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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箭支直直射過來,克丘仿佛背后張了眼睛, 以自身體型不相稱的靈活閃過,姜末末精神力化為繩索絞過去,把其中的精神印記絞碎。 上一次,因為她沒有經驗, 克丘雖然閃過了攻擊,卻差點被隨后變化的血網(wǎng)捉到, 要不是反應快, 那群人就有炭烤老鼠吃了。 姜末末收回精神力, 計算了一下消耗, 心中不由焦急。 如此粗暴使用精神力, 仿佛彈弓打子彈, 太浪費了,克丘意識投影承受的精神力不多,再來兩次, 她就會回到自己原來的身體。 沒有她幫忙,僅憑一鼠,根本撐不了多久。 克丘也知道這一情況,它在腦海中吱吱亂叫:“丟掉那個大紅石頭,丟掉!” 姜末末連忙拒絕并安撫。 她當初被祭司看到后都有種血液不受控制的感覺,現(xiàn)在克丘卻毫不受影響,她懷疑是星之血幫他們抵御,要是這樣,一旦失去星之血,死得更快。 所以,別說東西是他們正需要的,就算不要,也不可能扔出去。 她冷靜指揮克丘換方向,現(xiàn)在最好是和自己的身體匯合,如果是李梧三人,恐怕打不過那個老怪物。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距離祭祀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單業(yè)直直往這邊趕,李梧等人也在靠近。 姜末末嘗試溝通現(xiàn)實世界,要是能把東西丟回去也是個辦法,只要她還在這兒,就能帶其他人一起走。 可惜,世界意識回應微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儀式的喚醒,本世界晶壁有加厚的跡象。 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姜末末嘆息,他們相當于闖空門,主人去世了自然無人管,但現(xiàn)在詐尸,一下子就變成了關門打狗。 再次絞碎飛過來的血咒,姜末末感覺到星之血的光開始收縮,如果是在復雜地形,這是件好事,可是對奔逃在一覽無余的沙漠,指望星之血對抗血咒的她來說,簡直是禍不單行。 姜末末一咬牙,指揮克丘再次變換方向,既然援兵一時半會兒到不了,她就想其他辦法。 廣袤的大地上,白色的毛球仿佛蛇頭,后面跟著一長串尾巴。 它奔襲的方向,儼然是這片荒野唯一的凸起,那是星球的痘痘。 姜末末精神力探入地底,穿透厚厚的巖層,灼熱的巖漿流淌,耀眼逼人,仿佛能刺痛她的眼膜。 這是一座不知道沉眠多久的火山,曾經它也許時常爆發(fā)怒火,但在世界死去后,也一同歸入死寂。 姜末末一寸寸探查,厚厚的巖層阻隔了出口,如果要讓它噴發(fā),僅僅她的精神力可能不夠。 先上去,姜末末給克丘傳達指令。 克丘一個趔趄,抗議的吱吱聲在腦海中想起,讓一個球爬山簡直太不道德! 不過說是這么說,它還是在姜末末的指揮下向火山跑去,上山對它來說艱難,但下山就可以直接滾下去了。 追蹤的隊伍在山腳停下,他們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要是都跟著爬上去,到了山頂,克丘可以滾,他們可不行。 不過要是直接從山下繞,不知道對方下山點的話,也是白費功夫。 血袍祭司冷眼看著越來越遠的克丘,一揮手,身后跟著的教徒散開,前往不同地點攔截,他則是跟著其他人繼續(xù)追,雖然不知道神血為什么選擇這個奇怪物種,但只要干掉,東西終究是自己的。 太陽越來越熱,星之血光芒已經暗淡到將要消失,無論是姜末末還是克丘都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威脅,星之血徹底沉寂,就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刻。 姜末末開始猶豫,要不要提前下山,以克丘的體型優(yōu)勢,滾下去應該能拉開不少距離,就算星之血保護消失,也可以堅持一小會兒。 白色的團子爬啊爬,艱難向上滾動,要不是它是一只異能老鼠,說不定都已經中暑。 后面追兵步步緊逼,隨著星之血光芒逐漸微弱,血袍祭司也更加焦急,他可怖的眼神盯著克丘,面目猙獰扭曲。 為什么現(xiàn)在急,姜末末不解,越是這時候不是應該越高興,馬上就能得手了?。?/br> 突然,粘在克丘身上的星之血顫動,姜末末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要是星之血好獲得,那群人會找怎么多年嗎? 既然它會主動選擇克丘,證明它是有意識的??! 就在她如此想時,星之血陡然大放光芒,好似終于歇夠了。 在姜末末愕然的目光中,它飛竄起來,向遠方投去。 血袍祭祀早就預計了這一刻,他噴出一口鮮血,直直撞上星之血離開的路徑。 之前追了那么久,他幾乎沒有出手過,原來是一直等著,等關鍵時刻。 克丘趁這個機會,屁滾尿流逃走,沒有星之血的防護,它立即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威脅,現(xiàn)在對方注意力不在它身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姜末末想讓它留下,但也知道如今的情況,還想用克丘改變什么幾乎不可能,當初它能在母樹爪下成功是因為有人幫忙牽制,這次可沒有。 可就讓星之血落到敵人手中嗎? 這一失去,說不定就再也沒有奪回來的機會! 在這關鍵時候,突然,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冒出三個身影,其中一人撲上去,硬生生把星之血從軌道中撲下來。 “王湖!”姜末末大驚,他們三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潛到附近,甚至說不定已經在山上等了不少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