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仙大佬迎娶的凡人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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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峰——它在你們的傳說中被怎么描述?”曈問。 “在我們?nèi)俗宓墓适吕?,祈峰是先輩祭拜神明的場所,是滄山最高的山峰。先輩們采山中玉石雕琢成了神像,之后世世代代都會在每年的正月前去祈峰祭拜神明。久而久之,祈峰便成了人族與神明溝通的場所。甚至只要足夠虔誠,在祈峰上還能越過諸神直接與道祖對話。然而后來滄海桑田,滄山的地貌幾度變遷,祈峰也不再是當年的模樣。人族歷經(jīng)幾輪的戰(zhàn)亂與王朝的更迭,也逐漸淡忘了祈峰祭祀的習俗?!?/br> “你說的沒錯。祈峰的確是祭壇,但它作為祭壇之前,是處刑臺——” “處刑臺?” “對,處刑臺。處死的是千千萬萬的太古凡人,你的先祖?!?/br> 黑影擴散,就好像是曈的情緒也出現(xiàn)了激烈的波動似的,雷鳴電閃隱約伴隨著她的聲音響起,“道祖劈分六界,創(chuàng)千萬生靈,人族乃是道祖寵兒,是祂定下將繁盛興旺的一族。諸神不服,諸神自以為是六界中的最強者,無法容忍有朝一日人族凌駕于他們的頭上;人族亦不甘心,道祖之告訴了人族他們終究成為萬物的主宰,卻沒說那是在多遙遠的未來。先天孱弱的體魄和短暫的壽命讓人族惶惶不安,生怕道祖的許諾只是一個謊言——終有一日,人與神之間爆發(fā)的戰(zhàn)爭?!?/br> “人族輸了?!睙o需曈說出那個結(jié)局,云月燈就已經(jīng)猜到。 “是,人族輸了。從那之后人族開始臣服于神,祈峰之上矗立的玉雕就是恥辱的象征。如果你現(xiàn)在繼續(xù)往前,你會見到祈峰的遺址,但你就算在那座光禿禿的山上待個千年萬年,你所謂的誠心也無法召喚出奇跡。因為神從來就不屑于人,人族是戰(zhàn)敗的一方,最初低頭乃是迫不得已,可那之后千萬年過去,你們竟然將這視作了理所當然。以為只要向神俯首,便能換來他們的憐惜,殊不知在神眼中,你們僅僅只是螻蟻而已。” 曈這一番話尖刻難聽,云月燈跪伏在地沉默不語。 “不過——”就在這時曈話鋒一轉(zhuǎn),“。如果你想要與天道對話,我的確是唯一能夠幫你的。你方才說祈峰是我,這話……倒也有理。我曾是太古人族反抗諸神的領(lǐng)袖,是那場屠殺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第一個與天道達成交易的人類。天道予我洞穿命運的能力,也給了我不死不滅的詛咒。我活了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因為活得太久,反倒?jié)u漸的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們逐漸習慣了向神低頭,而將我視作了異類;神卻依然忌憚我,派來了金母在滄山看守住我;我不入輪回,與鬼無緣;到頭來竟只有妖魔能夠接納我。所以——如你所見,我已墮為魔。云月燈,你來找我是為了人族的命運??墒俏业男闹校缫巡辉诤跏裁慈俗?。” 第110章 帶我去見曈 “曈, 莫將話說得太滿了?!痹圃聼舻坏姆瘩g,她的年紀和資歷也許連曈的零頭都不到,但也許是因為長期身居上位的緣故, 論起氣度來,她竟是半點也不輸給曈這個老怪物,“我清楚你已對人族失望,可是如果我說, 我能將人族變回你從前熟悉的樣子呢?” “云月燈, 你可真是狂妄?!?/br> “曈,聽說你能夠洞察未來,那么現(xiàn)在就請你睜開你的眼睛, 看一看我是不是真的狂妄。” 又一陣大風呼嘯, 籠罩在曈周遭的黑霧這一次徹底散去, 曈一眨眼從遠方的高山落到了云月燈的面前。阿箬藏在云月燈的軀殼內(nèi),用老人昏花的眼睛第一次看清了這太古人族的模樣。 對了,這時候的云月燈還是有眼睛的。而她剜出眼睛, 是不久后的事情。 曈的外貌是清秀的女子,雖然已經(jīng)墮魔, 可她第一眼看起來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任何的區(qū)別。與尋常人類少女不同的是她有著很長很長的頭發(fā), 拖曳至身后數(shù)丈,如同漆黑的裙擺, 多少凡人窮其一生都蓄不了這樣長的頭發(fā),這就好比是樹的年輪, 見證了時間的滄桑。 “你來到我這里之前,應(yīng)當見過金母?!睍舆@時卻轉(zhuǎn)而說起了一樁仿佛毫不相干的事情。 “是的。既然金母受命在滄山看守你,我來找你之前就一定會先遇到她。剛好我也有事要與她商議,于是便在見你之前先和金母聊了會?!?/br> 知道在曈面前賣關(guān)子沒什么用, 她停頓了一會之后繼續(xù)道:“我與金母商議了一件事情,再過三年之后,我會協(xié)助諸神在滄山這一帶圍剿殘余的魔族——神魔之戰(zhàn)持續(xù)了很多年了,戰(zhàn)場遍布六界。因為他們之間的紛爭,千百年來我們這些人類始終沒法好好的繁衍生息。我希望至少在人界,從此以后不要再有神和魔之間的戰(zhàn)火燃起。我愿意幫助神贏得這最后一戰(zhàn)。只求作為戰(zhàn)勝方的神明們,能夠從此以后退出人界?!?/br> “僅僅只是幫助諸神贏得這最后一戰(zhàn)么?你還與他們達成了協(xié)約吧?!?/br> 是什么協(xié)約這兩個女人都沒有具體明說,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阿箬卻是不懂,只能暗暗迷惑。 “有人跟著你。”這時曈看向了遠方天穹,“我攔住了他,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靠近。不過——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真是奇特。他是你的仇敵?然而這一路上他卻在保護著你,云月燈,如果不是他你也許沒有辦法走到我的面前。讓我再看看……啊,你們的命軌居然是交織在一起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而是在未來。真是有趣……” 云月燈有一絲的迷惑。曈能夠洞察過去與未來,她掌握的信息遠遠超出大部分的人,所以和她說話的不管是誰,都未必能聽得懂她在說什么。不過即便不懂,但云月燈還是笑了笑,告訴曈,“他是我早些年結(jié)仇的對頭,不過并沒有做出什么傷害到我的事情,他叫聆璇——” 阿箬立刻集中注意力去聽。 “他非妖、非魔、非神、非仙,乃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存在。后來我?guī)追讲椴胖浪瓉硎且蛔鹩竦?。讓他擁有靈智并化身為人的是千千萬萬凡人的祈愿?!痹圃聼衾^續(xù)說道。 “祈、愿?!睍虞p喃著這兩個字。 “我之前很驚訝也很奇怪,人的祈求之中,竟然包含著如此強大的力量,足以讓冰冷的玉石化身為人??墒呛髞砦乙庾R到了,這的確是一份強大的力量。所以我?guī)ьI(lǐng)著人族投靠了神明。” 阿箬一愣,接著想起了早年在史書讀到的內(nèi)容。 在云月燈之前的那個時代,凡人們?yōu)榱嘶蠲敢馊デ笊?,也愿意去求妖、求魔甚至求鬼,占?jù)山頭的妖精能被人當做“妖神”供奉,為禍四方的魔也能成為被膜拜的“魔神”,那時鄉(xiāng)野的村莊中多的是后來被稱為yin祠的廟宇。云月燈作為第一任的太祝,在天下一統(tǒng)后取締了這些yin祠,將妖神、魔神一并打為邪神禁止人們祭祀,并且云月燈還制定了一系列祭神的禮儀、固定了舉行祭典的時間。 “神與魔斗了千萬年了,而人,是幫助神取勝的關(guān)鍵助力?!痹圃聼魮P起了下頦,看似溫和綿軟的老人在這一刻語調(diào)忽然銳利,“執(zhí)著、不甘、恐懼、希望、絕望——人的情緒催生不同的信念,不同的信念匯集,則會誕生強大的力量。我給與神明凡人的信仰,他們在得到這股因信仰而凝聚的力量之后將戰(zhàn)勝與他們同根同源的魔。但魔不會被徹底消滅,神也還是會一直存在,并且凌駕于凡人之上??蛇@至少,至少能給人足夠的時間去一步步強大。我并不知道人類是否真是道祖的寵兒,我只知道我們?nèi)缤盥裨谀嗤林械闹窆S,要想見到太陽就得拼命的生長。族群的延續(xù)需要付出代價,族群的強盛需要漫長的時間。我看不到那一天,不過我可以為我的子孫后代做好迎接那一天的計劃。曈,幫幫我,這是我來找你的理由?!?/br> 云月燈從地上爬了起來。她之前與曈說話的時候是跪著的,到了真正提出自己的請求時反倒挺直了佝僂的脊梁,“我知道你對人族已經(jīng)失望,可是曈,你難道愿意你當年的同伴白白死去么?你可以看到未來,你旁觀著人類的興衰,但你也可以選擇參與進來?!?/br> “參與進來?” “參與進來,推動命運的發(fā)展。道祖給予你洞察命運的能力,或許就是想讓你因無所不知而喪失對一切的興致??晌沂冀K認為,命運是可以因人力而改變的。就好比是河流,在久遠的過去,人們只能看著河水從面前奔流而過,洪澇時被浪潮席卷,干旱時望著龜裂的河床哭泣,可是后來人學(xué)會了修堤筑壩,用人力改變河流的走向?!?/br> 曈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不會衰老的臉永遠停留在了她最好的年華,雖然是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老人,可當她垂下幽深的眼眸時,她的神態(tài)其實有那么一瞬間像是孩子,然而當陽光稍稍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從側(cè)面灑在她身上時,她又仿佛是恬靜高貴的神像。 “那我就如你所愿。”曈沙啞的嗓音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響起:“不過,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了,我愿意用我此后生生世世的命格,去換取一個機會,一個讓人族可以在太平中繁衍下去的機會。我的養(yǎng)女即將統(tǒng)一人族聚集的這片大陸,我希望她能夠成功,我也希望能夠在我死之前,給她的后代留下足夠堅實的保證?!?/br> “生生世世,你付出的代價還真是大。” “是啊,所以我有些可惜。” “惜命?”曈猜測,但很快她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幽黑的瞳仁中劃過一絲微光,在那一瞬間她已經(jīng)見到了云月燈未來的命運。 “我愿生生世世早夭,可我覺得,我不能白白的就這么死了。我為我的后人鋪好了路,可我又擔心命運發(fā)展的軌道會偏離我的意愿。這樣吧,曈,我可以生生世世早死,但請讓我生生世世都死得有價值?!?/br> “……好?!边@一聲承諾回蕩在雪山,莊重如宣誓。云月燈枯皺的手與曈白皙細膩的手握在了一起,這一刻風暴席卷了整座山脈。 ** 阿箬從云月燈身上抽離,她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nèi)。 就在剛剛,她看到了七千年前老年云月燈的記憶,重新睜開眼見得到罹都熟悉的天空時,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你醒了!”鬼蛛娘的聲音響起,小魔尊的臉上居然有種激動的喜悅,如果她會哭的話說不定還能在她的眼里看見淚花。她像是想要撲上來擁抱阿箬,但是害怕自己又身上藏著什么被曈提前畫好的符咒,所以不敢靠近。 “我剛剛……見到了云月燈?!卑Ⅲ璨挥霉碇肽镌儐?,主動將自己方才的經(jīng)歷告訴了她——也許是因為鬼蛛娘眼中的擔憂觸動了她,“僅僅只是見到了而已,但我本人好像并沒有多少事情?!?/br> “是云月燈的記憶,曈說她保留了一段云月燈的記憶??墒撬秊槭裁匆屇憧吹侥且欢斡洃?,還要通過我來讓你看到!”鬼蛛娘之前被嚇得不輕,現(xiàn)在也就格外的憤怒。當然她是不敢沖到曈面前去大喊大叫的,只能在阿箬這里宣泄她被曈戲耍了的憤怒。 阿箬從地上坐起,沉吟片刻后說:“帶我去見曈吧?!?/br> 鬼蛛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帶我去見她吧。”她現(xiàn)在有些明白,為什么鬼蛛娘為什么會對她那樣執(zhí)著了。這個老家伙倒是意外的守諾,七千年過去還依舊記得當年答應(yīng)云月燈的話。 ** 魔巢,高塔。 聆璇控制不住的半跪在了地上,靈力正在從他體內(nèi)飛速的流失,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受。 “噓,別急?!睍映趻暝乃⑿Γ澳莻€與你命軌交織的人,馬上就要來救你了。” 第111章 你相信了? “你在說什么?”聆璇皺眉。他現(xiàn)在正忙著抵抗曈的禁錮, 曈的話在他聽來是為了分散他注意力的荒誕之言。 曈設(shè)下的法陣利用千百魔人的祈愿之力抽走了他本身的法力,如果不阻止曈,再用不了一會他就會消散——其實這倒也不是什么壞事。聆璇自認為活得已經(jīng)夠長了, 死啊活啊的他也不是很在意。仔細想想,他的故人和仇家都凋零在了漫漫時光之中,他也早沒了當年弒神的勇氣,云月燈要他尋找的大道他至今都還沒找到, 消散對他來說到也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 反正活著也是無趣。 可是他想起了阿箬,那個小姑娘無依無靠,他死了她怎么辦?要么她會死在罹都的混亂之中, 要么她就要被風九煙帶走當做云月燈的替代品。可是他承諾過會保護她, 如果他就這樣死了, 算不算違約? 想到這里,他又覺得自己總得努力一把試著活下去。但要如何破解曈的陣法,他目前并不知道, 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同溺水之人一樣想盡一切辦法去抵抗去掙扎。 “我說,你就要見到云月燈了。她會來試著救你, 那個傻姑娘, 呵,如同世間大部分的人一樣, 一旦感情用事起來,膽子就會變得很大。這是人的特點之一, 情感讓他們沖動,但情感也賦予了他們值得敬佩的勇氣?!?/br> “她不叫云月燈,她叫阿箬?!北魂嚪▔褐频桨牍蛟诘厣系鸟鲨J認真真一字一頓的向曈解釋。 “真讓我意外,聆璇你居然也會在這樣的細節(jié)上和我計較。你這雙空洞的眼睛看不到她的眉眼、肌膚和身段, 你所能見到的只有那抹和云月燈一模一樣的靈魂,又何必強調(diào)什么她不是云月燈呢?聆璇啊聆璇,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其實也早已被‘感情’所侵蝕了?!睍诱f是很意外,但實際上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今時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她在七千年前就已經(jīng)看到了。 “噓,她來了。安靜,準備好迎接她。瞪我做什么?運轉(zhuǎn)你體內(nèi)靈力的時候小心一點,你現(xiàn)在的狀況很危險,再分心的話,你這具靈體就要消散了?!?/br> ** 當阿箬主動提出要進入魔巢去尋找曈的時候,鬼蛛娘幾乎以為她是瘋了。 “你以為曈是什么好說話的善人么?別妄想了,那家伙雖然口口聲聲的自稱從前是人,可你覺得一個活了千百萬年的人還能算是人么?我們魔都懼怕她,你還傻乎乎的主動送上門去,嫌命太長?” “我的命本來就不會太長。”阿箬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胸腔中年輕的心臟有力的跳動著,她才十九歲,在人世中尚未活到第二個十年,然而天命卻注定了她一定會早早的夭亡。也不知道她這一生會有怎樣的死法。 “你不帶我去見曈,那你倒是說說,你打算帶我去哪?”阿箬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你能從曈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么?” “我——”鬼蛛娘語塞。逃當然是逃不掉的,曈作為八大魔尊中最弱的那一個,早就對自己的實力失去了信心,“我可以試著去求一求曈?!?/br> “你憑什么求她?憑你孩子一樣的臉么?可你該不會長了張孩子臉就真以為自己是討人喜歡的小孩子了吧?!卑Ⅲ杓饪痰陌l(fā)問。雖然目前鬼蛛娘好像并沒有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情,還口口聲聲說要救她,但樾姑城百姓的死始終讓她心存芥蒂。 鬼蛛娘被阿箬氣得無話可說,最后只能從地上跳起,粗魯?shù)囊话炎プ“Ⅲ璧氖滞篁v飛至高空,“好,那我就帶你去見曈,你別后悔!” 后悔……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曈必需要見,如果方才她所看見的真的是云月燈的記憶的話,那么曈就應(yīng)當是關(guān)系到人族命運的重要角色,云月燈當年定下的究竟是怎樣的計策,大概現(xiàn)在也就只有曈才知道。 當她被鬼蛛娘一陣風馳電掣的帶到了魔巢前的時候,她唯一后悔的就是離開的匆忙,沒有好好與風九煙道別。不過以風九煙的性格來看,如果她真去道別了,風九煙不會準許他來這。說不定還會與鬼蛛娘打起來。 在抵達魔巢之后,她意料之中的沒有看見多少魔人,也沒有見到魔尊。想想也是,魔族的大軍都盤踞在無名山谷之外預(yù)備著與修士決一死戰(zhàn),魔巢自然不會剩下太多的人,畢竟罹都是個死地,就算曈這些年保下了不少的魔人,可是他們的數(shù)目也應(yīng)當不會太多—— 這樣想著的時候,阿箬聽見了雄渾的聲音,是有許許多多的低語交織在一起,讓她想起了一下廟宇碰上盛大祭典的的時候。但與廟宇的念誦經(jīng)文的聲音不同,這里的喃喃聲讓她感覺毛骨悚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再往前走,她又聽到了尖銳的嘶吼聲與激烈的打斗聲,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她看見了一條如同身形如同長龍一般的怪物游走在前方高塔上空,和那怪物相比,那個正與他打斗的人影顯得無比渺小。但她還是猜出來了,那是綠卮夫人。 “子藏這是和誰打起來了,戰(zhàn)況好可怕……他那個敵人怎么回事,就好像瘋了一樣?!惫碇肽锔锌?,“罷了,我們先上塔?!?/br> 她又一次抓住了阿箬的手,阿箬只是眨了眨眼就,就進入到了一個充斥著大霧的空間。在這個空間里什么都沒有,她腳下踩著的不是地面而是霧氣,抬頭看見的也不是天空而是沒有盡頭的霧,大霧充斥著四面八方,看不見盡頭。 鬼蛛娘也不見了,明明之前她還抓著她的手腕,然而在進入了這片空間的那一刻,鬼蛛娘就好像憑空蒸發(fā)了一般。 阿箬試著往前走,她邁步時 ,腳下依舊沒有觸碰到土地的真實感。她像是被云霧托起,而云霧之下是什么,萬丈深淵么? “曈,你在嗎?”她不確定的朝著霧氣深處發(fā)問,因為緊張而聲音干澀,“你出來吧,我是來找你談話的,不要故弄玄虛?!?/br> 霧氣如同潮水一般涌動了起來,曈出現(xiàn)在了阿箬的面前。和七千年一樣,她的外貌、神態(tài)、舉止都沒有任何一絲的改變,嘴角噙者淡淡的笑容,好似是和善的東道主歡迎原來的貴客。 “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不過,我有些失望?!?/br> “失望什么?” “失望來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凡人丫頭,而非云月燈?!?/br> 阿箬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用疼痛來克制住這一瞬的怒氣。風九煙也就罷了,鬼蛛娘、曈,這些與云月燈有故交的人不是想要從她身上找云月燈的影子,就是想要將她變成云月燈。 “云月燈早就死了,沒有什么云月燈,來的是我,阿箬。我來這里是為了救聆璇,順便問一問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罹都已經(jīng)被封印住,無論是魔還是修士都無法出去,你忽然發(fā)起戰(zhàn)斗有必要嗎?” “你就不想成為云月燈嗎?”曈問。 阿箬心里一陣煩躁,云月燈是很偉大,云月燈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她決然的犧牲自己時也的確值得敬佩。可是……她做不來。 也許這就是她為什么云月燈被那么多人銘記,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原因。一想到自己這一生很有可能會早死她就覺得內(nèi)心壓抑。救世濟民什么的在她看來都是太遙遠的事情,這時候曈卻站出來告訴她,她該做一個像云月燈那樣的人。 “罷了,我知道你不是她。你也沒有做好準備成為她?!睍由陨院笸肆税氩剑剖鞘?,“云月燈曾親自走遍九州,見證過世間疾苦,遂有救世之念,自愿為眾生獻祭自己。而你的經(jīng)歷與她不同,所求所思更是與她迥異,我若是強迫你去做云月燈做過的事情,你就算點頭了,也不是出自你本心。” “那么,如果我要成為像云月燈那樣的人,我該怎么做?你七千年前和云月燈做的約定究竟是什么,要怎樣才能……”那后半句話她說不出口,因為即便是她這樣膽大的凡人,都從未想過人族有強盛到勝過諸神的那一天。 “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就是約定的一部分?!睍诱f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