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香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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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上的鳳冠之上,有一支步搖,足有九寸來長,釵身是一只金鳳凰,有一對展開的鳳翼,鳳首高高昂起,鳳嘴之中,有嵌著珠玉的穗子垂落下來。此時晨曦照耀之下,就見得珠搖玉動,熠熠生輝,襯托冠下女子的一張臉越發(fā)的秀美明媚,靈動燦然。 “小滿,你總算是戴上這支金鳳步搖了……”元瑜看著她低語一聲,雋美清朗的臉上,唇角彎起,露出了一抹舒心溫軟的笑意。 記得這只步搖,當(dāng)時還是在大半夜里,他揣在懷里偷偷入清思宮送給她的,當(dāng)時她說什么都不肯要,說這步搖太珍貴了自己配不上。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還有一日,她竟是光明正大地戴上了這金鳳步搖,與他一道并肩而立,共同睥視這天啟朝的整個天下。 “好看嗎?”郭小滿輕著聲音笑問道。 “好看,小滿是朕的皇后,也是天下最美的女子?!痹c(diǎn)著頭,面上的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 郭小滿聽得只覺心頭一甜,面上卻是生了一點(diǎn)暈紅,元瑜看得心頭越發(fā)歡喜,他靠近了一些,又伸出了手,大袖之下,他與她十指相扣。兩人一道將目光投到了丹陛之下,那里,百官正一齊拜到在地,正在向帝后二人行恭賀大禮。 …… 待各項禮畢,已是到了午后時分,帝后二人攜手回去了后宮。郭小滿冊封之后仍住在了漪蘭宮,照她的話說,漪蘭宮地方大,景致又好,她住得習(xí)慣了,便不想折騰著搬了。元瑜拗不過她,便依她之言,仍讓她住在此處,只是大手一揮,吩咐人將漪蘭宮的匾額摘了下來,另換了一塊“宸宮”的匾額掛了上去。 午膳過后,郭小滿坐在案桌前,看著案上幾匹絹布,與阿茉商議著選那塊料子給太子再做幾套貼身的衣裳。而元瑜則是在坐在軟榻邊,榻上三個月大的太子正吮吸著小手,用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緊盯著元瑜手里的一只撥浪鼓,不時發(fā)出一陣笑聲來。 這時,門外張興走了進(jìn)來,回稟說賢妃在外求見圣上及皇后娘娘,郭小滿滿忙說請她進(jìn)來。 片刻之后,薛蘭舟進(jìn)了屋子,朝著帝后二人行了禮。元瑜抬手讓她免禮起身,又問她前來所為何事。 “圣上,皇后娘娘,這不是皇后冊封,太子百日雙重之喜,圣上大赦天下嗎?臣妾已是依著規(guī)矩,將暴室及永巷的非罪大惡極的罪奴都放出了宮。只是,有一人,臣妾卻是不敢擅自主張,特來請圣上、皇后娘娘的示下?!毖μm舟恭敬著聲音道。 “何人?”元瑜問道。 “圣上,是……是趙庶人?!毖μm舟低著聲音回道。 趙庶人?元瑜聽得愣了下,過了半晌才想起來,薛蘭舟問的是從前的趙貴妃。算起來,趙月華已在永巷幽閉了都快有一年的時間了,他幾乎都想不起后宮還有這號人了。 “如今后宮之事,皆由皇后作主,這事啊,朕都不想費(fèi)神了。”元瑜一邊說著,一邊又將榻上正不時蹬著一雙小腿的太子抱了起來。 見得皇帝這般“有子萬事足”的模樣,薛蘭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轉(zhuǎn)臉看向了郭小滿,又福身一禮道:“臣妾請皇后娘娘的旨意?!?/br> 郭小滿聽得思忖了片刻,而后瞥了元瑜一眼,見他正專心逗著太子玩,一副絲毫不想關(guān)注此事的模樣,她只好開了口。 “這樣吧,一并赦免她,再寫一封和離書,送她回歸趙家,言明她此后與皇家再無瓜葛,允她另覓良配過日子去吧?!?/br> 和離書?另覓良配?薛蘭舟猜到郭小滿會赦免趙月華,可她萬萬沒想到,郭小滿竟是要給趙月華和離書,還讓她再行嫁人。這,這豈不是給了趙月華一個重生的機(jī)會? 趙太師雖說已是下了大獄,可皇帝看在上圣太后的面上,放了趙家三子,又發(fā)還了部分房屋田產(chǎn)。趙家長子為人正直謹(jǐn)慎,仍在朝中任職。這趙家如今仍算得上是顯貴之家,趙月華恢復(fù)自由之身后,還是會有機(jī)會覓得如意郎君的。 薛蘭舟想到此處,不由得對趙月華生了一股羨慕之心。如今看來,趙月華即將脫離囹圄,指不定很快就會尋得意中人,過上美滿的日子。 可自己該是怎么辦?仍然得困在這深宮之中,眼睜睜地看著帝后二人恩愛纏綿,自己卻只能在漫漫長夜之內(nèi),一遍又一遍描繪那人儒雅沉靜的模樣,任憑相思之苦鋪天蓋地嗎? “賢妃meimei?”見薛蘭舟半天沒吭聲,面上一副走神的模樣,眉宇之間,還似籠著一絲憂郁之息,郭小滿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 “哦,是……臣妾謹(jǐn)遵皇后娘娘的旨意。”薛蘭舟這才回過神來,忙朝郭小滿一禮道。 郭小滿點(diǎn)了點(diǎn)頭,薛蘭舟便又行禮退了出去。郭小滿想著薛蘭舟剛才的神情,心里琢磨了下,還是打算與元瑜商議一番。可等回過頭時,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伺候的人一個都不在,軟榻上的父子兩人也不見了,難道他又抱著太子去后苑玩了? 郭小滿正待開口問一聲,這里就見得門簾一動,緊接著元瑜就出現(xiàn)了門口,他大步走了進(jìn)來,還將門給關(guān)上了。 “曦兒呢?”郭小滿問道。 “睡了,我讓奶娘抱去睡了?!痹ご鸬?。 “怎么叫奶娘抱走了,我正好也有些困了,讓他在這里睡多好……”郭小滿有些嗔怪地道。 “他在這里睡,那我睡哪里去?”元瑜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口語很是嗔怪地道。 這話倒新鮮了,這么大的床榻,還能沒他睡的地方?郭小滿轉(zhuǎn)頭看著寬寬大大的床榻,面上不由得生了疑惑之色。 見得郭小滿這一臉不解的神情,元瑜頓時就不高興了起來。 “你如今心里只有曦兒,全然不顧我的死活了……”元瑜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一只枕頭抱在了自己的懷里,一副委屈巴巴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你,你這話是從何說起?”郭小滿聽得一時呆住了。 “曦兒年幼,我自是要多關(guān)心他,可我也沒有忽視你啊,我怎么就不顧你的死活了?”郭小滿坐到了元瑜的身側(cè), “是,你每日都關(guān)心我休息好沒,吃好沒,穿暖沒?可有樁事,你提也不提一聲,我……我都憋出病來了,你知不知道?”元瑜說得一臉的惱意。 “憋……憋出病了?”郭小滿口中重復(fù)一句,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還真的想不起什么事竟讓他快憋出病了。 第99章 獨(dú)發(fā)晉江文學(xué)城70 溫存 見得郭小滿一臉懵然的模樣, 元瑜越發(fā)氣惱了,他先是抬腿踢掉了腳上的靴子,又伸手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丟了一旁, 然后上了榻,又背過身, 一副不想再理郭小滿的模樣。 “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適才不還好好的嗎?今日曦兒做了太子, 我又被你封了皇后, 這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鬧起脾氣來了?”郭小滿坐在榻邊,看頭上元瑜的后背, 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知道嗎?”元瑜問她,還是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想啊,你這樣弄得我這一頭霧水的多難受!”郭小滿忙急著聲音回道。 “那你上榻來,我告訴你?!痹灺晲灇獾氐馈?/br> 郭小滿聽得又是一愣,當(dāng)即也不多想,脫了腳上的鞋子坐上了榻,然后靠在了元瑜的身側(cè),然后低頭又看看他。 “你倒是快說……”郭小滿催促了元瑜一聲。 可郭小滿話還未說完,便就住了口, 因為元瑜突然間翻身過來,一把摟了她又將她扣在了他的臂彎了之下。 “你現(xiàn)在可知道, 我究意是憋不住什么了嗎?”元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間低啞著, 眉宇之間, 皆是壓抑不住的情動之息。 郭小滿定神看了一會兒,終于在他的眼神內(nèi)找到了答案,一時之間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了。因她產(chǎn)后虛弱, 沈秋昀有交待說三個月之內(nèi)都不得有親近之舉,元瑜為了她的身體,自是忍耐了。可如今三個月早就過了,她的身體也恢復(fù)如初??伤婚T心思全在照顧太子身上,對這事的確是有些疏忽了,對元瑜的感受也沒有及時地照應(yīng)到。 “我知道了,你這是色、心、萌動了……”郭小滿想明白過來之后,一時心中怦然亂跳,面上也泛起了暈紅,可還是忍不住調(diào)侃他道。 “好啊,你還敢取笑我?今日我不叫你求饒才怪!”元瑜聽得佯裝生了惱,口中兇著,又低頭湊了過來,尋著她的粉唇之后,卻是異常輕柔,輕捻慢吮,細(xì)細(xì)呵護(hù)。片刻之后,郭小滿便覺得渾身酥軟,不由自主地伸出一雙柔胰纏繞了上了他的脖頸…… 帝后這番久違的溫存,一直持續(xù)了大半個下午。太子元曦也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可他醒來之后因為見不到親娘,竟是不安地哭鬧了起來,任憑乳母及一眾伺候的怎么哄也哄不好,無奈之下,乳母只好去抱得小皇子找到了阿茉。 阿茉抬眼看向內(nèi)室方向,見得一直緊閉的門,忍不住臉上一紅,著實在不敢前去叫門。只好伸手接過正哭著的太子,輕聲細(xì)語地又哄了起來, 屋內(nèi)床榻上,郭小滿突然抬手推了元瑜一把,元瑜正待說話,郭小滿卻是伸指頭捂了他的唇。 “你聽聽,好像是曦兒在哭……”郭小滿有些著急地道。 “是嗎?”元瑜嘀咕了一聲,也側(cè)耳聽了聽,可外面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 “沒有哭聲,你就別擔(dān)心了,有乳母還有那么些伺候的在……”元瑜輕聲勸慰著,然后又低頭湊了過來,郭小滿忙偏過頭躲過了。 “別了,快起來吧,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的還不知足?”郭小滿嗔怪著,聲音里含著一絲柔媚的低啞,適才她被他纏得已接連丟了兩回,這會兒渾身酸軟,就似散了架似的,一絲氣力也沒。 “小滿,我都是餓了好幾個月的人了,你今日還不得讓我吃飽一回?”元瑜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一邊低喃著,一邊又湊了過來。 “就是餓得太久,如今只能慢慢地緩著來,一口氣吃撐了可是怎么辦?”郭小滿只好一邊躲著他一邊勸解道。 元瑜哪里聽得進(jìn)這話?他翻起身,伸出雙手緊緊箍住了她,然后又欺身過來了。 “哼,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哪里就會撐著了?再來三百個回合也不在話下?!痹と轮?,又開始口無遮攔起來了。 郭小滿聽得好笑,只想罵他一聲“不要臉”,這時就聽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陣陣的孩童啼哭之聲。 “娘娘,娘娘,您可起了?太子睡醒了找不到您,就一直哭鬧,怎么哄也哄不好……”阿茉的聲音站站兢兢的。 郭小滿一聽這哭聲,忙抬手一把推開了元瑜,坐起身,有些慌亂的找到自己的衣裳就往身上套。元瑜本來卯足了勁兒打算再沖鋒陷陣一番,可外面太子這一哭鬧,自然只能偃旗息了。 “唉……”元瑜長嘆一聲,也只好坐起了身,不情不愿地穿起了衣裳。 郭小滿已是穿好了衣衫,下了床榻之后,回頭看了元瑜一眼,見他慢騰騰地套著衣裳,面上的神情委屈巴巴的,她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晚上等你的三百回合……”郭小滿朝他眨了下眼睛道。 聽得這話,元瑜先是一愣,而后意會過來,面上神情立即就振奮了,三兩下的就將衣裳穿好了,就精神十足地下了床榻。 郭小滿掩嘴笑了起來,然后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果然見得太子被阿茉抱在懷里,臉上哭得紅通通的,兩只眼睛也是水汪汪的。 “曦兒,曦兒乖,娘親抱啊……”郭小滿忙伸出手抱住了元曦,又輕拍著他的后果背安撫道。 元曦窩到郭小滿懷里,一時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立即止了哭,軟軟地趴在她胸口處,一副乖巧軟萌的模樣。 “小東西,才多大點(diǎn)的人,就只要你娘親了嗎?”元瑜也走了過來,伸手?jǐn)埩四飪簜z,忍不住對著郭小滿懷里的小奶娃笑著道。 聽得說話的聲音,又看著熟悉的臉,元曦竟朝他輕輕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滿,他笑了!他這是也認(rèn)得我,認(rèn)得我是他爹了!”元瑜興奮著聲音,幾乎忍不住要手舞足蹈起來。他哈哈大笑著,剛才被元曦打斷的氣惱一下子全都消散了,這會兒只剩下了一股子得意與滿足。 …… 當(dāng)天夜里,元瑜果然又宿在了宸宮,三百回合自然是沒有的,可一直到了半夜時分還沒有消停倒是事實。 “別了,好人,你饒了我吧……”到后來,郭小滿實在消受不了,只好低軟著嗓音向他求饒。 元瑜尚有一絲意猶未盡,可見得郭小滿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一時有些心疼了,于是依了她不再折騰了。 “也罷,今兒夜里就暫且放過你,待明日再來……”元瑜在她耳旁低語道。 郭小滿聽得氣笑不得,只能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元瑜大笑著握了她的拳頭。 “對了,我有件事,白天就想和你商量了,被你這一鬧騰,到現(xiàn)在才想了起來?!惫M突然想起了白天見過薛蘭舟的事了。 “嗯,你說……”元瑜瞇著眼睛,聲音都有些含糊了。 郭小滿聽得這話,忙支起上身看著他道:“我想問問你,賢妃那里,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賢妃?元瑜聽得愣了下,片刻之后反應(yīng)了過來,口中慢著聲音道:“她嗎?能有什么打算?左右不過掛一個賢妃的名頭,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倒是也沒打算虧待她。” “我是想問,你以后,究竟還打不打算,去她的宜春宮……”郭小滿垂著眉眼,聲音問得低低的,有些支吾了。 元瑜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他翻身坐了起來,眸光盯著郭小滿就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去宜春宮做什么?” “你這人,不去就不去,怎么一說就惱了?”郭小滿白了他一眼。 “我怎不惱嗎?你這就是不放心我,你懷曦兒這么些日子,我可都咬著牙為你守身如玉,你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可不是在戳我心窩子 ?”元瑜仍是一臉氣嘟嘟的。 “行了,你守身如玉,你恪守夫道,我郭小滿是上輩子修了福,才遇上這位一位賢德的好夫君?!惫M見狀忙哄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又低頭過來在他唇上一連親吻了好幾下。 見得郭小滿這般,元瑜這才作罷,伸手撫了下被郭小滿親過的嘴唇,一時間又轉(zhuǎn)怒為曦,忙又伸手摟著她,正待翻身繼續(xù),郭小滿忙阻止了他。 “你是不打算再去宜春宮了,可人家如花似玉的年紀(jì),就這樣干熬著也不是個事?!惫M嘆息一聲道。 “怎么,你有什么打算?”元瑜心不在焉地問道。 “嗯,我打算替她尋一個合適的人,然后讓她出宮過日子去?!惫M笑笑道。 元瑜聽了頓了下,片刻之后才嘆口氣道:“你這想法這可是有些難了,她一向有賢名在外,可不似趙月華,是以戴罪之身被遣送回本家。再說了,薛家如今雖無甚大出息,可一向?qū)⑦@門第面子看得比命還要緊,遣她回家,可不得要被薛家視為奇恥大辱?她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說的倒是……”郭小滿聽得點(diǎn)點(diǎn)頭,一時眉頭緊蹙,在心里又計較了起來。 “你就別cao心了,先睡吧,這事又不急,待想到萬全之策再作打算?!痹ど焓謸н^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