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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是懷疑忠勇侯?”司空珩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眉宇間少了幾分紈绔氣質(zhì)。 商沐風(fēng)道:“戰(zhàn)和兩派之爭一向是朝中的焦點,在這種情況之下,能與定國公府相抗衡的,除了忠勇侯府,還有別人嗎?” “可他們當初分明支持燕遠出征,也支持大乾迎戰(zhàn)胡狄,為什么又……” “司空珩,你在京城的時日更久,我且問你,當年燕老將軍駐守在代州時,忠勇侯府可支持?” 司空珩聞言便道:“自然支持,忠勇侯府一向是主戰(zhàn)一派的先鋒,連我父親當年都望塵莫及?!?/br> 商沐風(fēng)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可后來呢?燕老將軍就戰(zhàn)死在望月關(guān)了?!?/br> “戰(zhàn)場之上刀兵無眼……”司空珩的話說到這里,自己停了下來。 如今的忠勇侯顧摧是襲他父親的爵位,四年前那一戰(zhàn)時,老侯爺雖讓出了爵位,但尚且在世,他還記得,那會是老侯爺在御前請旨,懇請圣上一定要支持北疆的戰(zhàn)事,令胡狄不得入關(guān)。 但除了那些慷慨陳詞呢?他如今細細回想,方才發(fā)現(xiàn),除了那些看似激昂的請旨話語,忠勇侯,甚至忠勇侯府,整個主戰(zhàn)一派的核心,他們竟不曾為北疆的戰(zhàn)事做過一件事! 帶回奏報的是當年的靜寧伯司空誠,下旨不惜一切支援北疆的是圣上,從后來的奏報中能看出,當時彈盡糧絕,是北地的游商湊集銀兩,買來棉服、糧草。 那些在朝堂之上呼聲甚高的所謂主戰(zhàn)一派,他們竟只說過幾句空話罷了! “是障眼法?!彼究甄竦拿嫔讶蛔兓?,他突然甚至開始懷疑,會否靜寧伯府后來的諸多變故,也不完全是定國公羅向全的“功勞”。 商沐風(fēng)知道司空珩明白了,他緩緩道:“所以不只要查他,還要攔著他,北疆的事情,絕不能再讓他插手?!?/br> 淳于婉看著他二人的表情,忽然似下定了決心般站起身道:“我去吧?!?/br> “你?”司空珩微驚。 “敲山震虎,打草驚蛇。”淳于婉斬釘截鐵將這八個字說了出來。 商沐風(fēng)猛然起身:“不行!” 司空珩被這兩人的反應(yīng)驚得愣了一下。 只聽淳于婉反問:“為什么不行?我的身份,做這件事不是再合適不過嗎?余世纓的女兒,要為自己的父親討一個公道,那背后的兇手就算再沉得住氣,總也怕我把這事攪得滿城風(fēng)雨吧。他們追殺我和我娘那么多年,肯定是因為有什么我還不知道的秘密,不是正好趁這個機會都挖出來嗎?” “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燕遠不在京中,我們手中堪用的人原本就少,你讓我怎么可能放心拿你做誘餌?” “我用不著誰來護著我,我有鞭子,這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護身符?!?/br> “這不是靠蠻打就能解決的!” 司空珩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人“吵架”,越看越是看出一種興味來,他沒忍住,很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 那吵起來的兩個人瞬間看向他:“你笑什么?” 司空珩露出無辜的眼神:“呦,這會異口同聲啦?” 那兩人一噎,沒人回答。 司空珩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要真是忠勇侯,現(xiàn)在殿下失蹤他正是著急的時候,如果這會,余將軍的女兒又出現(xiàn)了,你猜他會不會自亂陣腳?” 商沐風(fēng)看向司空珩,司空珩朝他眨了下眼,靠近了些在他耳邊道:“這也是你的機會,歷來英雄救美可最能俘獲姑娘的芳心?!?/br> * 從深秋到初冬,又從初冬入冬日,越往北走,入了冬月之后,天便越發(fā)冷得厲害。 好像是一夜之間,人便要穿起棉衣來才能抵擋北地的刺骨寒風(fēng)。 連林悠自己都不曾想過,她竟真的日夜兼程整整趕路了一個月。 每日只睡兩三個時辰,所用也多是粗茶淡飯,又要長時間趕路,便在這短短一月里,她就好像瘦了一圈。 她穿著江孤月買來的素色棉衣,圍著一個有些發(fā)舊的羊絨領(lǐng),這般坐在那運送糧草的馬車上,才覺呼嘯的北風(fēng)沒有那樣刺入骨縫。 這一月里,她幾乎與世隔絕。 險些與幾撥行蹤詭異的人遭遇之后,江孤月果斷地決定帶著他們走一條鮮少有人知道的小路。是以后來的那些日子,她不只未曾與京城和代州聯(lián)系上,甚至連除了江孤月的朋友以外的人都沒見過多少。 她不知道如今燕遠如何了,更不知道望月關(guān)到底是怎樣的戰(zhàn)況,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件事,一定要把這所剩不多的糧草安全送到代州,能多撐一會就多撐一會,興許就能等到父皇懲治了壞人,再派新的糧草來呢。 冬月中旬,他們這支不足十人的隊伍終于到達了代州境內(nèi)。 北地下過了第一場雪,遠山已是一片雪白,近處的灘涂上零零散散地鋪著未化開的白雪,風(fēng)好像更大更冷了,像是要從衣裳的縫隙灌進身子里一般。 “到了。”騎在馬上的江孤月眺望著遠處立在晴空之下、雪山之前的城墻,緩緩?fù)鲁鰞蓚€字來。 林悠和眠柳都抬頭看去,在她們所行的這片荒灘的遠處,灰黑的城墻高高聳立,那是大乾北疆守著關(guān)口的城池——代州。 林悠已經(jīng)不記得江孤月改換了路線之后,她有多久都沒看到這種百姓聚居的場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