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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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川怎么還沒有來? 這里是整個盛泱最負(fù)盛名的赴云樓雅閣。 能踏入此處的,皆是星野之都非富即貴的王孫公子。 若家中只是在朝廷中做一個小小的侍郎,在這里都是要被笑話成叫花子的。 他不會睡過了罷? 一名尚書家的公子懷疑道:這可真是不像他了,他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三月初五,赴云樓掐尖兒的日子。 又一人笑道:赴云樓的姑娘從來是整個星野之都最風(fēng)情的,每年入一批新人。若想挑到又漂亮又是雛兒的相好,過了今日這村兒,可就沒了這店了。 止川從前可都是最積極的。 尚書公子搖頭嘆息:稀奇,稀奇! 這一群星野之都的公子哥兒,從來最無視禮法,不服管教。 今日,倒甘愿齊齊等著一個人了。 百無聊賴地又一起磕了會兒瓜子,不知過了多久,才突聞樓下傳來陣sao亂。像有許多姑娘一下都圍了上去似的,變得熱鬧起來了。 連情娘都親自笑著上去招呼: 公子,您可來啦 眾紈绔一笑,都知道等的人到了。但還未來得及等他們站起來讓個座兒,下一刻,雅間的門就被推開 一個相當(dāng)俊朗的年輕人由情娘陪著進(jìn)來,風(fēng)風(fēng)流流地朝雅間里一挑眼: 還都已經(jīng)到了? 眾人說:是??! 來人和其余紈绔不同。 雖然都是星野之都里的公子哥兒,錦衣玉食,眾星捧月的,但是獨(dú)有他,身上顯出一種冷颯鋒銳的氣質(zhì)。 不像侯府里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爺,倒像名沙場掛刀的少將軍。 這正是鎮(zhèn)國公銀忠安的第七子,銀止川。 止川,狐朋狗友們登時涌上去,勾肩搭背到了一塊兒,嘻嘻哈哈鬧著:你可算來了。 七郎又是醉臥哪處的溫柔鄉(xiāng)了,連咱們約也忘記。 哈哈哈必然是上回王五送他的那位小娘子罷,我瞧著可心得緊。 銀止川不說話,只與這群紈绔玩笑著,片刻后才輕輕踢出一腳,道: 都說什么風(fēng)涼話,本公子是才從關(guān)山郡回來。 他的長相輕佻薄情,好一雙含情眼,瞧向誰時,幾乎分辯不出是纏綿有意,還是寡淡冷情。 端只看著這張臉,任誰不說一句,好一副負(fù)情郎的模樣! 一眾紈绔玩鬧夠了,才推搡著重新坐下。 銀止川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銀哥兒去關(guān)山郡做什么? 尚書公子倒了杯茶,放到銀止川面前,問道: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秋市的時候好玩一些,現(xiàn)在去有什么意思。 銀止川一腳踩到案上,露出白袍下的銀靴子。 一雙裹在銀靴中的小腿線條修長利落,漂亮得不行 正是習(xí)武兒郎中那種最出挑的身段,看上去極其打眼。只叫整個赴云樓的姑娘瞧過一眼,就要心魂相授。 關(guān)山以北發(fā)了旱災(zāi),半年顆粒無收了,朝廷需派人去看看。 銀止川隨意說:跑了半月,才回來。 噢。這我倒是知道。 一名紈绔道:但是先前不是派了林昆那死腦筋去了么? 他是文官。 銀止川道:鬧了災(zāi)荒,死得人多了,就怕出亂子。你明白罷? 那人一笑,十分意味深長的,說:哦。原來如此。 現(xiàn)在世道亂了。 他嘆了口氣,說:各地都不太平。這里反了,鎮(zhèn)下去,那頭又起來,真是叫人煩得很赤楓關(guān)也丟了,你聽說了么? 銀止川嗯了一聲:梁成是罷?我聽說他們有一位公子隱,十分莫測棘手。 赤楓關(guān)失守,梁成掠地,這還是上個月二十來號的消息。 但說起來公子隱,又叫所有人都提起興趣。 公子隱已經(jīng)死了。 尚書公子唉聲嘆氣:聽聞是個風(fēng)華無雙的美人呢,唉可惜我還見都還未見到,就已經(jīng)死了。 你見他,不怕掉腦袋? 另一人笑道:他可是出了名的陰郁詭譎,心狠手辣。你見他一面,恐怕就真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了。 眾人笑成一片,諸侯國內(nèi),稍微有名一些的人物,就在各國都有風(fēng)聞。 尤其是像慕子翎,銀止川,楚淵這樣的人物,哪怕彼此從未見過面,但是都聽過對方的名字。 實在遺憾,你可以叫王五他爹向你描述一番。 一人朝尚書公子道:去赤楓關(guān)督戰(zhàn)的,不正是王五父親么?你改日攜禮登府,請他向你描述一番慕子翎的風(fēng)華。他一定是見過公子隱的。 赤楓關(guān)的督軍王為良,幺子小名王五,也是這群紈绔中的一員。 別了吧。 尚書公子道:王五一聽他爹守的赤楓關(guān)丟了,嚇得都沒心思和咱們喝花酒了。這時候指不定多郁悶。 他怕什么? 銀止川漫不經(jīng)心飲了口酒,隨意說道:新帝才剛繼位,根基不穩(wěn),又無依靠。他不敢拿世家大族怎么樣。 話不能這么說。 一名公子哥兒卻道:銀哥兒,丟關(guān)失城可是大事,就算新帝不罰,史官那支筆也厲害得很。稍有不慎,就要遭后世唾罵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此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卻倏然靜住了,空氣凝滯,一時半會兒都沒人接話。 說出這句話的紈绔也意識到自己失言,腦門上微微起了層薄汗。 這實在不是一個該被提起的話題。 因為好巧不巧,七年前,銀止川的父親鎮(zhèn)國公,帶兵打仗,就曾丟過一個關(guān)外。 更好巧不巧,七年前的那敗仗,讓銀止川的父兄都死在了疆場上。 全軍覆沒,一無生還。 城破人亡,丟鎧棄甲。 這樣慘痛又慘烈的經(jīng)歷,實在不是什么能拿得出口說的事情。 既屈辱無顏,又戳人痛處。 曾有人在背后議論銀止川的父兄窩囊無用,死有余辜。無一例外,都被銀止川親自找上門去收拾了一番。 甚至有人被打得差點(diǎn)半身不遂。 對對對不住,銀哥兒。 那趙尚書的公子登時嚇懵了,口里話都快說不清:我不是那個意思!銀哥兒,我這人說話就是不過腦子! 是啊,旁側(cè)的公子哥兒生怕銀止川變臉,趕忙觀察著銀止川的神色,打圓場道: 銀哥兒,趙云升他腦子不好使,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去,又有人道:云升,還不快去跟止川道個歉,自罰三杯酒??! 好好好。 趙云升立刻道:今晚大伙兒在赴云樓的花銷,我全都包了!只求銀哥兒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兄弟這一回!待會兒銀哥兒要是看中哪個女子,也盡管記我的賬上,我買下來送給銀哥兒! 銀止川靜望著他半晌,而后慢慢接過尚書公子遞來的酒。 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將方才的凝重氣氛都化解開了,與尚書公子輕一碰盞,仰頭飲下,道: 此話當(dāng)真?好,那我也不客氣了,云升,待會兒我誰也不要,就點(diǎn)最貴的花魁了。 好!! 趙云升豪爽大笑:不管今晚的花魁是誰,我都定給咱們銀少將軍帶回家,他娘的干個爽快! 登時周遭又是一片嬉笑,不少人來給銀止川倒酒。 方才的一片兒翻頁了,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他們親親熱熱地?fù)еy止川的肩,道:銀哥兒,喝酒喝酒。要說整個星野之都的公子哥兒,我最佩服的就是你! 丟城失關(guān)算什么你看,圣上而今還不是倚重你們家?就算你們鎮(zhèn)國公府,再丟幾個關(guān),再失幾座城,也無人敢動啊哈哈哈哈??! 盛泱銀家,國之鐵盾。十萬死士,推城覆國。 那公子哥兒已經(jīng)醉的有點(diǎn)神志不清了,口齒囫圇地念著市井傳謠,呢喃道: 說出去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整個星野之都最叫得出名號的世家大族,連他娘的皇帝老兒,都不敢不買賬的簪纓世胄! 作者有話要說: 本單元的單元cp是:孤傲風(fēng)流少將軍反社會人格病弱清冷受 并且由于是同一個國家,師徒大三角中的帝王(原太子)觀星師少閣主也作為副CP占有一定篇幅。 本單元結(jié)束后,下一個單元再是另一位徒兒言晉,陰郁孤僻的罪臣之子觀星師少閣主。 第54章 客青衫 02 赴云樓的規(guī)矩是每有一批新人入樓,就將以競價的方式拍出她們的第一夜。 其中,得價最高者,就是這一年的花魁。 趙尚書的公子為了兌現(xiàn)將花魁送給銀止川干個痛快的許諾,掏出了一袋金株,扔在點(diǎn)芳臺上。 這就寓意著不管下頭的人如何競價,他都將以更高的價格壓過。 直到花魁落到他手上為止。 云升,這幾年禮部不景氣。 旁側(cè)有人見了,笑著打趣道:你掏得出這么多銀子么?別一會兒被人壓過一頭,可就丟面兒丟大了! 趙云升臉上微紅,有點(diǎn)掛不住。這群紈绔從來也是看人下菜,除了從前玩得好,也有點(diǎn)攀比家世的意思。 除了銀止川家中世代出將帥且即便戰(zhàn)場失利也叫朝廷照樣倚賴,讓他們從來不敢招惹以外,其余的世家公子都有點(diǎn)要爭著點(diǎn)高低的意思。 當(dāng)下趙云升就一咬牙,賭氣似的拍案道:不可能! 今日即便是把我趙云升的底褲賠出去,也必然將這花魁拿下不可! 接著的,自然又是一陣哄鬧。 星野之都是盛泱的王都,就如同梁京之于梁成,烏蓮之于云燕,說是整個盛泱最繁華熱鬧的城池也不為過。 盛泱本是中陸唯一王朝,只是歷經(jīng)數(shù)百年,逐漸沒落,各個諸侯國在這片大陸上紛紛興起,自立為王。 曾經(jīng)四海升平八方來朝的強(qiáng)盛之國,而今已經(jīng)是頭茍延殘喘的巨獸罷了。 這幾年新雛兒的姿色是越發(fā)不如從前了。 有紈绔嘖嘖稱奇,瞧著樓下的姑娘們評頭論足:不是說各地都有流民要來入城么,怎么新來的,反倒還不如從前的好看了。 往前還有為討一口飯吃,來這兒賣身的。姿色也不錯?,F(xiàn)今許多都走不到星野之都,就在路上餓死了。 另一名唉聲嘆氣,斜躺著歪在靠椅上,憤憤道:年年出亂子,鬧鬧鬧,將本少爺?shù)拿廊藘憾剪[得餓死在路上了?。∵@群賤民! 唯一較為平靜的大概就是銀止川,他們沒有見過流民,但是他是見過的。 每次要去的前線,一路上都會碰到逃難而來的百姓。 小孩餓得面黃肌瘦,大人皮包骨頭,倒在路邊,眼珠子都呆滯得一動不動。甚至還有易子而食的場面。 那樣的人間地獄,和星野之都的繁華糜爛仿若是兩個世界。 今天止川時運(yùn)不濟(jì),遇不上什么漂亮的姑娘了。 狐朋狗友一聲嘆息,底下的姑娘們都已出來得差不多,他們這群紈绔口味叼,一眼掃過去,也未見有什么姿色特別出眾的。 先別急,不是還有最后一個么? 另一人道:我看說不定有戲,不都講壓臺壓臺,最漂亮的必然在最后一個出場。是吧,止川? 銀止川正在把玩一盞鑲著金邊兒的白玉杯,這是他在赴云樓專用的飲具。 印著山川和白鶴,杯底還有一個鏤空的小機(jī)擴(kuò)。 小機(jī)擴(kuò)一碰觸,就發(fā)出汩汩的水聲,好似山川大流,都在剎那間囊入自己手中。 是赴云樓的老鴇為了討好他,親自從關(guān)山郡的秋市上高價買回來,留給銀止川的。 正好也映照著他的名字。 銀止川漫不經(jīng)心嗯了一聲,旁側(cè)的公子哥便也只得耐著性子,說: 好,那咱們就再等一等。 止川,話說你上次怎么跟那逢欣郡主怎么回事兒? 進(jìn)了這縱情聲色的赴云樓,人多多少少,就有點(diǎn)想說些不成體統(tǒng)的話。 閑著也是閑著,一名紈绔靠近了銀止川,悄聲道: 我聽說年前逢欣郡主出府看燈展,恰巧遇見你。你替她取了高處的華燈,害得人家芳心暗許。結(jié)果等南靖王親自找上門來,又翻臉拒婚,是真的么? 銀止川正在往杯盞里倒酒,聞言也未抬眼,只極輕地笑了一聲。 但他還未來得及說話,倒是周圍的公子哥兒們先耐不住了,紛紛好奇問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是南靖王。 起頭的那名紈绔解釋道:他不是最瞧不上咱們公子哥兒的做派嘛,但是他女兒,喏,看上了銀哥兒,求他去問問銀哥兒有無心愛的女子??稍刚劵榧?。 盛泱民風(fēng)自由,未出閣的女孩不必拘于閨閣,也不會避諱地談及喜歡。 但南靖王是眾所周知的老古板,鐵定看不慣銀止川。為了女兒去鎮(zhèn)國公府走一趟,那場景但凡是個公子哥兒,想起來就得皺眉牙酸地嘶得一聲。 那后來呢? 玩伴問道:那老頭是不是黑著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