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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遠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似的,他的腦海中,醒來那日被忘記了的夢忽然閃現(xiàn)出清晰的畫面。 是鎮(zhèn)北軍的隊伍系著白色的頭帶、腰帶,是灰白的天空下冰冷的棺木,是鐵騎長驅(qū)直入,山河一片破碎,是她一襲紅衣,從那高高的城墻之上跌落。 “悠兒?!彼谘矍暗娜?,不知為何突然開始慶幸。 慶幸夢里的一切都不是結(jié)局,慶幸夢真的是反的,慶幸她來了這里,來到了望月關(guān)。 他抬手捧著她的臉,擦掉她的淚水,像是有無數(shù)情緒匯集成了無邊的海洋,讓他一刻都不想松開面前的姑娘。 他離她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溫度。 可這樣,才真真切切地讓他覺得,他們都還好好活著,從那場劫難里,活下來了。 “公子!子時了快來啊,有煙……花。” 展墨興奮地跑過來,一眼看見自家公子與公主之間幾乎可以說沒有距離,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只是可惜還是晚了,那兩個人像忽然意識到什么似的,猛地分了開去,看向兩個方向。 “公,公子……我,我先走了?!闭鼓珜擂蔚匦πΑ?/br> 燕遠輕咳了一聲,擱在膝蓋上的拳輕攥了一下,又終于像是想開了什么似的,一下拉起林悠的手。 “不是說有煙花嗎?” 展墨仿佛是終于撿回一條命來:“池將軍準(zhǔn)備的,就在那邊。” 燕遠拉著林悠站起來:“去看嗎?” 林悠的手被他包在手中,動都不敢動一下:“你說去,那就去唄?!?/br> “跟著我?!毖噙h說著,拉著她朝前走去。 這時候,忽然響起爆竹辭舊迎新的聲音,天空中圓形的煙花綻開如盛放的牡丹。 興平郡的煙花自然比不得宮里那么好,可林悠看著那簡陋的煙花,聽見那些隱藏在爆竹聲中的歡聲笑語,忽然就想起了那座遙遠的宮城。 “燕遠,我好像,有點想父皇了?!彼粗焐系臒熁?,怔怔地說道。 燕遠攥緊了她的手,回答她:“我們很快,就啟程回京?!?/br> 第105章 宮變 侯爺,別來無恙啊。這個禮物還喜…… 這一年的年節(jié)對宮中的人來說, 幾乎沒有一點輕松。 圣上病重,躺在床上每日能有一個時辰醒著便是不易了,這樣的狀況下, 宮里也不敢如往年一般大cao大辦,不過是淑妃和賢妃作主,按例賞賜各宮, 又在年節(jié)晚上準(zhǔn)備了年夜飯。 因為圣上的病情,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員也是提著腦袋做事。 大皇子代理國事, 雖不像圣上那般總有令人畏懼的威壓, 但是這位自幼跟在乾嘉帝身邊的皇子, 卻是比其父皇還要更細心。 在忠勇侯府被禁軍把守之后, 一眾官員都比從前更小心謹慎, 是以這年節(jié),京城的百姓倒還熱鬧, 宮里卻冷清清的,瞧不出一點過節(jié)的感覺來。 過了正月十五, 圣上的情況似乎更不好了。 趁著清醒的時候下了立太子的詔書,大皇子林諺正式成為大乾太子, 又因龍體欠安, 這剛立的儲君不得不就行起監(jiān)國之責(zé)。 只是太子生母淑妃的母家卻并未如預(yù)料般享受到什么好處,反而在林諺手中掌握更多的權(quán)力后, 加緊了對忠勇侯府的把守。 敏感的人已經(jīng)從這半月來的諸多變故嗅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太子沒有娶顧家的女兒為妃,顧家也沒跟著太子水漲船高。這位年輕的太子, 似乎竟是與自己的舅舅鬧翻了。 忠勇侯顧摧笑面虎一般,仍舊整日在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甚至依舊為北疆諸事建言獻策,但不知怎么, 那隱隱的壓力卻好像在看不見的地方,早就蔓延開去。 直到正月末二月初,年節(jié)過完了,京城的百姓也漸漸步入正軌開始為生計忙碌,終于從北疆傳回了北軍大勝的消息。 好像是在這壓抑了一整個冬日的一潭死水中,終于扔進了一塊足以激起一層浪花的石頭,散開的漣漪一波接著一波,讓所有人都不免被各式各樣的情緒所感染。 京城茶館里的說書先生又變了風(fēng)向,池將軍領(lǐng)兵,燕少將軍先鋒突入,胡狄人敗北,聽這樣的故事成了京城百姓最喜歡的茶余飯后的娛樂活動。 而隨著北軍的聲望越來越高,暗中那只早已躍躍欲試的手終于忍不住了。 * 二月初六,本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但因為收到了從北邊來的信,二皇子林謙顯得格外亢奮。 “皇兄,皇兄?”已是夜里了,他跑來承乾殿的偏殿,看見的卻是他的太子皇兄還在批折子。 林諺抬起頭來,目光多少有些疲憊:“你怎么來了?” “收到了樂陽meimei的信,她說他們已經(jīng)過了廣平郡,我估摸著,明日就能回來了?!绷种t興奮得很,自打父皇病重后,就沒有哪件事情讓他覺得是快樂的。 樂陽meimei離開京城的事只有幾個人知道,連定寧宮現(xiàn)在都是被金鱗衛(wèi)重重看守,若不是大皇兄信任他,怎會讓他專門負責(zé)與北邊消息的來往? 不過這也算打掩護了,明面上誰都收不到代州的消息,他這么一個游手好閑的皇子,也沒人會想到,他才是那個處理消息的人。 林諺難得地露出一點笑容來:“四個多月了?!?/br> “是啊?!绷种t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樂陽meimei過得好不好。聽說那代州苦寒,她這一路恐怕吃了不少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