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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看著他這幅無精打采的懶散模樣, “ 組里包餃子給你接風,收拾收拾就去胡同。” “ 好的,組長大人。 ” 安旭打著哈欠轉身回去洗漱,門也不關,賀正站在門口不打算進去,但里面的陳設卻已經看見大半,茶幾上有裝了金魚的魚缸、門口有垃圾桶和換鞋坐的小矮凳,這些細節(jié)明白的告訴賀正,安旭昨晚對他撒謊了。 不過現(xiàn)在的他也不在乎這些,安旭用十分鐘就收拾完畢,賀正開車,安旭在路上補覺,兩個人前后腳進了小院子。 屋子里以老房為首的包餃子大軍正在奮戰(zhàn):唐三彩搟面皮、申龍和豐穗子包餃子、全組就謝小山摟著四喜的脖子等吃飯。 安旭一進屋就看見那一盆rou餡 ,發(fā)紅、 帶著可見的但非常細微的血絲,埋藏在心里數(shù)十年的陰霾即包圍了安旭幼年時的恐怖回憶如雪山崩塌般洶涌而至,偽裝起來的面具四分五裂,他慌忙轉身去找洗手間。 跟在后面的賀正被他撞歪了身子,等他站穩(wěn),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了主意。 申龍放下餃子皮無辜道:“ 安旭是回族?這也不是豬rou??? ” 老房早就考慮到這個了,所以特意去買的牛rou,安旭剛才的反應太大了,他盤著手串看向門口,“ 說不定不愛吃餃子,賀正去看看。 ” 安旭在洗手間里吐的昏天黑地,可大早上的他的肚子空空如也 ,除了口水什么什么也沒能吐出來,這時候賀正走到了他身后,安旭腦內一閃而過當年的片段,大顆淚水溢出眼眶,“ 嘔…… ” 等安旭平靜下來轉過身,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狼狽,笑的跟朵太陽花跟賀正講話。 “ 抱歉,我的胃不太好,我想在院子里活動活動腸胃 ,可以等餃子包好了再叫我么? ” 賀正微垂著眼皮盯著安旭泅紅的眼角,良久出聲, “ 好。 ” 等人走了,安旭又立刻收回笑容,轉過身塌下肩膀在洗手池里洗了把臉,今天明明很暖和,可安旭從天靈蓋涼到腳底板,那是透入心脾的寒冷。 他的隱情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胖胖的餃子沾上香醋咬下一半,汁水噴香,特安組人人一大盤,剩下兩拳頭大小的rou餡沒放調料倒進了四喜的飯碗里,申龍怕安旭看了惡心特地把四喜的小狗盆放去角落。 安旭吃餃子整個吞,嚼都不帶嚼的,老房捏著筷子看著他臉上滿足的表情,忍不住勸安旭。 “實在不喜歡就別吃了,我再給你下碗面?” “ 唔,不用不用?!卑残裥Φ拿佳蹚潖潯?/br> “ 我好久沒吃這么香的餃子了,在國外我媽都不給我包餃子,實在太好吃所以我想一口吃完它。 還有嗎?這一盤不夠吃……” 老房欲言又止,最后站起來再去盛了一盤餃子。 一頓飯吃的人人心不在焉,可惜突如其來的任務沒有給他們更多時間想別的,特安組接到簡昭通知,新華路一家蛋糕房老板報警 ,又有人死了。 安旭開始很疑惑,為什么特安組總是要解決公安局的事務 ,收拾裝備準備出門的唐三彩解答了他。 “ 咱們組,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什么任務都有可能交給咱們,不用想那么多,干就完事兒了。 ” 因此安旭興沖沖的走到賀正面前準備跟上全組節(jié)奏,賀正帶著唐三彩和豐穗子就要走,一句話打發(fā)住他--“ 你有別的任務。 ” 安旭挑眉,賀正面無表情的啟動了車子,丟下兩個字, “ 看家。 ”說完便開車揚長而去,生怕安旭追上他。 “ 喂!那我不是搶四喜的工作了嗎? ! ” “…… ”沒有人回答安旭的問題。 白色長安停在報警的蛋糕店前,賀正三人一進門就聞到滿店的香甜奶油味,報警的老板還在收銀臺打包蛋糕盒子,賀正等店里的客人走了才走到他面前。 這是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眼窩深陷、 鼻梁有兩處凹印,是常年佩戴眼鏡留下的痕跡。 “ 你報警說你的妻子在昨天晚上無故死在了你們的床上? ” 腦袋夠不到賀正胸口的男人仰視著他,懷疑道: “ 你是警察? ” 賀正亮出他的警證,“帶我們去你家?!?/br> 店老板用他僵硬的眼神看了看賀正身后的唐三彩和豐穗子,之后走出收銀臺帶他們三人回自己的家…… 調查用了一上午,賀正他們在店老板的家里檢查過一遍才開車回特安組,路上豐穗子很疑惑。 她已經看出那個店老板的謊言了,也察覺出了那個家的異常,按例,賀正早就揭穿騙局通知公安局來收拾“尾巴”了,可這次怎么搞的好像什么也沒查出來一樣? 唐三彩同樣好奇,他從后座扒著駕駛位的座椅 。 “ 老大,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賀正目不轉睛地開著車,反問他, “ 我應該說什么?” “乙酉迷味兒?。?/br> 那人家里那么大的乙酉迷味兒還是高純度你沒聞出來? 他一個賣蛋糕的家里怎么會有管制品?純度大于百分之十就能要人命,咱們在他家呆這么長時間,那人明擺著想讓咱們死??!” 辛虧豐穗子隨身攜帶了防止毒氣進入人體的藥物棉球,他們塞住鼻子沒有吸入過多毒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