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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銀直接陷在網(wǎng)絡世界里出不來,一直刷手機刷到天空放亮。 有門鈴聲響起,軟銀起床去開門。 香榭酒店的頂樓套房有專門的管家服務,身穿職業(yè)裝的女管家推著餐車走進來,幫她擺好早餐,禮貌地請她用餐,然后就站在了一旁。 軟銀看到陌生人現(xiàn)在有點啞火,社恐癥發(fā)作,沒回應,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餐桌前夾了個包子吃,心道女管家怎么還不走。 女管家靜靜的看阮銀吃完一整個包子,確認她胃口不錯,才微笑著說:”今天會有人來搬東西,阮小姐走動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被磕到?!?/br> 軟銀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沒想到,十點鐘的時候,軟銀在臥室聽到有聲音走出來,發(fā)現(xiàn)來了一堆人,把客廳的大門拆掉了,抬著一架鋼琴,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不止鋼琴,像是把凌琛公司樓上的演奏室整個搬了過來,安置在套間中的書房內。 阮銀一頭霧水的跟工人讓路,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柳清儀打來的電話。 老人家不太上網(wǎng),阮銀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惹他心煩。 但耐不住凌琛早就在柳清儀那邊插了眼,特地跟柳清儀說明情況,讓他給阮銀打個電話。 這個時候,阮銀還以為柳清儀不知道。 柳清儀沒有打破,只是問阮銀:“最近有沒有好好練琴啊?” 阮銀有點心虛地往角落躲了躲,捧著電話,給來來往往的工人讓路,不太有底氣的道歉:“對不起,柳老師我……。” “這可不能懈怠啊阮銀?!绷鍍x連名帶姓地叫她,讓阮銀時隔多年再一次有了被班主任盯作業(yè)的壓力。 柳清儀語氣嚴肅:“樂團招人的時候少,機會既然出現(xiàn)了,就要好好把握住,知不知道?” “嗯?!比钽y乖巧點頭。 看她還算聽話,柳清儀語氣柔和下來,安慰了她兩句,又交代了一些要專門練習的曲目,才掛斷了電話。 阮銀的世界重新回歸安靜。 外面工人來回走動的聲音還很清楚。 阮銀早上從這所房子里醒來,凌琛離她遠遠地,很老實的沒有進入她的世界打擾她。 可是從她醒來開始,卻又處處是凌琛的痕跡。 只是分開的第一天,她就開始想他了。 但好在阮銀一直都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演奏室裝好之后,她就一頭扎進房間里面,一刻不停地練習著,直到手指微微抽搐,才肯停下來放松一下手指。 她從沒有像這時一樣,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成為什么,并為之拼盡全力。 一個人很孤單,但是阮銀孤單的太久了,變得麻木、習慣。只是偶爾閑下來,還是會想起當初,她和凌晨在游戲里嬉笑怒罵的日子。 傍晚,女管家建議阮銀出去走走,她就放下小提琴,一個人沿著酒店前的一條路慢慢的溜達一圈。 她越發(fā)沉默,沒有人際交往之后,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像是再次回到從前那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 只有微風輕輕吹拂,夕陽在天邊落下美麗的紅暈。 回到酒店之后管家就給軟銀送來了今天的晚飯,只不過隨著,,隨著晚飯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張便簽紙。 筆跡鐵畫銀鉤,寫著: 幼兒園的小朋友們排隊去郊游,只有小金走在隊伍外面。 老師走過去問他怎么回事。 聽到小金在一直念:對不齊啊對不齊,對不齊啊對不齊。 軟銀捏著便簽紙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她唇角抿直,忍…,沒忍住,笑了。 “什么啊?!彼炖镟洁熘坝字??!?/br> 以后的幾天,軟銀一直能收到這樣的小紙條,有時是暗戳戳的道歉,有時提醒她天冷加衣。 無意識的,每次管家給軟銀送飯的時候,她總是最先注意到餐盤一角的小紙條。 一直到了面試的日子,管家很貼心地將軟銀送到了目的地。 來面試的人很多,大家都默不作聲的拍成一排等待,軟銀混在隊伍中央,手心隱約出了一點薄汗。 能拿到面試資格,本身就是很厲害的小提琴手,軟銀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其中一位,她并不覺得自己哪里比別人優(yōu)秀,但是既然來到了這里,就一定要認真對待。 現(xiàn)場的氣氛安靜的可怕,有人還在臨時溫習樂譜,也有人靠墻安靜的等著。 前面的人一個一個的減少,很快就輪到了軟銀。 她撫摸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臟,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對面坐著的是軟銀曾經(jīng)在雜志上看到的幾張面孔,都是音樂界的老前輩。 有點緊張。像是粉絲遇見偶像那樣的緊張。 在軟銀磕磕絆絆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后,終于才開始演奏她抽到的曲目。 在小提琴駕到肩膀上的那一刻,軟銀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夕陽稠麗的如同濃郁的蜜糖,隨著音樂的響起,靈魂無限的放大升空。 世界里只有音樂。 其實結果已經(jīng)不重要了。能否脫穎而出被樂團選中,要交給樂團的評委審判,這不是她自己就能決定的事情。 這是她人生中經(jīng)歷的一次考試。 考試結束,軟銀的腳步輕快的像是要飛起來。 --