的謝美人,因做了那般丑事羞愧難當,大清早被人發(fā)現(xiàn)懸在梁上自盡了。各宮諸人聞之震驚不已,眾內侍更是驚惶萬分,紛紛去到內侍監(jiān),尋了專門查驗的掌事太監(jiān)自證清白。還有幾個特別心虛的,或是投井,或是懸梁,匆匆了結了自己以免得遭受皮rou之苦,凈身房更是打殺了一大批人。

    消息傳到萬壽宮時,趙太后正在小佛堂里誦經。聽完大太監(jiān)沈德海說完謝盈盈的事之后,趙太后冷哼了一聲。

    “終究是爛泥扶不墻,做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死了到也干凈?!壁w太后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道。

    “太后,老奴著人打聽過了,謝美人昨兒傍晚還去了一趟漪蘭宮,聽說她去鬧了一陣,還是被人架著出來的。”趙德海伸著胳膊,扶著趙太后的一只手,邊走邊稟道。

    “哦,是這回事,傍晚去鬧了一回,夜里便就遭搜宮丟了性命?”趙太后立即生了警覺。

    “是啊,老奴琢磨著這里面有事,想那謝美人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和個小太監(jiān)胡來。八成啊,是做了冤死的鬼呢!”沈德海又道。

    趙太后凝神想了一會兒,便又問起謝盈盈身邊伺候的人可還在,沈德海忙又回道:“她身邊有一個貼身的婆子,昨兒夜里同那小太監(jiān)一道,被盧盛的人當場打死了。”

    趙太后聽得又冷哼一聲,過了半晌才道:“看不出來,郭家那小蹄子能耐不小啊!”

    “可不是嗎?定是她仗著圣上的寵愛,挑唆皇帝對謝美人下了殺手。太后娘娘,您可得想想轍啊,想想咱們貴妃自那夜去了一回清思宮,回來之后減了大半用度,成日里只cao心宮務,也不在圣上跟前露臉。長此下去,這郭小滿越發(fā)受寵,豈不是要壓了貴妃一頭去?”沈德海說得一臉的焦慮之色。

    趙太后聽得臉色微微變了下,過了過晌才恨恨道:“哀家可還活著呢,絕不能叫旁人越過華兒去?!?/br>
    “沈德海,你秘密去一趟司天監(jiān),去給監(jiān)正葉裴如傳幾句話兒?!壁w太后緩著聲音,面上已是恢復了平日的雍容與威嚴。

    ……

    自謝盈盈從后宮消失之后,宮里很是平靜了一段時日。賢妃大多時候于蘭陵宮閉門不出,而趙貴妃,則是大變了模樣,一改過去奢靡華麗之風,不僅裝扮平實衣著素雅,鐘粹宮的用度更是減了又減,只一門心思cao持宮務。平日閑暇之際,不僅對趙太后孝順有加,對待容太后也是十分的殷勤貼心,每日晨昏定省,從不落下。以致宮中諸人一提到趙貴妃,皆都贊一聲貴妃不愧為眾妃之首,最是賢良淑慎。慢慢的,趙貴妃的賢名也傳至了前朝。

    宮中暫時得了平靜,郭小滿這一段時間過得也甚是平靜自得。平日里于漪蘭宮讀書、學字,偶爾畫上幾副畫兒,過個三五日便去容太后處,陪她說會兒話。容太后對她態(tài)度越發(fā)溫和,只是偶爾想起來,便朝她的肚皮上瞄了一眼,這叫郭小滿哭笑不得,十分的無奈。

    有一回郭小滿告退之后,出了內室正打算回漪蘭宮時,楊嬤嬤自身后叫住她,她停住腳后,就見得楊嬤嬤將她請到一旁僻靜之處,然后輕著嗓音開口了。

    “德妃娘娘,老嫗悄悄問一聲,圣上他,他待你可好?”楊嬤嬤問得一臉的尷尬之色。

    “嗯?嬤嬤為何這樣問?圣上他待我一向很好啊?!惫M眨巴著的眼睛一臉的茫然之色。

    楊嬤嬤見她這樣,一張老臉都憋得紅了,過了半晌,才咬咬牙霍出去似的道:“娘娘,老嫗問的,是床笫之歡?”

    什么,床笫之歡?郭小滿驚愕得說不出話?站在原地就跟發(fā)起了呆。楊嬤嬤見她這樣,一時臉上越發(fā)尷尬,輕咳一聲,眼神也躲閃著不敢看她了。

    “嬤嬤,你,你是老糊涂了唄……”回過神的郭小滿嗔了一聲,又丟給了楊嬤嬤一個白眼,而后抬腿就走。

    “誒,德妃娘娘,娘娘……”楊嬤嬤看著郭小滿的背影喊了一聲,越發(fā)覺得老臉臊得慌,再喊不出聲來,只跺跺腳一臉悻悻地回了內室。

    “云娥,怎么樣?她可告訴你了?”靠在軟榻上的容太后一見楊嬤嬤進來,忙坐直了身體一臉急切地問道。

    “太后,您還問呢?婢子今日這張老臉可算是丟大發(fā)了。您猜德妃娘娘怎么回我的?她說,她說我是老糊涂呢?!睏顙邒哒f得一臉的幽怨之色。

    容太后聽得這一句,先是愣了下,片刻之后反應了過來,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呦,沒看出來啊,這小丫頭片子脾氣見長了,都當面叱罵楊嬤嬤了!”容太后一邊笑著一邊道。

    “太后,這懷小娃娃,怎么著得等上個一年半載的吧?可這德妃得得圣上寵幸不過才兩三個月的時間,,您這就急得跟什么似的……”楊嬤嬤一臉委屈地嗔怪了起來。

    “我這不是著急嘛?行行,不問了,安心等上幾個月再問,成嗎?”容太后笑呵呵地應了下來。

    ……

    郭小滿回了漪蘭宮,坐到涼廳內的書案邊,手里拿著本書,可一直沒有翻動一頁。她心里還一直想著剛才楊嬤嬤的問話,面上忍不住的一陣陣發(fā)熱。她明白,這話定是容太后受意楊嬤嬤問的。容太后可不是一直想著早日抱上皇孫的。想到這里,她伸手撫了自己的臉頰,心頭也是一陣陣悸動起來。

    真起說起床笫之歡,外人看來,皇帝好似對此并不是十分的熱衷。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并未召任何妃嬪入紫宸殿侍寢。就是她的漪蘭宮,他也只在這里宿了四五夜而已??墒峭馊四睦镏獣?,那冤家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他會在大白天里纏著她。

    多數(shù)是在午歇時分,他避著人悄悄地就進來了。說得冠冕堂皇是來陪她說話,可此“說話”不是彼“說話”,總是說不到兩句,就會原形畢露。若她被纏得狠了,冷下臉來不理他,可那人就會使出渾身的勁兒,一味的伏低作小,軟語相哄,她又總是心軟,也就一而再,再二三的被他得了手。如今的她,不僅看到床榻就會臉紅緊張,就是見了屋里的春凳,玫瑰椅,甚至書案,她都會心跳加快,手腳發(fā)軟。

    這幾日她月信來了,她板著臉嚴辭告之他,叫他七日之內都不要來。那人苦著臉答應了下來,她也得以清靜了幾天??烧f來也怪,他來時,她被他纏得禁受不住,總盼著他能來少些??烧娴囊贿B幾天沒見他,這心里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著,惦念著,吃睡皆都不香了。

    “果真是命里注定的冤家呢……”郭小滿嘆息一聲,抬手翻了翻書,平日里喜愛的怪志奇談,今日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只覺得心煩意亂。

    “張興,去拿根竿子,將外面樹上的知了趕走了去,叫得人心里好生煩躁?!惫M朝門外吩咐了一聲。

    可是直過了大半晌,外面都沒有應一聲。郭小滿感覺有些奇怪,于是又喚了聲“阿茉”,可仍是沒有動靜。她越發(fā)覺得驚訝,于是轉過身朝門口處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去卻是驚喜十分。門口處站著一個人,著一身月白色的衫子,眉眼清俊非常,唇角含著一絲笑意,正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她。

    “你,你怎么來了?”郭小滿心里一陣怦然,可面上卻是強持著鎮(zhèn)定,只站起福了一禮,口中卻是嗔怪著道,說好了是七天,可今兒是第六天,他怎么提前來了?她心里雖是高興的,可面上總要埋怨個兩聲的,可不能叫他看出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著他。

    “小滿,我……我活不成了?!甭牭霉M相問,元瑜隨即變了臉,他靠在門框上,伸手按向了胸口處,蹙著眉心,面上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

    “發(fā)生什么事了?”郭小滿被他的樣子嚇倒了,忙快著腳步上前,將他周身上下看看,可是并未見得哪里有什么不妥。

    “可是前朝遇上什么難事了?是大臣們讓你慪氣了?是哪里出了叛亂?還是有人侵犯邊境了,”郭小滿一連聲地問道。

    “前朝諸事皆順,大臣們也都聽話懂事得很。國內一片祥和,邊境更是固若金湯?!痹ぞ徶曇舻馈?/br>
    “那你為何事煩心?還弄得這副痛楚模樣?”郭小滿驚訝得抬高了聲音。

    第54章 獨發(fā)晉江文學城26   若是肯天天這樣對……

    元瑜聽后卻是沒有立即應她, 他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坐在了涼榻之上。然后又深深嘆了一聲。

    “到底是怎么了?”郭小滿急得想要冒火了。

    “我病了。”元瑜靠在榻上有氣無力道。

    “病了?什么?。刻t(yī)可診治了?”郭小滿聽得緊張了起來,一邊問著一邊湊到跟前又仔細看看, 看他眼神清亮,面色也如平日那般白皙健康, 一絲病態(tài)也無, 她不禁又疑惑了起來。

    “病得很重, 太醫(yī)都束手無策,都說這世間之藥皆不能見效。唯有去求漪蘭宮中的一名小仙女,若她肯發(fā)個善心, 獻上一記香吻,這病即刻也就消了?!痹た粗M,說得一臉的認真之色。

    “呸,就知道你個壞心眼的,嘴里沒一句正經的?!惫M聽得一時惱了,伸手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又轉過身背對著他了。

    元瑜見狀大笑了起來,他起身伸出雙手,一把樓了她的腰身, 下巴抵在她肩上。口中低著聲音道:“我是真的病了,相思病。這幾天吃不香睡不好, 成天都失魂落魄的,總在奏章上寫錯了字, 涂涂改改的, 也不知那些老大人們可看得清,回頭會不會再上書進諫,提醒我御批時上點心。”

    元瑜絮絮叨叨的說完了, 郭小滿聽得沒有說話,心里卻是生過一陣陣的悸動。其實豈止是他這般難捱,她這幾天還不是一樣的寢食難安,度日如年?只是,這話她可不似他這般厚臉皮,能當面說出口來。

    “誰讓你一味地貪……貪歡,叫我煩了你?!惫M小聲嘀咕著道。

    元瑜聽得這話,立刻著急起來,他伸手掰過她,口中急急道:“我以后再不那樣了,你放一百個心,我以后一定會痛改前非。不,自今日起,我來只和你說話……”

    元瑜這“說話”二字才出了口,郭小滿便就渾身一顫,趕緊白他一眼,又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你就不是好人!”郭小滿斥了一聲,又挪起身離得遠遠的,生怕他又要纏過來。

    “唉,你這想到哪里去了?我這回說的說話,是真的說話。若我說了假話,便讓我,讓我……”元瑜一時想不起發(fā)個什么誓了。

    “讓你如何?”郭小滿抬眼追問道。

    “便讓我真的不舉好了!”元瑜嚷了起來。

    郭小滿聽得忍俊不住,掩嘴就笑了起來。元瑜見她開了笑顏,立即心花怒放,忙又湊近了。

    “小滿,我今日就和你學寫字吧。練一手好看工整的字來,叫那些成日當我是莽夫的老學究們也開開眼界?!痹び行┡d奮地道。

    “你是真心想學?”郭小滿笑了起來,臉上分明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天子豈有戲言?”元瑜正色道。

    郭小滿聽得又知,她自榻上起了身,然后站起元瑜跟前又伸出了一只手。

    “走,你隨我去書房。”郭小滿彎起了一雙眉眼。

    元瑜頓時心喜不已,握著她的手就站了起來,兩人一路相擁著就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郭小滿正準備著筆墨紙硯,而元瑜坐在案邊,不時伸手翻看案上郭小滿的字畫。平日里他最是不喜這些,不過這些都是郭小滿親手所寫所畫,他倒是看得頗有興趣。

    “這還有一副人像啊,我看看,畫的是誰?”郭小滿正抬袖研磨,突然聽得元瑜嘀咕了一聲。她忙轉頭看去,這一眼卻是手一抖,幾乎要跳將起來。那畫是幾月之前畫的,是那天晚上,元瑜第一次進得清思宮,她頭一次見他,便覺得這人生得頗為雋秀俊朗,于是次日清早起來,依著腦中記憶將當時情形畫了出來。這畫她一直放在放在一堆畫作之下藏著的,萬萬想不到,今日竟是被他翻了出來。

    “這個別看了,看看別的,這是我信手亂畫的,算不得好?!惫M一時著了急,忙丟了墨塊走了過來,伸手欲要搶過元瑜手里的畫像。

    元瑜哪肯讓她拿了去,他手一抬避開了郭小滿,還背過身去,仔細看了兩眼,口中有些疑惑地道:“咦,這人眉眼看得還挺眼熟,竟是有幾分像我?”

    郭小滿聽得面上一熱,還未開口說話,便又聽得元瑜又開口了。

    “眉眼是像,可感覺又不太像,我好似沒這般好看,也沒這樣飄飄若仙的氣韻?!?/br>
    還好,他沒看出來是他自己,郭小滿聽得松了一口氣。可不想元瑜突然轉過身來,臉上已是生了一絲惱意,口中壓抑著火氣問道:“這畫的是我兄長是不是?你不說只見過兩次面嗎?一次在南苑,一次在萼輝樓后苑。怎么還在這處見過?這是哪里?你們又做了什么?”

    元瑜發(fā)出一連串的質問,郭小滿聽得一時都懵了,過了片刻反應了過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這畫的是什么地方?畫上又是哪個沒心沒肺的人?!?/br>
    郭小滿氣憤之極,說完之后再不理他,只往案邊的繡凳上坐了下來。

    見得郭小滿一臉惱怒的模樣,元瑜立即心虛起來。他忙低了頭,拿起手中畫像又仔細看了看。待見得畫上畫有雨點還有兩朵嬌嫩的兩朵牡丹花兒,牡丹花上還支著一把梨花白面繡梅花的雨傘。元瑜愣住了,隨即想起了這是什么地方什么時候來。

    “呀呀呀,這畫的分明是清思宮,這畫的上的人就是我!”元瑜一邊拍著腦袋,一邊連聲嘆道。

    元瑜嘆完之后,將手里的畫放在了案上,然后走到了郭小滿的跟前,蹲下身子一把摟了她。

    “小滿,我錯了,我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你別生氣了,原諒我好不好?”元瑜語氣里皆是后悔之息。

    “我才沒那么小氣?!惫M斜了他一眼,還是笑了起來。

    元瑜見狀頓時喜不自勝,忙牽了郭小滿的手,兩人一道往書案前坐了。元瑜又拿起那畫像又看了看,面上越發(fā)生了歡喜之息。

    “小滿,我真的和這畫上一樣嗎?”元瑜將郭小滿摟在懷里,指著那畫像喜滋滋地道。

    郭小滿先是點了點頭,可停頓了下,又搖了搖頭。元瑜一時不解了,忙追問她是什么意思。

    “你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就安安靜靜的坐著或著站著,瞧在人眼內,倒是十分的養(yǎng)眼。只是,一旦開了口,便立刻叫人覺出你這一肚子的粗莽來?!惫M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元瑜的額上點了下。

    元瑜聽得這話哈哈大起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抓了郭小滿的手。口中忍了笑又問道:“按這樣說來,小滿頭一次見我的時候,便覺得我養(yǎng)眼,心里頭就暗暗喜歡上了是不是?”

    郭小滿聽得這話一時愣了神,她怎么能說,當時見他之時,他頭上臉上都被雨水打濕了,睫毛上還掛著幾滴雨珠,眼睛內似蘊著一層水霧,唇瓣也是淺淺的櫻花色。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她心中莫然就生了點心疼來,再加上誤以為他是南苑的太上皇,心里情緒就越發(fā)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