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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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此時已經暗下來了,烏云微微遮住了天際。 山間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飄搖之感。 西淮看著衣冠凌亂的銀止川,他猶如變了一個人,眼睛發(fā)紅,呼吸熱而急,像一頭想要將獵物吞之入腹獵物的豹那樣鉗著他,想做什么,又隱忍地克制著。 他的身上非常燙,而西淮是冷的,涼的 和他身上的熱燙全然不同。 銀止川快要被燥瘋了,他禁不住想要靠西淮更近一些,更緊密一些。 這是一種本能。 西淮感覺銀止川的手在他身上四處摸掐揉捏,好像在找衣擺,手指好鉆進來。 他蹙眉,低低悶哼了一聲,被捏得有些痛。 銀止川胡亂拉扯著西淮的衣物,直覺讓他想將身下人的衣物都撕開,好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冰涼觸碰。 然而,就在銀止川要拉開最后一件衣物時,西淮倏然吃痛地叫了一下,啊的一聲,緊接著全身都蜷縮了起來,不肯叫銀止川碰了。 銀止川一頓。 西淮臉上不適的神情太明顯,令他不得不停下來。 他勉強維持著清醒,喉結隱忍地滾動了一下,低啞問道:怎么了? 西淮因為戴環(huán)的緣故,平日里都會穿小衣。 但是今日他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想叫銀止川發(fā)現那會令他覺得難堪,就沒有穿。 方才銀止川貿貿然一用力,貼身的里衣掛著了翡翠環(huán),被銀止川驟然一拉的時候,就連帶著翡翠懷也帶了一下。 西淮的眉頭緊緊蹙著,那個無法啟齒的地方被拉得一疼,令他哆嗦著蜷在了一處。 怎么了? 銀止川低啞問。茫然地又重復了一遍。 他實在頭昏的厲害,呼吸又熱,見西淮臉上實在是難受的模樣,才使勁甩了下頭,用guntang的手指去摩挲著觸碰西淮: 我碰著你哪里了,讓我看看 西淮一動不動,蜷著身子,不松手,也不給他看。 半晌,才重新抬臉,眼瞳漆黑地看著銀止川,輕聲道: 銀止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銀止川一頓。 不就是上我么。 他極輕微地彎了一下唇角。 西淮垂著眼,說不出什么神色的。而后將目光轉開,空茫地看著孔雀藍的天,啞聲說: 那不要在這里帶我去行宮再做。 西淮從未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平靜地接受,自己即將委身血仇的一天。 他在遇到銀止川之前,每日想的都是如何報復這令他一步步落到今日這個境地的元兇。 但是將西淮帶走的那人告訴他,即便遇到銀止川,也不能殺了他,要討好他。 因為在這世上,比令人死更痛苦的還有生不如死。 你要先得到他的心,再將他的心在他面前,撕得粉碎。 那人坐在輪椅上,衣袖上有一只緋紅的花。他的手指細而蒼白,輕輕搭在木質的扶手上,低低道:這才叫報復。 西淮在行宮的溫水池中洗沐,池面上倒映著他的影子。 一張蒼白的沒什么血色的臉,勉強算得上清秀的寡淡的眼睛。 他注視著自己,不知道銀止川怎么會將自己帶回府。 他看上這具身體什么? 他的目光往下,挪到水中。 那里有一對碧綠的環(huán),在水下隱隱約約。 西淮伸手,自己輕輕碰了一下,臉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 他永遠記得自己被戴上翡翠冷環(huán)的那一天。 乍然看上去時,那東西擱在盤子里很漂亮。 西淮拈著它,放在陽光下看,晶瑩剔透,純粹無暇。 精致雕刻的紋理,用純金鑲著的邊緣,一看上去就知價值連城。 輕輕一碰時,還會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西淮的皮膚蒼白而細膩,這樣襯托著,就像一塊落在了雪地里的蒼綠玉環(huán),鎖著兩點嫣紅的緋色。 令人看過一眼,就忘不掉。 所有人都說好看,西淮自己也知道好看。 但是從那一刻起,他突然就覺得自己這具軀體往后就算再怎么清冷艷麗,也是殘缺不全的了。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書中所寫,不過如此。 第65章 客青衫 11 (下) 西淮在溫水池中靜靜立了半晌,而后披上外衣,朝銀止川的房間走過去的時候,銀止川正在發(fā)呆。 他口渴得實在厲害,到行宮之后,就喝了數杯茶水。雖然還是熱,但是總歸沒有那樣躁郁難安了。 他慢慢清醒過來,大概知道自己在哪兒,也知道剛才發(fā)生什么了。 。 銀止川罵了一句鄉(xiāng)野間的粗話,撐著腦袋:小瞧這小東西了。 銀少將軍見慣大風大浪,出入個秦樓楚館從不翻船。 唯獨沒想到,在跟自己帶出去的小倌一起吃飯的時候,被藥著了。 喝下那一杯杯酒時,西淮也與他同飲。又是在那樣眾目睽睽的望亭宴上,銀止川怎么都沒想到西淮會給他下藥。 他不是不待見他么?不是見他就跑么? 他圖什么? 銀止川揉著頭痛的太陽xue,想下一步該怎么辦。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 他想 然而還未等銀少將軍想清楚,門吱呀地響了一聲,西淮帶著一身潮濕的水氣和暗香,已經進來了。 不能失身。 銀少將軍看著眼前的素衣人,緩緩將方才沒接上的心里話補全。 然而,眼前人有漆黑如琥珀一樣的眼瞳,寒涼如深潭一樣的氣質,衣白勝雪,烏黑的發(fā)散在肩頭,濕淋淋的,將雪白的里衣濡濕了一小塊。 就像一只趁夜而來的魅。 銀止川登時覺得剛才的想法有一點點難。 你 他琢磨著怎么開口,西淮卻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轉過身,將門合上了。 他沒什么表情,幾乎有點冷冰冰的。 好像根本不是他給銀止川下藥,而是銀止川要霸王硬上弓似的。 你是喜歡我準備好,還是我自己來? 西淮大抵覺得銀止川也知道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也沒有太多交流。只微微抬眼,望著銀止川,啞聲問。 他的眉目平日里就很寡淡,而今洗沐完了,穿著素淡的里衣,在月夜中,更顯得干凈透徹,如從未沾染紅塵凡俗的謫仙一般。 銀止川望著這任何一個人紈绔看見都會難免心動的白衣人,卻在心中想: 什么? 什么叫準備。他在心中無聲默然:和小倌做還要準備嗎? 過去的二十二年,銀少將軍雖然生活放浪,但是其實他有一個秘密。 他和任何女子都沒有真正走到最后一步過。 他心里有一個執(zhí)念,他可以在外頭玩得花天酒地,不省人事,但是一定要點到為止。 就如同和姬無恨一起逛窯子,他也只是知道那一回事就可以了,不必真正自己去試。 他想,他要和他這世上真正愛的人做這樣一樁事,而不是隨意找一個看得順眼的,只通過放縱得到短暫的快樂。 西淮這一下真是打亂了銀七公子的節(jié)奏。 對西淮說的某些事,他甚至都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西淮見銀止川不說話,卻輕笑了一下。 他的笑意很薄,一點也沒有到眼底。 白衣人抬手,開始慢慢自己解領口的暗扣,低啞道: 那我自己來吧。 不,那倒也不必這么急。 銀止川在心中說,并開始飛快地想著對策。 他不能在西淮面前露怯,讓他發(fā)現其實自己是個和小倌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頂的蠢貨。 但是也更不能直接告訴他,我不能同你上床,因為我還未真正喜歡你 銀少將軍簡直進退兩難,一張俊朗風流的臉上好似十分不動聲色,但其實手心都在冒汗。 西淮下頜和側頸的線條很美。 月光灑在上面的時候,更顯得少年肌膚柔滑而冷膩,像一塊未經人采磨的寒玉。 他的頸窩里盛著今夜的月色。 你是處嗎? 倏然間,銀止川開口問。 西淮的動作一頓,朝銀止川望過去。 他似乎不明白銀止川為什么突然這么問,而且這也實在是一個有些攻擊性的問題。 含有某種折辱的意味。 他靜了一下,似乎在消化銀止川這句話給他帶來的羞恥和難堪。 良久,西淮蜷長的眼睫顫了一下,靜靜答: 是。少將軍可以放心。 那就不必了。 銀止川卻正中下懷,立刻道: 我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折騰起來粗暴得很。你要是第一次,我們今晚就算了,我沒精力好好照顧你。 西淮:?? 不怪西淮意外,這句話如果讓銀止川的任何一個狐朋狗友聽到,恐怕也會一臉迷惑。 以銀止川從前的行為舉止,以及放過的狠話來講,他不是應該最惡劣又殘忍,最喜歡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他偏要扭,強人所難的都是禽獸他偏要當禽獸,所有枉顧世俗倫常的事只要他樂意,不都是都照干不誤么? 怎么現在一下轉變思路了? 西淮簡直微微一愣。 偏偏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別順暢,特別自然而然,好像本應該如此一樣。 怎么了? 銀止川見西淮不動,還挑了挑眉道:特別驚訝么? 沒什么。 西淮略微笑了一下,道:有一點意外。 銀止川輕微哼笑了一下,將桌案上的茶水又倒了一杯,仰頭飲盡。道: 我不能碰你。你身子骨兒太弱了,我怕你受不住。 平時尚且還好,現在我飲了烈酒,只怕玩起來就沒邊了?;仡^你死在我床上,說出去豈不使我銀七風評有損? 西淮贊賞道:少將軍心思縝密。 那是自然。 銀止川接話道:你銀七公子見過許多世面了,不至于被一點點小小的春藥就藥得把持不住。 西淮假裝沒有看見他一直捏著木案至有些發(fā)白的手指,也沒有看見他身下顯然已經完全蘇醒、精神百倍飽含攻擊性的小帳篷,道: 少將軍好定力。 銀止川忍耐地點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句贊美: 說得對。 但是我聽人說,西淮卻又接著道:若忍耐過度,很容易不舉。 銀止川某個部位悚然一驚,他趕緊又喝了杯茶,略微壓壓驚,仿若鎮(zhèn)定自若道:這種事也沒有一定 是。 西淮道:我只是給銀少將軍提個醒。 哦,銀止川說:我知道了。 房內的空間窄而逼仄,讓彼此的存在感都尤為明顯。 西淮坐在銀止川桌案對面,就在他一伸手就能捉住的地方。 在銀止川的視線里,他能夠綽綽約約地,看到西淮裹在單薄里衣下的軀體輪廓。 那是一副很瘦的身體架子。 屬于少年人的單薄身形,腰身柔韌而纖細。 好像韌到能夠叫人將它折起來,一直推到胸口上去。 真的能推到胸口上去嗎? 那能不能架起來,擱到肩膀上? 銀止川立刻止住了自己某個危險的念頭。 咳,今天時候不早了。 銀止川飲了一杯茶,將視線避開西淮,仿佛鎮(zhèn)定自若道:你要不先行回去歇息吧。 剛才西淮說過的忍耐過度很容易不舉的話一直在他耳邊亂晃。 銀止川又本來就飲了春藥,身上熱得發(fā)燙。西淮再這么在他身邊待下去,銀止川恐怕真的要成為星野之都第一個被自己憋死的公子哥兒。 需要我?guī)蜕賹④娊幸粋€侍女么? 西淮望著他額角的那一層細密薄汗,想到自己加在銀止川酒水中那個藥劑的量,還是禁不住問出聲: 我不會同別人講。 銀止川卻搖搖頭,堅持道: 不用。 好。 西淮眼神中略微飽含尊崇之意,站起身,道:那銀少將軍好好休息。 你也好好休息。 銀止川走前還不忘放狠話,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介時回去,我再你。介時你喊疼,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停下。 西淮鴉羽一般的眼睫極輕地垂了一下,他像微微地笑了一下: 好。知道了。 銀止川看著門合上,等他終于確定西淮離開之后,才長吁一口氣。 這個世界可真是充滿危險,銀止川想,總是有如此多的人在打著他的主意。 月光柔柔地透過鏤空雕花木窗,照在地面上。 銀止川看了一會兒,靜靜想,今夜的月光真美。和他十四歲時,和兄長們一起坐在庭院里,喝酒耍槍時的月色一樣。 一個男人愛他的心上人,就要如同一個將軍待他的戰(zhàn)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