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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吧?!眹绖t之做了個“請”的手勢,側身退后,給她讓出位置。 吳惠珍看了一眼外面馬車上的那個箱子,吞了吞口水,猶豫著走到最前面,下定了主意,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都散了吧,今天這事啊,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他們當然不干了,嚴則之方才說了那些讓人疑惑的話后,吳惠珍就出來說都是誤會,這其中肯定是有蹊蹺。 “你說是誤會就是誤會?你把我們當猴耍呢?” “就是啊,把我們找來,到最后卻說是一場誤會?你真以為我們傻?。俊?/br> 嚴則之料到她會這樣避重就輕,聽見他們的話,有些好笑,“夫人,他們好像不領情啊,您是不是該想想,這話到底該怎么說?” 吳惠珍也頭大,當初只是為了讓這些人聽聽嚴婉晴做的那些勾當,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賴在這里了。 “夫人,您若是不打算自己說,那就只有我替您效力了!”嚴則之說完,臉色一沉,作勢要走到前面。 “哎,我說我說?!眳腔菡渲浦顾?,“各位,今日的事確實是個誤會。我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才收了別人的銀子,說了那些話?!?/br>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更加憤慨,你一言我一語就差把吳惠珍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一遍了。 “夫人,接著說,再說具體一些。把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都告訴他們。另外……”嚴則之轉頭看向王棋,“我給你時間組織語言,把你和婉晴之間所有事情的經過都告訴大家,不然,這件事若是被鬧到官府,想來你們也不會好過的?!?/br> 吳惠珍聽到這里,也知道嚴則之大概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這件事若是再隱瞞下去,他動了真格,那一箱的金銀珠寶怕是拿不到手了。 在王棋拒絕之前站出來,道,“好,我們說,我們說?!?/br> “各位,這次的事情其實都是劉家的大娘子,顧成蘭一手cao辦的。她先是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將王棋送到官學,今天將大家伙聚集到這里,也是她的主意?!?/br> “什么意思?感情你們拿我們當槍使呢?不行,你們一定要給我們賠償,不給我們大伙今天就呆在這里不走了!”下面的人出聲,其余人紛紛附和。 吳惠珍臉色不好,捏緊拳頭想了想,終于道,“好,我會給大家補償?shù)模贿^,今日就先這樣吧,大伙趕緊散了回去吧!” “哎,急什么?這好戲還沒開場呢!”嚴則之出聲制止,“既然都聽到這里了,那不防就再聽聽王棋是怎么說的吧?” “這沒什么好聽的,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情,沒必要當著這么多人面說。再說了,這門親事若是我們王棋不肯,你還打算將他綁起來娶了你meimei不成?”吳惠珍此刻滿心都在期盼那些人趕緊散了,今日若不是為了那一箱的金銀財寶,她怎么能忍得了這種氣。 嚴則之不搭理她,而是看向王棋,“王棋,你可聽清楚了,你若是接下來敢說一句假話。看到沒,官府的人就在外頭,我一句話,他們就會把你帶走?!?/br> 嚴則之指了指外頭,幾個捕快正候在那兒。 王棋心臟都漏跳了一拍,咬咬牙,還是為難地看向吳惠珍,“母親……” 吳惠珍以為他是覺得丟臉,不敢說了,于是安慰道,“兒子,有什么你就說,你剛剛不是都還說的好好的?照實了說,沒事兒的?!?/br> “我……”王棋觸及嚴則之冷銳的眼神后,臉色煞白,“我說,我若是說了實話,你要保證別為難我和我母親?!?/br> 嚴則之眼尾一挑,并不答話。 王棋深吸一口氣,站在大門口,對著底下已經滿是憤慨的人說道,“我……我承認,方才是我說謊了,嚴婉晴她并沒有勾引我,也沒有在和我在一起之后還和別人曖昧不清?!?/br> 吳惠珍身子一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扒著王棋的衣服,妄想將他搖醒,“王棋,你說什么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怎么可以胡說八道呢!” 王棋嘴唇翕動,躲開眼,“我……我沒有說胡話,我最開始說的那些話都是假話,都是有人故意讓我這么說的?!?/br> “誰?是誰讓你這么說的?”吳惠珍有些激動。 “劉府的大娘子,顧成蘭。” 聞言,嚴則之眼神一動,里面聚了一層濃墨。 “什么?”吳惠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聽到顧成蘭這個名字后,頻頻后退,最后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 她臉色慘白,嘴唇都有些烏黑發(fā)青,雙眼睜大幾乎要崩裂出來。 她看到旁邊一樣被嚇到的王棋,忽然卯足了勁沖上去,瞪著他,窮追不舍,“顧成蘭?怎么可能?她怎么會找到你?她都讓你做了什么?” “就在母親您把我送到官學的第二天,她就找到我了。她給了我銀子,讓我去勾引嚴婉晴,還說要想盡辦法讓她愛上我。之后,只要嚴婉晴的母親找上門,就找機會將剛剛說的那些話當眾說出來?!?/br> “你……你真是糊涂??!”吳惠珍指著她大喊,“你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我……她給了我很多銀子……” “你……”吳惠珍啞口無言,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那些銀子才答應把王棋送到離家最遠的官學呢。 可她若是知道顧成蘭是這個目的,她又怎么可能會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