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香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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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再想也要忍一忍。”元瑜聽得這話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又轉(zhuǎn)過臉去,正待依著她,在她唇上親兩下,可就在這時,他又感覺哪里有些不對。略頓了下,他就想了起來,如今郭小滿只在有外人時喚他為“圣上”,私下里,尤其是兩人親近之時,她總是喊他“夫君”的。 元瑜想到這里,睡意頓時消了一大半去,他伸出一手,輕抵了她欲湊過來的臉頰,另一只手,卻是悄悄朝下探了過去,這一探卻是嚇了一跳,身側(cè)的女子小腹平平,根本就不是即將臨盆之身。她壓根就不是郭小滿! “你是誰?”元瑜喝叫一聲,“蹭”地坐了起來,又飛快抬手,一把勒住了那女子的脖子。 “圣上……圣上,饒命……”那女子掙扎了起來。 “來人,掌燈!”元瑜朝外喊了一聲。 一時沒聽得外面有動靜,元瑜一陣驚疑,忙又抬高聲音大喊了起來。 “楊喜!” “圣上,小人在?!蓖忾g傳來了楊喜的聲音,緊接著,暖閣的門被打開了,楊喜領(lǐng)著一眾內(nèi)侍急匆匆地趕了進來,又沖到了元瑜的榻邊。 待屋內(nèi)的燈被人點起來時,元瑜一抬眼,終于看清了自己手里的人。她十五六歲的年紀(jì),黛眉秀長,杏眼桃腮,可不正是房中伺候的茜喜? “大膽,你怎么跑到朕的榻上來?”元瑜松開了茜喜的脖子,口中怒喝了一聲。 茜喜一下摔到了榻上,她伸手捂著脖子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咳嗽之聲。元瑜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茜喜此時竟是沒著外衫,她上身只著一個肚兜,系帶還是松脫的,下面只有一條薄如蟬翼的半截褻褲,露出了大片細(xì)嫩白皙的肌膚,芊細(xì)玲瓏的腰身更是一覽無余。 “嗚嗚嗚……婢子子不敢,是……是圣上讓婢子上榻來伺候的……”茜喜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爬起身,伸手捂著胸口快要掉落的肚兜,顫抖著身子下了榻,又跪在了地上。 “你這賤婢,竟敢胡說八道!朕何時讓你上榻來?”元瑜一時震怒,氣得站起身,指著茜喜的鼻子喝罵了起來。 “圣上饒命,圣上饒命……都是婢子不好,圣上今晚多飲了兩杯,婢子本該勸著避著的,不該依著圣上,可是,圣上力氣大,婢子實在是掙不開……”茜喜大哭了起來,口齒卻是清晰得很,直指元瑜趁著醉酒強要了她。 “你,你在胡說什么?”元瑜一聽這話肺都?xì)庹耍龑⒆呱锨皟刹?,一腳揣到茜喜的身上去。 “圣上,發(fā)生何事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問話之聲,這聲音低軟,還帶著絲朦朧的睡意。 元瑜聽得這聲音,頓時心中又是慌張又是心疼。他忙抬眼看去,就見得郭小滿正在門口站著,她一頭柔順青絲披在肩頭,一張柔皙白嫩的臉上寫滿了疑問,因肚子太大她站在那里似是有些吃力,用雙手捧在了腹部。 “小滿……”見了郭小滿,元瑜一時顧不得其他了,他幾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扶了郭小滿的雙臂,然后急著聲音道:“沒什么事,我口渴了,叫那丫頭倒盞水進來,她卻是將盞子打破了,水又灑了,我一時氣極,就喝罵了她,還想叫楊喜進來拖她出去打一頓……” 元瑜只好這樣告訴郭小滿,如今他心里已是明白,茜喜今夜之舉必是有預(yù)謀的,他此刻只想讓楊喜立即拖了她出去,私底下再慢慢地審問。沈秋昀仔細(xì)叮囑過了,郭小滿如今不能受一丁點驚嚇或是刺激,茜喜這般行為怎能讓她知曉? “這樣啊,茜喜這丫頭平日里是個細(xì)心的,今兒晚上怎么倒冒失了?可能是一時失了手,你就饒了她吧?!惫M聽得神色一松,她朝元瑜輕笑著,還為茜喜求起了情。 元瑜正待點點頭,可就在這里,令要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fā)生了。茜喜突然自地上爬了起來,然后不顧一切的就朝郭小滿這邊奔了過來,楊喜等人還未回過神來,她已是撲在了郭小滿的腳邊。 “娘娘,娘娘,我該死,我該死!我對不起娘娘,都是我的錯,不關(guān)圣上的事,娘娘……”茜喜哭得抱著郭小滿的腿,哭得聲嘶力竭。 “還不快將她拉開!”元瑜只覺頭頂快要冒煙了,欲要抬腿踢開茜喜,可又怕驚了郭小滿,只好伸手摟了郭小滿,轉(zhuǎn)過臉對著楊喜等人低喝了一聲。 不待楊喜等人沖過來,郭小滿身側(cè)的阿茉已是走了過來,一把拽著茜喜的手,將她拖離了郭小滿。 “茜喜,你瘋了!要是驚了娘娘,仔細(xì)你的皮!”阿茉沖著茜喜罵了起來。 茜喜卻是無所畏懼,她掙扎著又上了前,慌忙之中,還將手里的一塊白帕子落在了郭小滿的跟前。郭小滿低頭一看,就見得地上那方素白的帕子上,赫然印著一抹鮮血。郭小滿臉色一變,又見著茜喜發(fā)髻散亂,臉上掛滿了淚痕,身上衣衫不整,幾乎是半裸著的模樣,她一時間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娘娘,對不起,娘娘待我這般好,茜喜卻是沒能勸得了圣上……娘娘大著肚子這般辛苦,茜喜卻是暖閣里和圣上,和圣上……茜喜心里有愧于娘娘,只求娘娘贈我一死……”茜喜見得帕子掉在地上,頓時臉色變得煞白,隨即一邊大哭著,一邊又不停地朝郭小滿磕著頭,只將額頭都磕出了血,血跡在她光潔白皙的額上暈開了,似一朵鮮紅的梅花一樣,讓茜喜的臉上,透著一絲詭異的嬌美。 第88章 獨發(fā)晉江文學(xué)城59 你不敢承認(rèn),是不…… 元瑜見了眼前的一切, 頓時只覺肝膽欲裂,他看著地上還在惺惺作態(tài)的茜喜,心頭一口氣惡氣上涌, 臉色變得鐵青,渾身上下都籠上了一層殺意, 可偏偏又礙于郭小滿在身側(cè), 他不僅不敢發(fā)怒, 連聲音不敢抬高了。 “小滿,她是在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碰過她, 你相信我嗎?”元瑜只好轉(zhuǎn)過臉看著郭小滿,聲音低低的,有一些發(fā)抖。雙手也只敢在她雙臂邊虛扶著,生怕因為他的碰觸會讓她氣惱起來。 郭小滿抬起頭,看著元瑜這般忐忑不安的模樣,她只覺心頭一軟,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他明明是帝王之尊,這后宮之中的妙齡宮女,只要他看得上眼的, 本來都是他的禁臠之物。他就是真的趁著酒意要了茜喜,也不過是一件稀松尋常的事兒, 大不了賞賜了個位分讓茜喜充了后宮就是??伤藭r站在她跟前,竟像是這般小心翼翼的, 生怕她不相信他, 生怕她會遷怒于他,這份心意與體貼,怎能不叫她心頭生了悸動? “小滿……”元瑜見她半天不吭聲, 面上神色越發(fā)的不安了。 郭小滿聽得元瑜的聲音,才算是回過神來,她朝元瑜輕笑了起來。 “夫君,我站著有些累,你扶我過去坐下來吧?!惫M輕軟著聲音,她面含微笑,一邊說著,一邊又朝元瑜伸出了一只手。 聽得這聲“夫君”,又見了她這一笑,元瑜頓時就覺得,仿佛在是寒冬臘月天里,突然見了一片片迎風(fēng)綻放的花朵,霎那間冰雪融化,整個人都有了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好,我們這就去坐下來?!痹の樟斯M的手,納入了自己的掌心,又帶著她往屋內(nèi)的軟榻上坐了下來。 “茜喜,你這樣衣衫不整又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tǒng)?阿茉,將外衫拿給她穿好了。”郭小滿坐在榻上,瞥了一眼茜喜之后,又吩咐阿茉道。 阿茉應(yīng)了一聲,撿起落在地上的一件茜色衫子,快步走到茜喜跟前,又將衫子丟在了茜喜的跟前,茜喜已是臊得滿臉通紅,慌忙撿了衫子飛快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阿茉,你再瞧一瞧,瞧她手上、身上可有哪處傷著了?”郭小滿卻是慢著聲音又吩咐了一聲。 “是,娘娘……”阿茉立即應(yīng)道。 茜喜聽得這話,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之色,見得阿茉彎下腰湊了過來,她忙將雙手藏在了身后。阿茉臉一沉,一旁的楊喜已是大步過來,一把抓起茜喜的兩只手,就遞到了阿茉的眼前。 阿茉盯著茜喜的雙手仔細(xì)看了一番,漸漸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 “圣上,娘娘,她的食指上有一道破口處,想是自己咬破了指頭出了血,又涂到了那白帕子上了?!卑④砸蛔忠痪涞?,說得很是清晰。 “我呸!不要臉,竟用這種齷齪法子污蔑圣上!”楊喜已是忍不住低聲罵了起來。 眼見得事情破露,茜喜倒是沒有流露多大的驚慌之色來,她神情淡定得很,好似就在等著這一刻到來一樣。 “茜喜,你是自己在這里交待呢,還是讓楊公公帶你去暴室,拿鞭子細(xì)細(xì)地問你?!卑④猿林槪曇粢沧兊美淅涞?。 聽得阿茉的這樣說,元瑜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轉(zhuǎn)過臉看看了郭小滿一眼,郭小滿卻是朝他輕輕一笑。 “圣上,我反正醒了也睡不著了,你就在這陪著我,聽一聽阿茉這丫頭怎么斷這樁公案吧?!惫M笑盈盈地道。 元瑜聽得這話,心里立即明白過來,想是郭小滿早就對茜喜有所防備,因此讓阿茉悄悄留了心,怕是已拿了她的把柄在手了。 “好,你靠著舒服點?!痹c點頭,又伸手拿過一只大迎枕墊在了郭小滿的身后。待得郭小滿靠好了,元瑜又倚了她的身側(cè),兩人一道看著屋內(nèi)的阿茉與茜喜。 “阿茉jiejie,你不必問了,我都交待了,是我心里暗慕圣上,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今夜我見圣上飲了酒,一個人睡在暖閣時,我就想法支走了浣清。又將老早就準(zhǔn)備好的香囊戴了身上,那香囊里的香料,混了花香和果香,是按著娘娘體香配的,我又學(xué)著娘娘的聲音說話,只指望著圣上能將我當(dāng)成娘娘寵幸了我,我……也好得了圣上憐愛……”茜喜說得一臉的平靜之色。 阿茉聽得這話,冷哼了一聲,一臉怒意地看向了茜喜。 “得了圣上憐愛?依我看,你可不是只想得到圣上憐愛這么簡單吧?”阿茉反問道。 “阿茉jiejie,我說的是真的,我一心戀慕圣上,因此這做了這般糊涂事。”茜喜卻是一口咬定道。 “你撒謊!”阿茉抬高了聲音,然后朝外喊了一聲。 “芳若,你將東西拿進來?!?/br> 門外的芳若應(yīng)聲走了進來,她走到茜喜跟前,將手里的東西丟到了茜喜的跟前。茜喜低頭定睛一看,見得地上是幾個蛐蛐籠子時,臉上頓時一白。 “蛐蛐籠子?這?”元瑜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郭小滿,面上皆是思索之色。他見了那些蛐蛐籠子,突然想起上次在后苑時,他與郭小滿發(fā)現(xiàn)草叢內(nèi)有好些蛐蛐,他去抓時,郭小滿卻是突然滑腳摔倒的事情來。 郭小滿見了元瑜的神色,又笑了下,然后輕著聲音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在后苑滑倒的事嗎?當(dāng)時天已經(jīng)有些冷了,可后苑那柱玉玲瓏桂花樹附近,卻還有好些蛐蛐在叫喚,引得我心喜不已,非求著圣上去替我抓來,可不想自己一時滑腳差點摔到了……” “那天的事,莫不是這賤婢有意為之?”元瑜已是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郭小滿點點頭,緊接著又道:“事后,我細(xì)想了下,總覺得那天的事透著怪異,于是就讓阿茉悄悄去了偏殿茜喜的住處查一查。果不其然,阿茉在她臥房后的小院落之內(nèi),發(fā)現(xiàn)這些蛐蛐籠子,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喂蛐蛐的食材。阿茉后來又去當(dāng)初我滑腳的地方細(xì)細(xì)查看過了,在草叢之內(nèi)找到一塊光滑的鵝卵石,上面還被人特地涂了油脂在上面?!?/br> “所以是這賤婢見我經(jīng)常陪你去后苑散步,又見那株玉玲瓏桂花開得正好,料定你會喜歡,會前去觀看,因此提前將喂養(yǎng)的蛐蛐放到那附近的草叢里,待你前去找蛐蛐時,又趁人不備在你腳下丟了卵石,讓你滑腳摔到,她好飛身相救,以此博取你我的信任?”元瑜沉著臉問道。 郭小滿點了點頭,又嘆息一聲道:“那之后,我讓阿茉不要聲張,還讓茜喜成了我房內(nèi)的一等大宮女。只是阿茉時時刻刻提防著她,不讓她有任何機會單獨接近于我。我想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想法讓她自行露了馬腳,看看她潛在我身邊究竟想做什么。只是我萬萬沒有料到,她竟是在今天夜里,將目標(biāo)轉(zhuǎn)到了圣上身上……” 元瑜聽得臉色越發(fā)沉了,他抬眼看向阿茉,口中吩咐道:“阿茉,你繼續(xù)?!?/br> 阿茉答應(yīng)一聲,然后又走到茜喜跟前,彎下腰來,盯著茜喜口中喝問道:“茜喜,你處心積慮這么久,想方設(shè)法的來到娘娘身邊,可不是單單是暗慕圣上那么簡單吧?這幾天醫(yī)官一再叮囑,要娘娘靜養(yǎng)著不能有情緒波動,你卻趁著圣上熟睡,將自己弄這這副模樣試圖污蔑圣上。你還在娘娘跟前大哭大鬧,你說,你是不是想要對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不利?” 阿茉說到最后一句,抬高了聲音,面上的神色也變得特別的氣憤。 “不,我沒有,娘娘對茜喜很好,茜喜不會有這樣的心思……”茜喜拼命地?fù)u頭否認(rèn)道。 “茜喜,你不敢承認(rèn),是不是害怕你背后的主子?”阿茉突然又喝了一聲。 茜喜聽得這話臉色一變,渾身也似震動了下,可她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慌忙又搖晃著雙手道:“不,沒有,沒有什么背后的主子,都是茜喜自己迷了心竅。娘娘,你就賜死茜喜吧,娘娘……” 茜喜一邊否認(rèn)著,一邊又朝郭小滿的方向不停地磕頭祈求著。 元瑜看到這里,心頭已是明白過來了。茜喜雖然拒不承認(rèn),可她所作所為分明就是想對郭小滿及她腹中皇子不利。這后宮之中,不想見到郭小滿生了皇子成為皇后,除了萬壽宮那位,還是有第二個嗎?想到這里,元瑜的臉上掠過一陣痛恨之色,那痛恨里,還隱著一絲傷心與失望。 “楊喜,帶她去暴室吧”元瑜冷著聲音吩咐了楊喜一聲。 “遵旨?!睏钕裁?yīng)了下來。 楊喜眼一抬,身后立即有兩個內(nèi)侍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拽了茜喜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 “走吧,這大過年的,暴室已是閑置好些時候了,那些個刑具估計都生銹了,剛好拿你的皮rou去開開葷,好去去銹再上些油……”楊喜臉上皮笑rou不笑的,一番話更是說得陰陽怪氣。 第89章 獨發(fā)晉江文學(xué)城60 她既是如此狠毒,…… 茜喜聽得這話, 臉色立即變得煞白,渾身也顫抖了起來,暴室之內(nèi), 有成上百上千的殘酷刑具,隨便拿過一樣來, 足可以讓她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不, 我不去暴室!娘娘救我,娘娘饒了我吧……”茜喜扯開嗓子叫了起來,一邊掙扎著一邊用力扭頭看著郭小滿的方向, 面上滿是淚痕,聲音也變了形。 “快堵上她的嘴巴!”阿茉擔(dān)心她這般哭喊驚到了郭小滿,忙對拽著茜喜的內(nèi)侍道。 那兩個內(nèi)侍答應(yīng)一聲,一個內(nèi)侍直接一個巴掌打在茜喜的臉上,另一個,則是彎身得自靴子內(nèi)掏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待塞到茜喜的嘴里。 “不……圣上,娘娘,我說, 我說了,我都說了, 別送我去暴室就行……”茜喜一邊避開那內(nèi)侍手里的東西,一邊凄著聲音喊了起來。 “讓她說吧?!惫M見狀出聲道。 兩個內(nèi)侍這才罷了手, 茜喜聽得神色一松, 連滾帶爬地?fù)涞搅嗽づc郭小滿的跟前。 “圣上,娘娘,我招, 我都招了!是……是沈德海叫我做的,都是他逼我的!”茜喜哭著道。 沈德海?眾人聽得這話皆都面上一驚,想想又在意料之中。這沈德海是萬壽宮的大太監(jiān),一向是趙太后的心腹。趙太后一心想讓趙貴妃作皇后,可趙貴妃自己作死被幽閉永巷,趙太后懷恨在心,讓沈德海指使茜喜潛伏到漪蘭宮,伺機對郭小滿不利,這前后好像也說得通了。 聽得茜喜招認(rèn)出了萬壽宮,元瑜頓時面若寒霜,他捏緊了袖中的拳頭,又看了茜喜一眼,口中冷聲道:“你接著說……” 茜喜再不敢有絲毫隱瞞,很快就全盤托出,原來趙貴妃事發(fā),深夜之中被容太后叫人送去萬壽宮之后,趙太后毫不留情地發(fā)落了趙月華,褫奪了她封號還讓她幽閉永巷。趙太后面上隱忍,可背地里卻是氣恨不已。后來得知這一切都是漪蘭宮的宸妃出的主意,與薛蘭舟兩人設(shè)了圈套引得趙貴妃自亂陣腳,承認(rèn)了私制毒香的事,趙太后更是對郭小滿恨得牙癢癢。她在萬壽宮大發(fā)雷霆,勒令身邊伺候的周嬤嬤和沈德海,要他們務(wù)必要設(shè)法除去郭小滿。 沈德海一時想不出辦法來,被趙太后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心里有氣,回去之后,就拿偏殿的一眾宮女與內(nèi)侍出氣。茜喜那時還叫做喜鵲,一直在萬壽宮外院做些粗活,那天被人推出來去沈德海跟前伺候。沈德海見得茜喜模樣生得好,便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想讓茜喜設(shè)法進入漪蘭宮,再想法混到郭小滿的身邊去,好隨時將漪蘭宮的消息傳出來。 沈德海想方設(shè)法讓茜喜入得漪蘭宮做了一名宮女,因是外院粗使宮女,自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茜喜是個心思玲瓏的,進入漪蘭宮不久,就留心打聽了宸妃的心性與脾氣,得知她心地好,格外看顧偏殿那傻氣傻氣的金寶,于是茜喜就刻意與金寶接近,不久就得了金寶的信任,總是“jiejie”長“jiejie”短地跟在她身后喊著。 那天,俞嬤嬤養(yǎng)的母羊快要生產(chǎn),宸妃一連幾天都來偏殿關(guān)注著母羊,茜喜終于等來了機會,故意拉著金寶入得亭內(nèi),專門等著宸妃到來,又表現(xiàn)得對金玉猶為親切和關(guān)心,此后到宸妃跟前行禮說話之時,又表現(xiàn)得格外的懂事與乖巧,這一系列的行為,果然讓茜喜博得了宸妃的好感,因此被特地提拔做了宸妃跟前伺候的宮女。 茜喜到了宸妃身邊之后,更是喜出望外,她得知了宸妃身懷有孕的消息之后,就忙得給萬壽宮的沈德海傳了消息。不久之后,沈德海就叫人找她出去,特地交待了太后的旨意,讓她留在漪蘭宮,要想盡一切辦法,都要除掉宸妃肚子的孩子。 可茜喜沒想到的是,宸妃身邊伺候的人太多,尤其阿茉更是形影不離,她一直得不到單獨近身伺候的機會,只得想出了后苑設(shè)計宸妃滑腳,她飛身相救的戲碼,自那之后,她就得了宸妃的歡心,成了可以自由出入內(nèi)室的一等大宮女。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宸妃身邊的阿茉卻還是時刻提防著她,較之以前,還越發(fā)地看得緊,她根本任何機會能對宸妃及她腹中的皇子下手。 “眼見著娘娘肚子一天比一天地大了,可婢子還是想不出辦法來,無奈之下,只得如實告訴給了沈德海,沈德海將我臭罵了一頓,又逼問我為何這些天,醫(yī)官頻繁出入漪蘭宮,婢子怕他打罵,只得將醫(yī)官說宸妃有可能會早產(chǎn)的事告訴給了沈德海?!?/br> 茜喜說到這里,又抹著眼淚抽泣了一陣,待眾人等著有些不耐煩時,茜喜又抬起頭繼續(xù)道:“又過了兩天,沈德海又來找我了,他這回給我出了個主意,說是上圣皇太后親自交待的,說是讓我想法在漪蘭宮勾引了圣上,然后當(dāng)著宸妃的面鬧將起來。上圣太后還說了,她郭小滿不是有早產(chǎn)的可能嗎?那就往死里鬧,讓她挺著大肚子爭風(fēng)吃醋,一定要鬧個一尸兩命的下場才好!” “可惡!實在是可惡!”元瑜聽到最后一句,已是怒不可遏,“噌”地自坐上站起身,伸手指著茜喜,口中喝道:“拖她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